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考信录最新章节!

    △本考作意

    之为礼,先儒说者纷然,愈变而其说愈巧,愈巧而其真愈失。大抵近世以来,人所通行而共守者有三。其一,以为不王不,鲁之为僭礼;说本《丧服小记》。其一,以为乃殷祭之名,三年一,五年一;说本《春秋说》文,自何、郑以来皆用之(唯杜氏以为三年一,其说小异)。其一,以为专祭始祖所自出之帝,周喾而配以稷,鲁文王而配以周公;此则本於王肃之《圣证论》,赵匡衍之,而朱子采之以入《集注》者也。然考之於经,参之於传记,说皆不合;而学者咸从之,良可异也。述自幼读《春秋》,即尝疑之;及今三十馀年,益晓然知其误。每叹三代之礼不明,《六经》之义日晦。但余人微言轻,徒取狂妄之讥,安能夺人之所共是!然既少有所窥,不忍缄默以误学者,乃辑经传记注之言者别其同异,次其先後,而附之以辨,欲使学者溯流穷源,是非得失之故可以了然於一望之间。惟是寡陋善忘,不能该备,姑取所记忆者列之,足以略见梗概而已。谨条其文如左。

    一,祭见於《春秋》经文者二,一太庙,一群庙,皆非以祭始祖之父,如《集注》所云者。

    ‘夏五月,乙酉,吉於庄公。’(《春秋》闵公二年)

    △‘吉於庄公’非祭文王

    按:既於庄公,则非以祭文王可知也。或曰:‘,本以祭文王;祭於庄公,非也;故书之以示讥。’曰:果以祭文王,则祭於庄公不得谓之矣。鲁自时祭庄公,《春秋》何得强名为而讥之!祭天之谓郊,祭山之谓望;今谓其望於天而郊於山,而从而讥之,可乎!赵氏亦自知其说之不合,故又曲为之解曰:‘於庄公,盖用祭礼物耳。’诚如是也,僭则有之矣,遂谓之则非也。设使用郊之牲,奏郊之乐,亦遂可谓之‘郊於庄公’乎!然则果专以祭文王,《春秋》必不书曰‘於庄公’;《春秋》书曰‘於庄公’,则非以祭始祖之所自出明矣。盖《春秋》之所讥乃以未三年而吉祭,故不但曰‘於庄公’而必曰‘吉於庄公’,书法甚明,非以於庄公为讥也。正如僖之‘於太庙’,乃讥其‘致夫人’,非讥其‘於太庙’也。谓书‘於庄公’为讥,则书‘於太庙’何说焉?

    ‘秋七月於太庙,用致夫人。’(《春秋》僖公八年)

    △‘於太庙’非祭文王

    按:《春秋》之辞别嫌明微。但系以‘太庙’而不异其文,则亦但於周公而非於文王可知也。《春秋》书‘’者二,书‘’者二,书‘尝’者一。尝皆不书其庙而独书者,盖尝同日而祭,不仅一庙,而或直或,不系以庙则不可知其为谁何。由是言之,太庙群庙皆有祭,而非特制此以祭始祖所自出之帝也明矣。若专以祭始祖所自出,则但书足矣,何必云‘於太庙’乎!

    一,祭未书於《经》而但见於《左传》者三,皆群庙之祭,亦无祭始祖之父之事。

    ‘春,将於武公,戒百官。……二月癸酉,。叔弓氵位事,入而卒;去乐卒事。’(《左传》昭公十五年。按:此经文云‘有事於武宫’,则凡《经》言‘有事’者皆也。但於《经》无明文,故俱不载)

    ‘将於襄公,万者二人;其众万於季氏。’(《左传》昭公二十五年)

    ‘辛卯,於僖公。’(《左传》定公八年)

