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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胆花、翠叶宝兰、千年龙舌藤……”红砚扳着手指数。

    “到底怎么了?”君珂神色凝重。

    那参将停住,毕恭毕敬地道:“是,陛下明鉴,这毒人还曾在乌杨之战中出现,只是不知为何,中途便即离去,否则乌杨之战只怕还有变数。”

    “你去和那参将说,”君珂思考一阵,终于下定决心,“咬咬现在在天南,那位置四面不靠,离尧国大庆和大燕都距离太远,如果我派人从尧国去大庆大燕取了药,再回头奔往天南,路程重复耗费时日,只怕会耽误病情,不如……”她顺手抽过一张地图,在图上快速浏览半晌,手指在某处有力一点,“想办法把咬咬母女送到那里,我随后也会赶去,这个位置,才是最合适的!”

    “你是在暗示朕不行吗?”阴恻恻的语声。

    “也不必那么急,”纳兰述似乎有点漫不经心,喝完药,从金丝珐琅盒子里拈过一枚甜酸梅,喂到君珂口中,“喜欢吗?”

    “陷阵营那参将现在在做什么?”

    红砚目瞪口呆地瞧着她,君珂心满意足地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又从碟子里拿了一串臭豆腐,毫无形象地边走边啃,去御书房处理国事,留下红砚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炸臭豆腐干一边咕哝,“主子真是口味越来越奇怪了,这么难闻难吃的东西,真难为她想得出来,还吃得这么香……”

    “陛下,这事急不得……”韩巧期期艾艾地抹汗,“这个……就算皇后那个……避不成……也还得等机缘……女人的身体是一方面,男人的精血也是一方面嘛……”

    “混蛋!”

    可怜他制出来的用来解柳杏林避孕药的药丸,味道太过浓重,没法下在君珂任何饮食里,最后还是纳兰述出了馊主意,把药丸下在了他自己的药中,君珂别的不喝,他的药每天必定亲尝,韩巧便在她亲尝之前下药,慢慢地解君珂体内的禁制。

    豹纹……我靠,豹纹也有?

    进了内殿,她的脚步立即放轻,明明知道内殿都铺满厚厚地毯,根本落足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还是下意识蹑手蹑脚,摸到床边。

    “主上,咱们现在离开大庆是不是有些不妥?”一辆黑色的马车里,有人在喁喁低问。

    君珂游鱼一般滑进去,衣料流利如水,恍惚里自己真像也成了条鱼,在夜色神秘的靛蓝海中畅游,她忽然想起明朝皇帝大婚前的性启蒙,据说皇帝睡在床上,只露出“龙爪”,四个年轻美貌,专门挑选出来负责教导皇帝房事的宫女,从皇帝脚头的被窝里钻进去承欢……嗯,这么一比纳兰真可怜,这么幸福的一道工序被自己给省了……

    “你说半月必然见效。”好半晌纳兰述才阴恻恻地道,“这都多少天了,嗯?”

    异世历练这许多年,如今身份也不同当年,她一身系尧国国运,系着此生最珍爱的人的性命,她不敢不谨慎,步步为营。

    宽容厚道的君同学想了想,也觉得大概是自己最近口味有点改变,影响了味觉,便将这问题抛开一边,起身道:“你喝了药先睡会,我去御书房见见人,派往西鄂的天语营,应该可以撤回来了。”

    “哦……”纳兰述声音拖得长长,似乎隐约有几分失望,随即笑道,“对不住,忘了。”

    “穿上就是为了要脱的,选最好的绸缎就是为了要撕的……清脆琳琅最助兴……妖姬……”纳兰述的低笑在被褥里听来分外魅惑,“……今天怎么这么乖……那再换件好不好……那件豹纹的……豹纹的……”

    君珂心中一惊,脸上却没露出端倪,凝视他一刻,笑道:“将军远来辛苦,请暂去驿馆休息,稍后陛下和我都会有礼物托你转交柳夫人。”

    一抽屉的性感内衣在无声召唤长久期待,在纠结帝君珂掌心里华光闪耀着寂寥。

    不过今晚,也许……

    她的手臂柔软像水底蔓草,自南方进贡而来的极品南缎,滑得流云一般,在紧贴的肌肤之间恍若不存在,却又时不时贴上去便轻轻一滑,像流动的鱼儿在水中相触,似要触及时一个流曼的转折而错身,透明的水波因此层层荡漾,漾出温柔的弧度。这般滑来滑去,不知道哪里便热了起来,又不知道哪里便软了下去,身体那般的滑,心却像被大力摩擦,糙而热,生出细密的栗子,窜着流动的野火,彼此的呼吸都开始急促。

    粉黄……为毛上面绣了春宫!

