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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月牙想了想，一颗心悬起来不落地：“他刚长好……我刚才看他耳朵眼里还有白毛呢，一身皮肉也嫩得像水豆腐似的，能出门吗？”
顾大人见他不吃硬的，当即决定改变战术：“无心，你真不去？！”
随即他转向月牙：“月牙，玄武是乌龟吗？”
月牙做好了饭菜，热气腾腾的摆上来。三人围着圆桌坐了，顾大人得了无心的答复，心中喜悦，忍不住挥着筷子高谈阔论，认为自己一肚皮雄材伟略，只要有了机会，就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顾大人嗤之以鼻的一挥手：“我又不是让他卖肉去，毛不毛嫩不嫩的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别管，我有分寸。我要是攀上老帅了，将来有了钱，肯定亏待不了你们。做你的饭吧，白菜里面多切点五花肉，我可吃不了素！”
顾大人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操！老不死的还要了我一块大洋哪！”
无心把白毛弹到了地上：“你要是打了月牙，我就更不能去了。”
一整块点心被嚼得半烂不烂，堵在无心的喉咙口。他倒是憋不死，然而干张嘴发不出声。顾大人俯下身，抱着大拳头对他一拱一拱，语言越发甜美了：“心肝，发发慈悲吧，我顾某人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了，再没有起色的话，一辈子不就耽误了？”
无心放下裤管伸直了腿：“我连眉毛都没生出来……”
顾大人站在床前，将他细细的又打量了一番，发现和正常人相比，他还是有点小区别。首先眼眶太大，其次脸皮太薄，最后缺乏眉睫；显然，他还得再长几天才能完全恢复原样。
无心攥了拳头，一拳击向自己的胸膛。只听“咕噜”一声，点心下去了，他终于说出了话：“你也可以去找出尘子。”
无心噎着了，很徒劳的一边咽唾沫，一边抬眼看着顾大人。
顾大人一瞪眼睛：“我又没让你真光着去！当初你上我家捉鬼的时候，我检查你有没有毛了吗？”
顾大人压低声音答道：“我不是一直等着老帅回来吗？现在老帅回来了。”
顾大人推门请苏先生进了上房，然后若有所思的吆喝月牙沏茶。隔着一张桌子和苏先生相对落座，他等月牙送过热茶了，才迟疑着说道：“苏先生，不瞒你说，我倒是认识一位真有力量的法师，不是道听途说，是我亲眼见识过。问题是……不知道能不能请动他。”
顾大人瞬间变了语气，双手合十对着无心拜了一拜：“心哥，别跟我犯倔呀，别人的面子你不给，我的面子你还不认吗？”
顾大人洋洋得意：“怎么样？本来我叫顾石头，听着不够体面，所以当了司令之后，我就花了点钱，请县里的老先生给我起了个新名字！”
顾大人大步流星的进了西厢房，见无心伸长双腿坐在大床上，正在吃月牙拎回来的甜点心。抬头望着顾大人，无心含着点心抿嘴一笑。
无心缓缓咽下了口中的点心，皱起眉骨上的两抹青黑：“我……我还没长好呢。”
月牙没吭声，从汤里捞肥肉片吃。无心扫了他一眼：“哦，原来你大名叫做玄武。”
顾大人的手指变了方向，隔着房门瞄准了厨房：“不信是吧？我不揍你，我还不能揍月牙去？别跟我扯什么好男不跟女斗的屁话，我除了爹娘不打，对谁都能下手！”
说到此处，他的大眼珠子在大眼眶里从左转到右，把顾大人和月牙尽收眼中：“人靠衣裳马靠鞍，要说装模作样，我可是个行家！”
顾大人连连点头，恭而敬之的把他送出门去，推上汽车。及至苏先生的小汽车走远了；他转身往西厢房走，正赶上月牙换了旧衣裳推门出来。两人迎面相遇，月牙问他：“中午还是熬白菜，行不行？”
月牙伸手对着门外一指，声音也轻了：“你想让他去啊？”
无心吃了一口汤泡饭，随即转移了话题：“要去帅府，我得换身衣裳。法师就得有法师的样子，顾大人，你去给我弄套僧袍回来，颜色样式都不拘，但是料子一定要好。”
无心把手臂环抱到胸前，畏寒似的瑟缩了：“顾大人，我不想去。我自从捉鬼就没落过好，先是丢了半个脑袋，后是剩了一只手。如今好容易又长全了，我打算转行去算吉凶或者看风水。要是再招惹来一个岳绮罗，好日子就又过不下去了！”
月牙莫名其妙的抽回了手，弯腰从角落里抱起一棵大白菜：“啥事？说吧！”
无心往米饭里倒了半碗白菜汤：“爱信不信，乌龟背上趴条蛇，合起来就叫玄武。”
无心点了点头：“玄武……就是乌龟嘛！”
顾大人一把拽住了她，把她牵进了厨房里：“跟你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