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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投名状还是拜师礼？
李青山只觉手中沉甸甸的，有什么液体在其中晃荡，打开葫芦塞，一股酒气袭来。
“是。”
“这是你的事，先说好了，我不会帮你，也不会救你，我只是一头普通的牛。”
青牛先楞后喜：“你竟听明白了，没错，大道万千，我自求我道。”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大葫芦，葫芦自动飞入李青山手中：“你既然不肯忍气吞声，我便教你不必忍心吞声的办法。”
青牛嘿然一笑：“快些睡吧，明天事情多着呢！”
“大哥想要揍他还不容易，那个傻蛋把房盖在村外，咱哥几个蒙头揍他一顿还不简单，顺手把他的牛也牵了，拉到集上去卖了，还能换几顿酒钱。”
“咽不下这口气？”
“今天这顿酒来的真容易，不过是到祠堂里站了一站，刘管事就赏了这么多。”
“天下黑白不分，是非颠倒的事多了，莫说你这小小凡人要受气，纵然是法力通天的仙佛大圣，也有委屈受辱的时候，你这点小气算得了什么？”
“好可怕，好痛快！”这是李青山的真心话，在恐惧过后，竟有一股说不出的酣畅淋漓，胸中郁结之气消解了大半，回想起当初看《水浒》，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武二郎血溅鸳鸯楼的感觉。
李青山回到卧牛岗下的新居中，倒头躺下，心中再没半点欢喜。
门扉禁闭不开，屋里连灯光也不亮，显是怕了他。不远处也有几间茅屋，但竟然没人理会。
青牛从门外踱了进来，李青山支起身子，刚欲开口，青牛便道：“我都看到了，但我没帮你。”
李青山吐出一口酒气，握紧怀里的短刀。
“这都是大哥你的威风，你没看那小子的脸色，都吓白了。”房中一阵哄笑。
李青山只觉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他恍然间发现，眼前的并不是一头陪他耕了十几年田的勤劳老牛，而是一头真正的牛精牛怪，它所传授给自己的，绝非冲虚平和的仙佛之道，而是凶狠霸道的妖魔之道。
李青山颤抖的双手瞒不过它的眼睛，但在它的眼中，那不但不可耻，凶蛮的不把杀人放在眼中的家伙到处都是，但能将这份紧张恐惧压抑到现在才爆发出来，当真是了不得。
李青山捧着冰冷的溪水，将身上血迹清洗了一番，才回到茅屋中，也不理会卧在一旁的青牛，一头倒在床上。
今夜的月色明朗，在大地上洒上一层白霜，李青山独自走在白霜之上，只觉得头顶的圆月亮的耀眼，恨不得来一片阴云将它遮住。
李青山苦笑，吃肉之后，便是喝酒吗？貌似合情合理的很，但谁家修行是要凭这两样，若是吃肉喝酒就能成仙，那天下有钱人就都成仙了，莫非仙人都是酒囊饭袋？
青牛抽了抽鼻息道：“这也算考验？不过是问问小子你想走哪条道？”
其他泼皮纷纷符合。
李青山听它“道”个不停，直觉头昏脑胀，难道你还要唱一曲“道道道”给我听吗？听到后来，一口打断道：“我自求我道！”
李青山两世为人，只是不像是普通村民那么害怕他罢了，却没料到就召来这样的敌意。
李青山道：“杀个那样的东西，还用得着逃？”他之所以选定了刘癞痢，并不只是一时冲动，那厮在村中坏透了，没人替他出头，民不举官不究，只要他不留下太显眼的证据，死个这样的人物，多半是不了了之的后果。
路上遇见那神婆，她自得一笑：“祸患，祸患，你若现在奉神，来来得及。”
日落西山，天色昏暗下来，鸡鸣狗叫之声渐熄，村庄又恢复了平静。
村中一片寂静，李青山脚步摇晃的在村中乱走，心中一片茫然。
刀芒血光在黑暗中乱舞。
毫无阻碍，一刀入体，李青山也没料到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刘癞痢竟然如此不济，看着刘癞痢惊恐哀求的神色，他仿佛醉的更深了，眼睛隐隐透出红光，脑袋仿佛停止运转，只有手上动作不停。
李青山心中一动，露出欢喜之色：“你是说……”
刘癞痢大惊回头，只见一把黯淡无光的短刀向他刺来，酒顿时醒了一半，想要奔逃反抗，却是手软脚软。他寻常只是拿刀吓唬吓唬老百姓，打过几次群架，哪里经历过真正的生死搏杀。对方虽只是个少年，但那股决断和杀气扑面而来，直似山中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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