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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潼扣完最后一粒扣子,再挽衣袖,看向她一眼,笑了声,乖张模样,“你以为我不敢?”
早上醒来,已经过了九点钟。
陆明潼这才打起精神,仍然漫不经心的模样,目光却一直定在沈渔身上。
她隐约觉得自己接近了事情真相。
离会议开始还有十来分钟,陆明潼是来给大家分发资料的。
今天还多了一项,给新来的员工和实习生分配工作内容。
“你不住楼下?”
沈渔的汇报结束,接下来就是大家各自总结工作进度,安排下一阶段任务。
她一手托腮,望一望陆明潼再看一看沈渔,“沈渔姐,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陆弟弟,以前是不是谈过呀?”
“酒店。”
“不会往阳台去找找?湿衣服在洗衣机里捂一夜还能穿吗?”
她早餐始终不习惯面包、牛奶之类,必须吃一口热腾腾的包子馒头,或是粉面油条才有饱足感。
阳台上晾晒着他的衬衫和西裤,与沈渔那些素色淡雅的衣裤挨在一起。从纱窗外,吹进隐隐的暑热。
“话说你生日快到了吧,想怎么过?”也顾不上生硬不生硬了。
陈蓟州在首都读博,一所理工类211高校,材料物理与化学专业,研究方向是复合材料,更具体点的,似乎是研究并制备高性能的电磁波吸收材料。
今天虽是周六,她还得去一趟工作室,见一个客户。
她没听清,转身问:“你说什么?”
他自己做这件事没一点纡尊降贵的意思,沈渔却看不惯,“出国留学两年,就为了回来打杂。”
沈渔扣下镜子,向着客厅里说道:“您受累穿件衣服再乱跑?”
沈渔:学。
陈蓟州即将进入读博的最后一年,要发刊,要忙毕业论文,还要给导师的研究项目打杂。她了解那种焦头烂额分身乏术,不想催他。
然而,当沈渔看见自己在文档上列出的一堆鸡毛蒜皮的琐事,还是觉得,大材小用了。
男孩因她俩持续不断的寒暄,隐约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唐总记起这件事,把其余新员工和实习生都安置妥当之后,点向最后剩下的陆明潼,“小陆,你就给沈渔当助理?你清楚她的脾气,也好配合她工作。”
“衣服不在洗衣机里。”
“不住。”陆明潼回国之后,回家过一次。本就是老房子,两年没住人,家电大多都失灵了。屋里陈年的霉味,叫他难以忍受,更不愿重新花心思置办家电。
那样白净的一张小脸,鼻梁高挺,眼睛黑亮,眼下落一层睫毛的阴影。
她不是生得深刻的那种五官,胜在皮肤白皙,怎么在太阳底下造作也晒不黑。脸上半点瑕疵也无,只除了靠近左边眼角的,淡淡的一粒小痣。
一上午,沈渔照着酒店的场地数据,拿SU(Sketchup)修改完了布景方案,导出一个3D效果的视频,发给了第二单的客户。
楼下有声响,她起身好奇扶着栏杆探头看。
“不能。”
沈渔手里三单业务,第一单是周六刚刚定下的,还在前期方案设计阶段;第二单婚期在十二月,刚去测量过场地,要准备将修改后的最终场景设计交由新人验收;第三单月底就要办婚礼,可以预见的兵荒马乱。
浅绿色上衣,乳白色阔腿裤,颜色浅淡,极有垂坠感的一身,走路带一阵夏日的凉风。
沈渔从待办事项将这一条勾选,锁定电脑,喊上严冬冬一起去吃饭。
沈渔马上要过生日,原想提醒一句,想了想还是算了。
工作原因,她在穿着打扮方面再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但也修炼了一套独属于自己的风格,英气之外,不乏女人味。
想了想,点开桌面微信,给陆明潼发条消息:“SU会用吗?”
“我看你是酒还没醒。”沈渔看一看时间,必须得走了,“如果你非要待在我家,那我去住酒店。你选。”不待陆明潼回应,她往门口走去,却听他在身后沉沉的一声。
陆明潼不清楚,自己是喜欢上她以后,才觉得这颗痣性感极了;还是因为觉得这颗痣性感极了,才在那些荒唐的梦里一遍一遍亵渎她。
严冬冬不知道这是两人相处的常态,以为他俩要吵起来了,要那样,尴尬的还是她这个局外人,于是赶紧岔开话题,“沈渔姐。”
那是她十七岁刚过,马上升高三的暑假。
沈渔如今是工作室的资深婚礼顾问,只负责独家订制,经手案例通常无从参考,几乎都要从零开始。
估计陈蓟州应该已经起床了,她拨去一个视频电话,用支架撑起手机,一边对话,一边化妆。
陆明潼散完了手里一摞资料,在离主讲台最远的位置坐下,背靠在椅背上,困倦都写在了脸上,“我并不想出国,是你逼我的。”
回客厅换衣服时,沈渔打开卧室门出来,已换了一身装束。
年初她给一对新人策划了一场水上婚礼,布景难度前所未有,为防最终效果与设计图有所偏差,她全程监工,凡事亲力亲为。结束,累得大病一场。
沈渔知道拿回去也放不久,但捱不住老婆婆见她犹豫顺势恳求,便又拿了几支姜花。
陆明潼失神地看了她片刻,才低下头去,一边套上衣裤,一边对她说:“抱歉,我昨晚喝醉了。”
“沈渔姐的男……朋友。”严冬冬声音渐低,因为瞧见陆明潼目光一沉。
沈渔正端着茶杯喝茶,差点呛住,“……怎么可能。”
沈渔没有叫他,自己下楼去买早点。
“影响你跟你男朋友视频?”
陆明潼打个呵欠往阳台走,没解释自己纯是宿醉之后还有点反应迟钝。
在巷尾,碰见有个老婆婆在卖花。
沈渔看向她。
沈渔从小就和“娴静”、“温柔”这些形容词八竿子打不着,也因此不喜欢穿裙子,觉得那底下漏风的一块布裹在身上,不能跑不能跳的,十分阻碍活动。永远一身T恤牛仔搭配帆布鞋,扎一把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随意且利落。
一位穿浅黄色连衣裙的女人也正好抬起头来,冲她笑一笑,说你好。
“陈蓟州是谁?”陆明潼问。
陆明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站在卧室门口,顶着一头乱毛,全身上下仅着一条平角内裤,委实一个大写的“不妥”。
陆明潼低头扣衬衫的纽扣,“我能不能在你这儿住几天……”
“我在找房子,一找到就搬出去。”
家里停了电,她坐在门口台阶上看漫画,嘴里叼一根旺旺碎冰冰,将家里的门敞开着,试图让对流的风带来一些来凉意。这种样子让她妈妈看见,一定又要说她没个淑女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