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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个人还没动。
容楚把脸凑过来,眯着眼,用一种危险的表情瞧着她,道,“你说我为什么会猜中?”
“上次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她问慕丹佩。
难道司空昱对太史阑……然后太史阑对司空昱……
太史阑慢慢地一笑。
容楚目光一垂,在太史阑手中看见那染血的半段钗子,他将钗子拿出,对东堂诸人一晃。
不过流氓的心思她也明白,玩笑不过是为了冲淡她的愧疚。
太史阑的美,只想为一个人维持。
或者,这也是因为,对他足够……感情?
醒来的时候她看见晚霞满天,艳红灼灼,还以为刚刚天亮。
容楚却已经不出手了,负手站在门槛上,冷冷地看着他。
不过太史阑和容楚都不是会为未知而忧烦的人,他们警惕却不紧张,审慎向前。
太史阑浑身骤然松弛。
慕丹佩一脸悻悻,咕哝道:“是,不算。不过我也会让一步,他就算使什么孩子把戏我也照样陪着,总之不要求他和我比学识武功什么的成吧?那才叫欺负他。”
那些苦痛的,时时惊扰他梦端的回忆,需要在此刻一场焚尽生死的*欲中,燃烧。
“嚓。”一声,火折子一亮点燃。
……
“你倒是小瞧我儿子了。”太史阑摇摇手指,“既然比,自然是比真材实料。”
他身边是垂头丧气的大脸猫,光着小脚丫,有一下没一下地蹬他,“坏人,坏人,骗子,骗子——”
“别——”刚看清他这个动作的太史阑,发出一声凄厉的阻止。
太史阑手一松,被子向上一提,“睡觉。”
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扑到太史阑身边,而是留在了门口处,此刻南齐人扑进去,东堂人退出,他身子一倾,似乎也要向前扑到太史阑身边。
一张大床三个人,舒舒服服又睡了一觉,晚饭时才醒来。太史阑这次脑子才更清醒些,看看那个还赖在她床上的家伙,也不问那句“你为什么在我床上”了。
砰一声她狠狠撞在司空昱身上。
容楚懒懒靠在床沿,道:“哦,我们打赌,景泰蓝说你醒来会先问他,我说你醒来会先问你自己的脸。外头那堆说你醒来会先问胜负。然后……你知道的。”
他忽然心生后悔。
“这是你天天看见的东西。”太史阑道,“你的身体,不明白吗?”
只要有眼前这两个人在。
众人想到容楚和太史阑的关系,天知道眼前这一幕对他冲击多大。
又是嗤啦一声裂响,隐约还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太史阑觉得胸前一凉。
一部分人暗赞——大度!真男人!
周围护卫脸色也不好看,平常动手伤人看见那些器官也罢了,如今看着这么详细逼真的图解,想着自己身上也是一堆这样的东西,不知怎的便觉得一个个要呕。
她觉得累,闭上眼睛,身边容楚还在不依不饶地问:“你说我为什么会猜中?”
“司空昱!看着!”她抓着钗子扬起手,厉声道,“你愿意这钗子被毁坏,被弄脏吗!”
哪怕他们在对面捣乱,将她的床滚得乱七八糟。
“啊?”慕丹佩这个没心没肺的,想了一阵才想起来,“行啊。划下道儿来吧。”她有点警惕地瞧着太史阑,“不过话说在前头,你们这些大人可不能帮忙,不然不公平。”
这一声如霹雳,将人们惊醒,立即有人扑了过去,经验丰富的人还在大叫,“是油!别用水!用东西压灭!”
近在咫尺的夺命钗尖!
司空昱听而不闻,依旧紧紧地压着她,他神智似乎忽然出现了混乱,眼神陌生而疯狂,神情里并没有对她的怜惜和熟悉。
太史阑推开他的脸,唇角一扯,不回答。
人世还是很美好的,值得她为生存拼命挣扎的。
“你……”他瞪着容楚,伸手捂住胸口,“你……”
坏气氛!
季将军打了个寒噤。
行动派太史阑唤人进来,在屋内重新放了一张软榻,被褥放好,然后准备起身。
此刻那小裘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烧过的痕迹,太史阑若有所悟,看来是这小裘挡住了袭向她上身的火焰。
东堂季将军刚刚松口气。
月色下纯钢钗尖寒光一闪!
她看看放在一边的自己的衣服,外衣都没有,想必是烧坏了扔了,只剩下一件银白色的贴身小裘,就是容楚送的那件。
因为足够在乎他,记忆里镂刻了他的一切点滴,所以操纵状态才能及时摆脱?
