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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悬了过来。乔暖觉得胃里直翻腾，然而腹痛已有所缓解。二十分钟后终于到了山脚下，翟明累得直喘气。他放下乔暖，将她扶到车上的座椅上躺下，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问：“好些了没？”
乔暖怔了怔，随即笑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他都已经是二十六的老男人了，他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乔暖只知道翟明不容易，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不容易。他说的这些，她完全无法想象，只从小说和电影里见过，以为这些都是虚构出来的，但其实并不遥远。
乔暖摇了摇头，虚弱地说：“昨晚开会翟总说了今天我和甘忆也必须跟着爬。”
“小鬼，你把营旗给我送上去，我背她去车上休息。”
“我说的不是这个。”
乔暖摇了摇头，身体蜷曲，手紧紧地按住小腹。
翟明将扛着的营旗放在一边，蹲下来探了探乔暖的额头，“这是怎么了？”见乔暖按着腹部，脸上全是冷汗，心下了然。立即将乔暖的手拉过来，用力地掐住虎口处的合谷穴。乔暖脸疼得皱成一团，也不知是因为手上还是因为腹痛。
乔暖眨了眨眼，“那你说的是什么？”她想了想，笑着说，“莫非你羡慕翟明力气比你大？”
翟明弹了弹烟灰，“难得你还肯谢我，昨天不是还一副要杀了我的表情。”
乔暖扑哧一笑，“这种事你也没办法替我受罪啊，真的没事，别自责了。”
不一会翟明回来了，递给她一杯开水和一瓶温热的八宝粥。乔暖坐起来，接过水杯轻轻说了声“谢谢”。
翟明将乔暖身上盖着的衣服取下来，递给何决，“你快穿上，别感冒了。”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乔暖盖上，背过身，拉住乔暖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背上，然后慢慢地背起来。
乔暖权当他是认输了，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我不是……”
“她不舒服。”何决站起来，往旁边让了让。
“如果她还喜欢你的话，又有什么难的。”
“结婚？”翟明笑了一下，“她父母瞧不起我，逼着她跟我分手。我不想她为难，就和她分了。”
何决没说话。
山风强劲，吹得她越来越冷，腹痛也越来越严重。何决感觉到自己触到的皮肤冷得吓人，连忙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来往有人好奇地停下脚步，看一两眼又继续往前走。
何决转过头，看了她半晌，认真地说，“羡慕他年纪比我大。”
乔暖打开八宝粥的罐子，“那你还真是细心。”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的？”
“你现在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把她追回来。”
“没有用。”
“一般都没事，肯定是因为那天吃了雪糕。”
翟明抬眼看了看她的左手，吸了一口烟，“一个老中医教的，以前我女朋友也跟你一样。”
长城比她想象中的要陡峭许多，每次逢上哨岗的部分，角度几乎都有六七十度，她背着行李，抓着旁边的扶手，一边走一边直喘粗气。风景虽壮丽，她却难受得没有心思去欣赏。
乔暖喝着热水，低声说：“翟总，谢谢你。”
翟明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打开窗户点了一支烟，慢慢地抽着。
“不要紧啦，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么。”
“你下次别遇到事儿别逞能，搞得我好像虐待员工一样。”
何决回头，放眼望去，身后已经没有冬令营的人了，显然翟明是队伍的最后一个。
翟明笑了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谁说没有用！我要是有你们这么聪明，当时英语也不会那么烂了。”
何决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专注而沮丧，许久都没有移开。
乔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女朋友现在呢？”
“如果世界上的事真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我肯定比现在还要风光。”翟明哈哈一笑，将剩下的半截烟扔到窗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将自己的外套捞起来穿上，“我出去看看，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吧。”
“去跟翟明说一声。”
何决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蹙眉。
何决几步追上来，看她面色有些异常，忙问：“怎么了？”
乔暖看了看自己左手虎口处被掐出来的骇人的红印，“这还不叫虐待，疼死了。”
见乔暖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何决连忙扶着她在台阶上坐下，“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