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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之;不尔则逢毒气,令羊口疮、腹胀也。]

    圈不厌近,必须与人居相连,开窗向圈。[所以然者,羊性怯弱,不能御物,狼一入圈,或能绝群]。架北墙为厂。[为屋即伤热,势则生总人口癣。且屋处惯暖,冬月入田,尤不耐寒]。圈中作台,开窦,无令停水。二日一除,勿使粪秽。[秽则污毛,停水则“挟蹄”眠湿则腹胀也]。圈内须并墙竖柴栅,令周匝。[羊不揩土,毛常自净;不竖柴者,羊揩墙壁,土、咸相得,毛皆成毡。又竖栅头出墙者,虎狼不敢逾也]。

    羊一千口者,三四月中,种大豆一顷杂谷,并草留之,不须锄治,八九月中,刈和青茭。若不种豆、谷者,初草实成时,收刈杂草,薄铺使乾,勿令郁浥。[(塋土换豆)豆、胡豆、蓬、藜、荆、棘为上;大小豆萁次之;高丽豆萁,尤是所便;芦、薍二种则不中。凡乘秋刈草,非直为羊,然大凡悉皆倍胜。崔寔曰:“七月七日刈刍茭”也]。既至冬寒,多饶风霜,或春初雨落,青草未生时,则须饲不宜出放。

    积茭之法:於高燥之处,竖桑、棘木作两圆栅,各五六步许。积茭著栅中,高一丈亦无嫌。任羊绕栅抽食,竟日通夜,口常不住。终冬过春,无不肥充。若不作栅,假有千车茭,掷与十口羊,亦不得饱:群羊践蹑而已,不得一茎入口。

    不收茭者:初冬乘秋,似如有肤,羊羔乳食其母,比至正月,母皆瘦死;羔小未能独食水草,寻变俱死。非直不滋息,或能灭群断种矣。[余昔有羊二百口,茭豆既少,无以饲,一岁之中,饿死过半。假有在者,疥瘦羸弊,与死不殊,毛复浅短,全无润泽。余初谓家自不宜,又疑岁道疫病,乃饥饿所致,故他故也。人家八月收获之始,多无庸暇,宜卖羊雇人,所费既少,怕存者大。传曰:“三折臂,知为良医。”又曰:“亡羊治牢,未为晚也。”世事略皆如此,安可不存意哉?]

    寒月生者,须燃火於其边。[夜不燃火,必致冻死]。凡初产者,宜煮谷豆饲之。

    白羊留母二三日,即母子俱放。[白羊性很,不得独留;并母久住,则令乳之]。羖羊但留母一日,寒月者,内羔子坑中,日夕母还,乃出之;[坑中暖,不苦风寒,地热使眠,如常饱者也]。十五日後,方吃草,乃放之。

    白羊,三月得草力,毛床动,则铰之。[铰讫於河水之中净洗羊,则生白净毛也]。五月,毛床将落,又铰取之。[铰讫,更洗如前]。八月初,胡葈子未成时,又铰之。[铰了亦洗如初。其八月半後铰者,勿洗:白露已降,寒气侵人,洗即不益。胡葈子成,然後铰者,非直著毛难治,又岁稍晚,比至寒时,毛长不足,令羊瘦损。漠北寒乡之羊,则八月不铰,铰则不耐寒。中国必须铰,不铰则毛长相著,作毡难成也。]

    作毡法:春毛秋毛,中半和用。秋毛紧强,春毛软弱,独用太偏,是以须杂。三月桃花水时,毡第一。凡作毡,不须厚大,唯紧薄均调乃佳耳。二年敷卧,小觉垢黑,以九月、十月,卖作(革单)毡,明年四五月出毡时,更买新者;此为长存,永不穿败。若不数换者,非直垢污,穿穴之後,便无所直,虚成糜费。此不朽之功,岂可同年而语也?

