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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的寂静。
太史阑正想这家伙忽然开窍了,忽然听见他道:“那些都不算什么,不过我搂过你的腰,靠过你的肌肤,牵过你的手,还被你蹭过,想来也是应该做点事回报你的。”
太史阑招招手,示意赵十三抱着景泰蓝,进入人群最中央。这才微抬下巴,盯住了对面一群人。
太史阑此刻完全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呆在他背上还嫌他跑得不够快,恨不得拿鞭子抽,“快!快!”
“唰!”
太史阑,“……”
纯情初哥司空昱立即感受到了女体的弹性和温软,那两簇微微的起伏,是跳跃的火花,或者是拥挤的海波,一簇簇灼在他的肌肤和神经上,一波波涌在他的意识和感知里,肌肉因此绷得很紧,意识却极其清晰,清晰到即使在这样的紧张奔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处境里,他依旧能感觉到某些柔软、韧性、跳跃和飞翔,活泼在背上、心上、全部的意识里。
她在思考。
景泰蓝自从跟着太史阑出来,一直都戴着面具,也戴惯了,现在的脸依旧是玉雪可*的小孩子,当然和乔雨润认识的那个不一样。
西局探子们齐齐抬头,眼神被七彩的烟花照亮。
太史阑愕然转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听见“嚓”的一声。
无可逃避的死神召唤之声。
不过她依旧没有焦急神色。
神工弩!
之后水娘被劫走,失踪,此后再无人知道她的下落,皇帝的下落,也就成了悬案。
司空昱却不关心底下,他只凭感觉,微微侧脸,眼角忽然扫到斜后方那株大树,翠绿的枝叶一阵拂动,光影缭乱,缭乱的枝叶间,似乎隐隐透出什么黑色的东西。
难以想象,一个刚刚走入官场的新丁,竟然就敢直面朝廷里最阴森恐怖的机构,恶狠狠一个巴掌回煽过去。
司空昱却立在原地,有点怔怔的。
众人也长长吐出一口气。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拿龙莽岭报仇做幌子实在再合适不过,反正这群盗匪本就血债累累,上次龙莽岭元气大伤之后,那些人并没有来找她麻烦,而是据说失踪了,太史阑心里有数,这些人不是不想报仇,只怕是受到了某些更重要的威胁,为了保命不得不躲起来——比如他们本来和谁谁勾结,现在事端暴露,谁谁自然想要杀他们灭口,龙莽岭盗匪自然不甘束手就擒,只好躲起来了事。
刀光和刀光交错,风声与风声碰撞,人体与人体狠狠撞上,再狠狠弹开,弹开时带一抹鲜红血滴或者一块碎肉,漫天里雪光飞射,飞射的雪光里一抹抹血光如高手泼墨,天为纸,地为砚,血肉为墨汁,刀剑为笔,画一幅凄艳杀戮夜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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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闪电一般劈过眼前,随即她毫不犹豫地抓住司空昱的臂膀,“快带我过去!”
太史阑脸色已经微变。
以他的身份,一旦被人得知,不知要引出多少事端!
浓淡星光下,他那双揉了万千星光霞色的眸子,炫目非凡,而这冷傲难缠的人,笑起来,却有种少年般的娇憨天真。
太史阑舒出一口长气——迂货赵十三,这回总算没出漏子。
不加入,只封锁,意味着很可能还有外援。
“咦,什么东西?”司空昱眼神好,看得更清晰,不禁脱口诧问。
弩机被撞得微微一歪,弩口向上。
在皇帝失踪的初期,太后自然派人寻找,找到奶娘的家,却发现那里被烧了一把大火,火里有小小的尸体,缩成一团,不辨年纪,只知道是孩童。
正好,容楚手下护卫被调走前去救援陈暮,第三进院子空虚,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她们这么想定了,也就心安理得,等孩子降生,没有过多操心皇帝的事情,只需要花点心思瞒住这个消息就好。
“如果……”对方斟酌着道,“如果她去调上府兵了呢……”
万万没想到,西局为了对付她,连这东西都拿了出来!
司空昱听着倒一惊——这女人胆子太大了,这话也能随便乱说?这样是可以调出兵来,但万一不是这情况,她必有大罪。
树倒下声势惊人,院子里却一片寂静,半晌,在人们的头顶,腾开一片淡淡的黑雾,悠悠降落,仔细看,却是一霎那被箭风擦掉的众人头顶的发,黑乌乌铺满一地。
乔雨润静静坐在马车的黑暗里,正面对着太史阑家的后门。
好在刚才司空昱拎她上树动作很快,树荫又浓密,没被发觉。不得不说司空昱武功极好,尤其轻功,太史阑感觉不在容楚和李扶舟之下。
苦主一死,无法首告,此案就是死案,永远也无法掀起。
神工弩也不要了,这弩本就没完全研制成功,没有箭能承受它的力道,据说天下第一神兵大师练火赤说,造神工弩的箭所需的一种重要材质,非人间所有,天崩地裂,流光飞星,或可得见,一星半点,便可以成就神工弩千万,只是这说法太玄乎,众人都不信,目前神工弩的箭,也只能发射一次。不过只是这一次,在很多场合都够了——传言里,神工弩只要发出,无人能躲,必定沾血而回。
西局探子们围成人墙,三四人拉住神工弩后头的弩机手柄,身子后倾。
她一梦而醒,一开始觉得荒唐,怎么连个孩子都怕,渐渐想着,忽然想起一件事。
“乔雨润,你来干什么——”太史阑忽然大叫,一指指住后门,“你个bitch!”
