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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太史阑等人一出去，抬手把门一关。
队伍越跟越长，浩浩荡荡一大排，到了前院精舍，太史阑仰头看看“事务”两字牌子。牌子下还有两行字“非得召唤，学生免进。”
“你娘才一搭就上手！”蓦然一声尖喝，惊破此刻肆意。
太史阑看过，推门。
屋内屋外，寒门贵族，各自沉默，泾渭分明。
“好像也不太合适。”
“其余学科我们不可以学。”那宽眉女子走过来，“一品子弟才有权学修。”
“怎么这么诡异……”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他看见对面，太史阑双手据着桌案，眼神冷冷俯视着他，问：
“那你选……”
“规矩？”太史阑停也没停，“天下规矩，猛砍必破。”
“我叫苏亚。”
“你混账！”郑峪霍然站起，咆哮如雷。
看见是她，邱唐倒不叫了，好像有几分顾忌，外头挤着看热闹的寒门子弟越发多，却都和太史阑她们留出了距离——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站出来和强权对抗的。
“我来选课。”太史阑上前，从桌上抽出一张选课单，道，“我要学技科和文科。”
学生们神色复杂对看一眼，不约而同跟了上去。
“滚——”
“滚出去！”
“或者，”她又一指架住苏亚的男子，“给这富豪走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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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邱唐收势不及，正撞向景泰蓝，眼看一个大耳光很可能落在景泰蓝脑袋上。
太史阑一路前行，身后队伍很快吸引了所有人，一阵交头接耳询问后，很快所有寒门子弟都来了兴趣——一个刚入学的学生，还是女子，就敢直接叫板二五营的规矩？
“咳咳。”僵持中，那夫子郑峪终于开了口，“你们两个，擅闯教学公署，有什么事？”
“主管学生选课的教官是谁？”
是刚才那个胸最大，因而被景泰蓝钦点入怀的沉默女子。
“这个……”意识有点飘忽，他说话也有些含糊，正迷糊间，又觉腿上一痛，再一看，那好漂亮笑得好可爱好天真的小人，手一翻又刺了他一下，这回刺尖颜色，天一般的蓝。
“你……”
“咱们出去等着看戏。”郑四少听说郑夫子要报营副，头一甩，带着其余人退了出去，却没走远，在院子里冷笑着等。
“滚！苏哑子！”
“邱唐，烂泥塘！”沈梅花不屑撇嘴，“你这数典忘祖不知羞耻的小王八！听这话你不觉得害臊？你娘也是跑江湖出身！你一个寒门子弟，抱着郑四大腿，舒服了？快活了？觉得自己腰也粗了？你主子对你可好？有没有赏你剩饭吃？”
太史阑看也不看，自顾自翻桌上选课单，找自己感兴趣的项目。
选课单递过来，不过一张纸，上面列明可以选修的科目以及教官名字。太史阑一瞟，便问，“为什么只有器、艺两科？为什么这两科里，指挥、军阵又被涂掉？其余学科呢？”
在二五营的历史里，不乏有人不忿这样的等级划分，前去挑战，但从来没有人赢过。
“一品子弟？”
二五营负责招生的那俩，已经初步了解这新师妹的冷酷，毫不介意犹自含笑，疤脸首先自我介绍，“太史师妹好，我是熊小佳。”
“苏哑子，别以为你有几分力气便可以耍横，这二五营，轮不到你！”
“你要干什么？”郑峪一惊，随即冷笑，“后悔了？要偷偷给我赔礼？迟了！你现在出去，当众跪下给我赔礼我也不……哎哟。”
“嗯。”她点点头，将单子一搁，“多谢。”
别的不说，人数首先就不占优，贫苦子弟都要早早出来挣生活。即使二五营待遇从优，普通百姓家轻易也不愿放出个壮劳力来学上三五年，再加上等级森严，学成之后的评优和入职，是留给品级子弟的。不是十分优秀的贫苦子弟，在光武营很难有出头之地，到头来也不过一个小兵或衙役。所以历来光武营虽然放开门槛，但依旧是贵介子弟占据主流，人数比例一比三。
屋中坐着个瘦瘦的中年夫子，两撇老鼠须亮亮地翘着。其余都很年轻，像是学生，有个油头粉面的少年，跷着腿坐在夫子对面，手中一张选课单子，神经质地抖着。
“二五营的规矩你不懂？”郑峪嫌恶地盯太史阑一眼，“那不是你学的。”
“沈梅花！”屋内一个绿袍少年怒喝，“你敢对四少不敬！”
“不是我学的……”太史阑目光一转，指定郑四少，“给这只会玩女人的郑四少学？”
郑四少等人快意地笑起来，觉得“擅闯”两个字用得真好。
“嗯？那我们？”
“太史阑！”郑峪脸皮抽了又抽，虎起脸，“你这是侮辱同伴，挑衅二五营师道尊严！”
静默。
景泰蓝“嘶”地一声，小脸上写满崇拜——跑好快！胸抖得好剧烈！
两个人头碰头开始选课，郑夫子眼睛发蓝，单手捂胸，摇摇欲坠。
逃了逃了逃了……
“好。”她略点一点头，牵了景泰蓝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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