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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不问了，说：“没事，提醒你发朋友圈，招聘信息。”
星辰虽然运行了一个多月，但因之前没拉到投资，前途未卜，公司内部除了最开始四五个搞技术的，一个人也没招，全靠纪星和苏之舟这边修修那边补补。如今业务开展，急需招聘各行人才。
“知了。”
他说不需要跟员工介绍他，她也就没介绍。
栗俪点头：“你俩住一起了，忘了。”
纪星：“……”
韩廷点点头：“好。”
栗俪于是转问纪星：“你公司怎么样了？”
一个多月了，她现在只买了设备，设计了工艺程序，且还是初步的。纪星强撑着，道：“我都知道。我正在一件一件解决。”
纪星回头瞪了栗俪一眼，栗俪不明所以。邵一辰淡笑：“霸占她的不是我，是工作。”
他看向她，也没废话，朝她伸手；脸上带着工作时的严肃，眉心稍蹙，下颌微微绷着，和上次见着的状态完全不同。
“……为什么？”
“大家年龄相仿，希望在工作中能像朋友一样沟通交流，同甘共苦，一起为星辰的明天努力。”
“也不是不可以。”韩廷说，“5%股份。”
他瞥了她一下，似乎觉得她哪儿有点奇怪，但也没在意，目光迅速落在方案书上。
她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纪星刚开完会，满腔豪情，可见他会议过程中很平静，会后更加平静，难免有些不安，问：“韩先生，你对刚才的会议有什么指点？”
异口同声之时，邵一辰从屋里走出来，手自然在纪星腰上扶了一把。
年轻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对公司主营业务的想法和创意，各种点子层出不穷。
纪星结结巴巴：“你……有办法……帮忙？”
纪星不知那是栗俪的露水情缘还是潜在男友，发了条消息过去：“你在哪儿呢？”
十天后，大伙儿加班加点做出的初步程序设计方案出来了。
不过面试下来，纪星发现几个新人干劲满满，怀揣梦想，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展望。在她看来，能有主动性和创造性已是难得的品质。
可人啊，说到底跟寓言里的驴一样，只要悬在前方的胡萝卜够大，拉上再重的磨也心甘情愿。
“见得太多。”
纪星瞠目。
她忍不住，低声为自己辩解：“我没你想的效率那么低，就是推进过程很艰难。像药管局批复，我追了好多次，但对方就是不批。现在国家管的严，收紧政策。我也没办法。”
开会那天，他准时到场了。
纪星搭地铁过去。不是高峰期，但也没座位。
纪星把韩廷从电梯间引过来，经过好几家小公司来到星辰。进门时她特意观察了下韩廷的表情，他对这块小地方并没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纪星带韩廷去自己办公室坐坐。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个小隔间。里头还堆着一些尚未清理的纸盒。
纪星给韩廷打电话预约时间。韩廷说他在东扬，让她直接过去找他。
纪星眉毛揪成疙瘩，默默抗议地抓起文件夹，鼓着一肚子的闷气转身离开。
纪星听他这话，揣测着言外之意，眼神试探探地瞅着他看。
去，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嗯。”
那天纪星早起出门时，栗俪正巧也出家门。两人在狭窄的过道里碰上，
韩廷淡淡看她：“哪里不一样？”他微眯着眼，阳光映在他的瞳仁中，透出些琥珀色，冷静，犀利。
“刚才大家对市场前景的预测分析非常有特色。希望我们大家能时刻保持敏感度，专业度和敬业度。”
那头很快回复：“公司。干嘛？”
这听上去和那些用情怀套住她的公司没什么区别。
韩廷长腿绕过纸盒，也不坐，走到窗边站定。他双手插在西裤兜里，俯瞰着楼下车水马龙。
纪星：“……”
他放下笔，合上文件，秘书迅速接过，走出去了。
她还没来得及想出大招反驳，他已懒得跟她争辩，拔脚往外走，说：“方案出来了给我汇报。”
韩廷若有所思，说：“你刚入行，打理关系，的确为难。”又说，“没人帮你指点下，一时半会儿办不了。”
“我相信，我们的产品会改变未来的医疗市场！”
又问了几个别的问题，他把文件夹合上，递给她，说：“挺不错。”
纪星信心满满：“一切正常。”
“的确。”
她很快摇头，反驳：“不一样，星辰和那些公司不一样。”
全员集合的那天，星辰科技召开了一次正式会议。
他发现她在他面前，时而据理力争时而紧张发怵，偶尔闪过的信心也都未免缺乏底气；可在这群同龄人中，她自信飞扬，眼睛闪闪发光将整张脸点亮，热烈而理想：
纪星憋足了气：“我不认为这是幻想，我们有实力发展壮大。我知道你现在还看不上我们在研发之外的其他能力，觉得要依靠东扬才行。但我认为，不论是前端进货还是后端销售，各种问题都会解决的。我有信心，也有自信。”
但由于自身实力限制，星辰目前吸引来的应聘者只有应届毕业生或毕业不到一年的新人。好在大部分是她的师弟师妹，专业实力和个人素质她信得过，但相应地对薪资要求高，且没有工作经验，难当管理或决策大任。
他是个过来人，对这些所谓的理想和壮志并不动容。他一贯只看实际。毕竟，做梦者十之八九，实现者寥寥无几。
纪星凑过去看一眼，答：“钛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