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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个黑影刚自槐树下转身,淡淡的金光忽从树上撒下,如漫天烟花般绽开,痛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伴着一人的惊呼声,“中计了,快跑!”
第二日众人出城时,却被东阳军的精兵拦了下来。不多时,杜昭赶到,不管柔嘉怎么说,他就是不放她出城,只道他已送信给宫中,宫中定会派人来接公主回京,请公主在渔州安心等候。查案一事,自有薛阁主,公主不必操心。
牢头狱卒们一听,便连声叫冤,“大人,小的们真的不知他是如何开了镣铐上吊自杀的。小的们将他锁得严严实实,关的又是最里面的一间房子,实在不关小的事啊!他是朝廷钦犯,罪大恶极,小的们都知道利害,哪敢做这种不要身家性命之事!”
“谁?!”传出来的却是薛蘅冷峻的喝问。
夜深时,渔州的雪停了,只余朔风割面。
“到底钻不钻?你不钻我可钻了,薛阁主说了,过时不候。”
薛蘅忽然神色一动,思忖片刻,抬头望向吕青,“吕公子,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得手了!走!”一个黑影闷声下令。
吕青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柔嘉见他讥讽意味甚浓,知道自己必定说了什么幼稚的话,心中郁闷,只得将满腹疑云压了下去。
裴红菱得意一笑,指着墙角道:“从这狗洞钻出去。”
“你还吓她?!”抱琴瞪着吕青,低声埋怨。
薛蘅整个人直挺挺扑向地面,在即将扑到地面的一刹那,想也不想地拧身翻滚,避过斜剌里刺来的一剑。
薛蘅却突然凭空拔高丈许,又于空中一折身,在墙角处轻轻落下。
抱琴揭开桶盖一看,怒道:“裴红菱!你竟让公主钻潲水桶?!”
她在墙头四顾看了看,如一片树叶般悄无声息地飘落。这处荒宅院子里长着一棵槐树,薛蘅在槐树前停住脚步,慢慢地将手伸入槐树上的一个树洞之中。
柔嘉借着映射在雪地上的月光一看,瞠目道:“你、你让我钻狗洞?”
薛蘅道:“明远当时肯定是拿到了账册,但被人发现了行迹,遭到追杀。我们下午在城外树林里发现的打斗痕迹,就是明远遭人围攻时留下的。”
薛忱用白布盖住尸体,除下鹿皮手套,道:“是缢死无疑,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无中毒迹象。”
“金鹏是公门中人,他的师父曾经参加过对‘梁上燕’的追捕,有这个自然也不稀奇!大人,金鹏是畏罪自杀,真的与小的无关啊!”牢头大声叫道。
二人弯腰溜到墙角,见裴红菱蹲在那里,柔嘉忍不住出言抱怨,“你这猫叫学得不太像,让人发现怎么办?”又道:“外面都有人守着,怎么出去?”
“这是哪?”柔嘉闻到一股馊臭气,捏着鼻子问道。
柔嘉和裴红菱见抓到了杀害邵师爷的元凶,十分兴奋。虽然在之后的审讯中,金鹏拒不认罪,她们也不担忧,想着只要有薛蘅在,定能令他开口。午饭后,裴红菱便带着柔嘉和抱琴到渔州郊外欣赏了一回冰河风光,晚上又带着她吃遍渔州小吃,还要了北地最烈的酒,直灌得柔嘉小脸通红,才回到驿馆。
“有可能。”不知何时,吕青抱着手臂站在了一边。
可她们的兴奋,到了第二日便化为了乌有。
“所以铁御史才会被杀!然后他们栽赃陷害,诬陷是明远哥哥杀了铁御史!”柔嘉拍手叫道。
坐立不安地等到晚上,还不见裴红菱的影子,柔嘉气得骂了无数声“死丫头”,正骂时,外面忽传来几声猫叫。柔嘉顿时止了骂,与抱琴吹灭烛火,再等片刻,悄悄开了北面窗户,翻了出去。
只是裴红菱还不能出声说话,未免不太尽兴,进驿馆时见薛忱房中的灯还亮着,心火趁着酒意腾腾涌上,便捡了块石头对准窗户扔了过去。
薛蘅站了起来,缓缓道:“我们去安南道,不管怎样,总要找出蛛——丝——马——迹!”
当他们忍痛掠向围墙,薛蘅恰好堵住他们的去路,手中长剑划出一道雪亮的光芒,鲜血喷溅,凄厉的惨呼声过后,荒宅归于一片平静。
可又有两个黑影从另一个方向向她扑来,目标直取她手中的物事!
柔嘉听了,小脸又白了几分。
杜昭狞笑一声,“老夫很久没有剥过人皮,你们若再不招供,可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公主,证据呢?”薛忱苦笑一声,道:“先不说账册尚未找到,就是找到了,又怎么证明铁御史不是谢朗所杀?现在金鹏已被杀人灭口,虽然能够证明邵师爷是他所杀,可万一有人说他是受谢朗主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