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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公东归以六月次临洮者,《临洮客舍留别祁四》诗曰“六月未春衣”,《临洮龙兴寺玄上人院同咏青木香丛》诗曰“六月花新吐”,可证。六月至临洮,初秋应抵长安。是秋,杜甫有《九日寄岑参》诗。

    天宝十一载壬辰(752)三十八岁

    在长安。是秋,与杜甫、高适、储光羲、薛据同登慈恩寺塔,赋诗。

    薛播天宝十一载擢进士第,见《五百家韩注》。公有《送薛播擢第归河东》诗,知本年在长安。

    公有《与高适薛据登慈恩寺浮图》诗,杜甫、高适、储光羲并有同诸公登慈恩寺塔诗,知斯游杜储亦与。今惟薛作不存,余四家诗中所纪时序并同,(公诗曰“秋色从西来”,杜曰“少昊行清秋”,高曰“秋风昨夜至”,储曰“登之清秋时”。)尤为五人同游之证。杜诗梁氏编在天宝十三载,诚近臆断,而仇氏但云:“应在禄山陷京师以前,十载献赋之后。”亦未能确定何年。今案登塔事,十载,十二载,十三载皆不可能,各有反证,分述如下。

    1.天宝十载

    《旧玄宗纪》十载“是秋霖雨积旬,墙屋多瑰,西京尤甚。”是年杜甫所作《秋述》曰,“秋杜子卧病长安旅次,多雨生鱼,青苔及榻。”多雨既非登塔之时,而杜甫卧病,尤无参与斯游之理,是登塔不得在天宝十载秋也。

    2.天宝十二载

    《通鉴》天宝十二载五月,哥舒翰击吐蕃,拔洪济大漠门等城,悉收黄河九曲,《旧玄宗纪》,天宝十二载九月,哥舒翰进封西平郡王。案高适有《同吕判官从哥舒大夫破洪济城回登积石军多福寺七级浮图》,《同李员外贺哥舒大夫破九曲之作》两诗,又有《九曲词三首》,句云“御史台中异姓王。”是则天宝十二载五月至九月,适在河西,不得与于长安慈恩寺塔之游也。

    3.天宝十三载

    《旧玄宗纪》,十三载八月以久雨,左相陈希烈罢知政事,又云“是秋霖雨积六十余日”,盖即《杜甫秋雨叹》(卢氏编在十三载)所谓“秋来未曾见白日,泥污后土何时干”者。

    十三载秋亦积雨若是之久,则登塔亦为根本不可能。且据杜《年谱》,是秋因京师霖雨乏食,生计艰窘,携家往奉先,则纵有斯游,杜不得与。又十三载四月岑公已赴北庭,(说详后)则岑亦不得与于斯游也。

    十载,十二载,十三载,诸公既不得同时在京,再参以仇氏杜诗当作于十载献赋后之说,则登塔赋诗之事,必在十载无疑。《送薛播》诗已明示岑公是年在长安,高适十二载四月尚有《李云南征蛮》诗,可证此前仍在长安。杜甫据《年谱》是年亦未他去,储光羲是时宜官监察御史,盖并薛据咸在京师也。

    天宝十二载癸巳(753)三十九岁

    在长安。是春颜真卿出为平原郡太守,公有诗赠行。

    《送颜平原》诗序曰“十二年春,有诏补尚书十数公为郡守,上亲赋诗,觞群公,宴于蓬莱前殿,仍锡以缯帛,宠饯加等。参美颜公是行,为宠别章句。”留元刚《颜鲁公年谱》,“天宝十二载,杨国忠以前事衔之,谬称请择,出公为平原太守。”又曰“按十三载有《东方朔画赞碑阴记》,云去岁拜此郡,则以是年出守明矣。”

    又案《太一石鳖崖口潭旧庐招王学士》诗曰“偶逐干禄徒,十年皆小官”,自天宝三载解褐至本年为十年。太一即终南山,在长安城南。此亦本年公在长安之证。

    天宝十三载甲午(754)四十岁

    是年,安西四镇节度使封常清入朝,三月,权北庭都护伊西节度瀚海军使,表公为大理评事,摄监察御史,充安西北庭节度判官,遂赴北庭。五月,常清出师西征,公在后方。六月,常清受降回军。是冬,常清破播仙,师还,公献《凯歌》六章。

