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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午至戊戌】华亭董含著

    冰雹

    甲午五月,陕西平凉、陇西二县冰雹大如斗,伤禾稼。

    柘泽神显灵

    青溪柘泽桥杨侯庙最灵。有进士韩君理者,济南人,为松郡司理。七月初二日,经庙侧,遇巨舫,中一人乌纱绛袍,侍卫严肃,举手相揖。少顷,见一青衣吏,率蓬首妇人直入案前,语久之。左右皆不见。盖司理家居时,曾屈死一孀妇,奉彼处城隍神关文,迤逦至松也。须臾疾作,不数日卒。书役朱千之,向助为虐,与妻同寝,忽蹶然起曰:“本官与杨侯将到,当往迎之。”因疾趋出门,跃入水中而死。

    紫冈著述

    余宗紫冈先生,名宜阳,字子元,博学善诗古文,与徐长谷忠献、张王屋之象、何元朗良俊,号“四贤”,著述甚富。有《金兰集》一卷,皆一时名贤赠答之作,惧简编遗落,今备载其目于左:

    《紫冈草堂记》,徐忠献撰。

    《遗安堂记》,孙承恩撰。

    《曲水园记》,黄佐撰。

    《陇西别业记》,张之象撰。

    《城南草堂记》,张世美撰。

    《西斋藏书记》,皇甫汸撰。

    《旧林赋》,徐忠献撰。

    《咏风堂赋》,袁尊尼撰。

    《紫冈赋》,卢柟撰。

    《□园歌》,沈明臣撰。

    《檐□斋铭》,方道成撰。

    《寒绿亭赋》,盛时泰撰。

    《漫园记》,张世美撰。

    《董氏元卜筑疏》,莫如忠撰。

    《西霞山房铭》,董氏宜阳自撰。

    瑞应

    浙郡一士,将赴省闱,忽盆池长并头莲一,又每夕盆内闻丝竹声,士大喜,殊自负。客有以语先曾叔祖文敏公者,公曰:“此行必捷,然功名其止于此乎?”至秋,果中式。后屡被斥。客复叩故,公曰:“此细事耳。三年一举,何止数百人,乃独示瑞,故知非远到之器也。”近有一生,略负文望,试后将文录出,手加圈评,遍夸同辈,竟亦无成而卒。三复公言,益信不谬。

    违式被黜

    嘉禾张明经自幼习《五经》,文思甚敏,乡闱作通场题,如期而毕。以违式贴出,愤甚,伏阙上书,言:“臣家贫力学,值秋试,构成二十三篇,乃与不完者同列通衢,乞吊卷呈览。如果差谬,自甘沦落;倘有一得,亦望收录。”不报。昔崇祯甲戌,漳浦颜君茂猷作《五经》艺,考官以闻,钦命列正榜前。可谓有幸有不幸矣。按颜君特赐二甲第二名,本朝丙戌科法若真、丁卯科查嗣韩俱以《五经》中式。

    祖墓先兆

    我家自南渡以来,始祖讳官一公墓,形家谓之“金钩钓月”,相传江西赖布衣大有所作,内有漆柿一株,长二丈许,皮中空,大仅一握,每乡举年结实,则宗子必发一人,历试不爽,载入郡志。明季枯死,垂二十馀稔,至顺治辛卯,忽复生,枝干渐茂。甲午始结实,而余侥幸中式。后庚子又结实,族人有应试者,偷折归,供胆瓶中,朝夕焚香顶礼,乃竟被斥,而余弟俞复得隽。但馀岁亦或结子,且不止一实,大约遇试期所结不过二三,又以经霜不落为度,过多反不验。然其间亦有定数,数既定而后物之气应之。凡我子孙,仰承祖泽,宜积学励行,以期显扬,无徒委诸草木可也。

    鸦非凶兆

    先府君宅与大父少宰公大宅前后相望,分授长房。余乡试后,有群鸦数千飞绕祖居,晓夜屯宿,驱之不去,人皆以为不祥,共四五日。余侥幸获隽,报至,鸦始散。尝见玉峰归奉世纪长洲章生家,亦有此异。

    鸟语词

    冬十二月,余计偕北行,驱车大梁,疲甚,憩一古刹,见壁间有《鸟语词》数首,后书“广川子题”。偶录于此,

    其一曰:“不如归去,血染沙场无宿处。野阔天低塞草枯,一身飘荡随飞絮。腰间宝刀光吐花,月明夜夜闻吹笳。楼头少妇掩镜泣,征夫何不思还家。”

