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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一个砂锅，还没用上几回，正好趁现在多煲点汤，给你补一补。”她笑了笑，“我第一次煲汤，要是不好喝，不准告诉我实话。”
如此，她便也没怎么反对。
等林阅洗完葡萄出来，林展人已经不见了，“走了？”
“……可我总得给她讨个公道。”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想起在柘林湖旅游的那晚，啤酒，晚风，漫天旋转的繁星。
陈麓川笑了笑，抓着她的手指，把葡萄喂进嘴里。
陈麓川走过去，“要不擅长就别勉强了，吃外面的也是一样。”
他先为那天打人的跟陈麓川道了声歉，寒暄之后，枯坐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问道：“露晞离开江城了，你知道么？”
陈麓川他也着实不知道如何处理别人的感情纠纷，这会儿只得说：“林展，我劝你还是算了。”
单一峰也特意过来探望，说是陈麓川这关头住院简直要命，这样下去，都不知道《补天》能不能按时上线。
兴许是花洒没关好，滴滴答答的水声，缓慢地敲在地砖上，让人疑心外面正在落雨。
他扬手关了自己床顶的台灯，够不上林阅那边的，只能任它亮着。好在光线柔和，照得她面容恬静，这样瞧过去，也让人心旷神怡。
“那你找个你认识的，靠得住的，查查这个人。”他摸过一旁的手机，打了两个字递给林展。
陈麓川看着她，“你在煲汤？”
林阅这会儿刚替他把裤子提上来，正要松手，手指被他一把捏住。
林阅也跟着笑了一声，正要开口，陈麓川又说：“还有，求婚这件事一般是男人做的，你把我的工作抢了，我很不高兴。”
陈麓川点头，“跑新闻去了。”
然而这念头只是偶尔有之，因为他实在是憋得有点狠，恨不得能早点拆了石膏，好好过把瘾。
然而除此之外，极其安静，却又极其躁动。
林展满肚子的话一时又给憋了回去，最后，又问：“你知不知道那王八蛋是谁？”
林阅却不听，将他手一捉，仍旧继续。
与此同时，陈麓川急忙将她手臂往上一提，急促说道：“起来。”
这天陈麓川一睁眼，就听见厨房里传来笃笃笃的声音。他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起床，便没出声，静静悄悄地走了过去。
陈麓川看向林展，也不明说，“你平时做不做经济新闻？”
单一峰哈哈大笑，“几年策划没白干，这锅甩得可真有水平。”
“肯定好喝。”
林阅分外无辜，“单哥，你听过破窗效应吗？这件事追究起来，柴薇得负主要责任。”
陈麓川瞥她，“生气了？”
林展一愣，立时明白过来，片刻也待不住，马上跟陈麓川告辞。
“冯楷？这谁？”
两人身体紧紧挨着，像两块热炭。半晌，她伸出手。陈麓川闷哼一声。
等他们吃完，那边的战火仍未停息。
林阅一怔，“怎么了？”
每回林阅替他洗澡，都是一场严酷的折磨——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护工，全程神情严肃，颇有些慷慨就义的意思，让他每每生出绮念，一看见他的表情，又只能压抑下去。
林展想了想，“似乎有点印象。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末了，嘱咐陈麓川好好养伤，要觉得可以了，就赶紧回公司支援。
“所以你刚才特意把我支开。”
日子缓慢悠长，十分闲适，甚而让他沉溺其中，巴不得自己能好得慢一些。
“我跟他没过节。”重音落在“我”这个字上。
一旁的林阅也加入劝说，“林展，算了吧。你要真喜欢丁露晞，就不要在意这些事。还在意，就别勉强跟她在一起，以后你要是觉得不甘心，算起旧账来，反而伤人伤己。”
林阅刀工倒还似模似样，虽然不怎么快，但胜在心细又耐心。这会儿，案板上已经堆了些切好的排骨。
有一个瞬间，两人同时静了下来，陈麓川等着她再开口，然而过了片刻，却听她呼吸均匀悠长，已然睡了过去。
林阅一怔，明白过来，拎起袋子往浴室去了。
林阅摇头，端着洗好的葡萄在床沿上坐下，“你不告诉我，当然有你的道理，我相信你。”说着，拈了个葡萄递到他嘴边，“吃么？”
林展垂着头，沉默了半晌，方才哑声开口，“你有她新手机号吗？”
她头发束了起来，身上罩了一件围裙，标准的厨娘装扮。
片刻，她听见陈麓川声音含笑，“我保证坚持锻炼身体，健康地活到七八十岁，争取不用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