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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身后传来史小翠的声音,她看见这一幕也惊住,“这里竟然有人来过!怎么可能!”

    太史阑眉头一皱。

    邰世涛却只心急于她的状况,小心地搀扶着她,“姐姐,你慢些抬脚。”又吩咐容榕,“麻烦容小姐照看那两个稳婆。让她们赶紧跟上。”

    密室门开启,底下一线阶梯黑洞洞地延伸下去。

    总督府警卫森严,每一处厅堂都有专人看守,现在看守议事厅外的护卫在对峙天纪军,看守议事厅内的护卫在追逐刺客,也就没人注意到这两个仆人,站在厅前的护卫,看看两人的腰牌,是前院的杂役,以为是来收拾饭后碗盏的,挥挥手让人进去。

    容榕惨淡地笑了下,退后一步,拉过那两个婆子。

    容榕机灵灵打个寒战。脸色慢慢地白了。

    在他手指触及那些被褥之前,他听见了上头机关开启的声响,他手指一停,乔雨润已经奔过来,将他一拉,“快躲!他们下来了!”

    容榕心中此刻正盘旋着一个恶念。

    声音粗哑的海鲨怒哼一声,抚了抚胸口,想要说什么,却先浊重地咳嗽了几声。好一会才嘶哑着嗓子道:“是,我是家破人亡,连自己都被她两枪废了。如果不是当时我穿了南洋买的金丝衣,那两枪早要了我的命。不过乔指挥使您实在也大可不必同情我,论起来您比我还惨些,您堂堂指挥使,太后身边红人,不也被逼得仓皇出京,隐姓埋名,操持苦役,以废人之身蹲在这老鼠洞里找机会?”

    两人同时选择将对方搞下去,好替自己挡机关,结果心思太一致,谁也没讨到好,反而都乱了身形。

    为什么还会觉得痛苦呢……

    她语气太淡定,以至于邰世涛和容榕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好一阵子邰世涛才搞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唰地蹦了起来,“来来人——”

    “乔雨润……”他冷笑一声,“你……”

    容榕心中一颤,再次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子的强大不可超越。

    这边厅堂帘子拉着,静谧无声,邰世涛额头有汗出来,“姐姐,现在这里也危险……”

    她眼睛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的座钟,心想实在逼急了,把座钟撞下来,那位置正对着……

    刚才两人互施阴手,谁也说不了谁不是。说到底大家算是敌人,因为共同的目标和利益暂时联合在一起,彼此不信任,这种人也永远不会信任谁。在这步步生危的地下密室里,他们除了要害人,还要防备着对方。

    然后就没有那些痛苦了……世涛或许会痛苦一阵子,但她可以好好安慰他……一年、两年……时日久了,他会忘却,然后,就会把目光转移到身侧体贴的她身上来……传奇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

    太史阑手按在腹部,心想我能说是你那猛力一带,甩着我家包子了吗……

    他忍不住抬手,揪住了自己的心口。

    他只记得她的痛……只要她在……他就只记得她的痛……

    “应该就是刚才的事。”太史阑冷冷道,“就是不知道是只打开了门呢,还是已经进去了。”

    太史阑刚刚退后一步,就听见外头喧嚷声响,随即喧嚷一路近前,远远地有人大叫:“走水了!走水了!”

    她本来想把邰世涛打发了的,女人生孩子,男人凑什么热闹。此刻他把稳婆直接夹了来,倒也免了她还要等稳婆。

    身形臃肿的人忽然一脚踹在身形瘦小的人腿上!

    两个杂役,一胖一瘦,进入屋子,刚才还拖沓的步子立即灵动起来。其中一人快步走了一圈,道:“如何找到机关?快!”

    跌在空中,两人都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太史阑腹中一阵阵疼痛,还没忘记隔着假山和池子,看看那头邰世涛带来的兵,好在那群人都被特意安排了背对这边,虽然有人在好奇张望,倒也未必瞧得见。

    两人仓皇爬起,愕然对视——机关怎么没开?怎么可能?

    容榕有些木然地过来,看他一眼,扶住了太史阑的手。

    “世涛。”一波疼痛过去,太史阑看见这一幕,皱眉看了邰世涛一眼。

    “现在哪里都危险。”太史阑捂住肚子,等那一波阵痛过去,才慢慢道,“出去有刺客,在外有战争,后院有火情,好歹里头,还是我的地盘,你放心,我有安排。”

    在她准备下杀手的时候……救她?

    除非…有人动过钟!

