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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门边走时还不忘叮嘱怀念，“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三更半夜不要随便开门。”
席子钺听着那边的呼吸声，突然就是“嘟嘟嘟”的忙音，电话断的猝不及防，他无奈的扯了扯唇，再次上车。
厨房里传来声响，怀念看过去，席思远说：“爸爸在做早餐。”
“姐，你为什么不跟姐夫睡一起？”怀想莫名的问。
怀念正在买虾时，听到熟悉的声音。
“哥哥带你去看电影……”
席子钺回了房里。片刻后，怀念跟怀想一道进了房。
王蹇走到车边，打开车门，“陌生人顺便救你，你都知道道谢。你姐跑去夜色给你擦屁股，你不知感恩，还嫌她态度不好跟她吵？你是你姐生的？”
“我们是姐妹，我跟你计较什么。睡吧，明天送你去机场。”
“那怎么能随便，一年到头才有机会老人家做顿饭，我恨不得用上十八般武艺。”女人笑眯眯道，“可惜爸不能吃甜食，我最擅长的是甜点。今晚做翻糖蛋糕给你和小乖乖品尝。”
夜场三班倒，王蹇下班开车回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
“怎么了？”他问她。
“砰”的一声轻响，席子钺看着房门口，手撑在墙壁上，脸上尽是苦涩。静默半晌，他隔着门说：“怀念，我需要你。”
“他今晚睡我房间，我们俩睡一间。”
什么都操控在他手里……她的灾难，她的痛苦，她的儿子……还有她的心……
怀想站在家门口，心里挣扎着，还是按响了门铃。
如果不是这些变故，她一定会忍不住走上前，将他紧紧抱住，贪恋的嗅着他的气息，满心幸福。
王蹇笑了，“女人一般不会。比如你，姿色虽然一般，但还算年轻水灵，扔给那些不挑食的老色鬼不错。”
席子钺站在怀念身边，看她单薄的穿着和冻得发红的脸蛋，从后方抱住她，两只大掌抓住她冰冷的小手，攥在滚烫的掌心里揉捏，拧着眉道：“穿这么少下楼。”
在他似要转身时，她迅速离开了厨房。
席子钺迅速下车，快步走到怀念跟前，女人白皙的脸蛋被冷风吹得通红。
怀念倚在门框处看他。
怀念低头，挑动着碗里的面条，半晌应了一声，“那你们去呗。”
怀念心中莫名烦躁，找出手机，给席子钺打电话过去。
怀念挣了挣，想从他怀里挣脱。
就连她用命生下来的儿子，她都得不到……
另一人被他扯过胳膊，反折，踢跪在地，一把锋利的匕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直接架在了那人脖子上，抹出了一条血痕……匕首冰凉，泛着寒光，那人被压制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男人刚刚还帅气痞坏的笑容，现在尽是狠戾。
过年赶着回家的人多，路上堵，等怀念回家时快八点了。
电梯门打开，两人前后脚迈入。
怀念背上包出门，为了消磨时间，她去了市中心的商圈。
送走怀想，怀念开车回家。
“你是我最重要的决定，我愿意每天在你身边苏醒……你是我最重要的决定，我愿意打破对未知的恐惧……就算流泪也能放晴将心比心，因为幸福没有捷径只有经营……”
其中一人还没靠近，被王蹇一脚踹向了命|根|子，快准狠。
席子钺看完一封密密麻麻的英文电子邮件，抬起头，习惯性的眺望远处放松视线，却看到那个最熟悉不过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怀念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开，冷着脸道：“上去！”
“想想，我不是嫌你麻烦。是你姐姐能力有限，不一定每次都能替你善后。”
“哦，跟你感情好的人真倒霉。”王蹇笑道，不再跟她多废话，上车离去。
怀念关了灯，姐妹两躺在一个被窝里，怀想抱着怀念的胳膊。小时候他们俩共一个房间，每晚就这么依偎在一起睡觉。怀想胆小，睡觉要抱着东西，就总抱着她姐。
他习惯了这样的作息，仍是精神奕奕，车灯扫过昏暗的街道，他打算去相熟的那家面馆来一碗火辣辣的拉面，加上劲道十足的耙牛肉和煎蛋，这一天就算是圆满了。
很热闹的贺岁片，她全程面无表情看完。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只有电影里热闹的一群人。至少，她可以暂时忘了孤单的自己。
怀念去厨房洗碗，把洗过的碗又认真的洗一遍，把流理台和厨具擦的干干净净。接着开始大扫除，把家里每个角落都认真清扫。
怀念心中发憷，嘴上强硬道：“我怕你啊！我姐夫是席子钺，谁敢惹我！”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家面对她的父母。她做不到若无其事。
“不方便。”
