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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得贺梓露等会儿去而复返。”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多想，裘厉已然迈步离开，仿佛是不认识她似的。
陈薇点点头：“对了，前段时间还有一则新闻，步檀嫣的那款埃利塔芭蕾舞鞋，前段时间被拍卖，卖出了百万美金的天价。你知道是谁买的吗？”
姜漫依本来是想从后面吓唬正在发呆的姜雨，却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墙上步檀嫣的海报，她吓得灵魂险些出窍。
“不好玩，为什么总是乐此不疲？”姜雨冷声道：“只有欺负别人能让你满足，缓解你在学业上、生活上的全方面失败，对吗。”
咔嚓，打火机点燃。
姜雨心里也升起羡慕之意，范家是北城数一数二的富商之家，而范丹溪，也是芭蕾舞班跳舞最好的女孩子之一。
上一世，姜雨也曾无数次被这些大姐头推搡在墙角，扇耳光、扯头发是最轻松的，她们甚至还会扒她的衣服，拍照片羞辱她……
“范家，范丹溪不是你在舞蹈班的同学吗？就是她家买的！”
百分之百的升学率，诱惑实在太大了。就算是最顽劣的富二代，在这所学校里学习了三年，考上大学也不是难事。
她是国内成就最高的芭蕾舞|女王，十八岁的时候便斩获了国际一流大奖，而后几年时间，扫荡全球芭蕾舞坛，至今仍旧是不可超越的神话。
一开始，贺梓露不相信她真的敢烫她，直到火苗燎了她耳鬓边的一缕发丝，她才真的开始畏惧起来。
姜漫依眼底渗了泪光，她走回房间，在柜子里翻出了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双柔软漂亮的丝带芭蕾舞鞋。
“谁让你贴她的照片！”她惊叫出声，险些喉咙都破音了。
虽然学校的师资力量和配套设施强大。但是，学校里的学生却是两个极端。
过去她自卑、怯懦、不敢惹事，能忍则忍。然而，事实证明，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世道。
贺梓露走上前来，准备连带着姜雨一起收拾了，以消她今天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批评的怒气。
她是姜雨的偶像，也是姜雨追求的目标。
她回想起上一世，每天的放学后，都是她噩梦的开始。
陈薇摇了摇头：“不知道呢，就是一则八卦的小道消息，真假还不一定。”
陈薇点点头，和姜雨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你今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俩姑娘一边聊着她们最感兴趣的话题，回了家。
步檀嫣。
姜雨撇撇嘴，心说又不是她主动要求去念学费高昂的聿熙中学。
聿熙中学是北城最好的私立中学，这也是为什么姜漫依就算是拼死挣钱，要一定要姜雨进这所学校。
火焰再度靠近，贺梓露吓得眼眶里泪花打转：“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
自卑的人，就算被欺负了也不会声张。因为，没有人在意。
姜雨的手攥了拳头，没有多想，冲进小巷里，大喊了一声：“住手！”
贺梓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不可以！”姜漫依又激动了起来：“你不可以跳舞！”
“我是变了。”姜雨踹开了脚下的碎石子：“我不会再被欺负了。”
“谁啊？”
姜雨回了房间，而姜漫依愣愣地站在客厅里，看着墙上的黑白海报，海报中穿着白天鹅舞衣的女人，昂首欲飞，美得令人心颤。
而这样优秀的成绩，这样寒微的出身，就使得她成为了像贺梓露这种刁蛮跋扈大姐头欺负的目标。
“对啊，我去搜过步檀嫣的照片，你和她真的好像好像，就跟她亲生女儿似的。”
“好玩吗。”她嗓音低沉，带着威慑的力量：“欺负人，好玩吗？”
姜雨也松了口气，收回了打火机，偏头却看到小巷入口，一个穿着干净蓝白校服的少年，驻足望着他。
面前的姜雨，眸光凶狠，眉宇间定，和过去畏畏缩缩、楚楚可怜的模样，判若两人！
“但是我想成为像步檀嫣一样的芭蕾舞|女王啊。”
女孩名叫陈薇，是姜雨班上的同学。
她不打算再和母亲发生争执，上一世，母女俩一言不合就吵得不可开交。
过去的姜雨，和陈薇两人也算是同病相怜，很能够聊到一会儿。
少年眸光漆黑，眼角自然上挑，冷漠又不冷漠，温柔又不温柔。
“她是我的偶像，步檀嫣。”姜雨给姜漫依介绍道：“她十五岁那年，就拿下了全国芭蕾舞的金奖，厉害极了。”
软弱自卑的人，身上仿佛散发着某种特定的气息，总是能吸引这些喜欢欺负弱小的霸凌者。
为首的大姐头名叫贺梓露，她过去没少欺负姜雨，知道她学芭蕾，还编排了“白天鹅”的绰号，以此来嘲讽她。
只可惜，英年早逝，死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生命永远静止在了她最辉煌的26岁。
“不、不好玩。”
“这段时间，我还忘了问候你呢，今天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姜雨回头，诧异地望向姜漫依：“妈，你认识她吗？”
姜雨将闪烁跳动的火焰移到了贺梓露妆容精致的脸颊边。
她家境也不太好，完全是凭借自己优秀的成绩，每学期都能拿到全额学费减免，而留在聿熙中学的。
“你……你胡说，我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