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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张虔瞧见她把求婚戒指换成了大学时他送的那枚，他漫不经心道：“明天有个剧在云南开机，我要去一趟，下午的飞机。”
没有重新在一起时，只觉得所有错过，都是必然，避无可避。重新在一起后，回头去看，人生的转折并不总是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中，它兴许也藏在没有意义的细枝末节中。
车进站，她上去，人不多，她在车窗边坐下，日光鼎盛，她靠在车窗上，整个人一下子松懈下来。
他忽然笑了，很惬意，很爽朗的笑，笑着笑着就把脸埋在了她肩上。
叶阳说她知道。
叶阳的眼圈红了。
叶阳说：“民政局。”
叶阳想了想，道：“没有预约，怕是得排队，万一赶不上飞机怎么办。”
挂了电话，叶阳没看朋友圈，继续放空。
叶阳笑了：“我结婚，又不是你结婚，至于吗？”
她道：“那万一我极度不满，不满到已经不想说了，也请张总一日三省已身，争取早日主动发现自己的问题，因为我也不是完人。”
而且主要她很想一个人消化一下这件事。
末了，秦雪兰想起什么来，道：“宝贝儿，我跟你打听一事。”
好像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叶阳笑了：“我不发。”
张虔不知道是被怼的没话说，还是被她今天的表现给震住了，一时没说出话来。
叶阳说出这个名字，周嘉鱼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然后开始疯狂卧槽，好像比当事人还激动。
张虔抬手握住额头，声音还有些懵：“梦到自己过生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生日, 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只知道一堆人睡得乱七八糟。我也趴在桌上睡着，还做梦了，梦里有人告诉我你要走了，他要我醒过来拦住你，不然我们只能九年后再见了。我被吓醒了，睁开眼发现你正路过我眼前，就穿着那条红裙子，头发散着，我一把把你抓住，你回头来看我，一脸的眼泪。我问你干吗去，你说你饿了，想吃东西。我说我也饿了，就跟你一块去了。出去之后，才知道我们刚才在酒店里。我问你为什么哭呢，你说你听见晚卓在说你坏话，想揍他一顿，但打不过他。我说别搭理他，他就是个混蛋。你就笑了，说好像是，然后我们就一块回你们学校了。回去的路上，你捡了许多槐花，你说要回家给我做槐花焖饭。”
他双眼紧闭，眉头微蹙。
叶阳道：“……”
周嘉鱼更纳闷：“你在什么地方碰到的？”
张虔笑了, 缓了一会儿, 道：“刚才做了一个梦。”
叶阳问：“什么梦？”
他低眼看她：“会吗？”
叶阳心里边流过一股奇怪的暖流，她柔声道：“他下午要出差，我让他先走了。”
叶阳又道：“原以为我们够快了，没想到有更快的。”
叶阳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不管为了什么，他笑得她心花怒放，她道：“这有什么可笑的？”
俩人的证件和材料很齐全，也不需要照相，办理起来很快，半个小时后，俩人就从民政局出来了。
叶阳默了一下，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没吭声。
为什么时常会觉得他老了, 因为他现在很容易皱眉。常用脑和思考的男人，容易有眉头，不知道他在梦里思考什么？她伸手去抚他的眉头，才刚一动，人就醒了, 见她睁着眼睛看他, 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含混道：“几点了？”
周嘉鱼的声音有些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亢奋，像中彩票了一样。我特想表达一下我现在的心情，但我形容不出来。你懂吗？就是……就是……你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这种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时，那种震撼会超级强烈。”又道，“我都想让你摸我心跳了，我都麻了。”
八月那个离开他的清晨，她坐在路边的小店吃早点，一边吃一边看手机。她手机里保存着他们从认识以来的所有短信。她看一条删一条，看一条删一条，删到她回老家那段时间的短信，就再也删不下去了。大约当时分割两地，距离加重了思念，他的短信由之前的简短一下子变得长了起来。她结了账，给他带了一份早餐，快到酒店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她室友打来的，没什么特别内容，好像是问她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但挂了电话，一阵风吹到她脸上，她回去质问他的勇气就那么没了。她扔了早餐，掉了头，回学校去了。
“那就好。”张虔道，“早领早完事，不然得一直挂着它。”
他“嗯”了一声，直接道：“喜欢。”
叶未匀。
叶阳没听明白，问：“李默是？”
她枕在他臂中，感受着他的气息。他是温热，又是清爽的。她没回答, 只道：“你昨晚说梦话了。”
周嘉鱼问：“你去民政局干什么？”
叶阳下意识的去看。
周嘉鱼奇了：“为什么？”
叶阳回复了一个谢谢。
张虔捏了一粒核桃仁扔进嘴里，道：“等会吃完饭去民政局吧，我们把证领了。”
秦雪兰发的是新婚快乐。
那时候，她极度脆弱又极度坚定，风吹草动都能左右她的决定，如果他在她身边，兴许她不会钻牛角尖。
张虔开车走后，叶阳到附近的公交站去坐车。
吐司切片、鸡蛋、熏肉，核桃仁和黑咖啡。
叶阳抿嘴一笑，道：“田心是他前女友。”
她点点头，眼泪跟着滑落鼻梁：“会。”
秦雪兰道：“那片子体量比较大，我们张总参与的多，不过主要负责人还是李默。他说他之前都没听说过你们公司，是跟张总吃饭时听到他提了，所以他才让人去接触你们公司的。”
她眼底有了湿意，嘴上却不让他：“奸诈，你别做让人家不满的事情，不更好？”
到了公司，刚开了电脑，登上电脑微信，就收到了秦雪兰的消息。
叶阳还是没明白：“《海市蜃楼》不是你们张总带的么？”
秦雪兰道：“《海市蜃楼》前，你不知道张总在我们公司，张总也不知道你在方圆传媒，对不对？”
手机在震，是周嘉鱼的电话。
叶阳只觉得心像被什么浸泡了一样，都要满出来了，她把着他的腰，将他反压回去，跪骑在他腰间，俯身用手撑在他身侧，低声道：“你是在暗示我，你喜欢狂野？”
周嘉鱼立刻道：“快发朋友圈，别人就不说了，时代那边和你们公司的人估计都得跟我一样的反应。”
叶阳脱掉自己的T恤，蒙到了他眼上。
叶阳去冲澡的时候，张虔到厨房做早餐。
张虔道：“快的话，明天晚上，慢的话就后天。”
“矫情。”周嘉鱼道，“我看看他发了没。”想起什么，颓丧道，“我好像没他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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