    《旧书》一零四《封常清传》“十三载入朝,摄御史大夫。俄而北庭都护程千里入为右金吾大将军,仍令常清权知北庭都护,持节充伊西节度等使。”《旧玄宗纪》“十三载三月,封常清权北庭都护伊西节度使。”案伊西有瀚海军。诸书于常清职衔多略瀚海军使,今据《会要》七八补正。旧传称“伊西节度等使”者,盖即包瀚海军使在内耳。

    知公本年始应封常清之辟赴北庭者,其证如次:

    1.十一二载皆有长安诗,十三载以后数年间无之,知十三载已离长安他去。然集中凡及封常清之诗多曰北庭,而常清兼北庭始于十三载,其时公既不在长安,则是因常清之辟而赴北庭明矣。

    2.十三载以前,镇北庭者为程千里,公诗中无一语及程,知其至北庭不在程千里作镇之时。继千里者为封常清,而瓜代之年在十三载。今及封之诗甚多,又多作于北庭,则知公至北庭必自十三载常清初兼北庭始。

    3.十三载以前,安西与北庭分治。若十三载以前已事常清,则当在安西幕中。然诗凡及常清者辄曰北庭,此可证常清未兼北庭时,公不在幕中,其入幕乃自十三载兼北庭时始也。

    4.再以公平生经历推之,至北庭当在四十以后。集中有北庭作诗曰“可知年四十,犹自未封侯。”

    天宝十三载公四十岁,则其赴北庭,至晚当在天宝十三载。

    知此次所授官职为“大理评事,摄监察御史,充安西节度判官”者,其证如下。《优钵罗花歌序》曰“天宝景申岁(案即丙申,天宝十五载),参忝大理评事,摄监察御史,领伊西北庭支度副使。”杜《序》曰“又迁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充安西节度判官。”案《新书·百官志》,节度使幕属,有副大使知节度事、行军司马、副使、判官、支使、掌书记、巡官、衙推各一人。其兼支度营田招讨经略使者则又有副使,判官各一人。副使位在判官上,则充判官宜在初应辟时,度支副使乃后此升迁之职也。

    又案十三载以后,安西节度复兼北庭,则公是时所守之职衔,当称“安西北庭节度判官”,不当但如杜《序》所云“安西节度判官”也。

    知五月常清出师西征,六月受降回军者,《北庭西郊候封大夫受降回军献上》,及《登北庭北楼呈幕中诸公》二诗可证。常清十三载入朝,加御史大夫,三月兼北庭,据诗,回军北庭西郊,又称“封大夫”,是至早作于十三载,且必在三月以后。又案是年首秋,公已自北庭至轮台(北庭治庭州,轮台在庭州西三百二十里),尔后居轮台时多,今二诗并作于北庭,则当在秋前也。《候受降回师》诗曰“大夫讨匈奴,前月西出师”,《登北庭北楼》诗曰“六月秋风来”,又曰“上将新破胡”,明是役五月出征,六月回师,前与初抵北庭之时,后与去之轮台之时,皆相衔接矣。又知西征时公在后方者,则候师回于北庭西郊,诗题固已明言之矣。

    知七月至轮台者,《首秋轮台》诗可证也。诗曰“轮台万里地,无事历三年。”考公此次在边,自十三载夏,至至德二载夏,适为三周年。此诗题曰首秋,而至德二载六月已归至凤翔,则必作于至德元载之秋。其时在轮台已历三年,则本年应已自北庭至轮台。

    常清破播仙事,史传失载,今从公《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及《献封大夫破播仙凯歌六章》诸诗考得之。《轮台歌》曰“剑河风急雪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凯歌》曰“蒲海晓霜凝马尾,葱山夜雪扑旌竿”,知与前者五月西征非一事。明年十一月,常清被召还京,则破播仙必在本年冬。

