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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声招呼，出了大哥家。
王立冬掏出大前门，点上一支，吸了两口……一阵惬意涌上心头。
昏迷中的小公猪痛的醒了过来，翻起身就想跑……
“就这事，我走了。”
两壮汉一会说肉太瘦，一会儿说肉不新鲜，纯粹就是无理取闹，王立冬觉察出了异样，把肉塞进麻袋，提着就走。
“有人去告发了……”
王立冬打量了一番访客，两只耳朵上竖着两撮黑毛，原来是只猞猁。微微隆起的腹部，还是只怀孕的猞猁猫，看着廋的都能看到肋骨了，也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
一个矮个老汉蹲下，打量了一番猪头，应该是刚杀没多久，肥膘有点薄，只有小指的一半厚，小声道，“太贵了！你这是野猪肉，咱们这里一直就是卖6毛5一斤。6毛5一斤要卖，我来20斤。”
原西县中学
王立冬提起大公猪，掂了掂，估计有三百三四十斤，别看那么重，可等宰杀后，差不多也就剩下一百六七十斤的肉。
“来20斤。”老头指着猪肚子，让王立冬切这边的，这里是猪最肥的地方。
……
润叶站在中学大门口，不停往学校里张望，见到孙少平，高兴地挥了挥手，“少平！”
兰香神神秘秘道，“二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走到橱柜前，打开橱门，端出一盆烤肉来，孙少平惊的瞪大了双眼，看着满满一大盘不知名的烤肉，忍不住吞了两口口水。“这……是什么肉？哪来的？”
孙少平告别了润生回到家，见一家人整齐坐在炕上，饭桌上摆了两盘子黑面馍和几碗黑豆粥……就等着他开饭了。
“带回来了，咋了？”
孙少平也没细想，如今他满脑子全是烤兔肉，等老爹孙玉厚开动后，他赶忙夹了一块烤肉塞进嘴里……太好吃了。
安全了。
“都是骨头，你还卖8毛，便宜点……？”
“刘宏，谢谢，”孙少平感谢了报信的同学，放下手中的书，走出了宿舍，心想应该是润叶姐了，县城里边他也就认识润叶姐。
“哇，大哥，哪来的？”兰香见大哥从棉布袋里拖出大半只烤猪，惊讶道。
孙少平点点头。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兰香见到大哥竟然在家，她十分钟前可是来过一回，看着炕上铺满了钞票，她惊讶道，“大哥，你哪弄来那么多钱？”
这TM还是谠国天下吗？
正待宰杀另外一只小公猪时，王立冬忽然扭头看向右后方，只见四五十米外，出现了七八只野狼，正虎视眈眈看着他这边。
双水村——原西县车票要0.63元。
王立冬报价道，“8毛一斤。”
王立冬让兰香出去后，把身上的两件脏衣服换下来，再把堆积的几条裤子衣服，都递给了小妹。
王立冬运转内力，脚尖轻点，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窑洞的山顶处，确认了石圪节公社的方向，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光影朝西南方飞掠而去。
孙少平听了一遍，觉得有些复杂，从书包里拿出纸笔，把步奏都记录了下来。
王立冬道，“就是这价钱，不还价！”
一切齐备。
他儿子马上要办喜事了，可手里没肉票，所以只能买黑市肉，可刚才逛了一圈，就只有一个卖猪肉的摊位，每斤1.3元虽然贵了点，但还能接受，可肉不怎么新鲜，隐隐有股子臭味，这他哪里敢买。
王立冬夹起一块兔肉，放到了老太太碗里，为了照顾家里的两个老人，他特意用‘叫花鸡’的做法，把兔肉做的酥烂。
“那咱们明天一起去抓泥鳅怎么样……”
竖起耳朵，探听了家里的动静，老汉和奶奶都睡得死沉死沉的。
几个呼吸后，他人就站在了野猪群旁，数了数，共有13头野猪，5头大的，8头半大的小猪，其中最大的一头估有300多斤重，全身黑光闪亮，两根大獠牙顶在额前，隐隐告诉来犯者‘老子不好惹’。
下午四点半，累的半死的孙少平和田润生，骑上二八大杠出了学校，一路上两人轮流换着骑，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回到了双水村。
这可关系大家的分红，而且要是被二队超过，那田福堂的位置就会被动摇，而他孙玉亭，作为田福堂的左右手，肯定也会被波及。
虽然猪肉已经凉了，但兰香却吃的津津有味，小脑袋点头的像是小鸡啄米般。
摊位上卖什么的都有，白面，玉米面，菜油，鸡鸭……全是统购统销的东西。
兰香接过袋子，“大哥，你中午不在家吃？”