    “从天南到尧国,确实要近些,你也不要太多疑了。”君珂一笑,起身推窗,窗下药炉烟气袅袅,正到时辰。

    那边君珂一出殿门,忽然抽了抽鼻子,随即欢呼一声,没去御书房,先奔去了自己七宝殿的小厨房,厨房里红砚正蒙住口鼻,对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沸油抹汗,君珂扑过去,眼疾手快捞出一块微黑发黄的东西就吃,惊得红砚连叫“主子小心,热油烫手!”急急捞出一碟子来,还没来得及用竹签串上,君珂已经四五块下肚,满足地摸摸肚子,眯起眼睛,哈出一口长气,“好香!”

    “咬咬可真是有福,她说这一胎想要女儿的。”君珂微笑,转头对一旁神色也十分愉悦的纳兰述道,“两女一子,这下可得乐死她了。”

    某个恶趣味的家伙,在偷翻某人牛仔包里的存货之后,利用边角料的时间,亲自设计的一批“皇后专用御衣”。

    那参将伏低身子,好半晌才将砰砰乱跳的心按捺下来,惊疑不定地悄悄看了纳兰述一眼——尧国皇帝,果然精明得可怕!

    “这是怎么着呢?”逃出来的君珂拖着酸痛的身子缩在灯下,想着皇帝陛下眼下的青黑眼圈,不胜忧愁地撑额,“饱暖思淫欲,纳兰最近是不是过于饱暖了?狼都比他含蓄……”

    纳兰述轻轻抓了她的手指,温柔地搁在被褥内,将她严严实实盖好,才轻轻发出一个暗号。

    气息渐渐平静下去,微热的躯体紧紧挨着,彼此都贪恋对方的美好,不肯稍离,君珂懒懒趴在纳兰述胸上,纳兰述手指随意地拈着她的发尾,乌发之下是洁白玲珑的身躯,微微有汗,晶莹生光,眼见着那汗渐渐收了,肌肤便显出瓷一般的细腻和润来,他忍不住将手搁上去,当真便如遇上细瓷,顺滑地落了下去。

    还没想清楚,一条人影从帐幕后溜了出来,月色下只看见一条粉紫的纤细的影子,带着花的香气和月影的幽谧,粉紫的衣袂悠悠缓缓一扬,已经掀开他脚头的被窝钻了进去,隐约一片雪色肌肤一闪,比月光更亮。

    这报喜时刻,欢欣之下,犹能注意到时日的不对,看似轻描淡写一句话,可万一答错,只怕就露了马脚。

    亮得人眼花,心痒。

    暗屉里满满都是衣物,薄软光滑的布料,在月色里发出朦胧神秘的光彩,随手抓起一件,掌心里像流过了弱水,滑润柔软到心底,一袭衣襟悄无声息垂落,黑色镶银红边的、透明的、半截绢纱半截绸缎的、吊带的……

    “我想去探望咬咬母女……”君珂舔他的耳垂,“我们三年没见了,她前两次生产我都没能亲身去探,这次无论如何也该去看看,何况现今西鄂刚刚经过动乱,我也想去瞧瞧,到底谁在作祟。”

    窗下随即响起剥剥几声,有人悄然而入。

    君珂惊得低低一呼,忍不住颤声道:“你这流氓……这么举不累?快放下我……”

    这参将心中凛然,神色更加恭谨,君珂一心关切柳咬咬,并没有注意纳兰述的机锋,皱眉道:“咬咬快要临盆还上战场,胆子也太大,不过乌杨庄一战定叛乱,连我们派去的大军都没用得上,咬咬也实在了得。如今她们母女可平安?”

    大殿之下,跪着的陷阵营一位参将,满面欢欣地道,“是,小姐七日前诞下一位千金,特命小人千里驱驰,将喜讯报于尧国皇帝皇后陛下。”

    柳咬咬生第一个她就想去看了,但那时纳兰手术不久,她提也没提;生第二个的时候纳兰身体已经基本稳定,她动了这心思,纳兰却没批准,这一回,情况诡异,她决定必须要去,但就算去,也该得到纳兰同意,不能让他担心。

    这参将是陷阵营里,最为精明灵活的一位,此次被推选出来向尧国帝后报讯,就是因为他缜密机巧,不至于在帝前露馅。

    “真是不明白陛下,为何这么有把握。”沈梦沉的亲兵统领下车来,犹自不解咕哝,“明明可能不大……何况陛下要去的地方,竟然在那里!”

    还好,还好,算是所有衣服里面最含蓄的一件,也就低胸了点,薄了点,领口大了点,衩高了点……

    君珂捂着撞得生痛的某处,恼羞成怒,“你干什么!”

