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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忍不住问道：“你最近吃什么上火的东西了，打个球而已，跟要抡袖子干架似的？”
“走开。”
“嗯。”
她拿起练习册，在教室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定到学习委员身上。
“嗯？”
“嗯。”
“陆川，期末考试我有……有信心考到班级前三十哦。”
陆川再度将她的脸庞掰正，然后低头，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柔声道：“乔乔，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刚刚……撞痛没？”楚楚关切地伸手摸他的腰。
她想要变好，不想永远孤独的一个人，她应该多认识朋友，至少在危难之际，有人愿意发自真心地为她说话，为她出头。她不想成为多余的人，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怪胎，更不想成为被放弃的那一个。
“联考之后，就是校考了，我在网上查过时间……好像是一月到三月。”
十二月下旬，楚楚状态越来越好，艺考的省联考似乎也发挥的很不错。
楚楚用力揪着陆川往边上拉：“……别吵！”
老师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定到学委的身上：“陈涵同学，你上来给大家讲解一下。”
楚楚端着餐盘走在过道上，脚步微微顿了顿，侧着耳朵倾听她们聊天的内容。
陈涵下台，顺带回头挑衅地看了陆川一眼。
她们东一嘴西一嘴的，楚楚都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而她说话呆萌呆萌的，内容也不避讳，引得女孩子们阵阵悸动和惊叹。
“真的……”她将脸迈进他的衣服里：“真的没有。”
“那道题应该还有更简便的证法。”
楚楚背着小书包，端着餐盘走到窗口边，照例一碗粥，一个馒头和鸡蛋，从不改变。
陆川指着学委：“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程宇泽耸耸肩，将矿泉水瓶远远地投入垃圾桶，悠悠说道：“小嫂子最近开朗了不少，你功不可没唷！”
楚楚回头看了一眼，陆川在操场打球，教室里没几个人，大家都在蒙头复习。
楚楚抬头看向他，陆川这人，情绪都是写在脸上，心里藏不住事。
“还是厌烦我给你讲题了？”
操场上，陆川被一个男生扣篮以后，就再也打不起精神，没趣地坐到了篮筐下面，阳光照耀着他的脸庞，目光里显出些许不爽。
陆川盛怒地退后了一步，躲开了楚楚的手，冷声问：“等我回来，就这么等不了？”
数学课上，楚楚支起了身子，专心致志地听老师讲解方才她不懂的那道题，学委给她讲解了，可是有点绕，她听得不是很明白，加上后面思路又被陆川给打断了，还有些地方不明白，索性数学课好好听老师讲。
陆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拉了拉斜挎包的肩带，转身离开。
楚楚的背影微微一颤，定住。
“……说真的？”
这个时候她不出现是聪明的, 因为她是整件事情舆论浪潮的中心人物, 虽然同学们并不敢正面去指责她，但是背地里也少不了要对她议论纷纷。
“不是啊……”
陆川刚走进教室，就看到了扎心的一幕。
梁芊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说：“我数学也不好，帮不了你，你去问陆川吧。”
这场影响极其严重的暴力事件，乔言商在得知了真相以后，气愤不已, 甚至都给学校发了律师函, 要求必须严惩涉事的学生，还他女儿一个公道, 不然他就走法律途径, 同时还要向舆论媒体公开此事。
“当然可以！”一个女生连忙说道：“快请坐！”
她情不自禁地仰头，似讨好一般，吻了吻他的下颌的小青头，然后伸手抱住他的腰。
陆川似乎这才有点反应，“嗯，你选好学校，到时候我带你去。”
“陆川对你超好的也！是不是感觉自己就像小公主？”
楚楚拿着练习册刚走到他身边，他敏锐地察觉，抬头扶了扶眼镜，问道：“乔同学，有事吗？”
“陆川，你干什么？”学委是个清高傲气的性子，所以很受不了别人对他的冒犯。
“这道题，就是这样解的。”学委将粉笔放回盒子，转身对同学道：“不知大家听懂了没有。”
陆川走近楚楚，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这一次楚楚没有像往常一样下意识地去蹭他的手掌，而是往后面缩了缩。
果然，还是不习惯，不适应。
学委轻蔑地看了陆川一眼，起身走上了讲台。
体育课解散以后，楚楚没有自由活动，而是径直回了教室，拿数学练习册开始撸题，从早自习就一直在挣扎的一道函数题，还没做出来。
“你是不是想交新朋友？”
程宇泽看了眼陆川的试卷，上面一片空白，他做都没做。
女生们开始主动跟她聊天，因为楚楚的加入，她们讨论的的话题很快就从数学题转到了八卦上面来。
但是陆川知道楚楚是极要面子的人，一声“别吵”，他果然就不吵不闹，平白让人看笑话。
他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楚楚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脸颊渐渐泛起了绯红。
同班级另外一个寝室的女生此时也三三两两进了食堂，一边吃早饭一边讨论着昨晚家庭作业里的数学题。
学校迫于乔言商的压力，对杨皙她们进行了警告和记大过的处理, 而杨皙的家里人几次三番找到学校，想要取消记过的处分, 因为处分是跟着档案走一生的，如果留下污点, 将来就业工作，各方面都会受影响。他们的理由是杨皙也算受害者，脑袋都被磕破了, 不应被处分, 全程施暴的又不是她, 真正该受罚的是蒋莉娜她们。
楚楚端着餐盘站在她们的边上，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陆川沉着脸，默不作声。
他笑了声，拍拍他的肩膀：“楚楚愿意敞开心扉跟同学正常交往，这是好事，你瞎吃什么醋？”
“谢谢。”
梁芊用手捂着嘴，倒抽了一口气，她居然承认，她是她的朋友，要知道，乔楚可从来不会轻易跟人交朋友！
楚楚坐到了他同桌的位置，认认真真地倾听学委的讲解。
楚楚似受惊一般往后退了退，目光移向别处，低声说：“我觉得……还……还是要道歉的……毕竟是我不好，我推了她。”
“我去！居然你还没发现，你乔乔是个香饽饽？”程宇泽摇摇头：“陆川，我对你的智商严重质疑。”
一个陆川不够，她需要更多。
陆川气闷：“她要跟同学交往，我不干涉，但是也要分人好吧！那个学委，以前还给她送过巧克力糖果。今天早上，我看到她就跟他说话了！”
陆川冷眼觑他：“老子在，轮得到你给她讲题？”
“……”
“我……”
“是。”楚楚点头，也对阿姨笑了一下。
楚楚睁大了眼睛，急促地呼吸了几口，转身离开，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陆川瞪着学委，满眼的威胁之意，而学委也毫不客气地瞪回来，俩人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谁。
陆川牵住了她的手：“不管做了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但是我想知道你的心里的想法。”
楚楚对他们露出微笑，离她最近的女生将自己的书包往边上挪了挪，给她腾位置。
“我记得，他还给你送过巧克力嗯？”
女生们彼此交换着讶异的眼神，难以置信。楚楚从来都是独行侠，不管是吃饭还是上自习，一向都是独来独往，就连自己寝室的同学都不会结伴，现在居然会主动要求和她们同桌？！
“不用。”楚楚坐回座位，看了她一眼：“你也是我的朋友。”
陆川拽着她的手走出了教室，在没有人的走廊边停了下来。
学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毫不示弱地顶撞回去：“我只是给乔同学讲题而已，你发哪门子疯？”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他情不自禁拉了拉衣领，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