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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死死盯着傅宁砚，“想要凭这招就将我逐出傅家，你也太天真了，还是先掂量掂量你手里的股份吧！还有，如果你敢轻举妄动，谢泽雅出了什么事，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嘉言回去的时候筵席已经散了，黎昕在一边招呼，几个师弟师妹在收拾东西。
“你提供的资料帮了我们很大的忙，现在证据链完整，不会有什么风险。”
傅宁墨伸手将窗户打开，看着雨雾中隐隐约约的建筑与远处山峦，笑道：“无妨。傅宁砚心思不在她身上，他的性子你也了解，逢到好玩的人都忍不住去逗一逗。”
傅宁砚今日穿一身黑色西装，神情严肃不苟言笑，走进办公室的一瞬，好似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冷了三分。
傅宁墨阴沉一笑，“看来你真的不打算顾惜谢泽雅的死活了。”
“大少，苏小姐马上就要登机了。”
说罢，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他身旁，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傅宁书。
傅宁砚默了一瞬，“嗯，后天要开会。”
谢泽雅摇头，“没事，我以前只会做些三明治，现在是该慢慢学着做中餐了。这是刚刚跟阿姨学的，现学现卖。”她将火调到适中，擦了擦手，上前来挽住傅宁砚手臂，走向客厅，“你怎么现在就有空过来了。”
“你真的不管谢泽雅吗？”
傅宁砚看着他，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股权的份额，马上就会有新变化，至于谢泽雅……她归根到底是你的女人，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情。大哥——只要你不再负隅顽抗，我还尊你一声大哥——如果当时你光明正大来和我说，你想继承傅家，我绝对毫不犹豫拱手相让。可我不喜欢人算计我，一点都不喜欢。此事我母亲有错在先，宁书亦曾拜托我顾念手足之情，所以你仍然是董事会的一员，照例分红，享受权利。但是这三家企业我辛辛苦苦创造的业绩，恕我不能接受他人的干涉。”
谢泽雅看着他走向门口的修长身影，目光渐渐黯下去，轻轻发出一声长叹。
话音落下，在座诸位神色都是一变，甚有几人头凑到一起，低声耳语起来。
已经到场的傅宁墨却是脸上挂着笑容，穿剪裁合身的银灰色西装，金边眼镜后的目光看来也是温和平易。
傅宁砚看着她的笑容，只是一瞬，却又别过目光。两人在客厅里闲坐了片刻，谢泽雅估摸着蛋羹快要好了，站起身道：“要不要尝一尝？”
“你真是……”傅宁书神情复杂，“我该说你算无遗策还是说你老奸巨猾。”
“就一会儿工夫，吃了再走吧。”
傅宁砚将傅宁书扶起来，也不再看傅在煌，两人缓缓朝外走去。
一时之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只有窗外沙沙的雨声，连绵不绝。
傅宁砚立即伸手，紧握住她的手。
回忆很快开始，也不废话，直奔主题，讨论废除傅宁砚在傅氏企业中所有执行职务的事情。
“我去吧，剧院要重新开张了，这边还得需要你照应。”
不多时，列席的成员面前都摆着一份牛皮纸的档案袋。
如此情势，其他人避嫌都来不及，自然不会还留下来继续开会，便纷纷收拾东西仓促离开。
谢泽雅一怔，“是不是……”
傅宁砚在厨房站了片刻，不由神情恍惚。
傅宁墨却敛了笑，“这事也别再拖了，省得浪费。你召集会议，时间定在后天。”
会议召开当日，天气依然没有放晴，雨反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天色阴沉，云层便似压在头顶。
谢泽雅肺炎已经痊愈了，住在别墅里静养。傅宁砚去看她的时候，她在厨房里炖鸡蛋羹。
“我知道，我只是有点担心，”她眉心微蹙，“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傅宁墨这方首先举证，说傅宁砚骄奢淫逸，声色犬马，败坏公司形象；当然最大的把柄仍是段文音谋害辛木芳的犯罪事实。
苏嘉言出发去砚南市这天，崇城下起了雨，天也开始降温。
谢泽雅微微一笑，“嗯，我相信你。”
“嗯，师傅喝醉了，懿行去照顾他了。”黎昕看了苏嘉言一眼，低下头去收拾盘子，“嘉言，既然现在你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以后还是少联系。这次师傅过生日是迫不得已，等过几天挑个师傅心情好的时机，还是把你们分手的事和师傅说一说吧。”
傅宁墨脸上仍是维持着笑意，“故事很有趣，谢谢你为大家说明我段阿姨害死我母亲的具体细节。”
“我先说说这份资料的来历，这是在崇城人民医院一位离职的老医生手里得到的，他说二十一年前，曾经接到一个病患，住院一周之后出现了严重的过敏症状，经过急救之后，脱离危险，从CIU转到普通病房，却又在当晚突然死亡。”他看着傅宁墨，“大少，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傅宁墨表情一霎凝滞下来，目光沉沉地盯着段文音。
过了片刻，傅宁墨发出一声轻笑，“有趣，你是在污蔑我加害自己的亲生母亲。三弟，说话要凭良心，更要凭证据。”
段文音始终神情平淡，待人都走了以后，她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揭开钢笔笔盖，刷刷写下一行字，推到傅宁砚桌前，“这是股权转让书，我名下所有股权都给你。你要是还顾念我是你母亲，赏口饭吃就行。不顾念，也无所谓。”说罢，也收拾东西起身离开，一阵脚步声后，房间复归于平寂。
许久之后，傅在煌站起身，将手边厚厚资料抛向傅宁墨，怒吼道：“逆子！”
傅宁墨眸光霎时一沉，盯着傅宁砚。后者也不避开，反而微微勾起嘴角。
说话间，他已经飞快地拨通了谢泽雅的电话，那边瞬间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声：“宁砚！救我！宁砚！”
苏嘉言也不再说话，挽起袖子去帮忙收拾。
“你别乱想。”
傅宁墨正在辅导研究生做课题，手机响了起来。他做了手势，出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