    其二曰:“泥滑滑,铁骑奔腾山欲拔。寒鸡三号夜未央,角声又向江楼轧。朝驱马尾暮挽船,手提浑脱安能前。家乡回首千万里,谁知死在桑乾边。”

    其三曰:“行不得也哥哥,河南河北皆干戈。前逢官兵后逢盗,飘零十口将如何。拂面西风鹿扑漉,荒崖白骨狐狸啄。谁家双鬟行得迟,横拖上马闻啼哭。”

    其四曰:“交交桑扈,日色昏黄桑柘苦。官军尽数砍作薪,前往求他拔刀怒。柳绿拂地榆荚长,哀哀寡妇空提筐。野蚕作茧大如瓮,秋风那得成衣裳。”

    其五曰:“鹁鸪鸪,雨多水涨生蘼芜。鱼飞稻田蛙产灶,可怜有地无人租。兔葵□得连根煮,露笠烟蓑愁不语。闻说明朝要打粮,相将又向他方去。”

    其六曰:“脱却布□,水冷天寒那得渡。田园荒尽无人耕,闻道官司又增赋。经旬乏食常苦饥,朝来两度遭鞭笞。县官掉头不肯顾,无数烦冤当诉谁。”

    其七曰:“提壶卢,前村有酒君莫沽。千钱不买一斗米,枯肠沃水如醍醐。书生本是雕龙手,憔悴功名惊老丑。拟向阳昌醉几场,却少金龟来换酒。”

    其八曰:“得过且过,衔泥无力巢难作。翠翰剥落寒侵肤,况遇今霄风雪大。百丈虬枝嗟只立,微躯敢羡蛟龙蛰。深山日暮行人稀,夜雨荒郊鬼灯泣。”

    陆逊女墓

    华亭南桥北二里许有刘叟,晨往田间,遥睹一红裳女子,徘徊岸侧,久而不去。迫视,无所见,如是累日。疑土中有异,呼儿之□。不数尺,获一砖,砖式甚古,下遇巨墎如数间屋,旁有穴,窥之,内有石板,板上卧髑髅一具,前植短碑,镌字十有二,曰“吴陆公逊第三女王夫人之墓”,左列石几,供瓦盆一,色如玉。其人取盆归,忽见红裳女子先在其室,或隐或见,随感疾卒。盆为好事者取去,云无他异,惟盛水一泓澂澈,经岁不竭而已。

    阴镜

    南塘李氏家传一石,名曰“阴镜”,其形类镜,而黑色无光。至暮,白气黯黯,更馀光始发,皎洁若月,洞照一室。黑夜愈明,天将曙,光乃灭,真希世之宝。后遇乱,不知所之。

    地震山合

    乙未二月初五日午刻,江南地震。六月初八日,又震。又三辅地震,坏民居千馀间,既而两山相去百里,一夕忽合。

    假目

    吾乡章进士霖,登第时年垂耳顺。眇一目,厥状颇丑。及引见,希木天之选,惟恐不得当也,于是盛服饰,冠佩甚都,并剪纸为睛,粘于目内,远望双眸炯然。既至上前,不觉脱落,见者皆匿笑。偶见一小说,载唐施肩吾与赵嘏同年不睦,嘏失一目,以假珠代,肩吾嘲之曰:“二十九个人及第,五十七只眼看花。”盖古亦有此事矣。

    私女失元

    闽王给事命岳,甲午公车至畿南,遇雨不能进,投避村舍。其主人前晚梦神告曰:“来日王状元至,善待之。”醒而大诧,垂暮给谏至,仆马瘏瘁,问之乃闽中王孝廉也,大喜延入,礼以上宾。诘朝,雨益甚,主人固留。给谏少年颀秀,主人有女及笄,以梦故,欲归孝廉,意未泄而彼此目成,已私谐缱绻。主人觉,请以为侧室,且告以梦,订登第日相迎。亡何榜发,及殿对,进呈第一。中官送阅,忽卷从中析而为二,遂落二甲。当中式后,给谏亦感梦,以是女故,若有所谴责,寻与同馆话及此事。叹曰:“为一女子,失我大魁!”甚恨之,欲渝约。其同年力劝成之。夫主人之女既心许于前,又复议聘于后,止多一私遇,遂遭峻罚,可不戒哉!盱江徐君芳《悬榻编》载甚详。

    禁蛇

    江宁一术士,自云能制毒蛇猛兽。偶至吾邑,幕府欲试之,舁至大教场,先令其禁蛇。士禹步握诀,蛇绎络奔赴,四百盘绕。复咒之,乃各散去。

    日中黑子

    三月二十四日申刻,日中有黑子,久之乃散。

    科名定数

    延陵巢君震林,壬辰礼闱中式一百六十二名,以他事被革,落魄归,不复以进取为意。友人力劝,不得已再上公车。及榜发,则仍一百六十二名也。夫名次前后,尚一定如此,人岂可徼幸非分耶?