太史阑也被烟花惊动,心中忽然掠过警兆。
“还有那边。”司空昱的目光投射到更远的地方,“后门,有人在集结,似乎要出去,一大队一大队的西局探子,都换了袍子,袍子下都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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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姓乔的女人出来了。”司空昱眯着眼睛,“咦,先前和她说话的那个高手到哪去了?还留在屋子里吗?嗯……她往后门方向去了……她到了……她似乎在对着西局探子们训话……手指着……指着西南方向。”
敢这么做,是因为太后肚子里还有一个。
太史阑看苏亚等人把陈暮也抢了出来,微微放了心,此时西局的人也从第二进院子里追了出来,双方人影闪动,各自对峙。
他忽然微微出了汗,光影绮丽的眸子,更深邃几分,是颠倒迷乱的罂粟海。
太史阑来得好快!
原来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没一个好鸟!
“我为什么要——”司空昱“听你的”三个字还没说完,太史阑已经又堵住了他的嘴。
她梦见了太史阑和她的儿子,还有李扶舟。
苏亚微微犹豫,城内有上府兵驻扎,但是上府兵不是一个同知可以调动的,代府尹也不行,只有总督有权,还得限定在一定数量内。
作为东堂皇族后代,也在本国早早涉入官场,那些朝争暗斗,尔虞我诈,他自然也见过不少,然而今日,依旧被震撼。
对方目光阴冷,当先一人嗓音沙哑,嘎嘎而笑,“你说对了,不止打劫,还报仇!”
她今夜,就是要来验证一番!
她一上马,苏亚就要跳上去帮她控缰,人影一闪,司空昱已经抢先坐到了太史阑背后。
漫天的劲风呼啸,司空昱的铁马如天际神马,流光飙射,最先抵达。
太史阑已经往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吩咐苏亚,“召集所有护卫,立即回府。另外,让典史尽量抽出今晚在昭阳府值夜的兵丁,稍后也赶往我的住处。”
难以想象。
乔雨润派人进入第三进院子时,司空昱正牵着太史阑在墙头狂奔。
她梦见那小子骑在李扶舟肩膀上,手指指着她,满脸睥睨的神气。
第二进院子里人影频闪,苏亚背着一个人窜了过来,她身后跟着雷元于定等人,一路护着她和第三进的护卫们汇合,她背上的人神情惊慌脸色苍白,正是陈暮。
“去吧。”乔雨润挥手,“除了那个孩子,还有那个司空昱,其余的,不留活口!”
声音刚出,已至近前,底下众人刚刚抬头,连箭的影子都没看见——
司空昱给她拍得险些一个踉跄,忽然想起,这女人下马时,似乎也是这样拍拍马背的……
“此地戒严,行人莫入!”外头士兵在吆喝,要她的车夫出示身份户本。
昭阳城内的神工弩只有三架,上府兵营不过一架,还深深锁在特制仓库里,这里却出现了神工弩!
烟花砰然向前直射,将夜空照亮,几乎立即,第三进院子便射出人影,赵十三手下已经被惊动。
抓到水娘,是在东昌城附近,她失踪,还是在那里,虽然后来在东昌寻找,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孩子,但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太史阑是在东昌,带着孩子报名二五营的。
“唰。”一声,血花飞溅,铁马无声穿入那人背脊,再悍然穿出,铿然一声,撞击在弩机手柄上。
“那里有人。”司空昱道,“在墙头,监视着昭阳府。”
“快!”她猛力推司空昱。
这一声太熟悉,就在刚才还听见!
“杀——”太史阑手一指,却是杀人的命令!
“赵十三!”借这阵子胸臆舒畅,她在墙头狂奔大喊,“别管前面的事,做好你的事!”
她的新屋子离昭阳府不远,太史阑却没从大街走,绕近路从小巷中行,还没到,远远就看见无数穿着夜行衣的身影,嗖嗖地射入她的院子。
太史阑心想这也正常,墙被拆了,在补好之前,乔雨润怎么能放心?必然要看守着这边的。
血光与火花,同时迸射!
“是。”
隔着墙两个女人的对峙,没有谁打算相让。
一个国家内,两个被统治者承认的官方衙门之间,居然也会像江湖草莽一样,以死相拼。
太史阑一惊——她原来认为,西局趁她还在昭阳府的时候出动,是想抢夺住在她府里的通城案的证人,除了陈暮,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吸引西局前来掳掠。之前她就一直怀疑,通城官府和龙莽岭盗匪勾结,北严府也参与其中,而西局,和前头的这一系列贪腐案件,一定脱不了关系,否则当初她和容楚被水卷到下游,一路逃回的时候,西局也不会那么大动干戈,派闻敬等人来暗杀。
第一,是陈暮。
太史阑买的院子分三进,她和景泰蓝、苏亚,以及赵十三等护卫住在第三进,这些人进入的却是第二进院子。
“可是……”
“弩——”他忽然发出一声低叫。
“就说有盗匪夜闯太史同知府邸,要灭人满门。”
“分散,让开!”他立即大叫。
等到明白缘由,她心中震惊更甚——陛下早已出宫,去向不明!
