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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手一搭上来,君珂浑身便一僵,心中大叫不好,怎么怕哪样来哪样?

    上衣微解,脸下光洁莹润弹性饱满的肌肤触感,和那种感觉更深切的体内散发的吸引气息,令君珂快活地叹息一声,八爪鱼一般往上一窜,便抱紧了。

    把主子压了,骑了,扒光了,还手伸在某个重要部位,贪婪地,像久经花场的采花大盗一样,淫邪地,无耻地,凶猛地,蹂躏主子!

    她往上一窜的时候,隐约觉得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心想纳兰述真警醒,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带着武器,这大概是他的玉杖吧。

    随即反应过来——流氓!

    布帛撕裂之声响起,纳兰述一窜而起,不顾袍角被君珂压住撕裂,身形一卷,已经狂奔了出去。

    君珂听见“清心”两字脸上就一红,和尚不会刚才知道什么了吧?

    纳兰述浑身一颤,抓住冰棺的手指嘎嘣一声,竟然生生将坚硬的棺身掰下一大块,他眼睛里的血丝似乎转移到了脸上,血气连闪,却依旧不落泪,不说话。

    君珂慢慢地向回走,一路上尧羽卫看见她纷纷躲闪,君珂满腹心事,一开始还没在意,渐渐就发觉不对劲,一把抓住在面前窜来窜去的许新子,“瘦猴子,晃什么晃哪?”

    尧羽卫们哭了。

    “有种你就震断我的手臂。”她趴在纳兰述背上,气喘吁吁地靠着他耳朵,“来呀,来呀!”

    君珂又觉得体内一亮,眼底金光一闪,眼前似起了一层白雾,随即消逝。

    君珂眼睛微微发红,咬牙站在他身后,手掌虚虚往成王胸腹位置一按,那个惊心的塌陷,便落在了纳兰述的眼底。

    不会告诉她,一身莲华与她共享,从此他不再是原先的他。

    梵因笑了笑,没说话。

    君珂牙齿深深陷进下唇,到这时候她也有点为难——还能给什么刺|激?怎不能去翻成王尸首和动纳兰逦吧?那又太过了。

    君珂一震,目光落在那个小包。

    太惊悚!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梵因先开口,笑意淡淡,“我要离开了。”

    许新子立即欢喜地把其余人都远远赶走……

    如果不因为她争吵乃至出走,他在府内,纳兰迁必然没有机会。

    这里竟然是一处乱葬岗。

    拳头一拔,心头一松,体内气息也随之平复,经过刚才那一番体气相接,君珂的要命状态,也解了。

    没有怜惜,没有不舍,没有哀哀切切的母子絮言,她的最后一句话,是一个近乎不近人情的要求。

    “纳兰述,把你的错,在你娘坟前,说出来!”

    ……

    君珂第一反应还是——好舒服!

    身体撞上地面的沉闷声响惊得她迅速回身,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脚下绊到凌乱的被褥往前一栽,啪一下栽到纳兰述身上。

    君珂此时也赶了过来,她原本就奇怪这个帐篷是干什么的,尧羽卫露宿扎营,不用帐篷,这多余的一个,除了纳兰述还有谁用?

    她颤了颤,把手轻轻搁在纳兰述的背上,慢慢仰起头来。

    这是她的罪,虽然错不在他也不在她,但天意如此,将巍巍重担,沉沉罪孽,砸向了他和她。

    纳兰述身子向后一仰,定住了。

    这一刻她的眼神,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怜惜。

    一群人一个个溜了出去,最后出门的许新子,还小心地把帐篷帘子拉好,末了想了想又探进头,“那啥……主子内伤在身……需要人爱惜……老大请你温柔一点……”

    梵因……也许今生很难再见了吧。

    大师哟,刚才的好戏你没见着哦,百年一遇哦,你咋死活不肯靠近呢?

    她一顶膝,便要将纳兰述顶开,纳兰述身子竟然横向一扭,那种诡异的扭法,就像一个人生生弯折成两半,妙到毫巅地躲了过去,下一瞬再次轰然压上。

    她欢喜地呻|吟一声,下意识地就往那怀里拱,拱了两下意识反攻,觉得不对,赶紧又要挣脱,手刚撑着纳兰述胸膛起来一点,新练的武功反噬,她一晕一软,又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软玉温香,血脉绽放,纳兰述喘息发狂。

    沈梦沉用心何其恶毒,单单家破人亡的噩耗,也许还不足以令纳兰述倒下,但是他设计他跪了仇人,设计他亲手毁了父亲尸首,更设计他为救妹妹不得不救仇人,这层层泣血捶心打击,换成他人,早就疯了。

    君姑娘思维累赘,这时候还记得面子,要面子的后果就是她没有立即逃,一伸手就先去拢纳兰述的衣襟,想要给他把剥了的衣服再穿上。

    “主子你怎么了?”身后忽然有人大喝,随即帐帘一掀,一堆人冲了进来。

    她慌忙要抽手,但此时哪里还来得及?