    她让邰世涛把议事厅椅子上自己专用靠背拿来,砸在下面几层阶梯上——先前因为没有人下去,后面几级有机关的阶梯,机关没被启动。

    于定有些不安地看着太史阑,太史阑点点头,“去救火,我稍后过来。”

    那瘦小的人立即将瓶子放在座钟附近,那些虫子就像被大力拉扯着,纷纷掉了下来,无可奈何地转头,再次流沙般灌进瓶子里。

    容榕一脚踏下,同时手伸出去,按向太史阑的后腰,她这个位置,谁也看不见她的动作。

    容榕几乎要无法控制心内的酸,她垂下头,看见太史阑扶住她手背的手,咬咬牙,勉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太史阑走到饭厅和议事厅的隔门处,隔门有门槛,容榕正在分神,没有想到去提醒太史阑,太史阑此时正一波阵痛过来,脚下虚软无力,被门槛一绊,险些绊倒。

    或者,不是这个屋子,而是屋子里有什么……他神情怔怔地,忍不住向那橱子走去。

    不过世涛今日不来,没刚才这一拉,也许她还不会今天发动。只能说是天意。

    容榕面色苍白,眼睛发直,这一刻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恶的念头占据上风。

    ……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刚才嫂嫂是在救她?

    太史阑倒不意外,敌人要么不出手,要出手自然要到处捣乱,只是时机选得巧,正正轮上自己临产。

    太史阑没有注意她,皱着眉,声音很冷,“果然有人进来过了!”

    身材瘦小的人站在暗影里,将一双同样暗影沉沉的眸子转过来,盯住海鲨。

    她字字清晰,容榕动容,仰望着她,拉住了她的手,“嫂嫂,对不住,我先前不该多心……”

    不要想,这些恶毒的念头不要想……嫂嫂已经说了……她和世涛是姐弟,永远的姐弟……

    世涛?

    太史阑若无其事,道:“走吧。”一转头看见容榕的脸,一怔,“融融你……”

    她心思混乱,语无伦次,此刻紧张得只想逃离,下意识地要向下走,太史阑又是一把拉住她,道:“钟面!世涛,把钟拿来我看!”

    ……推她下去……推她下去……这么陡的阶梯……她只要稍稍手指一顶,她就会栽下去……然后……

    她眼眶一热,被他疏离的称呼激得心痛,又被他着急的催促激得心冷。

    风将语声送出,传入回廊拐角柱子后的人影耳中,刚刚出来想给太史阑送披风的邰世涛,身躯有点僵硬地立着。

    几人脚步杂沓地进入饭厅。

    又或者这是个黑洞,舒展着诱惑的漩涡,吸入人内心深处的一切恶念和恐惧。

    ……

    她听见远远的史小翠的声音,正在指挥护卫团团保护这座议事厅,心下微微安定——史小翠已经拿到了烫伤膏,赶回来了。

    太史阑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心中奇怪自己怎么没感应到杀气,一转头却看见容榕,她盯着邰世涛,脸色发白,嘴唇蠕动,随即转过脸去。

    她的命令就是军规,肯解释都算难得。史小翠只得再三关照容榕和婆子们好生照顾,又命人团团看守住议事厅,自己一步三回头地出门,大声道:“快抬软轿来!拿帘子遮好风!”过不多时有人抬了软轿来,史小翠从厅内扶出一个穿了连帽斗篷的人,小心翼翼送进轿子,自己随伺在轿子边,后面又跟上一群嬷嬷,浩浩荡荡去了。

    ==

    仔细看却不是流沙,是一线蠕动着的虫子,有点像蚂蚁,足却比寻常蚂蚁多。声音粗哑的人愕然看着,没想到对方所说的可以寻到机关的招数,居然是一群虫子。

    按照原先的计划,他们打算破坏掉这个密室,改动机关,好让太史阑自食恶果。谁也不想就此下去,因为他们都知道,太史阑或者容楚下手搞的东西,一定都是非常难对付的东西,搞不好小命就此交代。

    那一眼看得邰世涛心中一震,但转眼容榕就走了过去。

    两人都忙不迭应是,容榕搀了她便走,邰世涛疾奔去找稳婆。奔出几步才想起来——生产不是该回后院专门的产房,怎么要回饭堂?

