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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述凝视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神通透晶莹,也如这碧水月色,长天深雪,倒映着她明亮而微微迷茫的眸子。

    他不是害怕手术本身,不是畏惧生死,他也许宁可苟延残喘和她相伴几年,也不愿意可能立即死在她身边,更不愿意这死亡和她有关,令她终生背负罪孽。

    “我帮你拿出来……”

    湖面已经结了碎冰,因而水色显得略淡,越发通透。极静的湖水、缓缓游动的晶莹的碎冰、被风拂落的乱雪、水下簇游的红鱼。动静结合,清光四射,潋滟流波。

    君珂缓缓扬起脸,沉默半晌,一字字道:“纳兰,你是不是已经……”

    多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她悻悻将衣服整理好,眼神却有点疑惑——纳兰述和她耳鬓厮磨,常常难免情热如火,她现在也无所顾忌,他想要随时可以给他,可他却总在关键时刻收手,是力有不逮,还是有别的原因?

    “哪来的花子闹事!”牛七已经做了队长,拎着那信使,“扔牢里去!”

    如果失败,那就连最后能相伴一起的一两年都没有了……

    “先生,你一个人可以吗?”

    “这世间美的东西太多,但我们没有静心去发现,丢失的从来就不是风景,而是我们沉静下来的心。”纳兰述附在她耳边,“小珂。不要怕它不在,美过的,深刻记忆过的,永远都会在心深处完整。”

    “可是皇城不可一日无主。”

    “小珂,什么叫傻叉?”纳兰述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打断了她的沉思。

    “浑蛋!”

    她写完信,舒展下筋骨,身子向后一靠,不知道撞到什么,吱嘎一响,身后

    “君珂,幺鸡被你养瘦了没有?”

    “你若不能来,也许我会来,来了若看见你不好,就把尧国顺便灭了。”

    黑白相间的信封拿在手里,很薄,君珂毫不意外,太史阑惜字如金,写信自然也不可能长篇大论,她将薄薄的信封在手中捏紧,心中一阵热潮涌动。

    “……小珂,你给我两地书,我便给你真正的两‘地’书,花会谢,月会缺,但保留在大地里的心思,沉厚永存。”

    纳兰述将她揽进怀里。

    “要不然何必一听说柳先生来了,咱们几把老骨头就千里迢迢赶来?”老者砸咂嘴,“这回一定要当面请教。”

    “不看?真的不看?”

    “如果给你一个选择,或者和你妻子在一起最后三年,或者可以相伴很久,但前提要你冒生死危险,你选哪种?”

    那些保留在大地里的心思,数年后被慢慢起出,再珍重埋下,属于彼此的记忆,永不腐朽。

    君珂咳嗽,“可是你已经耽搁了三年半了呀。”

    晚霞无声无息涂满天际,夕阳自霞光后现一抹金黄,那样的黄色不刺眼耀目,却灿烂温存,整座山峰浸润在微黄金红的光芒里,碧得更翠,白得更莹,苍青色更凝重,每一处峰形峭拔,都如一首好词起承转合,恰到好处,妙不可言。

    “那就扔了。”细细碎碎的声音,一样东西被塞进了某处地方,“这颜色很艳,试试配你的肌肤……”

    纳兰述把她接在臂弯,爱怜地看她半晌,抚了抚她一直无意识皱着的眉端,刮了刮她最近多了点细纹的鼻子。

    ……

    石头下是一个金丝袋子,袋子里一张信笺,保存得极好。

    信使停下脚步,再回身时,眼底发红。

    “……你说龙藤草性激发,用在丹方里最合适不过,可为什么最后制丹的效果却是收敛的呢?”

    带她看风景,走遍云台山,告诉她人生之美,存在便是永恒;告诉她夕阳不暗淡,关键在于人的心境;告诉她天地不老,相爱的人永在。

    “嗷!”

    “真美……”她喃喃道。

    人生里彻关生死,难以抉择的要害命题……

    纳兰述把唇凑上去,韩巧唰一声不见了……

    “传经长老,这问题你一路已经问了无数次了。”

    她心中盘算如何开口,怎样的措辞最合适,怎样的语气最妥当,在心里一遍遍打着腹稿,帘子掀在那里,却根本没有注意四周的景色。

    他顿了顿,“也一定会。”

    “美男十二名。”

