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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凤倾天阑最新章节!

    所以今日竟然见到李秋容亲自出京来传旨,众人都吃了一惊。

    同样,康王气焰稍敛,朝局也会因此变动,这是三公乐见其成的事,这个局面他们想了很久,却苦于没有好的契机,未曾想最后,竟然是一个女子,一个官场新丁,天不怕地不怕,执剑而来,一把挑开了王者的面具。

    马车冲来的方向,正对着太史阑的背影。

    同时三公遥控在京所有清流,以及御史台的大部分御史,对康王展开了高密度大面积全方位的弹劾,弹劾奏章如雪片一般飞上凤案,天天堆在宗政惠的床头。

    副审被迅速赶走,外头司空昱还在和康王纠缠,远远地康王眉毛倒竖,已经快到极限。

    国公爷一偏头,好像没看见。

    他舌头开始打结了。

    太史阑自然也不会推辞,迅速坐上主审位,惊堂木一拍,“马三,把你知道的一切,从实招来!”

    监察御史的脸几乎快贴到椅面上——他刚才跳起来的时候,明明眼角余光看见一根签条,穿过椅面,上面还沾着血迹!

    太史阑无辜地站在主审台下。

    “不许听他说,我也不听你说!”她道,“给我写下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快!”

    马管家咬咬牙,蓦然直起腰,“我写!”

    席哲有些失望的叹口气,觉得自己的看法还是没有错,太史阑虽强,但也失在太强,不知过刚易折,迟早要碰出问题来的。

    几乎是瞬间,正堂里凳子翻倒桌子倾斜匾额落地柱子损毁,被晃动的沉重的马车厢给撞得不成模样。

    太史阑也找齐了原北严河泊所的僚属,以及当初负责沂河坝整修攻城的北严工造局人员,河泊所当初关于沂河坝的实地侦测数据已经都被烧毁,但当初负责侦测的人还在,他所侦测出的数据,和历年来沂河水位一对比,已经很明显地能看出沂河水位早已达到历史最高点。在这种情况下,当初的河泊所大使金正还当作不知道,实在罪恶深重。

    “咴——”马一声长嘶,脖子仰起,脖子上肌肉块块跳动,却再也不能前进一步——周七骑在了它身上。

    容楚就好像没感觉,直到她蹬出第二遍,容楚双臂一张,她大头朝下坠落。

    啪一声车门被震开,现出康王的脸,他正惊惶大叫,“救命!救命!”

    太史阑没走。

    现在,确实不是好时机。

    马管家也机灵,反正该说的,之前都已经说过。

    当然这就不用她操心了,这起盐商灭门案里拖出来的各种隐案秘案,哪些需要大办,哪些需要小办,哪些需要封存,哪些根本不必办,三公想必比她还清楚。

    所谓不明,太史阑知道,想必填补了某些人的空缺,或者充实了某些人的小金库,听说张秋本人就有庄园五处,占地连绵美轮美奂,他这个一年一百四十两俸禄的四品官,哪来的钱?

    “当时是谁交割给你的?特征?都说了什么话?”

    “我当然不乐意。”容楚眉毛一挑,斜着那行李,“我这不是包袱都打好了吗?人也安排好了吗?”

    “放开!有辱斯文!”席哲两脚乱蹬。

    “在两百万两之前,你还在北严来人手中收过什么给康王的礼物?”

    “我的血!”

    容楚瞟一眼她一脸嫌弃顾忌的表情,暗骂一声臭女人。

    何况他是被司空昱拦住车驾的,到时候扯个理由,说司空昱出手惊了他的马,他无法控制,这是意外事故,那么死的人也是白死!

    马车轰响,阴影覆盖太史阑,太史阑声音依旧稳定清晰。

    他那表情落在所有人眼底,大家都觉得心中一紧。

    “也许是你痔疮发作?”

