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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珂身子蓦然一僵,眼神一凝。

    君珂睁大眼,热泪无声无息滚滚而下——柳杏林只有一个,无论救谁,另一个都必死,这是无法成全的选择!

    晏希仰起脸,雪光如此明亮,照得他眸光晶莹。

    否则我立刻自尽!

    “遵旨!”

    那两年她自我放逐离群如孤雁,寂寞的羽翼依旧不忘笼罩在旧主的上空。

    情义难全,怎样的抉择都是错。

    “你……”大长老捂住胸,踉跄后退,一旁的传经长老和二长老立即扶住了他,传经长老震惊地道,“皇后,你在做什么!”

    ……

    抛却一切人间情绪,忘记刀下是自己的爱人,只为和他重回人间,用一生去好好爱。

    恍惚里她并没有沉睡,依旧在用沾血的如玉如琢的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握住了他的手,在他耳边说了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鲜血正是从那里汩汩而出,堵塞了几处血脉,刚经过大手术的身体,如何经得起这样的内出血。

    在天语,未开刑堂擅伤子弟也是重罪,天语子弟固然对族规不敢违背,可这些长老身为族规的监督执行者,于他们心中,族规更是威严不可侵犯,自当以身作则,否则何以服众?

    在单独辟出的纳兰述休养的静室里,纳兰述静静地睡着,呼吸细弱却平稳,君珂坐在他身侧,久久凝视着他。

    君珂静静俯视着戚真思,女子脸容安详,额角上素来有些狰狞的靛青刺青,此刻看起来也温柔和静,弥留时刻的她,有种平日从未展现的柔美。

    死亡便在顷刻之间。

    进去!

    “不是你们过分,使我和纳兰分离,他不会无可奈何之下毅然炸大燕皇陵,失去我的踪迹之后以为我被他炸死,自责痛苦整整三年!”

    如果能早一些开解她,是不是不会有今天?

    殿门前那一眼,她竟见她眼底解脱笑意——是不是这些年,她一直沉溺于苦痛深渊,不得解脱?

    没要他搀扶,君珂第二次终于缓缓站了起来,站起来腰背便已经挺直,慢慢走了出去。

    当她可以获得自由时,一场燕京大火,命运给她横加罪孽,自此活泼放纵的戚真思死去,换得背负沉重的她。

    她过的是怎样的一生?

    传经长老沉思了一下,无奈地道:“这个我要回去和其余长老商量……”

    “你如果连这个都经不起,你还是趁早回家嫁人奶孩子,姑娘我怕到时候撵在你屁股后头不敢睡觉都保护不了你。”

    真思。

    两声几乎发自同时,两条人影也几乎同时扑到,因为太过惊慌焦灼,那么大的半空空间,两个人落下的时候竟然撞在一起,砰一下各自一个踉跄。

    “很疑惑是吗?来,听我细细和你说,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为师谆谆善诱,教导你了。”

    她表情平静,步伐稳定,直直向着大长老而来,一边走,一边顺手捡起了血泊里的长剑。

    白光一闪,一线惊虹,缝好的刀口被毫不犹豫再次划开,边缘齐整,恰到好处,竟是极其稳定完美的一刀。

    “我要完整地来,完整地离开。”

    至死唇角笑意神秘,仿佛一生心事,无奈苦痛,都在最后交付,是烟是云,散去无踪。

    君珂在殿门口,维持着一个一脚前,一脚后的姿势呆住了。

    “这世上所有的但愿往往最后都变成不如所愿,正如这世上所有的希望往往最后都变成大失所望……喂,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现在,纳兰必然也是生死关头!

    君珂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正常人间情绪,迅速脱了自己的外衣,身形一闪,已经钻入挂在墙上的备用的消毒过的护衣,随即扑到屋角柳杏林专门煮了用来消毒的草药水盆面前,把整个手臂都埋进去,一边头也不回地叱道:“出去!救真思!”