    填榜失判

    《云间杂志》曰:万历癸丑会试,填榜至一百十六名刘芳节,草稿失判一条,仓猝补入副卷第一名,乃上海董少宰公邃初也。此先祖遗事,附记于此。

    墨汁污卷

    越西一孝廉,负美才,兼有所请托,会闱自谓必捷。七艺既毕,展卷朗诵,意甚得,以手拍案,砚忽自举,墨汁淋漓卷面,遂不终场而归。

    妒妇伏法

    上海杨狮桥有少妇,与翁姑同居,姑妒甚,屡以新台疑翁,思有以试之。一日薄暮,妇织窗下,姑窃翁衣巾服之,俨然翁矣,突至后,偎妇面。妇大怒,啮落一耳。姑负痛掩面走,佯称病,匿床间。其妇信以为翁也,持耳奔诉兄。兄以翁为人素端谨,未信。至晚,妇怨恨雉经。兄乃伪访翁,欲与坐执之。翁出迎,则双耳宛然,而衣有血痕。告以故,曰:“此必我妒妇所为。”遂偕入室,登榻去被,耳亡其一矣。闻于官,官曰:“蔑翁之行不义,疑妇之奸不慈,致媳之死不仁。”竟拟辟。

    玄霜

    五月望,白虹二,其长竟天,至暮始灭。又关中玄霜盈尺。按晋时墨雾,着人如墨。或曰此兵象也。

    雷震浮屠

    七月,雷震景州浮屠,火逾三刻乃灭。忆先宗伯忠谏公幼海,直言遣戍,过曹溪,登塔,从四僧四仆。忽雷震塔中,烟焰环绕,目不能视。良久得出,则僧与仆俱毙,惟公获全。公首击巨奸,名重海内,然性暴急,卒受苍头之祸,天或以此示儆与?

    贵妃托梦

    马嵬坡距兴平县二十馀里,贵妃墓在焉。墓前地近为土人侵占。邑中某绅,一夕梦妃诉曰:“仗君之力,还妾侵地,当图厚报。”绅奇其梦,亟为经理,顿复旧观,勒石以纪其事。夫太真缢死佛堂,以紫罗囊裹之而葬,千古伤心,于斯为极。钿盒钗股,七夕牵牛,惓惓记忆,总由情缘未断,岂千百载下,魂魄犹恋此耶?噫,异矣!

    玄猿

    蜀中产玄猿,性最黠,能解人意。楚帅进于上林,其使者归,猿长号而绝。宋宗卿徵舆作诗吊之曰:“潇湘寒月九疑风,尽日哀吟云水中。借得上林无限树,却教归梦入巴东。”

    祭墨会

    周侍郎亮工有墨癖,尝蓄万种,盛以小锦囊,悬之梁间,岁除作祭墨会,以酒浇之。吴祭酒伟业赋诗曰:“山斋清玩富琳琅,似璧如珪万墨庄。口啜饮同高士癖,头濡书类酒人狂。但逢知己随浓淡,若论交情耐久长。不用黄金费装裹,伴他铜雀近周郎。”侍郎慷慨好士,著书甚富,尝托白下张僧持□贻余札,备获奖借,惜未获一御李君也。