    △於武、襄、僖三公皆群庙

    按此三事,皆群庙,非始祖所自出也。然则乃太庙群庙之通祭无疑矣。或曰:‘《左传》文多附会,而《礼记》者经也;始祖所自出,其说出於《礼记》,其可舍《经》而从《传》乎!’曰:《左传》容有可疑,与经异者,疑之可也;事荒唐而文牾者,疑之可也。今此三事既无荒唐抵牾之失,而证之於《经》‘於庄公’、‘於太庙’之文如合符,然其不当疑明矣。且《记》者,经也邪!孔子以前圣人所定,谓之经。春秋、战国之间贤人所传,谓之传。秦、汉之际儒者所记,谓之记。自汉以後解经与传记者,谓之注。自唐以後并经传记注而释之者,谓之疏。故传或采於经,记或采於传,其作之先後然也。传或彼此互异则衷之经,记或彼此互异则衷之传,此一定之理也。《曲台记》成於西汉之世,自刘向《七略》、班固《六艺》,皆未尝以为经;至郑康成注之,始跻之於经传。唐人分经取士,遂与《礼经》并行;然其时《三传》亦杂之经中,未尝崇《礼记》而黜《左传》也。宋人好言经学而不能辨真伪,反弃《礼经》而以《戴记》取士,然後世之习举业者遂以为真经耳。岂得以汉人之所述而反疑周人之所载者哉!且即汉人亦未尝有是说,《王制》、《郊特牲》、《祭义》、《祭统》诸篇之文具在而可按也。可疑者,独《小记》、《大传》、《祭法》三篇耳。然此三篇之意亦初不如赵氏之所云,特王肃一人如是解耳。就令《戴记》果有是说,尚不当以之疑《左传》;况王肃耶!左氏生於战国之初,礼时犹未废。王肃,魏人耳,去春秋时八九百年,姑无论二子之学相去天渊,而传闻猜度者亦当不如目见者之足征也。

    一,“於庄公”一事,《三传》皆以吉祭为讥未有以为当祭始祖之父者。

    “吉於庄公,速也。”(《左传》闵公二年)

    “其言‘吉’何?言吉者,未可以吉也。曷为未可以吉?未三年也。其言‘於庄公’何?未可以称宫庙也。吉於庄公,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不三年也。”(《公羊传》闵公二年)

    “丧事未华而举吉祭,故非之也。”(《梁传》闵公二年)

    △三传皆讥吉

    按:《三传》之文如合符然,皆以吉祭为讥,未有以‘于庄公’为讥者。假使果以祭始祖之所自出而今以祭庄公,可谓大失礼矣,则三人者皆生秦火以前,何得绝无一人知之而绝无一言及之乎?李氏廉乃曰:‘《三传》皆知丧之失礼而不知鲁本不当。’呜呼,三子皆生于周之世,所见者周之书,所闻者周之礼,皆未尝读《小记》与《圣证论》也;‘不王不’之法,‘其始祖所自出’之说,三子固无由而知之也,唯赵匡乃知之耳!吾乡有学诗者,据《诗法入门》(近世书名)而笑杜甫之不知平侧。世之据赵匡而驳《三传》者,亦若是而已矣!

    一,之文见於《论语》者二,皆未明言其为何礼,不得以为祭始祖之父与五年一,不王不之证。

    “子曰:‘,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矣。’”(《论语八佾篇》)

    △辨朱熹“失礼之中又失礼”之说

    按:圣人不欲观之,故无明文,不可以悬度而定案。果以鲁非礼之故,亦当如《祭统》、《明堂位》所言,其僭天子礼乐皆在既灌以往,然後此言可通。若如赵氏之说,以祭始祖之所自出为僭则当之初,孔子即已不欲观,何待既灌以往乎!朱子乃云:‘失礼之中又失礼焉,故发此叹。’亦可谓委曲而费词矣。

    “或问之说。子曰:‘不知也。知其说者之於天下也,其如示诸斯乎?’指其掌。”(同上)

    △辨朱熹“报本之中又报本”之说

    按:圣人不答或人之故,亦无明文,不可臆断。然以经传之文推之,宗庙之祀见於《春秋》者凡三,曰,曰尝,曰,故《左传》云‘尝於庙’。礻龠虽见於《易》而以为薄祭,则庙中唯此三祀为正也。此三祀者,尝以荐新,以祭改岁,其取义皆易知:独行於春夏之间,又有直袷之分,先王立制之意有难以窥测者。然则或人之所以问,孔子之所以不答,或皆因於此,未可知也。朱子乃以为祭始祖所自出而谓‘报本之中又报本,追远之中又追远,非仁孝诚敬之至不足以语此;非或人之所及,故以不知答之’。若然,则是祭及其二十世之祖者其理易知,而祭及其二十一世之祖者其理即难知。此谚所谓‘二十四拜皆已拜,何争此一抖’者也。余不敢信为然。

    一,之文见於《左传》者三,其词甚明,亦皆与《戴记》合,初无祭始祖之父及五年一,不王不之说。

    ‘凡君薨,而作主,特祀於主,尝於庙。’(《左传》僖公三十三年)

    △云‘凡’见群庙皆然

    按:‘凡’之云者,群庙皆然,非以祭始祖之所自出明矣。且与尝同举,正与《王制》、《祭义》诸篇说同,亦不当为王者五年之大祭也。

    ‘宋公享晋侯於楚丘,请以《桑林》。荀辞。荀偃、士モ曰:“诸侯,宋、鲁於是观礼。鲁有乐,宾祭用之。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左传》襄公十年)