    令毡不生虫法:夏月敷席下卧上,则不生虫。若毡多无人卧上者,预收柞柴、桑薪灰,入五月中,罗灰遍著毡上,厚五寸许,卷束,於风凉之处阁置,虫亦不生。如其不尔,无不虫出。

    羝羊,四月末,五月初铰之。[性不耐寒,早铰值寒则冻死。双生者多,易为繁息;性既丰乳,有酥酪之饶;毛堪酒袋,兼绳索之利:其润益又过白羊]。

    作酪法:牛羊乳皆得。别作、和作随人意。

    牛产日,即粉谷如米屑,多著水煮,昌作薄粥,待冷饮牛。牛若不饮者,草与水,明日渴自饮。

    牛产三日,以绳绞牛项、胫,令遍身脉胀,倒地即缚,以手痛挼乳核令破,以脚二七遍蹴乳房,然後解放。羊产在日,直以手蹴核令破,不以脚蹴。若不如此破核者,乳脉细微,摄身则闭;核破脉开,捋乳易得。曾经破核後产者,不须复治。

    牛产五日外,羊十日外,羔、犊得乳力强健,能啖水草,然後取乳。捋乳之时,须人斟酌:三分之中,当留一分,以与羔、犊。若取乳太早,及不留一分乳者,羔、犊瘦死。

    三月末,四月初,牛羊饱草,便可作酪,以收其利,至八月末止。从九月一日後,止可小小供食,不得多作:天寒草枯,牛羊渐瘦故也。

    大作酪时,日暮,牛羊还,即间羔犊别著一处,凌旦早放,母子别群,至日东南角,啖露草饱,驱归捋之。讫,还放之,听羔犊随母。日暮还别。如此得乳多,牛羊不瘦。若不早放先捋者,比竟,日高则露解,常食燥草,无复膏润,非直渐瘦,得乳亦少。

    捋讫,於铛釜中缓火煎之————火急则著底焦。常以正月、二月预收乾牛羊矢煎乳,第一好:草既灰汁,柴又喜焦;乾粪火软,无此二患。常以杓扬乳,勿令溢出;时复彻底纵横直勾,慎勿圆搅,圆搅喜断。亦勿口吹,吹则解。四五沸便止。泻著盆中,忽便扬之。待小冷,掠取乳皮,著别器中,以为酥。

    屈木为棬,以张生绢袋子,滤熟乳,著瓦瓶子中卧之。新瓶即直用之,不烧。若旧瓶已曾卧酪者,每卧酪时,辄须灰火中烧瓶,令津出,回转烧之,皆使周匝热彻,好乾,待冷乃用。不烧者,有润气,则酪断不成。若日日烧瓶,酪犹有断者,作酪屋中有蛇、虾蟆故也。宜烧人发,羊牛角以辟之,闻臭气则去矣。

    其卧酪待冷暖之节,温温小暖於人体为合宜适。热卧则酪醋,仡冷则难成。

    滤乳讫,以先成甜酪为酵————大率熟乳一升,用酪半匙————著杓中,以匙痛搅令散,泻著熟乳吕,仍以杓搅使均调。以毡、絮之属,茹瓶令暖。良久,以单布盖之。明旦酪成。

    若去城中远,无熟酪作酵者,急揄醋飧,研熟以为酵————大率一斗乳,下一匙飧————搅令均调,亦得成。其酢酪为酵者,酪亦醋;甜酵伤多,酪亦醋。

    其六七月中作者,卧时令如人体,直置冷地,不须温茹。冬天作者,卧时少令热於人体,降於馀月,茹令极热。

    作乾酪法:七月、八月中作之。日中炙酪,酷上皮成,掠取。更炙之,又掠。肥三三尽无皮,乃止。得一斗许,於铛中炒少许时,即出於盘上,日曝,浥浥时作团,大如梨许。又曝使乾。得经数年不坏,以供远行。