刚才那一霎的可怕回忆,那一刻的黑暗挣扎,血色冲突,生死一线,烈火焚身……那无数让人心底发寒噩梦缠身的景象,忽然在这一刻的黄昏美人,稚童活泼的场景里被覆盖,渐渐消褪。
纠缠了一阵子两人才爬起来吃饭,两人都有伤,只能吃点清粥小菜,鸭腿猪肘什么的都便宜景泰蓝,这小子*吃荤,太史阑总觉得他会是南齐历史上少见的精力充沛的君主,三岁就能啃掉半只猪肘,睡起觉来能睡七八个时辰,真是前程远大。
她想起容楚的伤,对他招手,“我瞧瞧你的伤。”
容楚一点也不大男子主义地一挥手表示“没什么”,立即殷勤地凑上来开始解衣服,“好,好。”
妖红的火光,一亮而生,如艳丽火蛇,从地狱的缝隙里爬出。瞬间缠绕、勒紧,直至燃烧。
而她根基尚浅,到了京中,直接面对最高掌权者,不再是如今的天高皇帝远还可以避让躲藏,在对方庞大而威权无上的势力网中,她要如何存活?
她撞得头晕,一片黑暗里也看不清什么,在司空昱身下挣扎着伸手,想要摸摸那东西。
谁都知道,越向上走,危险越大,直面宗政惠的争斗,也就越来越近。
醋意嗖嗖的小风。
司空昱在门口处摸索那见鬼的钗子,他眼睛被太史阑的血糊住,一时睁不开,摸了一会摸不到,心中一急,摸出火折子。
容楚就坐在她对面笑,黄昏光影里肌肤如玉眸子如星,散散地披着一袭轻绸内袍,乌黑的发垂在一线精致的锁骨边。
她闭着眼睛,撇嘴,“我该先问胜负的,不然问问景泰蓝吃了没有。”
容楚恨得牙痒——太史阑越来越女人,却也越来越会欺负他,无耻!非常无耻!
两人休养了几天,前来探问的人络绎不绝,也带来了东堂的消息,说是东堂诸人大部分已经离开,亲王和季将军是直接带伤离开的,但司空昱留了下来,带着一些在大比中受伤的属下,也在城内别院里养伤。
一场说好不动武的比试,怎么会落得这样的惨状?
那是容楚身上散发出来的。
季将军默然,原本他还想抵赖,此刻却万念俱灰。
他一定回答“因为我也受伤了需要养伤。”
景泰蓝挥挥手,叫过一个护卫,让人家帮他把手中两幅画卷一样的东西,钉到墙上。
“我不高看也不小瞧。”太史阑双腿交叠,淡淡道,“不过让你见识下不同教育培养出的不同人才而已。”
不过她记得当时自己身上已经冒出了火苗,为什么上身一点伤痕都没有?
她是来告辞的。她要带丽京总营的人回去了。
她在这一刻澎湃,不知是喜是忧。不知那漫过礁石的海水,是要带她领略这新鲜天地阔大云海,还是会将她最终没顶。
景泰蓝在床里面爬起来,从床里的柜子里掏出他的瓷猪扑满,忧伤地上交了他存了好久的私房钱。
他一低头,就看见身下女子衣衫不整,上衣撕去了一大块,微露雪白起伏的山峦,腰部又是褪下一截,线条紧致流畅的腰是一条婉转的河流。山峦如雪耀眼,而河流潺潺顺延,一片大好的春光雪色,刺着了他的眼。
两人咬牙,腮帮上浮出青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过太史阑这个人脑回路向来和别人不一样,想起来了也没什么表情,还是舒舒服服躺着,忽然道:“我毁容没有?”
“砰。”一声撞门声响,十分剧烈,随即门重重撞开墙上,灰尘弥漫。
唇角却有一抹浅浅的笑。
“另外再加重赏赐是不可能的,但原先定下的赏格必然是要给你的。否则谁也不依。”容楚道,“她总得尊重大多数朝臣的意见,以免引起众怒。”
忽然他听见风声一响,看见人影一闪,刚才扑出去的容楚,忽然脚跟一转,鬼魅般又转回来,掠过他身边。
她心中忽然一震,觉得欢喜又觉得茫然,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让她的眼眶瞬间涨满,潮潮热热。
弥漫的灰尘里人影一闪,当先出现的竟然是容楚。
太史阑大惊——司空昱真的……?
天杀的!