    一边说话一边笑吟吟对刑部尚书瞟了瞟。

    康王的眼睛瞬间都觉得要被刺瞎……

    语气惶恐,眼神却微微弯起,眼神冰冷。

    人影连闪,一条黑影踩着马管家脑袋过去,跳上了马头。

    没人注意到,一根签条,无声无息穿过椅面,微微露出一点尖角。

    太史阑默然。赵十三斜瞄着她脸色,扁扁嘴继续道:“一起押解回去也好,省得在这里被某人误会,看某人脸色。嗯,两辆囚车,面对面坐着两个生死仇敌,不知道是主子半路上能解决康王呢,还是康王半路上能宰了主子?”

    “狂徒——”他一声大叫,却不敢追出车窗,反而头一缩缩了回去,随即砰砰几声,他把窗子给关上了。

    随即李秋容将第三封旨意在手中抖了抖,淡淡笑道:“晋国公何在,如何不出来接旨?”

    “谁要你拦?”容楚忽然笑了。

    第五日,宫中回复来了。

    太史阑也无所谓——不就一个南齐东厂么?谁见过这种神憎鬼厌的秘密机构能长久的?

    这是怎么回事?

    满目皆敌又如何?敌人势大又如何?主审都是康王的人又如何?康王亲临阻扰又如何?

    众人都一惊,没想到这第三封旨意是给容楚的,李秋容既然这么开门见山地问,那自然是已经确定了容楚在这里,难怪宣旨不去西凌总督府,而是奔往昭阳府,原来是要将容楚堵在这里。

    “御史大人受伤了,扶下去治疗。”大司马不由分说一挥手。

    “马三,你敢乱说一个字!”远远地有人大喊。

    太史阑还是那八风不动的样儿,眉毛都没挑起。

    容楚一边咳一边摇摇晃晃站起来向上走,东一摇西一晃,眼看就要撞到太史阑,太史阑唰一下跳开,大声道,“国公,注意脚下!”

    刑部尚书立即不敢动了。

    “再不走,给李秋容堵住了麻烦。”周七道,“宗政太后正生气呢,这是要拿你的错处,少说也给逮回丽京禁你足,你乐意?”

    本来这二审还是应该三公参与,但是京中有令,刑部尚书主审,三公便做了陪审,至于太史阑,作为首告所在地主官,无论哪条律令也无法把她绕开。

    案件的性质之后已经有所改变,公审变成密审,马管家的供词,使康王受到的指控进一步敲实,这位康王府的二等管家,平日还负责对下联络,司库管理,掌握着康王府不少机密。

    “我怎么还在咳呢?我怎么觉得这里气息不对呢?这不是小事儿……咳咳。”容楚捂着嘴,靠向有点发呆的刑部尚书,“尚书大人,咳咳,我觉得吧,不能讳疾忌医,如果你真有个不好的痨病根儿,咳咳,这堂上的所有人都会倒霉,要么你今日交卸审案之职,改由三公或者太史大人主审吧?身体要紧,不可勉强。”

    太史阑急忙道:“速速捡起!”和衙役们一起蹲下身捡签筒。

    心念电闪,她霍然站起,大叫,“把人都给搬出去。”

    “你……”监察御史紫胀着一张老脸,忍着疼痛抓住椅子一把拖出来,“看这签条……条……条……”

    “草民马三,京中人氏,在丽京康王府任二等管家,专门负责收取及保管一切下属供奉……”

    太史阑抓起供词,容楚手一垂,将她往下放了放,随即抱着她,从康王马车车窗前一荡而过,荡过车窗时,太史阑唰地把供词一展。

    太史阑按着纸,一边转头看外面狂奔而来的马车,一边低头不住提示他。

    “一共有几次……”太史阑低头看马管家写字,头也不回,蓦然抬腿向后狠狠一踢!

    还处于迷茫惊悚状态的御史大人来不及反对,就被匆匆扶了下去,经过太史阑身侧时,他听见太史阑轻描淡写地道,“对了,大人伤好了,别忘记自我弹劾一下你污蔑朝廷官员的罪责。”

    她知道此刻只有这人可以救她!