    作粥作浆时,细削,著水中煮沸,便有酪味。亦有全掷一团著汤中,尝有酪味,还漉取曝乾。一团则得五遍煮,不破。看热两渐薄,乃削研,用倍省矣。

    作漉酪法:八月中作。取好淳酪,生布袋盛,悬之,当有水出滴滴然下。水尽,著铛中暂炒,即出於盘上,日曝。浥浥时作团,大如梨许。亦数年不坏。削作粥、浆,味胜前者,炒虽味短,不及生酪,然不炒生虫,不得过夏。乾、漉二酪,久停皆有暍气,不如年别新作,岁管用尽。

    作马酪酵法:用驴乳汁二三升,和马乳,不限多少。澄酪成,取下澱,团,曝乾。後岁作酪,用此为酵也。

    抨酥法:以夹榆木椀为杷子————作杷子法:割却椀半上,剜四厢各作一圆孔,大小径寸许,正底施长柄,如酒杷形————抨酥,酥酪甜醋皆得所,数日陈酷极大醋者,亦无嫌。

    酷多用大瓮,酪少用小瓮,置瓮於日中。旦起,泻酷著瓮中炙,直至日西南角,起手抨之,令杷子常至瓮底。一食顷,作热汤,水解,令得下手,泻著瓮中。汤多少,令常半酪。乃抨之。良久,酥出,复下冷水。冷水多少,亦与汤等。更急抨之。於此时,杷子不须复达瓮底,酥已浮出故也。酥即遍覆酷上,更下冷水,多少如前。酥凝,抨止。

    大盆盛冷水著瓮边,以手接酥,沈手盆水中,酥自浮出。更掠如初,酥尽乃止。抨酥酪浆,中和飧粥。

    盆中浮酥,得冷悉凝,以手接取,搦去水,作团,著铜器中,或不津瓦器亦得。十日许,得多少,并内铛中,燃牛羊矢缓火煎,如香泽法。当日内乳涌出,如雨打水声,水乳既尽,声止沸定,酥便成矣。冬即内著羊肚中,夏盛不津器。

    初煎乳时,上有皮膜,以手随即掠取,著别器中;泻熟乳著盆中,未滤之前,乳皮凝厚,亦悉掠取;明日酷成,若有黄皮,亦悉掠取:并著瓮中,以物痛熟研良久,下汤又研,亦下冷水,纯是好酥。接取,作团,与大段同煎矣。

    羊有疥者,间别之;不别,相染污,或能合群致死。羊疥先著口者,难治多死。

    治羊疥方:取藜芦根,(口父)咀令破,以泔浸之,以瓶盛,塞口,於灶边常令暖,数日醋香,便中用。以塼瓦刮疥令赤,若强硬痂厚者,亦可以汤洗之,去痂,拭燥,以药汁涂之。再上,愈。若多者,日别渐渐涂之,勿顿涂令遍————羊瘦,不堪药热,便死矣。

    又方:去痂如前法。烧葵根为灰。煮醋澱,热涂之,以灰厚傅。再上,愈。寒时勿剪毛,去即冻死矣。

    又方:腊月豬脂,加熏黄涂之,即愈。

    羊脓鼻眼不净者,皆以中水治方:以汤和盐,用杓研之极咸,涂之为佳。更待冷,接取清,以小角受一鸡子者,灌两鼻各一角,非直水差,永自去虫。五日後,必饮。以眼鼻净为候,不差,更灌,一如前法。

    羊脓鼻,口颊生疮如乾癣者,名曰“可妒浑”,迭相染易,著者多死,或能绝群,治之方:竖长午於圈中,午头施横板,令猕猴上居数日,自然差。此兽辟恶,常安於圈中亦好。

    治羊“挟蹄”方:取羝羊脂,和盐煎使熟,烧铁令微赤,著脂烙之。著乾地,勿令水泥入。七日自然差耳。

    凡羊经总人口得差者,至夏後初肥时,宜卖易之。不尔,後年春,疥发必死矣。

    凡驴马牛羊收犊子、驹、羔法:常於市上伺候,见含重垂欲生者,辄买取。驹、犊一百五十日,羊羔六十日,皆能自活,不复藉乳。乳母好,堪为种产者,因留之以为种,恶者还卖:不失本价,坐嬴驹犊。还更买怀孕者。一岁之中,牛马驴得两番,羊得四倍。羊羔腊月、正月生者,留以作种;馀月生者,剩而卖之。用二万钱为羊本,必岁收千口。所留之种,率皆精好,与世间绝殊,不可同日而语之。何必羔犊之饶,又嬴毡酪之利矣。羔有死者,皮好作裘褥,肉好作乾腊,及作肉酱,味又甚美。