    天宝十四载乙未(755)四十一岁

    在轮台,间至北庭。十一月禄山反,主帅封常清被召还京。

    《北庭贻宗学士道别》诗曰,“忽来轮台下,相见披心胸,饮酒对春草,弹琴闻夜钟。”去年春公尚在长安,此言春与宗相见于轮台,至迟当为本年春。诗又曰“今且还龟兹”,曰“君有贤主将。”龟兹为安西节度使治所,贤主将应指封常清。然本年十一月,常清已入京,则明年春不得仍在安西。此曰还龟兹有贤主将,断为本年春所作。此本年春公在轮台之证。然诗曰见宗于轮台,而题曰北庭,何哉?诗又有“四月犹自寒”之句,盖春晤宗于轮台,旋同至北庭,四月宗又自北庭归龟兹,公因作此诗以道别耳。此则本年公尝至北庭之证。

    肃宗至德元载丙申(756)四十二岁

    在轮台,领伊西北庭支度副使。岁晚东归,次晋昌、酒泉。

    领支度副使,见《优钵罗花歌》序。《首秋轮台》诗曰“轮台万里地,无事历三年,”则七月犹在轮台。至其东归之时,以《玉门关盖将军歌》等诗推之,当在本年十二月。《通鉴》,至德二载正月,“河西兵马使盖庭伦,与武威,九姓商胡安门物等杀节度周佖。”案《元和郡县志》,玉门关在瓜州晋昌县东二十步,属河西节度管内。此盖将军在玉门关,当即河西兵马使盖庭伦也。公本年始领伊西北庭支度副使,诗曰“我来塞外按边储”,是至早当作于本年。诗又曰“暖屋绣帘红地炉”,“腊日射杀千年狐,”明年六月已归凤翔,则诗必本年腊日所作。诗既作于本年,而盖庭伦本年适在河西,则盖将军为庭伦益无疑矣。本年腊日忽在晋昌,必东归途次于此。知腊日归次晋昌,则知《过酒泉忆杜陵别业》诗曰“醉里愁消日,归期尚隔年”,《玉门寄长安李主簿》诗曰“况复明朝是岁除”,(此玉门乃玉门县:《元和郡县志》,玉门县属肃州酒泉郡,东至州二百二十里)与《盖将军歌》皆同月所作而略后,盖腊日次晋昌,除夕次酒泉也。

    至德二载丁酉(757)四十三岁

    二月,肃宗幸凤翔,公亦旋至。六月十二日,杜甫等五人荐公可备谏职,诏即以公为右补阙。十月,扈从肃宗还长安。

    去岁除夕途次酒泉,计本年正月已到家。惟自去年六月长安失陷,其家人或留长安,或避地他徙,概不可知。肃宗二月幸凤翔,杜甫荐状署六月十二日,是公至凤翔,当在二月后六月前。《行军诗二首》、《凤翔府行军送程使君赴成州》、《宿岐州北郭严给事别业》、《行军九日思长安故园》诸诗,皆作于凤翔,然皆在拜补阙以后,则初来凤翔,又似去拜官前未久也。

    杜甫荐状,见存《杜集》中。其余连署者,为左拾遗裴荐,右拾遗孟昌浩、魏齐聃,左补阙韦少游等四人。状前于公结衔称:“宣议郎试大理评事,摄监察御史,赐绯鱼袋。”状中有“臣等窃见岑参识度清远,议论雅正,佳名早上,时辈所仰”等语。杜《序》云:“入为右补阙。”与公《西掖省即事》诸诗及杜甫《奉答岑参补阙见赠》诗“君随丞相后”之句并合。十月,肃宗还长安,公既为朝臣,理当扈从还京。

    乾元元年戊戌(758)四十四岁

    在长安。时杜甫、王维、贾至等并为两省僚友,倡和甚盛。

    《和贾至早朝大明宫》、《寄左省杜拾遗》、《送许拾遗归江宁拜亲》(杜甫同赋)并本年春夏所作。

    乾元二年己亥(759)四十五岁

    在长安。三月转起居舍人。四月署虢州长史,五月之官。是秋,杜甫自秦州寄诗问讯。

    《佐郡思旧游》诗序曰,“己亥岁春三月,参自补阙转起居舍人,夏四月署虢州长史。”杜《序》曰“入为右补阙,频上封章,指述权佞,改起居郎,寻出虢州长史。”案《六典》九,起居郎属门下省,起居舍人与右补阙并属中书省。公自右补阙当转起居舍人,同为中书省(亦称右省)官也。杜称起居郎者误。