怀想迅速冲上前，挨到王蹇身边。王蹇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姿态是熟捻的亲昵，语气都像是对热恋中的爱人，“宝贝儿，别闹了啊，咱回家。”
“你是铁打的不睡觉？今晚不睡，明天怎么陪思远过除夕？你要是病了，孩子怎么办？有你这么当爸爸的？你有没有责任心？！”怀念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就像是家长在训孩子。
她在很认真很努力的生活，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下了车，在步行街迈步。街上人来人往，节日气氛浓厚。但大多是一对男女或者一家人，很少有像她这样一个人。路上相遇的熟人都在互相打招呼说新年好新年好。外放的音响里是天王的《恭喜发财》，空气中弥漫着一片喜气洋洋。
另几人在旁边一动不敢动。被挟制的那人哭着求饶，“大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妈妈，一起去嘛！宝贝儿想妈妈陪！别人都有妈妈，就我没有！”席思远撅着嘴巴道。
席子钺说：“我去看看。”
席子钺深吸一口气，坐到沙发上，拿出一根烟抽。
但也只是看看，心里感叹着，大过年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哭的这么伤心。感叹完，人也走远了。
“宝贝儿，妈妈不去。你跟爸爸回去吧。”她怎么能去参与席家的团圆饭。
她拿出纸巾擦去泪水，去超市买东西。
“大晚上的不回去，一个姑娘在外面乱晃什么？”
王蹇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带有讥讽的笑道：“那你有什么能耐跟你姐吵？你姐不管你了，你姐夫还会管你？”
王蹇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朝他们走近，“宝贝儿，总算找到你了。”
他给她梦境般华丽盛大的一切，给她全世界的星光璀璨……
她没有这么潇洒……她心里很难受……
怀想缩了下，眼里流露出畏惧，“你们这样……这是犯法的！”
“妈妈，我们一起回去！”席思远拉着妈妈的衣角说，“有很多好吃的哦！我还有好多玩具！我带妈妈一起玩！”
“他以后不是你姐夫了。”怀念淡淡道，“我跟他分手了。”
一声轻响，电梯到了，席子钺松开怀念，她忙不迭跑了出去。席子钺抬步跟上去。
她将他的手拉下来，进了妹妹怀想的房间，反手关上门。
可现在，她心情很复杂，那滋味一言难尽。
“……”儿子都不管用，席子钺知道他不用开口了。
“我跟我姐吵架了，不想回去。”怀想低着头说。
“……你说什么！”怀想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瞪他。
“宝宝，碳酸饮料不能喝哦，会造成体内钙流失。思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吃营养健康的东西。”随即而来的是女人温柔哄劝的声音。
王蹇从钱包里掏出两碗面的钱放在桌上，起身离去。
怀想气的直跺脚，没风度的男人！
“子钺，爸喜欢吃螃蟹吗？”女人站在他身旁问。
没有刻意掩饰时，这混迹于夜场的男人，眼角眉梢里都是狠劲儿。
进了屋里，怀念头也不回的说：“自己去洗漱，完了去我房间陪思远睡觉。”
怀念定了闹钟，第二天天没亮就把怀想从床上叫起来，洗漱一番后，送她去机场。
怀念哭了许久，终于站起身，双眼通红，脸颊也是通红。
“走吧，请你吃碗面。”王蹇转身前行，怀想跟在了他身后。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哭声停下脚步，更不会有人对你的痛苦感同身受。你所承受的一切，只有自己扛着。
席子钺把门打开，怀想看到他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叫道：“姐……姐夫……”
她径自走向妹妹怀想的房间。
“一起喝几杯……”
席子钺在一旁没开口，坐等儿子把他妈搞定。
怀念推着车子，在超市里慢慢的逛，以前只看果蔬区，现在是零食区和玩具区都仔仔细细的看。她挑了几样新玩具，又买了一些孩子喜欢吃的健康零食，接着去生鲜区。
怀念在楼上看着男人再次进了车里，气的不轻。
求婚的那一晚重回脑海，那个独属于她的浪漫世界……
席子钺淡淡应了声。
出了电影院，一阵冷风吹来，怀念将外套的领子拉到顶。
门内没有人应声。
面端上来，王蹇低头专心吃面。他显然对她们姐妹两为什么吵架不感兴趣。
“恩。”怀念站起身，目送他们俩离去，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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