    如果尧羽卫和他一直在冀北,未必不能发现尧国异动,毕竟冀北离尧国更近。

    一群黑压压的队伍,沉默在夜色里,铁甲光寒,马蹄微踏,冷风里喷着热气,热气凝上刀剑武器,便是一层细细的白霜。

    帐篷里君珂欲哭无泪——这世上事果然都是这么的,你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得归功于两人在内功上的不同步,君珂初练,而纳兰述已经练习了很多年,内力浑厚远超君珂,并不需要和君珂形成互等。

    问题是!

    “我不该——”纳兰述挣扎了半天,终于吼了出来,声音凄厉如哭,“沉迷私情,私心执念,耽搁燕京,遗恨终生!”

    随即惊觉过来——混账!

    而这,是因为他对她的执着追逐导致的。

    “我。”君珂指着自己鼻子,眼神里晶光闪动,“对你们主子负责!”

    “啊!”

    纳兰述震了一震,眼神茫然转到君珂身后,被那半截断碑惊得浑身一软,噗通一声跪下来。

    君珂强迫自己硬着心肠转开眼光,一把抓起纳兰述,拖着他往成王冰棺去,“见见你父亲!”

    “怎么回事?”

    君珂舒了口气,眼看梵因含笑一点头,飘然而去,微微有些怅然。

    尧羽卫们冲上来,想要抱走纳兰述手中的纳兰逦,君珂突然横步一跨,拦住了。

    “求求你,哭出来!”

    “妹妹!”

    想了想,她差点呕血三升——果然无知最可怕!

    她出来时脸色古怪,眼底光芒躲闪,梵因看在眼底,笑意如常。

    这队伍细看来足有数千人,马良兵精,看那样子似乎是打算去伏击什么人,马衔了软木,蹄包了稻草。

    这个帐篷,存放的是成王的尸体和纳兰逦,尧羽卫逃亡之中仍然将他们带着,一直想等纳兰述清醒后,看如何将父亲尸首处理,之后纳兰述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戚真思便没敢将这事立即报给他处理,只是一直努力保存着成王尸首,并试图救治纳兰逦。

    君珂走了进来,跪在他面前,将小包往两人中间一放。

    尼玛,早一分钟能拔|出|来也好啊!

    一个枕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踢完了想了想,还是替纳兰述把衣服穿好,摸到腰带时候她一头雾水,这腰带是什么时候解了的?

    不会告诉他,因为她,闭关中断,咫尺可得的大境界擦身而过。

    君珂唰一下蹦起来,一掠间也跟了上去,一转眼只剩了个人影,声音远远抛下。

    纳兰述的眼神一定,随即掠过黑色的恐惧,霍然向后一退,君珂哪里肯让他退,她本来就跪在纳兰述袍角,用身子死死压住,飞快地把小包一解。

    他真正稳下心神,才有可能从内而外调理自己。

    “砰”一声,身后的人被腾云驾雾地摔出去,重重摔在帐篷边缘。

    纳兰述一个反手就拍开了君珂,君珂打了个滚又扑上去,纳兰述侧身让开,君珂一把抱住他的腿,纳兰述腿一抖,君珂就骨碌碌地滚开,撞在旁边一块硬石上。

    他浓烈清郁的男子气息流水般浸润过来,君珂发出一声幸福的呻|吟——太陶醉了!

    “你发现线索其实很早,派尧羽卫去查探也是正常,问题出在你的敌手是两个国家,就算你自己去尧国,以你身份,怎么能自己去尧国?那才会牵累成王府,你根本不能去,你没错!”

    在他昂头死命长啸的那一刻,君珂的声音,像冰珠一样,不容拒绝地落了下来。

    君珂若有所失地“哦”了一声,有点惆怅地道,“为我的事,耽误了你的云游了。”

    “相信我,就退下去!”她头也不回,冷冷道。

    唰一下她猛地翻身,将正沉迷于她的芳香的纳兰述骑在身下,二话不说一拳就轰了过去,击向纳兰述胸膛,她不确定此时纳兰述到底武功状况怎样,只用了三分力气,但也毫不犹豫。

    “求求你,哭出来!”