    知五月始到官所者,《出关经华岳寺访法华云公》诗曰,“谪宦忽东走,王程苦相仍”,又曰“五月山雨热”,则是五月始出关之任也。

    杜甫有《寄彭州高三十五使君适虢州岑二十七长史参三十韵》诗,乾元二年秋作于秦州。

    上元元年庚子(760)四十六岁

    在虢州。

    上元二年辛丑(761)四十七岁

    在虢州。

    《虢州送郑兴宗弟归扶风别庐》诗曰“佐郡已三载。”自乾元二年至本年为三年,故知本年犹在虢州。

    代宗宝应元年壬寅(762)四十八岁

    改太子中允,至迟在本年春。旋兼殿中侍御史,充关西节度判官。十月,天下兵马元帅雍王适(即德宗)会师陕州,讨史朝义,以公为掌书记。入为祠部员外郎,疑在本年冬。

    杜《序》“又改太子中允兼殿中侍御史,充关西节度判官。圣上潜龙藩邸,总戎陕服,参佐僚吏,皆一时之选,由是委公以书奏之任。”案杜甫有《送魏十八仓曹还京因寄岑郎中参范郎中季明》诗曰“帝乡愁绪外,春色泪痕边。”公去年春在虢州,明年春应已改考功员外郎,此诗称中允,又称春色,则改中允至迟在本年春。又杜诗称中允而不称侍御或判官,则兼侍御充判官当在改中允后。杜《序》并为一事,恐未确。

    《新书·方镇表》一,上元二年,华州置镇国节度,亦曰关东节度,广德元年,镇国节度使李怀让自杀,罢镇国节度,置同华节度使。案镇国节度治华州,乃潼关之西,宜称关西节度,表作关东,疑为字讹。公有《潼关镇国军句覆使院早春寄王同州》、《潼关使院怀王七季友》二诗,盖即为关西节度判官时所作。《寄王同州》诗曰“昨从关东来”,谓自虢州来也。关西节度去年始置,而《寄王同州》诗题曰早春则初入使幕在本年早春,盖改中允后,旋即兼侍御为关西判官也。《怀王季友》诗曰“满目徒春华”,则亦本年春所作。

    《新书·百官志》,天下兵马元帅幕属有掌书记一人,杜《序》所谓委以书奏之任,盖即此官。

    杜《序》又云“入为祠部考功二员外郎。”石刻《郎官石柱题名》,祠部员外郎有岑参。案拜祠部员外郎,不知在何时,姑以意定为本年十月雍王收东京、河阳、汴、郑、滑、相、魏等州后。《秋夕读书幽兴献兵部李侍郎》诗曰“年纪蹉跎四十强,自怜头白始为郎。”本年四十八岁,诗盖即作于此时。

    广德元年癸卯(763)四十九岁

    在长安。改考功员外郎,疑在本年。

    本年正月刘晏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明年正月罢。公有《刘相公中书江山画障》诗,此本年在京师之证一也。《旧书·代宗纪》,广德元年十月,以京兆尹兼吏部侍郎严武为黄门侍郎。公有《暮秋会严京兆后厅竹斋》诗曰“能将吏部镜,照取寸心知”,则此严京兆即武也。去年六月以刘晏为京兆尹,本年正月晏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武代为京兆尹。武以本年正月为京兆尹,十月迁黄门,则公诗题曰“暮秋会严京兆后厅竹斋”者,正谓本年暮秋。此本年公在京师之证二也。