见侄子不像是开玩笑，孙玉亭有些慌了。新队长田福高根本压不住队员，几天下来，一大队已经是人心涣散，下田后都开始磨起了洋工，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到了年底他们一队的收成比去年肯定要掉一大截。
孙玉厚抽着旱烟道，“有事？”
听绰号就知道是卖猪肉的，王立冬看了眼另外一个猪肉摊，空空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的摊！
润叶从包里掏出两只苹果，塞到了少平手里，“拿着。”
他把小公猪宰杀好后，用木棍串起，拿过水壶，倒出葱姜蒜水擦了一遍，做了简单的去腥后，架在火堆上不断翻转。
孙少平心中一动，泥鳅干好吃，可兔肉更好吃，明天要不和润生一起抓兔子算了，“大哥，你用什么套的兔子？”
“找我什么事？”
没几分钟，一条猪大腿就进了他的肚子……“嗷嗷嗷……”一只大猫忽然出现在十米开外，盯着王立冬身前的烤野猪，叫唤了几声。
田润生用袖口擦了擦苹果，放到嘴边‘咔嚓’咬了一口，“我姐对你比我可好多了。这都快大半个学期了，也就刚开学时，来看过我一回。”
前阵子他花了一天时间，把双水村周围十里附近都探查了一遍，结果有些失望，一共就两个地方有些野物，一处就是金家湾的神仙山，上面大多都是些小型动物。还有一处在石圪节公社旁的几座荒山上，上面有几群野猪群，估计加起来就有四五十头之多。今天他准备打一头野猪，然后拿到集市上卖了换点钱。
把大野猪吊在一颗大树上，提刀“唰唰”把猪毛剃了干净，然后架在火堆上，用大火烤了两圈，身上就变得清洁溜溜，摸上去没了扎手的感觉。
“扑通，扑通……”片刻后，十几头野猪躺了一地……场面看上去还挺壮观的。
2壮汉见他要走，立即一前一后围住他道，“哎哎！你这人咋做生意……”
说话间，下午第一节上课铃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干苦力活的时间到了。两人一起出了宿舍，到操场领了劳动工具后，就跟着大部队来到了后山，挥舞起铁锹锄头……
老汉不解道，“你这不称一下？”
过了没一会的工夫，烤猪就发出滋滋作响，一滴一滴猪油，掉落在火堆里，火苗‘忽’的串起几公分。
王立冬没先摆摊，而是扛着猪肉，在市场内兜了一圈。白天经常来，可黑市还是第一次逛。
孙少平快走两步，高兴道，“润叶姐。”
田福堂坐在孙玉亭家院子里的石磨上，瞧见副手一脸的垂头丧气，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预感，赶忙询问孙少安的事情，得知孙少安真不想当队长了，有些麻爪了。
王立冬抽出五张一块的递给了兰香，“你的零花钱，想买什么就买，以后每月，哥给你五块钱零花。”
真是个好孩子。
“嗯。”王立冬借口累了，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小土洞，脱了鞋子上了炕，半夜还要出去打猎，得抓紧时间休息。
价格比卖给朝廷的相关部门都翻了数倍，有的甚至翻了五六倍，怪不得都冒着被‘披斗’的风险，也要来这里卖。
他手里一共有106.97元，加上硬币，一共117.53元。
孙少平拿起苹果咬了一口，“你隔三差五就去润叶姐那打牙祭。对了，今天你回去吗？”
王立冬笑笑，“嗯，今天又套了只大肥兔。”
孙玉亭看着自家大哥道，“少安咋想的！哥，你怎么不劝劝少安。一年要少好几百工分呢。明年家里就得拉饥荒。少平和兰香学费怎么办？”
“这野猪肉多少一斤？”
“嗯。”兰香没再追问，认真点起了硬币，等王立冬数清楚纸币后，小丫头过了会就报出了硬币的金额，“大哥，一共10.56元。”
“不当就不当。我就不信了，没了他孙少安，咱们一大队就种不好地了。”
“快走，石圪节民兵马上就要来了……”
扎心了！
老汉接过肉，掂了掂，觉得分量应该不少，掏了钱后，就来到不远处一个熟人的摊位前，让人帮忙称了下，20.3斤。
一杆秤可不便宜，孙家穷的都快吃土了，平时最多卖些自留地的蔬菜而已，哪里会有这玩意儿。
王立冬心想，可能是怕自己买不起车票吧。掏了下口袋，两张一毛的，两个一分的硬币……
“哦，”兰香捧着一大堆臭衣服出了小窑洞，放进大木盆里后，跑进窑洞里，拿着饭盒又跑回了大哥的小窑里。
“兰香，关门作甚？”孙少平一脸不解，都快4月了，又不是冬天。
……
孙少平塞给润生一只苹果，道，“润叶姐刚才来看我送我的，正好咱们俩一人一个。”
半个小时后，他扛着150斤野猪肉，提着猪下水，夹着大半只烤猪，来到了石圪节公社的集市。
小半个小时候后，王立冬割下一条前腿咬了一口，满嘴猪肉香，肉不柴也不怎么腥……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