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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若谷远去,谢朗坐回薛蘅身边,低声道:“蘅姐,这人来历不明,只怕用心叵测,咱们还是自己走吧。”
正眼前一阵黑晕,耳边忽然传来有几分熟悉的声音,“闭眼!”
谢朗正站在自己身边数步处,有三个矮个子正慢慢向他靠近。
张若谷爽声笑道:“我可当不起这个‘侠’字,只不过痴长几岁,阁主还是叫我张兄好了。”
谢朗拔身上马,正待去追赶那两名逃逸的黑衣矮个子,听见薛蘅急咳数声,回头一看,她正身形摇晃,吐出一口鲜血。
薛蘅又问,“张兄去过东桑吗?”
谢朗看看手中的药碗,又看着她望向张若谷的眼神,只得怏怏地站起身,将碗放到药炉边。
薛蘅仰起头,感激地望着张若谷,轻声道:“多谢张兄。”
薛蘅连声道:“张兄厚德,薛某实在承受不起。”
谢朗心里嘀咕了一句:运功疗伤罢了,有什么了不起,难道我不会吗?
“谢将军骂得痛快!”张若谷仰天大笑。
谢朗长长地松了口气,吊在半空的心落下来。他不知薛蘅是怎么受了内伤,连声问,“蘅姐,怎么会伤了的?”
薛蘅把碗顺手递给谢朗,拱手道:“是,张兄说得对,是薛某矫情了。”
“竟是东桑国的人?他们使的功夫,薛蘅闻所未闻。”薛蘅暗惊。
谢朗忽然站了起来,道:“不敢劳烦张兄,还是我去找马车吧。”他刚踏出一步,又停住,讷讷道:“还是劳烦张兄吧。”
张若谷叹道:“我想着在丘阳府等你们,谁知这些王八羔子竟提前下手了!”
“多谢张兄。只是不知张兄为何——”
“是,他们属于东桑国最神秘的一个门派,使的功夫诡异而残忍,称为‘忍术’。这个门派的人都叫忍者,性情都极凶残,在东桑国无人敢惹。”
谢朗插嘴道:“蘅姐,你刚受伤,还是别再说话了。”
“哈亚库你挨路!”一名黑衣人叽哩咕噜大叫,手一扬,白雾砰然大作。谢朗退后两步、屏住呼吸。
张若谷看得哈哈大笑,待谢朗跳回马车,朗笑一声,“坐稳了!”马鞭抽响,马车启动,又快又稳地前行。
谢朗急忙抬头,眼前如铁塔般站着一个人,正是昨日在酒肆会过的那位虬髯大汉张若谷。
张若谷点头道:“是,阁主,你现在不宜劳累,也不能骑马。这样吧,我去帮你找驾马车来,到了丘阳府再说。”说着翻身上了骏马。
薛蘅虚弱地睁开双眼,向张若谷道:“多谢张大侠。”
张若谷拉住马缰,谢朗跳下车,奔回受袭处,冲着那个在泥土中奄奄一息的黑衣人狠狠踹了两脚,才奔回来。
薛蘅点头道:“多谢张兄指点。张兄真是博闻广记,我也时时想着要走遍各国,奈何一直不能如愿。”
他言语中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谢朗又为薛蘅之伤慌了心神,连忙照办。
薛蘅心中一动,毫不犹豫,将眼一闭。说也奇怪,睁开眼睛时似是什么也看不清,但一闭上眼睛,以耳代目,周遭亮如白昼、纤毫毕现。
薛蘅不知他弄什么名堂,张若谷也摸不着头脑,但仍打马而去。
而自己的右后方,正有土堆快速移动!
谢朗骂道:“什么忍者,我看都是些王八乌龟,只会缩在壳里,干偷袭人的无耻勾当!”
谢朗本能地叫出一声“慢着”,自己都没有想清楚是何原因。张若谷这一问,他张口结舌,无言以答。
薛蘅眼前昏黑一片,哪还说得出话。谢朗不知她伤在何处,忙前后左右找伤口,忽听那个熟悉的声音道:“她是受了内伤。”
薛蘅大骇,硬生生收回长剑,可力道转得太过突然,剑柄撞上自己的胸口,体内真气乱窜,“卟”地吐出一口鲜血,跌落马来!
张若谷将药汁倒在碗里,谢朗抢着端过,象奉着稀世珍宝一样端到薛蘅面前。薛蘅微皱了一下眉头,他这才醒觉药太烫,只得在床边坐下,嘴唇鼓气,凑到药碗前,一下下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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