    队伍前头,一个纤细的蒙面的人影,伫立马上,沉默遥望着边界的方向,眼神冰冷,眼白泛着淡淡的铁青色。

    纳兰述再次将她放倒,按住了她的肩,君珂肩膀一晃,想将纳兰述震开,纳兰述计算却极精准,头一偏就让过她的暗劲,顺势一口咬在她的颈上。

    荒烟蔓草,孤坟断碑,野狐社鼠,鬼气森森。

    这一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刚一犹豫,君珂已经察觉他醒来,顿时大惊,赶紧翻身要坐起,一低头看见纳兰述竟然不知何时上衣都没了,连腰带都被解开,脑中轰然一声,第一反应是逃,第二反应是得给他穿好再逃,不然他若神智未醒躺在帐篷里,尧羽卫们随便谁进来看见,肯定猜到是她君珂干的好事,那这辈子她也不要活了。

    那人离去的步伐还是那么飘逸若在云端,她却觉得此刻他的背影和往日似有不同,而转身时那微笑,也恍惚迷离,似近实远。

    “纳兰述!”君珂双臂一张,扑在了他的肩头,一口就咬在了他肩上,嚎啕大哭,“谁的错?她的错!纳兰述,你这样子,叫她怎么自处,怎么活!”

    “娘……”纳兰述痛苦地趴在潮湿冰冷的黑土地上,“我的错,我的错……”

    她四肢已残,在半空中徒劳地挥动,如果还有手指,想必就在努力抓挠,试图抓住期盼的救援,“哥哥……娘……你们去了哪里……你们为什么不来……救我……”

    这种忽然糊涂忽然清醒,意识和身体互相背叛的奇特感受,难受得让她想哭。眼底渐渐盈了泪,身体却在微微游动,这种少见的怯弱可怜,楚楚韵致,似一朵不胜凉风的花,开放在昏暗天地里,反而更激起男子掠夺和侵略的本性,他一声低吼,她胸前一凉,不知何时衣襟已经扯开,纳兰述的手指奇妙地一勾,内衣已经飞了出去,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埋头栽了进去。

    纳兰述胸腹忽然往下一陷,像一个小小的漩涡,顿时陷住了君珂的拳头,君珂一拔竟然没拔出,拳头反而在他光滑平实的肌肤上一滑,落向他的下腹。

    纳兰述震了震,扭头看她,终于没有继续向前奔,君珂一个翻身落下,四面一望,呆了呆。

    他半跪于地,抱起了帐篷里那个小小的躯体。

    “你体内有一层般若功内力,只是你一直不知道怎么用。”梵因道,“我把口诀传你,这是佛门第一清心功法,有了这一层内力,你终生应该都不会走火入魔。”

    纳兰述又睡了过去,如果醒着八成得无辜地嚎啕一句——不趁机睡你才叫不是男人!

    “沈梦沉人在燕京,手段层出不穷,你要警惕皇族,要观察冀北尧国,还要提防他,你已经做到最好,你没错!”

    众人神情惨痛,在尧羽卫心中,真正在乎的从来都是成王妃和她的骨血纳兰述,其余人的遭遇,他们同情叹息,却还不至于动摇根本。之前虽然得了王妃**消息,但出身尧国的尧羽卫,对于他们的镇国公主,有种无法动摇的信心,那来自于尧国人对于叱咤风云的铁血公主的内心膜拜,在他们的意识里,王妃会死,但绝不会悄无声息无所撼动的死,更不该是**这种方式!

    她一伸手,随即发现自己迟了。

    叫完之后猛醒——去死吧!

    纳兰述正对着帐篷门口,君珂背对着众人,尧羽卫们只看见狼狈半裸的纳兰述,没看见君珂衣衫扯开,在他们眼里,君珂“完好无损,狼性大发,上下其手,正在吃他们家主子。”

    这也是戚真思为什么需要牺牲自己,而并不要求君珂牺牲的原因——君珂现在想牺牲,也未必能完全解决纳兰述的状态,只能慢慢控制。

    下一瞬她寒毛一炸——尼玛!我摸了哪里?