然而他忽然又有点异样感觉——太史阑处于紧张之中,下意识身子前倾,似乎这样能让司空昱快点,也因此,她的上身整个压在司空昱的背上。
太史阑注意到他们那一群,最后一排始终没有动作没说话,衣袍也比别人宽大,站立的姿势也显得怪异,他们是要干什么?
这样的杀器,无论何时出现,都让人凛然震惊至失声。
他轻功太好,将苏亚和其余护卫都闪下一大截,太史阑只觉得四面风呼呼过,所有景物都连绵成一条彩色的线,眼前光影晃动,风将呼吸扑住。
太后接报十分震惊,难道水娘疯了,将皇帝杀了来泄恨?太后当即令杀掉周围所有邻居,彻底封口此事,并命西局再查探水娘下落。
如果事情真如她猜想的那样,那么现在就必须抓紧时间。
外头轿子里乔雨润也已经呆不住了,来来去去的昭阳府兵丁开始驱赶一切停留在附近的人和车马,她想潜入附近墙头也不能,墙头上坐着司空昱和太史阑。
“你去。”他还没想清楚这女人哪来的勇气,太史阑已经毫不客气地在指挥他,“你负责看守在墙头上,谁也不要让他漏网,也不要让外头那个人,有机会再指挥他们撤退。”
当初邰府,她人生中第一战,一箭杀七人,便是神工弩的功劳!
第二件事,是找陛下。
“大人。”一个传令的探子在她轿前躬身,“太史阑回来得太快,我们的人还没得手就被留住了,您看……”
然而现在西局探子往第三进院子里去,那里不就只剩下景泰蓝?赵十三的手下已经被她通知出来往第二进院子去了,这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
马车辘辘驶开,却忽然有一溜星火,贴地窜了出来,哧地一亮。
火花迸射的这一刻,院子里的鏖战,还在胶着,太史阑这边的全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西局这边虽然不是弱手,但计划没成功,一开始又被苏亚伤了首领夺了锐气,之后太史阑这边帮手赶到,西局探子们连连分神,心思浮动,气势一弱,便难有胜算。
苏亚顺势一拔,拔不动,她干脆松手,一个倒纵回到自己队伍,手一伸,身边护卫立即递上一把新刀,她唰唰舞个刀花,向对方对方狞然露齿一笑。
……
苏亚抿抿唇,“是。”
她今晚有两个目标。
不过随即她就笑了。
她知道今晚太史阑肯定回去得迟,从太史阑平常行事作风来看,必然是个喜欢把事情迅速解决的人,昭阳府多日没有府尹,事务积压,太史阑要处理,回来得肯定不会早。
“怎么可能,你以为上府兵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调来的?”乔雨润语气不屑,“她除非在赶回之前,就想办法调取上府兵,否则等她回来看见情形不对再去求援,我的人早已封锁各处道路,岂容她如意?而她不可能一开始就知道是我们去突袭她,自然不可能冒险去调上府兵,能想起来调昭阳府兵丁,就算她够谨慎了。”
后门外轿子里的乔雨润,也掀帘看了看天外的月。
她能安稳地活下去吗?
她忽然脑中电光一闪,霍然站起,随即将手向司空昱一伸。
这般奇特的气质,如此吸引,连苏亚都怔了怔。
想了想又道:“令推官出公文,盖上代府尹令,去城西调府兵。”
乔雨润真舍得下本钱。
太医把过脉,是个男胎,等这个降生,陛下活着与否已经不重要,到时候再宣布陛下暴毙,以免过早被群臣得知,引发朝政动荡。
太史阑这个杀神,什么时候变成活菩萨了?
就在局势已经完全明朗,所有人都放下心的那一刻。
这女人还有没有羞涩之心和良心?
在她觉得窒息时,忽觉一股暖流自胸臆入,周身舒畅,想必司空昱在疾驰中,还不怕浪费地给她渡了真气,她瞧了他一眼,他目不斜视,面沉如水。
唰一声人影暴起,却是苏亚,半空中刀光如流星,跨越天际奔腾而下,一刀狠劈那领头人脑袋!
“嚓”声连响,十箭,以一种肉眼无法追及,言语也无法描述的速度,激射而出,那样极致的速度,在人眼的虹膜上只能留下一抹残影,下一瞬,从人们的头顶擦过,唰唰飞上天空,嚓嚓连响声里,院子里七八棵腰粗的树,轰然齐断!
真亏他们想的出来。
太史阑一落地立即松开了他的手。
南齐建国以来第一场朝廷机构之间的火拼,西局成立以来第一场有人悍然抗争的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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