    她去了御书房,给两个死党各自写信,下笔激动,墨汁浸染得一团一团,撕了写写了撕,用了半夜时间才写完信,当即吩咐晏希用最可靠的尧羽卫将信送往大荒泽和南齐东堂。给文臻的信也有一封,虽然不知道她的地址,但确定在东堂,听柳咬咬说,她的东堂属下,原先陷阵营的士兵,都听说过文臻,原先的东堂食神,改良了东堂几乎所有的菜色,推广大棚种菜,给东堂人丰富了饭桌,有段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后却突然销声匿迹,据说卷入了一场天大的麻烦,几起几落,很是腥风血雨了一番,如今只能猜测还是在东堂京城,具体身份位置却不清楚。

    拾阶而上,半山腰苍阑阁古朴厚重,一道长长的城墙状的护墙逶迤直上,簇着厚厚的雪,在苍茫远山的背景中,如雪龙盘旋作势,昂首回望。

    随口答:“送了什么?大|波喜欢化妆品。”

    君珂眉开眼笑摸摸他的脸,“可好,没瘦。”

    远处洁白的石道上,张半半撑着的伞盖之下,纳兰述遥望着君珂的身影,难得的没有走上前,只是轻轻拢紧了大氅。

    ……

    “可是我们还要上朝……”

    野人族御林军哗啦啦掉了一地长枪,重枪把那一截地面打得坑坑洼洼。

    找人这种事,尧羽卫还是靠谱的,君珂不担心,只是想着境遇最神秘的文臻,这个慢吞吞老实相其实却一肚子坏水的蛋糕妹,做蛋糕也能做出风波?

    她没注意到,纳兰述一直斜靠在她身边,静静望着她的侧脸,看她心神不属模样,眼神里淡淡疼惜。

    当时他以为眼花,如今看君珂眼底的水光,才明白有一种情谊深厚绵长,只在内心深处。

    如果没猜错的话,许是问幺鸡……

    “骗人……”低低的喘息声,“每次你都这么说,然后趁机……耍流氓……”

    霞光下纳兰述揽紧君珂的肩,“你曾背过你们那一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其实夕阳有什么不好?,美得更持久而含蓄,过得这一日,到头那一身,便如黄昏夕阳,温和艳美,内敛沉静。”

    皇后关防严格,一条街都是层层叠叠的护卫,那乞丐状的家伙离得尚远,就被御林军给拦了下来,尧国皇宫的御林军是全天下最有特色的,身材高大惊人的野牛族,厚实的身板一挡,那信使不矮的个子就完全被遮住。

    远远的地方,那几人遥遥看着沐浴在霞光里,神仙眷侣般那一对璧人,良久默默转头。

    车马竟然已经备好,张半半赶车,韩巧跟随,还有辆车坐着柳杏林戚真思,看他们出来打了个招呼,君珂看见这几人都在,这才放下了心。

    君珂抓着玫瑰红信封,一边匆匆看一边心花怒放地想,这世事真奇妙,原来两人的信早就到了尧国,却最终在三年后几乎同时到了自己手里,这是不是预示着,姐妹们相见之期不远?

    “下雪了!又下雪了!”君珂兴匆匆地奔进纳兰述寝殿,“这场雪好大,断断续续好几天,刚才太监们把雪都踏实了,要做雪雕,走,咱们去看看……咦,你这是什么打扮?”

    君珂慢慢地蜷缩起来,在乱石之中,缩成一团,看起来静如磐石,仔细看却能发现双肩隐隐的抽动。

    “有机会带它来给我检查,瘦一毫克你就别想再看见它。我在南齐,信使会告诉你我的位置。”

    君珂抬头看着月影,月光自天际缓缓前行,潭水里的塔影渐渐重合,急忙抓起小锁要扔,手掌忽然被纳兰述握住,连同锁握在了一起。

    遥望着他行色匆匆的背影,君珂对变态的太史再度充满了崇拜——这货不能成功才叫天理不容啊……

    “认错人了。”信使摸信的手缩了回来,木然一点头,“抱歉。”转身就走。

    头发没法再画了,就画首饰,首饰无处再添花纹了,就画衣裳。

    君珂在门槛上停住,有点着迷地看着纳兰述,都说沉思和办公中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然,险险她刚才就失去呼吸。

    “过得安生……”纳兰述喃喃重复了一遍。

    “旷工。”

    “没有可是。”纳兰述牵着她向外走。

    “听说你有男人了,听说大燕男尊女卑很厉害,别丢女人的脸,否则也别说你认识我。”

    君珂闭上眼,听着他呼吸平稳在耳侧,心际安详渐渐空明……风动、雪落、水下鱼儿游动、水上碎冰相击,几只小鼠从雪洞里探头看人、一只野兔从灌木端掠过,灰色的皮毛溅飞碎雪,碎雪又落在了一朵白梅花上……

    终于可以不做乞丐了!