    手一抬,此刻漩涡不见了,轻轻松松就拔了出来,君珂又哭了。

    纳兰述看看四周,脸色也有点改变,君珂看着那残坟,心中忽然有触动。

    纳兰述,站在他的帐篷口。

    有人开始发怔,眼神失去光彩,更多人埋头蹲下,将自己缩成一团,许新子一头冲出去,将大头在树上狠撞,撞到树木轰然连倒,他额头鲜血淋漓。

    他并没有看君珂,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撕裂的帐篷,君珂心中一紧,想要用身体遮挡住豁口,已经迟了。

    梵因衣袂如流水,拂过灰黄的山岗,静静看着君珂向他走近。

    “纳兰述!”她突然窜了出去,窜到一处残碑前,大喝,“你娘的坟墓在此!你不觉得,你该和她说什么吗!”

    “父王!”纳兰述砰地跪了下来。

    君珂压纳兰述压得欢快,渐渐便觉得咯得有点难受,她皱皱眉,不想被打扰那种体息灌流的美好感觉,伸手摸索想抽去玉杖,摸来摸去,摸到什么小小的硬结,她用力一抽,什么东西解了开来,落在掌心,她随手抛掉,又趴了下去。

    君珂和纳兰述在狭窄的帐篷里一番厮打,动静极大,还有**撞击声响,尧羽卫们害怕君珂怒极生恨对此时的纳兰述下手什么的,赶到了。

    纳兰述仰天发出一声痛吼,却还是没有眼泪,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浑身颤抖,神情可怖,不敢抓住纳兰逦浑身伤痕的躯体,便用手指拼命抓住坚硬冰冷的地面,手指被地上沙石磨得血肉模糊。

    纳兰述浑身一颤,下意识将脸俯下去。

    君珂心中想定,觉得没多大事,自己先前还是太紧张了,事情的发生,自己完全可以遏制在苗头状态嘛。

    身处逃亡中,无法进行消息探听,他们自我安慰——这一定是沈梦沉攻心毒计,捏造事实!

    一地狼藉上面,君珂骑在他们主子身上也罢了!

    纳兰述渐渐安静了下来,君珂也觉得疲倦,这一番狂风暴雨,百里追逐,用尽心思,两人都内外交困,纳兰述自动进入了调息状态,君珂也忍不住合上眼睛。

    “这是你娘的骨灰。”

    君珂慢慢回身。

    帐篷一裂,许新子落地,回身一看,神情便一变。

    “小珂,别吓我……别吓我……”他紧紧抱住了她,用力之大,似要将她揉碎揉化,化在自己的血肉肌骨里,他揽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肩上,“别……错了的就错了,既然挽不回,往前走便是了,但你不能离开我,不能!”

    不会告诉她,燕京出事时他在闭关,为她在数月内再次出关。

    纳兰述微微睁开眼。

    君珂头一仰,下颌到颈项仰出绷紧的弧度,意识在尖叫——畅快啊!

    但他和戚真思之间,因为是同时练功,内力相差无几,甚至他比戚真思犹有过之,所以戚真思要想解决他的问题,就必须完全地赔上自己。

    然而今日,千里迢迢送来的成王妃骨灰,轻飘飘一小包,打碎了他们最后的坚执。

    “你没错。”她的声音低下来,带着淡淡疲倦,“不是你沉溺私情,是有人在依赖你拖累你,她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内心恐慌而寂寞,抓住你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明明了解你,知道你恩怨分明,一定会去找她,却还矫情地避而不见,迫使你一步步追索向燕京;她自以为是,一己之力试图抗击整个封建王朝,你担心她的安危,不得不留在燕京试图保护她;她争强好胜,一介女子却要去夺武举状元,树敌无数,你不得不控制尧羽力量围在她身周,;她多管闲事,不知自量地接管云雷军,你不得不借她力量降服那批兵油子;是她始终牵绊着你,绊住了你回归的脚步,而你,你不愿让自己的救命恩人被燕京风云卷没,你不愿你在乎的人倾覆在你眼前,当前的危机和遥远的线索,你选择君珂,合情合理,你不过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你没错!”

    “纳兰述,你娘临终要你,为她和你父亲合葬,并且陵寝不得低于王侯建制!”君珂气势汹汹,“你怎么做的?你让她孤坟零落,无人凭吊?”

    沈梦沉的攻心之计,还是留下了深刻的刀痕,外表无所伤损,内里早已嶙峋分裂。

    此刻他将纳兰逦抱在怀里,腐臭的血肉立即沾了他一身,他却浑然不觉,拼命将脸贴在妹妹高烧的额头上,低叫,“逦儿!逦儿!你醒来!醒来!”

    那人沉默,半晌,没有笑意地笑了笑,仰起头,长吁了一口气,仰起的颈项单薄。

    他们已经在这里盘桓了这么久,现在又这么大动静,再呆下去,难保冀北追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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