    △鲁之失礼在乐

    按:襄公十六年传,晋亦有,则乃诸侯通用之礼也,此文以鲁之乐比宋之《桑林》,则鲁所用之乐非诸侯通用之乐矣。然则鲁之失礼固不在而在乐也。盖鲁之但以用天子之祭器乐章为僭;其实乃诸侯祭群庙之通礼,不必为天子独有之祭,为始祖所自出之祭,而後鲁为僭也。且云‘宾祭用之’,则此乐亦以之娱宾矣,不但僭而巳。

    ‘冬,穆叔如晋聘,且言齐故。晋人曰:“以寡君之未祀与民之未息;不然,不敢忘。”’(《左传》襄公十六年)

    △免丧然後

    按:是年春葬晋悼公,平公既位,已於曲沃矣,而此文复云‘未祀’,则是既葬既可行,必免丧然後举也。何以必待于免丧?礼吉也。‘吉於庄公’,《经》书之矣,《传》言之矣。彼此互证,其理显然。盖祖宗之血食不可因丧而废,故尝仍其常;三年之重服不可纯用吉礼,故免丧然後。此先王制礼,所以使丧祭不相妨,吉凶无所碍,其义为至精也。然则是以丧故,所以逾三年而後,非无丧而概以数年为常也。至之所以为吉,《传》无明文。而《祭义》、《郊特牲》皆谓有乐而尝无乐。考《春秋》中之用乐用万,皆也,而尝皆无文;其说似为得之。然《鲁颂》“秋而载尝”章有“《万》舞洋洋”,《祭统》亦云“大尝,升歌《清庙》,下而管《象》”,则又不知其何故也?岂尝本无乐而亦可以用乐耶?抑後世相沿之失耶?古书既缺不能详考。要之,所以异於尝者,但以其吉耳,非以其为五年殷祭与祭始祖所自出之帝也。

    一,之文见於《诗序》者二,说与《春秋经传》、《戴记》合,亦与祭始祖之父无涉。

    “《》,太祖也。”(《毛诗序》)

    △《》太祖指文王

    按:此即《王制》所谓“直”,《春秋》所谓“於庄公”、“於太庙”者也。《王制》以为天子无直,而此云尔者,盖传闻之小异;疑此为得之。此诗词意似指文王而言,故《序》以为“太祖”,盖以文王为太祖,犹《祭法》之云“祖文王”也。此於说《诗》虽出揣度,然言则固与《春秋经传》合,不以为始祖所自出也。朱子乃云:“喾於後稷之庙而词无及喾、稷者,恐《序》之误。”不知原不於喾,亦不皆於稷,故词不及喾、稷而《序》以为,非《序》误,乃以为始祖所自出者误也。

    “《长发》,大也。”(同上)

    △《长发》“大”即

    按:此即《王制》所谓“”也。此诗遍述契、相土、汤,故《序》以为“大”。於此可见汉初儒者师弟相传,其说皆如是,初无有其始祖所自出之说,不但《王制》、《祭义》等篇为然也。朱子《诗传》乃云:“大不及群庙之主;此宜为祭之诗。”盖由误信赵氏之说,不知大即,是以反疑《序》说为误。今但屏去赵说,则古传记之言者皆不误矣。然则是王、赵误而非古传记之误也。

    一,《礼记》中泛记祭之时者六,皆列於时祭之内,兼有诸侯宗庙通用之文,绝无五年一及不王不,祭始祖之父之说。

    “飨有乐而食尝无乐,阴阳之义也。凡饮,养阳气也;凡食,养阴气也;故春而秋尝。”(《郊特牲》)

    “祭不欲数,数则烦,烦则不敬;祭不欲疏,疏则怠,怠则忘;是故君子合诸天道,春秋尝。……乐以迎来,哀以送往,故有乐而尝无乐。”(《祭义》)

    “春秋修其祖庙,陈其宗器,设其裳衣,荐其时食。……明乎郊社之礼,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中庸》)

    △《郊特牲》等篇以为春祭

    按:此三篇皆谓春秋尝,则乃每年之祭而非五年之祭也明矣。且《祭义》、《郊特牲》皆通论祭礼而其言如是,则乃诸侯群庙之常祭,而非天子所独有之祭,始祖自出之帝所独擅之祭,又明矣。