    传经长老默然苦笑,“是,老夫以天语之令发誓,自此天语一族,永不担任皇族供奉,永不干涉任何皇族事务。违者全族倾灭。”

    你不要我参与你的生死,想为我保全完整心境,可命运安排,最终要我亲手拿起手术刀。

    从出生便是为他人存在,在风雪中苦熬童年,别人还在父母怀中撒娇,她已经肩负起了保护他人的责任,幼年时她将纳兰述抱在怀里,成年后她永远护着他的背后。

    戚真思靠在她耳边,嘴唇微微一动。

    君珂不知道柳杏林退了出去,她的全部精神和灵魂,都放在了她生平第一场,也是唯一一场,更是最重要的一场手术中。

    君珂沉默,尧羽的人,从来都坚强执拗,他们决定的事,永无更改。

    韩巧白着脸站在当地,上前一步,退后一步,眼眶里一泡泪。

    “你去看看吧。”柳杏林闭上眼睛。

    “哧。”

    君珂俯下身去。

    “纳兰!”

    “怕?怕我何必杀?”君珂轻蔑一笑。

    二长老一抬头,张着嘴,呆住了。

    纳兰!

    执拗的戚真思,无畏死亡,要的只是一份永恒的安宁。

    “台上那女状元,是我徒弟!”

    命运里无奈被铸就的凌厉尖锐,被身体里的热血洗去,尘尽光生,本来面貌。

    不。

    “不是你们过分,导致他如此自责痛苦,他就不会在这三年炼狱般的日子里,饱受熬煎,最终熬出了瘤肿绝症!”

    这清冷沉默的少年,无尽绝望之下,似乎想要靠这个近乎自虐的动作,把自己撞昏在当场,好不要面对这样焚心的苦痛为难。

    冷静、快速、稳定、无畏……口罩上头,水晶灯下,一双眸子自始自终没有波澜。

    震惊的寂静,几位长老张着嘴,看着怒发如狂,眼神血红的君珂,都觉得心神窒息,连开口的勇气都已经失去。

    修长的人影渐渐走出殿门,他怀抱里,一支纤细染血的手,静静地垂着。

    犹自微微跳动!

    柳杏林惊得张大眼,“你……你能行吗?你没有开过呀……”

    传经长老霍然抬头,神色震惊,失声道:“陛下是瘤肿之症?难道你们刚才……”

    “小珂,我怀疑内出血,可是现在还要再开一刀的话……”柳杏林颤颤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君珂慢慢站起身来。

    “你们!你们!”他人还未到便是一声大叫,“你们这群祸害,滚!滚!”

    看见君珂,她眼底漾出温软的笑意,君珂俯下身,靠近她,轻轻道:“纳兰脱离危险了……我……我带你进去看他,好吗?”

    一阵静寂之后,传经长老颤巍巍站起来,苦涩地道:“天大的误会……皇后,其实早在三年前,对于当初的事情,我等已有悔意,曾在族中商议决定,此次来辞去皇族供奉,永不干涉皇族事务,这次我们来,本是找柳先生商讨丹方,谁知道关心陛下太过,引起这不可挽回的错误……”

    韩巧怔怔仰着头,忽然一转身就冲了出去。

    “老二,住口!”

    她走到大长老面前。

    君珂也没让,淡淡道:“原来你的血也是红的?”

    ……

    “在!”

    晏希抱起戚真思,一步步走了出去,尧羽卫们无声跪了下来。

    一阵沉默。

    她还支撑着,是因为在等君珂。

    男子面容雪白,并无泪痕,用一种鬼魅般的步子,走到戚真思榻前,慢慢跪了下来,头埋在她怀中。

    再次检查了一遍,寻找还有没有遗漏,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感染,她恨不得趴下去查清楚——刚才的事,她宁愿死也不愿意来第二次。

    “哧。”

    “……晏希,你为什么急着和我说这么多。”

    “真思!”

    “谁杀了真思,伤我纳兰,我就杀谁。”君珂轻蔑地看一眼大长老,“我可以原谅你当初对我的侮辱践踏,但我永不原谅你今日的罪行。”

    君珂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一秒钟之后睁开眼,脱衣服。

    君珂眨眨眼,落下泪来。

    “冀北睿郡王最亮!冀北君珂必胜!”

