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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上传来一阵刺痛，乔暖的舌尖尝到了血的腥味。何决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膝盖压在她双膝之上，让她动弹不得。
“谁他妈要你当我姐姐！”
何决彻夜未归。
乔暖一怔，不禁抬眼去看何决。却见他眉头紧蹙，目光里满是隐忍的痛苦。她顿时觉得心一紧，莫名地想要伸手紧紧抱住何决。然而她只是握紧拳头，生生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你先把晚饭吃了吧。”
正在发呆的瞬间，响起了开门的声音。乔暖顿时一个哆嗦，立刻放下小六站起来。
“一直都想问你，”何决脸上现出几分几不可察的痛苦，“你有认真地把我当成你的恋人吗？”
“遇到事情你本能反应就是隐瞒，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
第二天清晨，乔暖拎着收拾好的行李，留了一张字条就离开了合租的房子。走的时候小六一直在叫，她回头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狠下心将门关上。
“让你一想到时间就想到我。”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七月二十三号左右，乔暖正式收到了公司的调令，去S市就定在一周以后。
当她内衣衣扣被解开的那一瞬间，眼泪终于没忍住，从眼睛滑落下来，迅速地湮没在发间。
门哐啷一下子关上。
“我……”乔暖也是一头雾水，汪老师明明告诉她何决就是报的Q大，怎么何决反过来质问她为什么篡改了他的高考志愿？……难道……
“乔暖，公平点，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吵架，你知道我舍不得这么做。”
“我……”
让我在离开之前，能够完整地记住你的轮廓。
何决面沉如水，看着她片刻没有回答，许久之后才冷冷地说：“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因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以后了。
“不知道……八月十几号吧。”
乔暖鼻子一酸，喉咙梗了一块，差点哽咽。
上一秒单车从洒着阳光的巷子里穿行而过，阳台上开着夏日的白花，下一秒就是生死相隔永不再续。上一秒天台涂满了夕阳的色彩，彼此头靠头安静地睡过去，梦里是有一只蠢兮兮的狗和恋人清俊的眉眼，下一秒就是不得不面对切肤的别离。
这是注定会发生的事，可是她唯独没想到会在这种糟糕的状况下发生。不是对的时机对的气氛，甚至不知道哪里还有一双偷窥的眼睛。
自收到何妈妈寄来的照片之后，乔暖对于和何决的日常相处都变得谨言慎行。只要一想到不知道在哪里就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何妈妈一路能够坐到今天的位置，杀伐决断，不择手段，这是她这个优柔寡断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具有的品质。
“嗓子也这么哑……又喝太多咖啡了吧，”乔妈妈不禁念叨起来，“都说了那黑乎乎的玩意对身体不好，让你少喝一点……”
乔暖死死地咬住嘴唇，没有说话。她也不能说话，不能解释一个字。何决和何妈妈的关系本就已经水火不容，她要是说出真相，就不是挑拨离间这么简单了。以何决的性子，后果会怎样无法设想。况且现在何决已经被Q大录取，去B市是板上钉钉的事。
“何决……我们别吵架，谁都争不过谁，这样没意义。”
她就被带着冰碴的海水裹挟着不断向前，不能停下来，不能死，也不知道该如何求生。
她在客厅里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一边挠着懒洋洋的小六。她在想着合适的措辞，希望何决在听完之后还能留她一个活口。然而她知道以何决的性格……几乎不可能。
乔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应声。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乔暖忙着工作交接忙着加班，何决忙着参加各式各样的同学聚会，两个人又都对这段关系感到迷茫，算下来单独的相处的时间几乎寥寥无几。
乔暖坐起来，抱紧自己双臂，哭得不能自已。
然后全身力气都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她感觉自己在不断地往下坠。好像是沉入了冬日冰冷的海水之中，每一根骨头都泛着冷。
“我希望是这样。”何决的声音带着叹息的意味，目光中沉着深深的倦意。
“我……对不起，我刚刚心情很糟糕，没跟你说实话是我的错。”
粗暴而仓促的抚摸让她觉得战栗而恐惧，可是她只是紧紧咬住嘴唇没有叫停。她欠这个少年太多，如果这种方式，能够让他稍微觉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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