    改考功员外郎年月无考。明年当以转虞部郎中,则改考功或在本年。

    广德二年甲辰(764)五十岁

    在长安。转虞部郎中。

    《旧书》一一〇《李光弼传》:“代宗还京二年正月……以光进为太子太保,兼御史大夫,谅国公,渭北节度使。”公有《奉送李太保兼御史大夫充渭北节度使》诗,原注“即太尉光弼弟。”《通鉴》广德二年正月,剑门东西川以黄门侍郎严武为节度使,公有《送严黄门拜御史大夫再镇蜀川兼觐省》诗。本年正月二十五日,第五琦奏诸道置常平仓,使司量置本钱和籴,许之(见《旧书·代宗纪》,《新书·食货志》及《会要》八八),公有《送许员外江外置常平仓》诗。此可证本年正月公在长安。《新书·代宗纪》、《通鉴》并云本年三月甲子盛王琦薨,公有《盛王挽歌》。《通鉴》,广德二年三月,太子宾客刘晏为河南江淮以来转运使,疏浚汴水,公有《送张秘书充刘相公通汴河判官便赴江外觐省》诗。此可证本年三月公在长安。《旧代宗纪》,广德二年十月,河南尹苏震薨,公有《故河南尹岐国公赠工部尚书苏公挽歌二首》。此可证本年十月公在京师。

    杜《序》于“入为祠部、考功二员外郎”后云“转虞部、库部二正郎。”案转虞部郎中不知在何年月,今据《送祁四再赴江南别》诗,定为本年。祁四即画家祁岳。于邵《送家令祁丞》序,称善画能诗,别家令丞即祁岳。序曰“去年八月,闽越纳贡,而吾子实董斯役,水陆万里,寒暄浃年。三江五湖,夐然复游。远与为别,故人何情?虞部郎中岑公赠诗一篇,情言兼至,当时之绝也。”案岑公所赠诗当即《再送祁四赴江南别》诗,“三江五湖,夐然复游”,即“再赴江南”也。《旧书》一八八《于邵传》,“转巴州刺史,夷獠围州掠众,邵与贼约,出城受降而围解。节度使李抱玉以闻,超迁梓州,以疾不至,迁兵部郎中。”《旧书》一八三《李抱玉传》“广德元年冬,兼山南西节度使”,则其表奏于邵受降解围。及邵辞梓州,迁兵部事,至早当在本年。本年于邵始至京师,序称公为虞部郎中,则本年公已转此官矣。

    永泰元年乙巳(765)五十一岁

    在长安。转库部郎中疑在本年。十一月,出为嘉州刺史,因蜀中乱,行至梁州而还。

    独孤及有《同岑郎中屯田韦员外花树歌》,公原唱《韦员外家花树歌》今在集中。《新书》一六二《独孤及传》,“天宝末以道举高第,补华阴尉,辟江淮都统李垣府掌书记。代宗以左拾遗召,既至,上疏陈政。”《通鉴》载上疏事在永泰元年三月。李嘉祐《送独孤拾遗先辈先赴上都》诗曰“行春日已晓,桂楫逐寒烟”,又曰“入京当献赋,封事又闻天”。据此,及入京在春日,则是永泰元年春,甫至京师,即上疏也。既知独孤及本年春始至长安,而明年春,公又已入蜀,则《花树歌》之作断在本年春矣。公又有《送卢郎中除杭州赴任》诗。案李华《杭州刺史厅壁记》,“诏以兵部郎中范阳卢公幼平为,麾幢戾止,未逾三月,降者迁忠义,归者喜生育。”末云:“永泰元年七月二十五日记。”公诗之卢郎中当即幼平。诗曰:“千家窥驿舫,五马饮春湖,柳色供诗用,莺声送酒须。”此所纪幼平出京时物候,明为暮春李记作于七月,而曰“麾幢戾止,未逾三月。”是幼平至杭州时为四月。三月出京,四月到杭,诗与记纪时正合,则亦作于永泰元年矣。二诗皆本年春在长安作,此本年春公在长安之证。《旧书·代宗纪》,永泰元年四月,太保致仕苗晋卿薨,公有《苗侍中挽歌二首》。此本年四月公在长安之证。《通鉴》,永泰元年五月,以右仆射郭英乂为剑南节度使,公有《送郭仆射节制剑南》诗。此本年五月,公在长安之证。转库部郎中岁月无征。去年《再送祁四赴江南别》诗有云“山驿秋云冷”。据于邵序,公作是诗时尚为虞部。则转库部,当在去年秋后,本年十一月出刺嘉州以前。今姑系于本年。