    他霍然便要翻身,她垂着脸,习惯性等待,不想他翻身的动作做到一半便即停息,反而停了停,举高手臂,将她举在自己上方,脸对着脸。

    君珂安静下来,伸出双臂,轻轻揽住了他的颈项。

    ==

    纳兰述立即手一松,砰一声她栽到他胸膛上,肌肤相贴,各自灼热,底下的纳兰述发出一声痛快的呻|吟——真是浪涛拍岸,汹涌啊……

    是现在就去偷看呢还是等下等她自荐枕席呢……

    不过虽然死扛着很少穿,她偶尔还是会偷偷把抽屉拖出来欣赏一番,女人天生是感官动物,那些精美的刺绣、滑润的质料、精巧的剪裁、性感的设计……还是会令她寻求到精神上的满足和愉悦。

    纳兰述含笑抚了抚她的脸,看她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处,脸色慢慢沉下来。

    ……

    不得不说某人除了治国,干某些花艳事儿也很有天份,他研究设计出来的小内内们,其性感丝毫不弱于现代那些夸张大胆的设计,色彩美丽用料精美别出心裁有过之无不及,每次君珂看见都在想,这要是万一哪天反穿越了,没皇帝干了,做个内衣设计师这家伙也饿不死。

    “怎么?”君珂一惊坐直,“殿上不是说没事?怎么殿上不说,却要私下里说?”

    乌杨庄柳咬咬母女被掳,在场只有陷阵营将士在,陷阵营是柳咬咬私军,向来只对她一人忠诚,可不管什么尧国帝后,也不管天下大局,当即决定按照沈梦沉留书要求,诳来尧国皇后。为了防止柳杏林经受不住良心拷问露陷,陷阵营干脆连他也看守了起来,随即派人出西鄂向尧国帝后报喜。

    燕京!

    韩巧愁得眉毛都快白了——君珂不喜欢所谓的请脉,他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解开柳杏林给君珂下的药方,这偌大一个主子整天临门逼问着,日子难熬啊……

    纳兰述的眸瞳里,倒映着她垂落的长发和大片大片莹白的肌肤,黑与白的交织,衬粉紫柔和,反倒惊心的艳,他呼吸微微急促了些,双手一掬,掌心颤颤软软,如兜住了一弯香雪。

    床上似乎隐约有点动静——也是一轮的等待、咬牙、皱眉、苦笑、抓头发……

    纳兰述笑起来,把像小狗一样蹭来蹭去的某人一揽,一个翻身,“小狐狸,你这是在讨好呢,还是在撩拨呢?既然如此,咱们来预习秘本春宫第三十三招吧!”

    “问过那陷阵营参将了?怎样?”

    “小珂……你今天真好……”动情的语调,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显见说话的人十分欢喜。

    “最近的药总觉得比前阵子更涩些。”君珂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但是也没什么不对,你有什么比较特别的感觉吗?”

    君珂听他自说自话,好气好笑又微微有些心酸,眼角觑了觑自己专门用来喝羹汤的玉碗,心里微微掠过一丝犹豫——瞧他这么渴望的,或许真该要个孩子了,只是等到想要的时候,时机又不对,唉,还是等战事结束再说吧……

    “傻丫头。”君珂笑笑,“咬咬母女有事,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不过……”她起身,看向深沉如墨的夜,“前提是真的有事。”

    内殿声息安静,纳兰述似乎睡得很熟,君珂偷偷摸摸到床边,站了一会儿,又一轮的咬牙、皱眉、苦笑、摸鼻、抓头发……好半晌才蹲下身,轻轻拉开床榻之下一个暗屉。

    至于君珂的药丸放入纳兰述的药中是否会有些影响,纳兰述才无所谓——他又不怕怀孕。

    君珂这下真羞了,这种姿势,让人感觉仿佛自己被洗刷干净,临盆送上,正待人刀叉开动,大快朵颐,底下那家伙的眼光,欣赏三分之一,掠夺三分之二,尽在一些不适合观看的角度饱足,而她这三件套的睡衣看似三件,其实最外面那件只有松松的系带,没有纽扣,此时全然敞垂,早已落到肩膀之下,里面那件低胸吊带便呼之欲出,从纳兰述的角度,别说那件薄薄的吊带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近在他鼻尖之上,他呼吸的热气扑上来,撩上她微凉的肌肤,也不知是羞还是热,渐渐便泛上一层淡淡粉红,像春风携了桃花,落在雪白的丝席上。

    不就一件衣裳吗?你犯得着吗你?你犯得着让你夫君卯足劲绷紧神经欢天喜地越等越凉越等越崩溃吗?

    “为什么不把咬咬母女送来尧国诊治?”她问。

    黑色……这到底是穿衣服还是穿带子?

    “是你要我放下的啊?”某人毫不知羞耻,坦然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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