    君珂噗一声笑出来。

    牛七蹬蹬蹬后退七步。

    君珂怔怔望着比山光水色更通透干净的他,心忽然微微痛起。

    “是,下次。”纳兰述语气比她坚定,“南潭双塔,在满月重影的时刻抛下同心锁,则彼此情意会永生完满,今天不是满月。小珂,我想要那样的完满。”

    六年了,最初一年她一直在四处寻找,后来便因为发生了太多事,不得不将寻友的心事搁下,然而内心深处,对于她们三人,无一日不牵念,四年前间接得到过文臻的消息,还曾动念去东堂寻她,又想着那两人音讯全无不知身在何处,忽然就接到了太史的信,这份惊喜来得太突然,她欢喜到不能自控,眼底微微泛出泪光。

    这是三年半前纳兰述记忆中的君珂。

    君珂此时才看见他眼下有淡淡黯青,脸色也有些苍白,心中一痛,上前将奏折收起,“好了好了,下班下班。”

    她也没法和他坦然说这手术很安全毫无危险——纳兰太精明,根本瞒不过。

    信使有点震动地看着,想起自己那个标枪般的女主子,在将这封信交给自己的时候,冰山般的脸上,也曾一掠而过的微微兴奋的神情。

    将君珂交给戚真思,他转向默默走上来的柳杏林。

    画卷最下端没有印鉴题跋,只有一句话。

    “可是你……”

    轿帘一掀,白影一窜,窜到空中时因为速度过快,看起来像一种淡淡的银蓝色,越过挤挤挨挨的人头,一头扑倒牛七……手中的信使。

    坐着纳兰述和君珂的那辆马车内,一个在沉思怎么开口,一个别有心事,都没发觉……

    “这里曾经是我娘最喜欢来的地方。”纳兰述却先开了口,“她少女时代便掌重权,终日缠身于政务,每当觉得心头压抑不堪重负时,便一个人悄悄出城,到云台山来转转,她说看这湖水便觉得心中清静,这几年你不在,我也经常过来,有时会坐上半天。”他轻轻揽过君珂,“坐下,闭眼,别想那么多事,听。”

    君珂把短信匆匆收好——这信可不能给纳兰述看见。

    南潭双塔,白玉般的双塔映在黛青色的潭水里,潭水下隐约有很多同心锁,据说双塔在夜间某个角度会重合在一起,有情人在那个时候,往重合的塔影里抛下刻上彼此名字的同心锁,从此必永结同心。

    “野人族。”纳兰述微笑,“高壮、完整、不油光水滑,且个个十分傻叉。”

    君珂突然从窗口跳了出去。

    哦天哪,还是在尧国继续当乞丐吧……

    君珂:“……”

    “主子。”

    兴奋中的幺鸡,又兼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那个名字,没辨出男女,以为太史阑当面,看也不看将人扑倒,习惯性展示当年小白狗的固定媚主艳姿——后腿一翘,尾巴一扬,屁股一撅——

    “不是说不看吗……”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何况是在这医疗设备远远跟不上现代水准的古代,成功几率只有现代的一半,如果成功自然是邀天之幸,可如果失败……

    水边含笑看过来的纳兰述,拥一袭雪白淡金雀羽氅,长眉山青,肌肤如冰如玉,皎皎风华,也似雪山神子。

    主人!

    纳兰述笑而不语,手掌一翻,掌心两个金光灿烂的小锁,一个用绿松石镶嵌着“纳兰述”,一个用鸽血宝石拼成“君珂”。

    “有本事就造反。早上造了晚上我夺回来。”

    君珂怔怔接在手里,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一黑,同样式样的雀羽氅已经罩了下来,纳兰述手臂一抖,抚平她肩上褶皱,顺手给她束好系带,君珂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一绕,便是一个和他一样的利落的结。

    “过来。”纳兰述抬起头笑看她,招招手。

    君珂慢慢打开,从回宫开始,她发现这一处地方,便每天都来挖一块石头,摸到什么是什么。

    “这个也不错。她会满意的……在哪选的?”

    信使一抬头,便看见衣着简单的女子,神情急切地盯着他。

    太史总是面冷心善的……好吧,对死党善。

    君珂站在街边就匆匆拆信,甚至等不及回宫,太史第一句会写什么?

    “太史阑还好吗?”

    而她自己,又何尝不犹豫?就算最初下定决心要挽救他,但随着日期临近,她越发忐忑畏惧。

    柳杏林已经和她提过,几天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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