神智本就有些混乱的人,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甚至又有点忘记刚才想要做的事,身子慢慢地伏下来。
不过真看见容楚伤口她又不想骂他了。伤口已经包扎,不过还有殷然血迹,位置和心脏极近,只差几公分的样子,让人看了惊出一身冷汗来。
腾腾烟雾里,太史阑衣衫不整地卧在司空昱身上,紧紧地抱着他,两人身上都冒出黑烟,甚至司空昱身上还有火苗。
东堂的人却在悄悄后退,想趁这一刻混乱退出,此刻南齐的人太多了,二五营的人听见动静也奔了进来,东堂的人开始害怕,怕这些人看见这一幕会不会失去理智。
人们想惊呼,但忽然不敢惊呼,因为忽然觉得身边寒气瘆人,有浓烈的杀气逼来。
不过景泰蓝一看见她就撅起了嘴——女流氓!偷窥狂!
容楚忽然提高声音对外头道:“不用听了!你们都输了!等下记得把钱交给周七!”
然后他拍拍手,也心满意足地睡了。
慕丹佩还没懂这句话,景泰蓝已经满脸阴笑上前来,鬼鬼祟祟抓着一卷东西。
怎么会这样?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伤口,垂下眼。
身上哪里都在痛,心却是软的,似泡在温而滑的水里,柔柔得让人想笑。
身边容楚也没再问,脸上一个微带得意的笑,舒舒服服地躺下,那头景泰蓝哭了一阵,瞧瞧那两个居然都睡了,轻手轻脚地把被容楚扔在一边的瓷猪扑满拿了回来,想了想,藏在床柜的另一头。
是……*上他了吗?
两人各自哈哈一笑,不过都没有太多笑意。
太史阑痛得冷哼一声,却毫不犹豫,狠狠一巴掌煽到他手上,啪一声,钗子被煽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地上叮地一响。
还是司空昱被太史阑……然后太史阑被司空昱……
“砰。”
“就知道你要说这句没用的。”容楚轻轻揽了揽她,“你我之间需要这句话?这是你的错?”
他皱眉看了看那小裘,很遗憾当初自家老子为什么不再用点力气,把配套的裤子也找来送给他老娘?
还有两人的衣衫,姿势……让人不能不联想到一些强迫凌虐以及引发争斗后果的男女之事……
太史阑赶紧起身,也顾不得伤势,把裤子拉拉赶紧束好,把衣服拉拉,又翻身靠在墙壁上。
她这么把钗子举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钗子已经坏了,钗头只剩一半!
季将军大惊,立即飞快后退。
她惊吓地霍然睁眼,身体却一动不动,手指慢慢地移向瓷枕……
火一烧,司空昱似乎稍稍清醒了些,一抬头看见她身上火光,眼神魂飞魄散。
“回去早点给自己准备棺木,你们东堂白山的乌铁木很好,结实,不怕将来你家主子掘你坟扒你尸骨。”
“你今天托了景泰蓝的福,这东西,平常人想见还见不着。”太史阑喝茶,一边把眼睛乱瞟的护卫们,尤其是男护卫们都赶了出去。
容楚眯着眼,微笑自得地对她道:“来,摸摸,本国公是不是很结实?”
她翻个身,背对他,不理。
太史阑一边瞧着,倒想起两人赌约来,不如就趁现在,解决了吧。
她这么凶猛的一撞,司空昱身上的火蛇顿时被撞灭大半,但同时太史阑身上的火苗也蹿了出来。
他也知道他的未来真的是这样的——拖着残疾之躯,依旧不敢懈怠,继续奔波劳累,直到活活累死。
太史阑被他那可怕的眼神给惊住,不明白一点伤怎么让他愤怒成这样,看他的眼神倒像是什么珍贵的宝贝被弄坏,这么一想她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刚才司空昱那个动作,并不像是想要怎么怎么她,倒像是要去拿什么东西,然后之后他身子一倾,应该是那东西落地,他伸手去拿。
“别太担心。”容楚道,“你衣服偏厚,又有阻挡,扑出去时身体的力量和被子的力量,将火苗几乎都压灭,如果不是你自己身上火油过多,根本不该有任何烧伤才对。”
她摸摸腿,有点担心以后出现大面积疤痕,虽然在古代没什么露大腿的机会,可是留一身疤终究是遗憾的。
身边人冷哼一声,太史阑一听这冷哼,就开始头痛。
他知道容楚说的是对的,这个人,果然什么都知道。
屋内一片狼藉,满是火油气息,烟雾腾腾而出,冲得人眼前发黑不住流泪。
她若有所悟,挣扎着转头去看那东西,只要确认了那是什么,她就有办法自救并救司空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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