    江左风俗

    江左风俗,凡奴婢子采芹者皆从主姓,无少长悉以叔祖称之,即位望通显,不敢抗行。余族叔襟海公有仆曰张福,幼有断袖之爱,及长,遂冒主姓,配宠婢,以当炉为业。生子云孙,举甲午乡荐,联捷南宫,虑不齿于众,屡经主人门不入谒。襟海诸子象祖、象功辈,俱名士也,扼腕不平,率弟子毁其舆盖,始释之。云孙含恨刺骨,计图抗主,其父坚执不从,乃止。后复欲与主人为难,父方卧病,呼云孙谕之曰:“我受董氏恩不浅,今不能图报,而屡思反噬,我死不瞑目矣。”云孙咆哮骂曰:“老贼作如此事,至今被恶名,乃不蚤自为计,反欲污我耶?”方啜茗,以瓯掷父面。血流至踵,哽咽不能出一语,少顷气塞而绝。夫人苟能树立,即微贱何害?云孙盖愆无术,欲覆弥彰,而况忘主之恩不忠,逆父之命不孝。自是四方皆知此事,无与往还者。后宦粤西,迎降吴三桂。贼败,潜逃归,忧惧得心疾死。识者以为悖逆之报云。

    月食既

    丙申五月望,月食既。

    马镇图逆

    马逢知,初名进宝,起家群盗。由浙移镇云间。性贪横,自奉僭侈。百姓殷实者,械至倒悬之,以醋灌其鼻,人不能堪,无不倾其所有,死者无算。复广占民庐,纵兵四出劫掠,官府不敢问。时海寇未靖,逢知密使往来,江上之变,先期约降,要封王爵,反形大露。事定,科臣成公肇毅特疏纠之。朝廷恐生他变,下温旨徵入,系若卢,妻女发配象奴。未几,与二子伏东市。当逢知之入觐也,珍宝二十馀舫,金银数百万,他物不可胜计,绵亘百里。至是无一存者,人皆快之。

    讹传点选

    八月,哗传点选彩女,人情惶骇。大河南北,以迄两越,无论妍丑,俱于数日中匹偶,鼓乐花灯,喧阗道路。有一婿数家争之,男子往往中道被迫成婚。又有守节颇久,不得已复嫁,亦或借此再适者。按元顺帝时曾有此事,又晋泰始中博采后宫,先禁天下嫁娶,皆败衣瘁貌以避之。又隆庆二年讹传点选,并采寡妇,千里鼎沸,官司不能禁,与此绝类。

    谣谶

    吾松旧有谣云:“秀野原来不入城,凤凰飞不到华亭。明星出在东关外,月到云间便不明。”故吏兹土者,往往不能廉洁。有李正华者,小有才,矫廉饰诈,下车之日,行李萧然,及其归也,方舟不能载。有轻薄子投以一绝云:“吴地由来异郁林,归舟压浪影沉沉。不须更载华亭鹤,江上青山识此心。”近有刘君洪宗,洁己爱民,不一年被黜矣。尝忆前明有张守者,莅任时欲应明星之语,由东关入,过一桥,疑其是也,问隶何名?答曰“张塌桥”。大不怿,甫三日,疽发背卒。谣谶之验如此。

    庸医杀人

    里医徐元植,术甚低,过自夸诩。余内子蒋感寒热,渐有起色,徐忽突至,曰:“我与君有戚谊,曷不我属而邀他人乎?”遂探囊出参桂等药曰:“一剂可立愈也。”余素不谙方术,药才下,气结塞不通,喉中作曳锯声,不半日卒。徐遁去。吾郡旧有医沈虚明,负神术而谨厚不伐,贫家延之亦往,每日徒步,病者立起,未尝自矜。今此辈本无所解,乘轿出入,遇疑疾先议贿,谬种流传,不特无效,屡至杀人,即律以故杀之罪亦宜。

    石坠

    十二月二十二日,河南归德府宁陵县东北,空中黑气如斗,响声不绝。忽有物坠城内马道街郭伏家,光芒如火,似石非石,重四斤十四两。地方官贮库以闻。

    败笔头

    《本草纲目》曰:“男子初婚之夕,痿弱不起,取败笔头兔豪者烧灰,酒服二钱,阳道立兴。”不意管城子于八法之外,复具此能事,亦一异闻也。

    积书

    涑水氏曰:“积书以贻子孙,子孙未必能读。”赵文敏曰:“聚书藏书,良非易事。”鼎革后,藏书家散失殆尽,如曹氏石仓、钱氏绛云楼,俱付一炬。迩来真定梁公清标广搜博访,闻牙签玉躞,充塞栋宇,恨未之见也。顷曾以数集见委,遍觅不可得,止以家忠谏幼海公《紫冈》、《处士》二集奉寄,并呈一诗,云:“只爱缥缃不爱官,邺侯书架拥琅玕。他年致主功成后,留向林泉次第看。”