    她终究是办到了。

    他对面还有一个人,背对着门口也在喝茶,穿着,发型,背影,看起来和他一模一样。

    此时外头一片喧闹,三公提着袍子,怒火冲天地奔了出来,外头司空昱也冲了进来,西局的探子扶起了乔雨润,乔雨润狰狞着脸死死盯着康王的马车,纪连城刚从后院出来,愕然瞧着前头,不明白昭阳府正堂怎么忽然就满目疮痍。

    “你事后怎么向康王禀报的?他说了什么?”

    三公不太赞同地看着太史阑——他们也对刑部尚书和监察御史的立场感到愤怒,可官场就是这么回事,哪怕背后争得你死我活,都不能当面干傻事,太史阑如今想要逼走监察御史,干的这事就有点傻了,毕竟刚才签条是她捡的,签筒是她收的,就算她推到衙役身上,也有个监管不力伤害上官的罪名。

    她鄙视地撇撇嘴角——这家伙气还没消呢?还在怪她为邰世涛误会他呢?有种把她扔下来不接呀。

    马车还在向前冲,已经到了正堂门口,正堂正门是一排隔扇木门,都打开着,如果不硬生生撞碎,马车是很难冲进来的,此时已经是最后一段距离,马的冲力已经快要泄尽,速度慢了下来,那车顶的黑衣人忽然蛇一样游下来,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扎入马臀。

    马儿吃痛,一声长嘶,冲出了最后一步。

    “哎哎你们干什么!”章凝大叫,“去拦车啊,拖我们走做什么!不会有事的!”

    咻咻的鼻息和深浓的铁腥气息,还有马车快速行进带来的风,已经逼到太史阑耳后。

    人影连闪,本来要去拦住马的两边护卫,听令而来,于定雷元等人,一手夹一个老头子,向外便跑。

    赵十三哭天喊地找正牌主子哭诉,正牌主子正在浇花,听完赵十三苦大仇深的控诉,点点头,拍拍他,把水壶递给他,赵十三心花怒放——主子终于不傲娇了,要去找太史阑卖萌了!主子真是的,帮太史阑拿到了证词,多大功劳啊,也不趁机表表功促进促进感情,还在这别扭,这下好了,终于转性了……他想着高高兴兴,一转头,才看见他家傲娇主子淡定地睡觉去了。

    他这马车是特制的,门窗都可以从里面密封,他正是因为等这马车完工才来迟了一点。

    她翘起唇角,亮起一抹比日光还惊艳的笑容。

    她没有学高深内力,却也学了一手的逃生之术,身形灵便小巧,这么不顾疼痛死命一挤,居然真的挤到马车底下空隙处,随即骨碌碌滚到院子里。

    她连例行的问名都免了,趁康王还没过来,速战速决。

    各自骂一句:别扭!

    太史阑眼神一瞥即过,嘴里依旧在问马管家,“后来这两百万两怎么处理的?”

    果然,下一瞬,太史阑由容楚抱着,唰一下又荡了回来,这回手中已经多了一枚匕首,刚才她要拿起供词,没空去拿匕首,等她拿出了匕首,康王已经聪明地做了缩头乌龟。

    “证据。”她道。

    “很好。”容楚一笑,一把抓起他,往后堂一扔,自有人接住。

    康王一旦被处罚,短期内不能再插手朝局,朝中清流便有喘息的机会,而西局乔雨润野心勃勃,也会趁机扩张势力站稳脚跟,打压康王势力,康王必然不肯,西局两位大佬肯定会引起纷争,内部动荡是毁灭一个机构的第一步,太史阑等的,就是这一步。

    容楚从梁上倒挂下来,一手搂着太史阑,顺手把右手提着的马管家往车顶上一放,太史阑一直紧紧抓着供词,顺势往车顶上一铺,啪一声把印泥掷了下来,喝道:“画押!”