    知本年十月出刺嘉州者,《酬成少尹骆谷行见呈》诸诗可证。《酬成》诗曰“忆昨蓬莱宫,新授刺史符,……何幸承命日,得与夫子俱。携手出华省,连赴长途,五马当路嘶,按节投蜀都”,知公与成同日受命,且同行入蜀也。独孤及送《成少尹赴蜀序》曰,“岁次乙巳,定襄郡王英乂出镇庸蜀,谋亚尹。佥曰,‘左司郎中成公可。温良而文,贞固能干,力足以参大略,弼成务。’既条奏,诏曰,‘俞往。’公朝受命而夕撰日。卜十一月癸巳出车吉。”据此,则公实以本年十一月被命,即以同月之官,故其《酬成》诗又曰“飞雪缩马毛,烈风擘我肤,”而《赴嘉州过城固县寻永安超禅师房》诗亦曰“满树枇杷冬着花”,“汉王城北雪初霁”耳。(城固县属梁州。)

    大历元年丙午(766)五十二岁

    岁初在长安。二月,杜鸿渐为山南西道剑南东西川副元帅,剑南西川节度使,平蜀乱,表公职方郎中,兼殿中侍御史,列置幕府,同入蜀。自春徂夏,留滞梁州,四月至益昌,六月入剑门,七月抵成都。

    史称鸿渐二月受命,八月始至蜀境。杜序:“副元帅相国杜公鸿渐,表公职方郎中,兼侍御史,列为幕府。”据郎士元《和杜相公益昌路作》诗“春半梁山正落花,台衡受律向天涯”句,及钱起《赋得青城山歌送杨杜二郎中赴蜀军》诗“绿萝春月营门近”句,知鸿渐等二月实已就道。公有《奉和杜相公初发京城作》诗曰“叨陪幕中客,敢和《出车》诗”,似公与鸿渐同行。二月与鸿渐同发京师,故知公本年岁初在长安。

    《旧书》一二二《张献诚传》“三迁检校工部尚书,兼梁州刺史”,又《代宗纪》,永泰元年正月,“山南西道节度使张献诚加检校工部尚书。”公有《过梁州奉赠张尚书大夫公》诗,即张献诚也。诗曰“行春雨仍随”,曰“春景透高戟”,献诚去年正月始加工部尚书,而去年春公未离长安,若明年春则已至成都,故此诗必本年春日入蜀过梁州时作。又有《梁州陪赵行军龙冈寺北庭》(庭字疑误)、《泛舟》诗,曰“唱歌江鸟没,吹笛岸花香”,亦是春景,此并《龙冈寺泛舟》诗,疑皆本年所作。他若《梁州对雨怀曲二秀才便呈曲大判官时病赠余新诗》首曰“当暑凉幽斋”,则时已入夏。《早发五盘岭》诗曰“松疏露孤驿,花密藏回滩,栈道溪雨滑,畲田原草干”,景物与前《梁州对雨》诗彷彿,盖自梁州南行道中作也。诗又曰“此行为知己,不觉蜀道难”,知己即谓杜鸿渐,此亦公与鸿渐同行入蜀之证。又有《与鲜于庶子自梓州成都少尹自褒城同行至利州道中作》诗,曰“前日登七盘,旷然见三巴”,又曰“水种新插秧,山田正烧畲,夜猿啸山雨,曙鸟鸣江花。”五盘岭一名七盘,此曰“前日登七盘”即前诗发五盘岭也。至二诗所叙景物,尤无一不合。此行目的地为利州,利州即益昌,杜鸿渐尝驻节于此(《奉和杜相公发益昌》诗可证),是亦与鸿渐同入蜀之一证。《和杜发益昌》诗曰“朝登剑阁云随马,夜渡巴江雨洗兵,山花万朵迎征盖,川柳千条拂去旌”,仍似初夏物候,故定四月至益昌。至《入剑门作寄杜杨二郎中时二公并为杜元帅判官》诗曰“凛凛三伏寒”,则六月始入剑门也。