    《家政法》曰:“养羊法,当以瓦器盛一升盐,悬羊栏中,羊喜盐,自数还啖之,不劳人收。

    “羊有病,辄相污,欲令别病法:当栏前作渎,深二尺,广四尺,往还皆跳过者无病;不能过者,入渎中行过,便别之。”

    《术》曰:“悬羊蹄著户,辟盗贼。泽中放六畜,不用令他人无事横截群中过。道上行,即不讳。”

    《龙鱼河图》曰:“羊有一角,食之杀人。”

    ●养豬第五十八

    《尔雅》曰:“(犭隋),豶。幺,幼。奏者,豱。”“四(犭啇)皆白曰骇。”“绝有力,(犭厄)。牝,豝。”

    《小雅》云:“彘,豬也。其子曰豚。一岁曰豵。”

    《广雅》曰:“豨、豠、彘、鬯,皆豕也。豯、闕,豚也。”“谷,艾(犭叕)也。”

    母豬取短喙无柔毛者良。[喙长则牙多;一厢三牙以上则不烦畜,为难肥故。有柔毛者,爓治难净也。]

    牝者,子母不同圈。[子母同圈,喜相聚不食,则死伤]。牡者同圈则无嫌。[牡性游荡,若非家生,则喜浪失]。圈不厌小。[圈小则肥疾]。处不厌秽。[泥污得避暑]。亦须小厂,以避雨雪。

    春夏划生,随时放牧。糟糠之属,当日别与。[糟糠经夏辄败,不中停故]。八、九、十月,放而不饲。所在糟糠,则蓄待穷冬春初。[豬性甚便水生之草,杷耧水藻等令近岸,豬则食之,皆肥]。

    初产者,宜煮谷饲之。其子三日便掐尾,六十日後犍。[三日掐尾,则不畏风。凡犍豬死者,皆尾风所致耳。犍不截尾,则前大後小。犍者,骨细肉多;不犍者,骨粗肉少。如犍牛法者,无风死之患]。十一、十二月生子豚,一宿,蒸之。[蒸法:索笼盛豚,著甑中,微火蒸之,汗出便罢]。不蒸则脑冻不合,不出旬便死。[所以然者,豚性脑少,寒盛则不能自暖,故须暖气助之]。

    供食豚,乳下者佳,简取别饲之。愁其不肥————共母同圈,粟豆难足————宜埋车轮为食场,散粟豆於内,小豚足食,出入自由,则肥速。

    《杂五行书》曰:“悬腊月豬羊耳著堂樑上,大富。”

    《准南万毕术》曰:“麻盐肥豚豕。”[“取麻子三升,捣千馀杵,煮为羹,以盐一升著中,和以糠三斛,饲豕即肥也。”]

    ●养鸡第五十九

    《尔雅》曰:“鸡,大者蜀。蜀子,雓。未成鸡,僆。绝有力,奋。”“鸡三尺曰鶤。”郭璞注曰:“阳沟巨鶤,古之名鸡。”

    《广志》曰:“鸡有胡髯、五指、金骹、反翅之种。大者蜀,小者荆。白鸡金骹者,鸣美。吴中送长鸣鸡,鸡鸣长,倍於常鸡。”

    《异物志》曰:“九直长鸣鸡最长,声甚好,清朗。呜未必在曙时,潮水夜至,因之并鸣,或名曰‘伺潮鸡’。”