    “椅子上有签条!戳了我!太史阑,刚才是你捡签条的,一定是你干的!”监察御史怒极大叫。

    “大人看来眼神不怎么好。”太史阑语气讥讽,“刚才案卷干干净净你非说脏,现在椅子什么都没有你非说有签条。”

    此时太史阑还在蹲着捡签条,随即签条收回筒里放归原位。

    门窗一关,好歹太史阑那个女疯子再杀不了他!

    某个傲娇的人,从云台山回来后,就一改常态,不黏她也不找她,在自己院子里种花养花,清心寡欲得好像个和尚。太史阑最初觉得很好,清静;随即觉得那啥,有点不习惯,再然后觉得哼,傲娇;再然后,她某天早上起来,摸摸脸,下意识又对窗外瞧了瞧,外头回廊空荡荡地没人,一个风铃有点寂寞地响着,这风铃她瞧了半晌,才想起似乎也是他前阵子飞鸽传书让人送的。

    “你不写我现在就戳死你。”她道,“记住我们对你说过的话,生死一线,自己选择!”

    “太史阑,你想死吗?”康王的车驾一旦闯入昭阳府,后面没有百姓,他也不假装惊慌狂喊了,此刻头一抬,阴冷的声音传来。

    容楚瞟一眼太史阑,手缩回去,扶着案咳了一下,又走了,监察御史放下心,拿着案卷又坐回去。

    “救我!”乔雨润心志坚毅,此刻依旧不昏,竟然还知道对康王马车上的黑衣人伸出双手呼救。

    见鬼!

    想到这他立即决然摇头。

    “银票当时保存在哪里?哪家的银票?”

    指尖对上指尖,心和心最近的距离。

    而车顶上,不知何时已经死死伏了一个黑衣人,壁虎一般紧紧贴着板壁,看样子是打算在最后一刻,救康王到安全之地的。

    当然要狠狠地宰。

    所以她敢停留于危险之中,是因为知道他就在不远处,只要她一声呼喊,他会来。

    容楚咳得眼泪哗哗,手在半空意识乱挥,监察御史怕他扯坏手中的案卷,连忙站起向旁边一让。

    眼看她就要撞上马车,然后滚倒在马车之下,血肉成泥。

    他很确定那不是平放着,而是从底下穿上来,所以他才积极展示证据——椅子穿过签条,定有裂缝!

    “签条!签条!”他嘶声道,“怎么会……怎么会……”

    这位马管家也证明了,那两百万两银票确实存在,是北严张秋给康王进上的寿礼,顺带还揭出了康王其他一些贪贿事宜。

    李秋容毫无表情读完前两份旨意,拿起了第三份旨意,眼光在室内一转,神情似笑非笑。

    太史阑眼光立即唰地一溜,落在他脖子那个美妙的一半啃痕上。

    外头惊叫声喧嚣声一片,百姓们在马车过时纷纷狂呼走避,此刻又跟在马车后狂奔。

    章凝装模作样手指搭脉,却不肯浪费时辰,手指一搭,骇然道,“不妙!不妙!大大地不妙!”

    身后有熟悉的气息,芝兰青桂,馥郁又清越,这个别扭的家伙,从云台山回来一直怪怪的,似乎在生她的气,但无论怎么生气,在她需要的时候,他总在他身后。

    司空昱已经纵身跃到了一边,半空中衣袂飞卷,回首的神态有惊怒之色,显然他也很意外,没想到康王忍无可忍,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闯过去了。

    一阵沉默里,在角落的太史阑召过赵十三,低声问,“好端端地怎么找容楚?她要搞什么?”

    “什么时候在哪里交割的那两百万两?是银票还是银两?”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工造局人员表示,当初上头有命令,沂河坝不需要大肆整修,根本几乎没动用朝廷拨付的银子,而是随意寻了几个大户的晦气,将人家打入大狱,没收人家家产充公,拆了人家园子,得了的钱和木料,砖头,拿去象征性修了修沂河坝,那一千万两朝廷拨付的银子,除了五分之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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