    知七月抵成都者,《陪狄员外早秋登府西楼因呈院中诸公》诗可证。诗曰“常爱张仪楼,西山正相当”,知题中府字谓成都府也。杜鸿渐本年至成都,明年四月入朝。诗曰“亚相自登坛,时危安此方,声威振蛮貊,惠化锺华阳,旌节罗广庭,戈凛秋霜,阶下貔虎士,幕中鹓鹭行。”明鸿渐尚在成都,则此早秋谓本年七月也。史称八月鸿渐至蜀境,失之诬矣。

    大历二年丁未(767)五十三岁

    四月,杜鸿渐入朝奏事,以崔宁知西川留后。六月,鸿渐至京师,荐宁才堪寄任,上乃留鸿渐复知政事,使职遂罢。是月,公始赴嘉州刺史任。

    《早春陪崔中丞同泛浣花溪宴》诗之崔中丞当即崔宁。公去年秋始至成都,明年在嘉州,此曰早春,宜为本年之早春。《江上春叹》诗曰“忆得故园时”,此江当指蜀江,诗曰“从人觅颜色”,乃居幕府时语气,非任郡守时也,故知此言春日亦本年春。《送崔员外入奏因访故园》诗有巴山汉水等语,明在蜀中,又曰:“仙郎去得意,亚相正承恩。”知崔乃为杜鸿渐入奏,诗当作于本年四月鸿渐未还朝以前。此上三诗皆本年春作于成都,可证本年春犹未赴嘉州也。《送赵侍御归上都》诗曰:“霜随驱夏暑,风逐振江涛。”江涛应指蜀江。此亦成都诗,作于本年夏者也。《过王判官西津所居》诗曰:“潜移岷山石,暗引巴江流。”明在蜀中。诗又曰“落日出公堂。”节度使幕有判官,出公堂,出使院也。此亦当为成都诗,其曰“竹深夏已秋”者,则夏令向尽而秋未遽至,时在六月也。以上二诗地在成都,而时当夏月,可证本年夏犹未赴嘉州也。

    然《赴犍为经龙阁道》曰“汗流出鸟道,胆碎窥龙涡,骤雨暗溪口,归云网松萝”,《江上阻风雨》曰,“云低岸花掩,水涨滩草没”,《初至犍为作》曰,“草生公府静,花落讼庭闲,云雨连三峡,风尘到百蛮”,皆似夏日景物,而《登嘉州凌云寺作》曰“夏日寒飕飕”,则既抵嘉州,仍在夏日。(前三诗皆言云雨,《凌云寺》诗亦曰“回风吹虎穴,片雨当龙湫,僧房云濛濛”,故知四诗时日最相近。)前在成都时已是盛夏,今至犍为,仍云夏月,则发成都,抵犍为,并在六月矣。盖杜鸿渐本年六月,复知政事,罢使职,于是幕府解散,而公亦得离成都赴嘉州之任耳。

    大历三年戊申(768)五十四岁

    在嘉州。七月,罢官东归,至戎州,阻群盗,淹泊泸口。久之乃改计北行,遂却至成都。

    《阻戎泸间群盗》诗原注“戊申岁,余罢官东归”,《东归发犍为至泥溪舟中作》诗曰“七月江水大,沧波满秋空”,知罢官东归在本年七月也。《阻戎泸间群盗》诗注又曰“属断江路,时淹泊戎州”,诗曰“帝乡北近日,泸口南连蛮。何当遇长房,缩地到京关”,则是旅泊于泸口。按《通鉴》,大历三年四月,崔宁入朝,以弟宽为留后,泸州刺史杨子琳帅精骑数千乘虚突入成都。宽与子琳战,数不利。七月,崔宁妾任氏出家财数十万募兵,得数千人,帅以击子琳,破之。子琳走。公七月罢官归家,不由成都出剑门北上,而取江路东行者,盖因其时成都战氛未息,或甫息而秩序尚未恢复耳。《通鉴》又称杨子琳既败,还泸州,招聚亡命,得数千人,沿江东下,声言入朝。子琳兵败,退还泸州。公此行若取道成都,则难免与溃卒相遇于途中。然洎公既至戎泸间,而群盗复起,江路亦断,淹泊江干,既非长策,则不得不却回成都,仍取陆路北归。明年又有成都诗,可证其回至成都矣。