    △朱熹释《中庸》尝之非

    朱子《中庸章句》云:“,天子宗庙之大祭,追祭太祖之所自出於太庙而以太祖配之也。尝,秋祭也。四时皆祭,举其一耳。”余按此章自“修其祖庙”以下皆论祭祀之礼,而首以“春秋”冠之,末以“尝”明之,其为春秋尝,文义甚明。况《祭义》、《郊特牲》皆有“春秋尝”之文可互证乎!今殊於春秋祭之外,而前则以春秋包四时,後则以一尝该四祭,亦可谓迂曲深晦而费词矣。盖朱子亦以先入之言为主而强取而合之,故不复顾本章之文义耳。

    天子诸侯宗庙之祭:春曰衤勺,夏曰,秋曰尝,冬曰。”(《王制》)

    “春祭曰衤勺,夏祭曰,秋祭曰尝,冬祭曰。衤勺、,阳义也;尝、,阴义也。者,阳之盛也;尝者,阴之盛也;故曰莫重於尝。”(《祭统》)

    △《王制》等篇以为夏祭

    按:此二篇之文与前三篇小异。彼以为春祭,此则以为夏祭;彼以为每年两祭,此则以为每年四祭,此其不同者也。盖古人之祭原不分四时,其後说经之儒各据其师所传为说而分系之,是以或举其重,或兼其轻,或以为春,或以为夏耳。要之,皆以为每年之祭而非以为五年之祭也。夫《记》之言虽不足尽信,然秦、汉间去古未远,其时学者各有授受,源流不归於一,非若後世为举业者同宗一注疏而无异说也。藉令果有五年一之事,四十馀篇之中岂得竟无一人言者,而不约而同皆以为每年之祭乎!且其文云“天子诸侯宗庙之祭”云云而无异词,则亦未尝以为不王不与祭始祖之所自出矣。

    △郑玄分别夏、殷、周祭名之非

    郑氏《王制》、《祭统》注云:“此盖夏、殷之祭名。周则改之,春曰祠,夏日衤勺,以为殷祭。”余按:《祭统》言成王、康王赐鲁以尝重祭,则为周制无疑矣;《中庸》以春秋尝为武王、周公之达孝,则亦以春秋尝为周制也;乌得概谓之夏、殷哉!夏、殷之制,《记》尝言之矣,《王制》之“飨、食”,“收、”,《祭义》之“祭ウ、祭阳”,《郊特牲》之“尚气、尚声”,皆以夏、殷之文别之,未有不举其代号者。不举代号,皆周制也。如概以为夏、殷,则《王制》之“辟雍”,《郊特牲》之“稷牛”,其又何解焉?且郑氏以夏、商为有殷祭乎?无殷祭乎?如有殷祭,周袭其名,可也;即别命一名,亦可也;何为易之而又冒其时祭之名?若无殷祭而周创之,则亦何难并创一殷祭之名,而必为易之而又胃其时祭之名?若无殷祭而周创之,则亦何难并创一殷祭之名,而必冒夏、商时祭之旧名,复别制一时祭之名以代之?亦可谓委曲而繁扰矣!《记》之言凡十一篇,《祭法》记四代之,无论已;其馀十篇,无明文者五而以为时祭者五,未有一篇言为殷祭者。《记》之所采多周末之言,即汉亦去周为近,何故竟无一人肯述周制而皆远征之夏、商乎?

    “天子直衤勺、、尝、。诸侯衤勺则不,则不尝,尝则不,则不衤勺。诸侯衤勺直,一直一,尝,。”(《王制》)

    △“直、”非祭名

    按此文,则是衤勺尝乃祭之名,而直与袷乃分合之谓,非祭之名也。分祭则谓之直;合祭则谓之袷。直,即直也,专之义也。,即合也,後人加示於合旁耳,犹右之加示而为佑也。尝皆有袷,则尝之外不得复有袷祭矣。犹《诗》之言“黍稷童,直稚菽麦”,不得谓黍稷菽麦之外别有童直稚之四也。至其直制,实本《春秋经传》而来。所谓之直者,即《春秋》之“於庄公,於太庙”也。所谓者,即《春秋》之“大事於太庙”也。所谓尝袷者,即《春秋》之但书“己卯”,“乙亥尝”,而不书所祭之庙也。所言虽不必尽合古制,要其大即不悖於经。由是言之,之与不书所祭之庙也。所言虽不必尽合古制,要其大概不悖於经。由是言之,之与袷不得平列为二祭而以三年五年分属之也明矣。且既有直有袷,则非以祭始祖之父矣。云“诸侯一直一袷”,则亦以为诸侯通用之祭而不用“不王不”之说矣。