    一个落在戚真思身边,一个直奔殿内。

    是日飘雪,那年飘雪。

    ……

    戚真思是年青一代第一人,真正的天语高层,未来是要作为族长或大长老培养的,长老们虽然不满她这几年性子越发桀骜,却也从未想过要置她于死地。

    鲜血溅射,晏希没让,直直地走了过去,看也没看一眼。

    她抬起手,指着大长老,“到底谁过分?”

    戚真思缓缓睁开眼。

    大长老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嘴角血沫狂涌,堵住了他的言语,挣扎半晌后,他身子蓦然一软。

    暮色沉光,人影渐渐淡去。

    这一霎君珂只想一头撞死在殿门之上!

    她冲出七宝殿,比先走一步的晏希速度还快上几分,眨眼就没入道路深处。

    景仁宫前情势又变,戚真思殿门喋血,尧羽卫悲愤无伦,天语令牌当面也再顾不得,纷纷冲上,拦在戚真思面前,戚真思嘴角噙一抹淡笑,挥开人群,犹自勾起手指,吃力地道:“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刀……来吧……”

    “他昏倒了,抱歉。”君珂对脸色惨白的长老们笑笑。

    院子里被野人族团团围住的长老们抬起头,眼神震惊。

    戚真思唇角有血,眼神狞然,毫无面临死亡的哀绝,鞭子一般抽上君珂。

    执着的人,遇上罪孽,往往挣扎不脱。

    在柳杏林赶来后,她只说了一句话。

    “想要将天语整个倾覆,就来向我报仇吧。”君珂立在庭院正中,风吹碎雪,她连唇角都如雪之白,“我不是天语子弟,我也没欠你们恩情,我更不会理会你们的臭规矩,正好,陛下卧病,朝政我掌,有谁要捍卫你们天语的尊严——御林军!”

    她眼底神光已散,柳杏林终究没能赶得及救她,或者说,她拒绝了柳杏林的相救。

    随即她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君珂靠到她唇边,她有话要说。

    “不救。”君珂冷冷道。

    室内光线渐渐暗淡下来,披着彩绣辉煌大氅的尧国皇后,静静坐在喧嚣和宁静的中间,漠然等待着一个族群的变迁或者灭亡,表情很淡,眼神很远。

    轻薄如柳叶的刀,在水晶灯下闪耀,刺上她整个泛红,近乎疯狂的眸子。

    却留一抹涟漪印痕,看似无迹,却与山河永在。

    我生平第一次操刀,竟然是对你。

    希冀的当然不是取笑,而是……以后。

    怒发如狂,满面通红,眼角有泪痕未干。

    “因为我要走了。”晏希低头抱起戚真思,没有回身,“在殿前我求您救真思那一刻,我已经不配做尧羽的首领,我将她的性命放在了陛下之前,我违背了誓言。”

    难道终究来迟了吗……

    “那是以后了。”晏希淡淡一笑,“是我自己不愿意再呆下去。陛下面前,就请皇后代辞。”

    戚真思眼底露出一丝释然,一丝自嘲,一丝解脱,还有一丝调皮的笑意,微微向后一仰。

    “纳兰!”

    君珂还沉浸在震惊中,等她回过神,才发觉她已沉睡。

    ……

    长剑像先前刺入戚真思胸前一样,刺入了大长老的心脏。

    她的姿势有点僵硬,似乎整个人都被某种震惊的感觉劈中,以至于茫然恍惚,不知该如何举措。

    “我相信长老的话。”君珂沉默了一下,颔首,“既然长老们有此决议,我觉得,不妨正式推行。”

    窗外喧哗未休,挣扎声,步伐声、吵嚷声劝阻声怒骂声,光影人影的混乱里,那男子头也不回,抱着他的爱人,一步步离人群而去,离她而去。

    君珂看也不看,用力一拔。

    传经长老叹息一声,合上了他至死怒凸的眼睛。

    “提供贵宾包厢!视线开阔、无遮挡、清晰轻松看比武!适合高贵、富裕、有身份的你!”

    无声的命令。

    “我叫戚真思,今年四岁,以后你就跟着我——你好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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