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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手机，“家里的小鬼？”
“你和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要是高考没考好你打算让我怎么跟你妈交代？你想过我的处境吗？我答应你是因为我相信你确实很懂事很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操心，可是你他妈做的都是什么事？！”
何决皱了皱眉，“说了什么？”
他也没开灯，走到沙发坐下，给乔暖拨电话。
“……你还能更懒一点。”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是从现实翻云覆雨的巨掌中夺回来的一点恩赐，心有不甘地苟延残喘着，像是两尾在干涸的水坑中死死挣扎的鱼。
“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让我放心，你说你会铺好路，这就是你让我放心的方式？这样我要是能放心那真他妈是见鬼了！”乔暖将桌子重重一拍，碗里的汤顿时溅出来少许。她基本不说粗口，此时确实已经出离愤怒。
乔暖眉头紧紧蹙起，“从小学到现在你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你告诉我……是不是我……”
“等半年不行？非得现在来开？是火锅店重要还是你的前途重要？”
“你理智点，乔暖。”
何决走之后，乔暖靠着栏杆，看着广场上喧闹的人群，心突然一下子觉得空落了起来，一种无法用言辞形容的忧伤感像是极薄的冰刃在她心脏上迅速地划了一道，先是冷，而后才是隐隐不绝的疼。
走出巷子，就听见了一阵接一阵连续不断的烟花绽开的声音。
“在和同事刷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散，你别等我了。”
第二天早上他依然照常去学校上早自习，直到晚上十点才回家。一整天，和乔暖没有碰一次面。当他打开门时，却发现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乔暖并没有回来。
乔暖感觉手冻狠了，现在正在一阵一阵发烫，就把手揣在口袋里，不想自己亲自去放烟花，两个人挑了个视线好的位置，一边闲聊一边看着别人放。广场上一阵笑闹的声音，混着连绵不绝的轰鸣声，年味便一下子浓厚了起来。
五十分……乔暖顿时一怔，“是哪门没发挥好吗？”
乔暖吓了一跳，忙蹬了鞋子赤脚走过去，“怎么了都不开灯。”
何决无奈地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等我回来。”
乔暖嘻嘻一笑，“你不是现成的苦力么。”
电话那边叹了口气，“何决可是棵好苗子啊，学校还指望他冲一冲省状元，这半年尤其重要，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啊。”
乔暖顿时觉得心里升起了一股邪火，不知不觉站了起来，“和上次那个女生？”
从晚饭时听见何决和何妈妈的争吵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个决定了。
“何决他这次一模考试成绩有些不理想啊，比我们预期的低了五十分。”
“好啦就是想问你一件事……今天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
乔暖忙道：“我也是从高考过来的，汪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和何决好好谈一谈。”
“谁，谁说一定有事了。”
何决还太小，即使他再怎么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依然只是经济尚未独立的未成年人，甚至他都不可能真正反抗何妈妈的安排。而她，每个月拿着固定的工资，只求饿不死自己罢了。爱情不可能饮水饱，没有足够强大的基础，任何美好的想象都是侈谈。
何决沉默，将调羹放回碗里，看着乔暖，“我在和人合资开一个火锅店。”
“我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边过了很久才有人接，一接通何决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乔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我接个电话”，又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安静了下来。
周娟拍了拍她的肩，“看得出来你挺喜欢他。”
“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吧……别强求在一起，也别刻意分开，其实能两情相悦，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年轻，还有可以感情用事的资本……之前我说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过了半晌乔暖爬起来，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快走吧。”
何决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成绩已经出来了？”
乔暖打开门时，屋里一片暗黑，她以为何决已经睡了，谁知打开灯，赫然发现何决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英语和物理，这本来是他的强项。除了这两门，其他科目也都没达到平时的水准。我就是想问问你，何决家里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家里这边一切都还好……这样吧汪老师，我今天回去先和何决谈一谈，然后您再找他问问情况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