    避债台

    丁酉人日,阖户宴客,分韵赋诗。忽闻叩门声,启视乃酒家索逋也。戏咏一绝云:“窗拥红兰径未开,叩门蹑屐有谁来。酒瓶药裹赊偏惯,欲上周王避债台。”见《汉书》注。

    诗谶

    季黄门开生,以直言遣戍。匹马出关,虽远徙穷边,声望益著。所为诗多悲歌慷慨,尝送友人入土云:“重关不禁旅魂过,梦里看君渡塞河。白日总悲生事少,黄泉翻羡故人多。荒坟怪鸟啼松柏,废苑寒云锁薜萝。未遂首丘须浅葬,好留枯骨待恩波。”末二语竟成诗谶云。

    泖寇

    泖寇钱魁者,饶膂力,善舞双刀。聚众剽劫,出入飘忽,横行湖泖间。所掠财派为三股:一献当路,一赂捕人,其一均分之,以故久而不败,所到之处,迎者获重赏,相拒者悉屠之。自云钱王之后,以此惑众。二省合兵捕之,围之泗泾,魁与妻各持刀格斗,冲突如神,力竭就缚,械至江宁,枭于市。夫魁不过一卖菜佣耳,当事养成其患,遂至猖狂无忌,虽旋就诛戮,而糜费国帑已不可胜计矣。

    何首乌

    宁国府太平县,有翁妪居深山中,樵采为业,年各七十馀。一日晨兴,见东壁下土忽坟起二尺许,墙为之倾,掘之得何首乌一枚,大如瓮,香气扑鼻,因生啖之。不逾年,堕齿复生,颜色鲜好,如四十许人。复产一男,至今尚在。第三叔父士开秉铎其地,亲见之。

    收香鸟

    交趾国进贡中有收香鸟,其鸟羽毛之内,能收诸香烟,收毕别置一处,将翅展开,各种香气,氤氲四达。

    李公托生

    高阳李公霨,前生系老儒,博通经史,屡试不售。偶过邻李氏,所居巍焕壮丽,私心羡之。一日微疾,倏觉躯体轻快,纵步入李室,见群婢方拥一妇,似欲产者,因登屋梁窥之,忽被推下坠怀中。昏愦逾时,及醒,身小仅尺许,束缚卧床上。时天寒下雪,产母问窗外何声,公应曰:“是雪。”怪欲溺之,父不许。后遂不复言。至七岁,有戚指之曰“此哑儿,留之何益?”公忽笑语,众惊异。随入小学,颖慧异凡儿。十六举乡荐,明春联捷,致位宰辅。公尝亲述其事。

    林史

    何柘湖曰:“士君子读书出身,虽位至卿相,当存一分秀才气,方是名士。今人几席间往往宝玩充斥,黄白灿陈,若非贾竖,则一富家翁耳。”旨哉斯言!余偶著《林史》,中一则云:士大夫陈设,贵古而忌今,贵雅而忌俗。若乃排列精严,拟于官署;几案纵横,近于客馆;典籍堆砌,同于书肆;古玩纷,疑于宝坊,均大雅之所切戒也。元朗之言,正与余合。

    拆人夫妇报

    越中一孝廉,向以才学自诩。有同窗友窥邻人妻色艳,思欲夺之,孝廉为画策。先密语其夫,诬妻有所私邻。因欲出妻,孝廉复力主之为作离书。既脱稿誊讫,适笔贾至,购选毫,漫以稿塞管中。及戊戌礼闱,携笔入试,搜者得前纸。时功令甚严,荷枷杖责,革去举人。夫此等事,岂读书明理之人所宜为?孝廉止于革黜,亦幸焉耳。

    产子两首

    七宝镇民家,生男两首。按汉灵帝时,洛阳女子生儿,两首四臂。《京房易传》云:二首下不一也,厥妖人生两头。

    乡闱异变

    江南乡试前数日,严霜厚三寸。既锁闱,鬼嚎不止。放榜后,弊发,主考方猷、钱开宗,房考李上林、商显仁、叶楚槐、钱文灿、周霖、张晋、朱、李祥光、田俊民、李大升、龚勋、郝维训、朱建寅、王国桢、卢铸鼎、雷震生,俱骈戮于市。前此,江陵书肆刻传奇,名《万金记》,不知何人所作,以“方”字去一点为“万”、“钱字去边傍为“金”,指二主考姓,备极行贿通贿状,流布禁中,上震怒,遂有是狱。北闱李振邺、张我朴有“张千李万”之谣,事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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