    最后那句听着清楚,到耳中却有些麻木,麻木之余生出淡淡的痛来,似一柄薄刀,划在了心尖,乍一看无痕迹,内里早已血肉分离。

    她可不信。何况那些毒虫不比毒药,毒药只能抹上去,水洗能洗掉。但毒虫是用自己的螯牙去咬那些铁和瓷,留下的东西储存在那些细微的小洞里,用水冲刷一遍是很难洗干净的。

    身材瘦小的人冷哼一声,声音却是娇柔的。

    最近两天,因为她临产在即,随时可能用到两处密道,所以她房间和这议事厅都不许人进入,只有史小翠可以,是史小翠擦洗的?可能性不太大。

    乔雨润看了看那个炉子,炉子一边有烧热水的锅和盆,她冷笑一声,再次将那瓶子取出来,放出那流沙一般的小虫,虫子很自然地在锅盆里爬过一圈,留下一点点的白色亮痕,很快又消失不见。

    容榕惊恐地张大了嘴,眼眸里还留存着刚才那一霎万箭攒射的光影。

    容榕扶着太史阑站在入口,身后是邰世涛带着两个稳婆,更远处史小翠的声音已经在接近。

    他看见几抹黑影,飞快地从太史阑身后闪过!

    “太史阑对亲朋友好,不说假话。”

    虽然这样一路抬过去兴师动众,保不准还会落在刺客的眼里,将来引来麻烦,但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容榕手指有点发抖,抬头看她,太史阑面色平静,但额头细细的汗,和不由自主抓得过紧的手指,泄露了她此时的状态。

    两人都吁出一口长气,站在阶梯口对望一眼。

    “没事,没到时候。”太史阑比稳婆淡定,催促邰世涛去拿钟,邰世涛只得捧过钟,太史阑一眼看见水晶玻璃罩子下,钟面上似乎有一些细微的剥落痕迹。

    她翘起唇角,笑容如花。

    “对,座钟!”太史阑得了提醒,想起了刚才一瞬间忽然在心中掠过的模糊的不安,“你说座钟有点旧。”

    史小翠奔出门去,正迎上一队护卫,由于定带着奔了过来。

    容榕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世涛并没有把她当姐姐,他看嫂嫂的眼神,和哥哥看嫂嫂的眼神,几乎一样!如果说有区别,那也是他的眼神更痛苦些。

    她在忙碌的时候,海鲨在四面查看,这间放置杂物的屋子很大,一个巨大的橱子堆满了各式被褥和棉花,他盯着那些从底下堆到高处的被褥等物,心里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在这屋子里,有什么声音在呼唤他,或者有什么东西的存在,让他心中不宁,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欢喜,是寂寥还是恐惧。

    虽是问句,语气肯定,果然于定点头。

    “哪里……”史小翠还没问完,声音已经被太史阑打断,“我的院子?”

    太史阑防得不可谓不小心,可是在临产之前那么急迫的环境里,她真能防备到把锅子和盆再清洗一遍?

    里头又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片刻之后就恢复安静,一切如常。邰世涛瞪着下面的阶梯,因为机关的恶毒而冷汗涔涔。

    身后邰世涛再催促,“容小姐,快些,你瞧姐姐痛得!”

    或许,是她的事,不能让他如此紧张。

    “嫂嫂……”容榕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在丽京,有回和你逛街,遇见了……遇见了世涛。可是后来我问过他,他说他根本没去过丽京。嫂嫂,这是你安排的么?”

    此刻的太史阑,有一点看不太出的虚弱,但依旧冷静。没有丈夫在身边,没有婆婆在帮忙,甚至连自己的贴身护卫都在战场上,她也就这样子,还有心情安慰别人。

    谁也不明白这要紧时刻她居然要看钟,稳婆忍不住白着脸催促,“大人,还是赶紧……”

    身形臃肿些的男子眯眼看着,猜测这些虫子想必喜欢阴暗和有空洞的地方,并且善于寻找。他想着南北差异很大,这些异术在这里就见所未见,倒有点像善使毒虫的五越族人用的东西。

    如今可不是最好的时机?太史阑最虚弱的时刻,还逢上战事打响,亲信不在……这是根本无法发现的暗手,太史阑和她的未婚先孕的野种,就等着五脏六腑长满虫子,被慢慢啃噬血肉肌骨,然后破体而出……到那时,目睹孩子惨状的太史阑,还要怎么强大?怎么凶狠?怎么横行天下?

    而这东西,洗不掉,还试不出毒……你要怎么逃?

    太史阑却知道来不及了,这时候再走到后院自己房间,下密室产子,路远不说,还有刺客窜来窜去,撞上了就是麻烦。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也……你也觉得我和他……很相配吗……”容榕声音越说越低。

    容榕眼底闪着希冀的光,瞬间又暗淡下来。

    房间里有缸,缸里有清水,看清水的清洁程度,也是新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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