    一,《礼记》中专记鲁之制者三,但以为用天子器乐,亦但有祭周公之文,绝无不王不及祭始祖之父之说。

    “昔者周公旦有勋劳于天下。周公既没,成王、康王追念周公之所以勋劳者而欲尊鲁,故赐之以重祭。外祭则郊社是也;内祭则大尝是也。夫大尝,升歌《清庙》,下而管《象》,朱干玉戚以舞《大武》,入佾以舞《大夏》,此天子之乐也。康周公,故以赐鲁也。”(《祭统》)

    “季夏六月,以礼祀周公於太庙。牲用白牡;尊用牺象山;郁尊用黄目;灌用玉瓒大圭;荐用玉豆雕;爵用玉盏仍雕,加以璧散璧角;俎用完。升歌《清庙》;下管《象》;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积,裼而舞《大夏》。”(《明堂位》)

    △《祭统》、《明堂位》见鲁之僭

    按此二篇之文,则是鲁之所以为僭者专於祭器乐章见之,非以为僭也,非以其太祖之所自出为僭也。黄目玉瓒皆灌时所用,与《论语》“既灌”之言合;《大夏》、《大武》皆天子之乐,与《春秋传》“鲁有乐”之言合;鲁之僭可以互证而无疑矣。且《祭统》所称重祭凡四,而郊社尝皆与焉。郊固天子之礼,若社尝乃诸侯所通用,又何独疑於而遂以为非天子不得行乎?唯所云“成王、康王赐鲁重祭”者,恐未必然。成、康皆周令主,不应有是过举。管仲之“三归、反坫”,季氏之“八佾、雍彻”,亦岂有人赐之!盖鲁之君自僭天子礼乐,相沿既久,莫知所始,其国人遂为是想当然之说,正如楚伯州犁所云“辞而假之寡君”者。不然,赐祭,一事耳,成则成,康则康,何以概云“成王、康王”乎?又按:《明堂位》一篇皆以侈鲁国之盛,若果祭太祖之所自出而祀文王,此之巨典尤为煌煌者,何得通篇竟无一言及之而但云“祀周公於太庙”乎?然则之非以祭文王可知矣。“孟献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於祖。”七月而,献子为之也。”(《杂记下》)

    △《杂记》概举五庙

    按:此文云“有事於祖”,则亦概举五庙言之,而未见其为专祭太祖之所自出也。唯谓七月始於献子,恐未必然。范氏《梁传注》已辨之矣。

    一,自《丧服小记》始有“不王不”之说,乃因《礼运》之文而误;其实,《礼运》未尝以为天子之礼。

    “鲁之郊非礼也。周公其衰矣!”(《礼运》)

    “礼,不王不。”(《丧服小记》。《大传》同)

    △《礼运》“非礼”之误解

    按:《小记》之文乃本《礼运》之意以为言者。然《王制》等三篇泛言礼,未尝有一篇以为天子之礼者;而《礼运》、《祭统》、《明堂位》三篇专言鲁,则皆以为天子之礼。然则是鲁为天子之礼,非即为天子之礼,明矣。盖《礼运》所谓“非礼”即《祭统》、《明堂位》所云“黄目、玉瓒、《大夏》、《大武》”之属,其“郊”并举亦即《祭统》“郊社尝”并举之意;非以为天子始得行也。《礼运》以此文为孔子之言,虽未必果然,大都此语相传已久。《小记》,汉儒所纂,但闻鲁非礼而未详其所以非礼,但闻鲁之郊皆非礼而郊非王者不得行,故臆度之而遂以郊例之,而以为不王不耳。《小记》本杂缀古人之语以成篇者,而此文亦与上“其祖”之文不相属。盖上文本谓王者始得“其祖之所自出”,後人遂误以为王者始得而加此文,纂辑者未之考而概列之於篇中也。

    △《大传》误采《小记》

    至於《大传》之文,又皆采之他篇,“服述”以下见於《服问》,“别子”以下见於《小记》;则此文亦即采之《小记》可知。盖因其与上文皆论,故取而合之。然则《大传》之作又後於《小记》矣。後儒但见《大传》此文,遂不复考其所由来而概以为不王不,其亦疏矣。由是言之,不王不之说乃一人误解之,一人又误采之耳。此其悖於经传者一也。

    一,自《春秋说文》始有五年一之说,乃因《公羊传》及《尔雅》之文而误;其实,《公羊传》未尝以为五年之殷祭。

    “春曰祠;夏曰衤勺;秋曰尝;冬曰。”(《公羊传》桓公八年)“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