    然公旅泊巴南似为时颇久。《青山峡口泊舟怀狄侍御》诗曰:“往来巴山道,三见秋草雕。”自大历元年初秋入蜀至本年秋为三年,则诗当为本年所作。诗又曰:“九月芦花新,弥令客心焦,”则本年九月犹在巴南也。又《楚(当为秋字之讹)夕游泊古兴》曰“秋风冷萧瑟,芦荻花纷纷”,《晚发五渡》曰“芦花杂渚田”,《下外江怀终南旧居》曰“水宿已淹时,芦花白如雪”,诸篇并言芦花,与《青山峡口》诗同,当属一时所作。意九月尚未回至成都也。

    大历四年己酉(769)五十五岁

    旅寓成都。《招北客文》疑作于本年。

    《西蜀旅舍春叹寄朝中故人呈狄评事》诗题曰“旅舍”,则非佐幕时,亦非守郡时,此当为本年春作,杜《序》所云“无几使罢,寓居于蜀”者是也。然他篇(《阻戎泸间群盗》)曰“罢官自南蜀”,指嘉州,此曰“西蜀旅舍”则当指成都,故知本年春已至成都。诗曰“吾将税归鞅,旧国如咫尺”,则意欲取陆路北归之明证。《送绵州李司马秩满归京因呈李兵部》诗曰“久客厌江月,罢官思早归,眼看春光老,羞见梨花飞”,似亦本年春作于成都。《客舍悲秋有怀两省旧游呈幕中诸公》诗曰“三度为郎已白头,一从出守五经秋”,自永泰元年出守,至本年为五年。题曰幕中诸公,则与前诗曰“西蜀旅舍”者正合。据此,则本年秋公仍在成都。

    杜《序》“旅轸有日,犯轪俟时,吉往凶归,呜呼不禄。”唐李归一《王屋山志》及《唐诗纪事》并云“中原多故,卒死于蜀。”然据《旧书·代宗纪》,本年十二月戊戌,左仆射冀国公裴冕薨,公有《故仆射裴公挽歌三首》,则本年十二月,公犹健在也。

    杜《序》“时西川节度因辞受职,本非朝旨。其部统之内,文武衣冠,附会阿谀,以求自结,皆曰中原多故,剑外少(疑当作小)康,可以庇躬,无暇向阙。公乃著《招蜀客归》一篇,申明逆顺之理,抑挫佞邪之计。有识者感叹,奸谋者惭沮,播德泽于梁益,畅皇风于邛僰。”案《文苑英华》有岑参《招北客》文,即杜所云《招蜀客归》也。《北梦琐言》引“千岁老蛟”数句,亦作岑参。《文粹》三十三录《招北客文》作独孤及撰,后人遂以为岑作《招蜀客归》别为一文,今佚,其实非也。公《峨眉东脚临江听猿怀二室旧庐》诗曰“哀猿不可听,北客欲流涕”,《巴南舟中思陆浑别业》诗曰“泸水南州远,巴山北客稀”,公诗屡用北客字,则文题当以招北客归为正,杜确误忆,题为《招蜀客归》,后世因之,遂多异说。

    姚铉以为独孤及作,不知何据。今赵怀玉刊本《毗陵集》实无此篇,惟补遗有之,云录自《文粹》,则以此文为独孤及作,《文粹》而外,亦别无佐证也。文末曰:“蜀之北兮可以往,北客归去来兮。”亦自述其将出剑门北归长安之意,此与本年《西蜀旅舍春叹》诗“吾将税归鞅,旧国如咫尺”之语正合。

    大历五年庚戌(770)五十六岁

    正月,卒于成都旅舍。

    公诗岁月可考者,止于去年十二月之《故仆射裴公挽歌》。赖谱据杜甫《追酬故高蜀州人日见寄》诗序云,“今海内忘形故人,独汉中王瑀与昭州敬使君超先。”诗作于大历五年正月二十一日,而称海内忘形故人,不及岑公,必其时公已逝世。案此说甚是,杜诗作于本年正月二十一日,则公之卒,当在正月二十一日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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