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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就是——两处相思不相见,泪湿青衫情无限——”二姨娘抿嘴笑道。
御苑中所有人都倾耳细听,看景安帝究竟要封那只大鸟何等官职。一旁的起居郎神情郑重、研墨捧纸,只待圣命一下,便要起草朝廷最新的任职旨意。
谢朗又给谢峻磕头,待他郑重磕完三个响头,四位姨娘才敢上前,八只手齐齐伸出,要将他扶起。谢朗却潇洒站起,转身笑道:“二娘,您辛苦了。”
宫灯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秦姝愣愣看着,半天才应了声,“好,回头我让抱琴送些过来。”
等了许久,远远见小柱子飞跑回来,二姨娘忙问:“少爷呢?”
“怕他们做什么?”谢朗冷笑道,“反正他们是不会消停的,咱们做好份内之事,不让人抓住把柄就是。”
平王仰头看着一弯弦月,轻声道:“父皇允我开府建制了。”
平王拍了拍他的肩,“劳烦小谢了。出征刚回来,又要劳你远走一趟,你和柔嘉的婚事,也只有等你从孤山回来后再办。”
谢朗一听便明,“是要暗中拿回来?”
谢朗对《寰宇志》也略有耳闻,叹道:“《寰宇志》重现人间,也不知是福是祸。”
“是北梁国脂县的云英粉。”秦姝慢慢低下头,“明远哥哥,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就一直用这个。”
谢朗松开秦姝,转头向景安帝请罪。景安帝也不怪罪,面带笑容地看了平王片刻,归座道:“朕看这白雕威武勇猛,又在赤水原一战中立下大功,朕想赏它。”
“嗯。”
“是啊。可眼下,父皇绝不能让《寰宇志》落在别人的手上,所以得将它拿回来。”
谢朗讶然,“这句诗很出名吗?谁写的?怎么今晚人人都念这句诗?”
大白鸣叫的一瞬间,平王闪身而出,急速挡在景安帝身前。大白却未伤人,展翅高飞,消失在夜空之中。
秦姝极喜爱这白雕,忍不住去抚它的头顶,哄道:“大白乖,你可不要咬我——”话音未落,大白猛然昂首鸣叫一声,同时用力扇动翅膀,吓得秦姝急步后退,谢朗忙将她扶住。
谢朗这才仔细看了看她,仍旧微笑道:“柔嘉用的什么花粉?肤色这么好。”
谢朗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与秦姝是订过婚的。三年来,他似乎很少想起自己的这位未婚妻,即使偶尔有那么一两次想起,印象最深的还是她六七岁时追着自己叫“明远哥哥”的样子,此刻听平王竟然说到了成亲,茫然不已。
谢朗跪下代大白谢过“吾皇隆恩”。文武百官们口呼“圣上英明”,暗中却窃笑不已。夜宴罢后,不到天明,圣上钦封“威勇白郎将”一事便传遍京城,成为一时佳话。
秦姝猛然抬头,面露惊异之色,慢慢地,眼中含了一汪泪水。谢朗忙问,“柔嘉,怎么了?”
轻笑声如同迎春花般娇嫩,谢朗挠了挠头,笑道:“原来是柔嘉,我还以为是王爷。”
谢朗忙道:“王爷尽管吩咐。”
景安帝即位后,迟迟不立太子,四位皇子也皆养在宫中,不允他们出宫开府建制。平王所居,便为顺和宫。
谢朗命小柱子取出从北疆带回的礼物分发给各人,屋内纷乱不已。二姨娘悄然拭去眼角的泪水,忽然想起一事,忙将谢朗拉到一边,轻声道:“朗儿,有句诗,你听过没有?”
“是。”谢朗忙道。他不知平王有什么要紧话,与众人一起出了御苑,便在玄贞门侧静候。正数着烛影,无聊至极之时,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转身喜道:“王爷,可以走——”
秦姝“哇”地哭了出来,提起裙裾,右足用力踢向谢朗,谢朗不敢闪躲,“唉呀”一声,抱着左脚转圈。秦姝犹豫片刻,转身飞奔,消失在廊道尽头。
五姨娘忙加了句,“驸马爷呢?”
谢朗下马,一一给四位姨娘见礼。四人都激动得说不出话,二姨娘连连挥手,家丁们忙放起鞭炮,众人拥着谢朗直入正堂。
秦姝心中欢喜,却撇了撇嘴,“父皇说笑,鸟儿怎么能够当官?”
“那句诗——”秦姝咬了咬下唇,低低道:“那句诗,我很喜欢。”
景安帝捋着胡子想了片刻,微笑道,“传朕旨意:神雕大白,勇猛威武,忠心为国,立功颇殊,今封其为骁卫军郎将,号‘威勇白郎将’,从六品,隶属于骁卫将军麾下。”
小柱子喘着气,指向大道,还没说话,二姨娘将他一把推开,迎上正策骑回来的谢朗,偏偏喉中似有什么堵住似的,一句“朗儿”怎么也唤不出来。
谢朗微愕,“什么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