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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愁如遭雷击，这个名字仿佛一个梦魇，高高在上的俯瞰着他，嘲笑着他的弱小，他甚至无法再产生与之决战的信心。
“比李青山弱！”那声音道。
付青衿的声音低沉飘忽，几乎要飘散在空中。
他像是在扪心自问，又像是在向断水剑发问，从很久很久以前，这二者就合为一体，以心为剑，以剑为心。
他维持着这个姿态，已经有很久很久，愤怒、耻辱、仇恨、茫然，犹如黑暗的潮水，一波波向他的心头涌来。
“不知。”花承赞又摇了摇头。
“因为你太弱了！”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断水剑微微颤鸣着，他分不清这是剑的声音，还是心的声音，喃喃自语：“我太弱了？”
“想我小时候的事，我从小便在藏剑宫长大，所有的同门师兄弟都像是亲人一样，宫主虽然不苟言笑，但对我总是格外宽容，像是慈父一般。明妃大人则厉害多了，我从小就怕她，像是严母，玄日师兄……”
“啊！”余紫剑简直怀疑付青衿是不是疯了，对剑修来说，几乎是剑在人在，剑忘人亡，更别说还是这两柄绝世名剑。
“错了，剑是杀伐之器，无善无恶，更没什么狗屁侠义，剑是冷酷，是杀戮，是傲视天下，所向无敌！”
余紫剑背对着付青衿，坐在船头，手托着脸颊，头也不回的道：“师兄，你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青墟剑被斩断，毁了其中传承的意念，如果不是受到万鬼幡的重创，破坏了剑的灵性，他或许永远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
“嗯！”余紫剑拔出紫宵剑，紫光轻轻一旋，便掘出一个深坑来，其中有无数断裂的根系，也都枯死了。
“是吗？啊！师兄，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痛了，还是担心修为恢复不了，大师兄不是说了吗？你的修为一定能恢复的！”
而方才若是有人在此，会听到尹销愁用两种不同的音调在自言自语。
“不要多问，以后我会告诉你缘故。”
“你还要更强！你还能更强！比李青山更强！”那声音大声咆哮，断水剑的颤鸣声越来越响，变成一种奇异的音调。
“玄日师兄便是温和亲切的长兄喽！虽然我不是在藏剑宫长大的，不过也能明白师兄你的心情，我在狂剑山庄的时候，大家也像是兄弟姐妹一样。”余紫剑有些怀念的道。
“那……那好吧！”余紫剑决定还是先顺着付青衿，然后悄悄记下这个地方，等以后再来挖出来。
余紫剑心中很是奇怪，付青衿本说是来领悟青墟剑意的，但一路上却从来没停过。
付青衿的声音非常虚弱，却充满了决然之意。
“就在那棵树底下。”付青衿坐起身来，指着荒原上一棵枯木。
尹销愁一时茫然，无法言语。
“白土府的土，也并不是白的啊！把剑给我。”
付青衿望着手中的青墟紫宵，曾经认为这就是他们命中注定的羁绊，原来也是一场幻境，于是他轻轻一抛，青墟剑与紫宵剑便落入深坑中。
“我还要更强，我还能更强！比李青山更强！”尹销愁眸中亮起光芒，冷酷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