    《风俗通》云:“俗说朱氏公化而为鸡,故呼鸡者,皆言‘朱朱’。”

    《玄中记》云:“东南有桃都山,上有大桃树,名曰‘桃都’,枝相去三千里。上有一天鸡,日初出,光照此木,天鸡则鸣,群鸡皆随而鸣也。”

    鸡种,取桑落时生者良,[形小,浅毛,脚细短者是也,守窠,少声,善育雏子]。春夏生者则不佳。[形大,毛羽悦泽,脚粗长者是,游荡饶声,产、乳易厌,既不守窠,则无缘蕃息也]。

    鸡,春夏雏,二十日内,无令出窠,饲以燥饭。[出窠早,不免乌、鸱;与湿饭,则令脐脓也]。

    鸡栖,宜据地为笼,笼内著栈。虽鸣声不朗,而安稳易肥,又免狐狸之患。若任之树林,一遇风寒,大者损瘦,小者或死。

    燃柳柴,杀鸡雏:小者死,大者盲。[此亦烧穰杀瓠之流,其理难悉]。

    养鸡令速肥,不杷屋,不暴园,不畏乌、鸱、狐猩法:别筑墙匡,开小门;作小厂,令鸡避雨日。雌雄皆斩去六翮,无令得飞出。常多收秕、稗、胡豆之类以养之,亦作小槽以贮水。荆藩为栖,去地一尺。数扫去尿。凿墙为窠,亦去地一尺。唯冬天著草————不茹则子冻。春夏秋三时则不须,直置土上,任其产、伏;留草则昆虫生。雏出则著外许,以罩笼之。如鹌鹑大,还内墙匡中。其供食者,又别作墙匡,蒸小麦饲之,三七日便肥大矣。

    取谷产鸡子供常食法:别取雌鸡,勿令与雄相杂,其墙匡、斩翅、荆栖、土窠,一如前法。唯多与谷,令竟冬肥盛,自然谷产矣。一鸡生百馀卵,不雏,并食之无咎。饼、炙所须,皆宜用此。

    瀹[音爚]鸡子法:打破,泻沸汤中,浮出,即掠取,生熟正得,即加盐醋也。

    炒鸡子法:打破,著铜铛中,搅令黄白相杂。细擘葱白,下盐米、浑豉,麻油炒之,甚香美。

    《孟子》曰:“鸡、豚、狗、毙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

    《家政法》曰:“养鸡法:二月先耕一亩作田,秫粥洒之,刈生茅覆上,自生白虫。便买黄雌鸡十只,雄一只。於地上作屋,方广丈五,於屋下悬箦,令鸡宿上。并作鸡笼,悬中。夏月盛昼,鸡当还屋下息。并於雷锋中筑作小屋,覆鸡得养子,乌不得就。”

    《龙鱼河图》曰:“玄鸡白头,食之病人。鸡有六指者亦杀人。鸡有五色者亦杀人。”

    《养生论》曰:“鸡肉不可食小儿,食令生蚘虫,又令体消瘦。鼠肉味甘,无毒,令小儿消谷,除寒热,炙食之,良也。”

    ●养鹅、鸭第六十

    《尔雅》曰:“舒雁,鹅。”

    《广雅》曰:“鴐鹅,野鹅也。”

    《说文》曰:“鵱鷜,野鹅也。”

    晋沈充《鹅赋?序》曰:“于时绿眼黄喙,家家有焉。太康中得大苍鹅,从喙至足,四尺有九寸,体色丰丽,鸣声惊人。”

    《尔雅》曰:“舒凫,凫鹜。”

    《说文》云:“鹜,舒凫。”

    《广雅》曰:“鸗、凫、鹜,鸭也。”

    《广志》曰:“野鸭,雄者赤头,有距。鹜生百卵,或一日再生;有露华鹜,以秋冬生卵:并出蜀中。”

    鹅、鸭,并一岁再伏者为种。[一伏者得子少;三伏者,冬寒,雏亦多死也]。

    大率鹅三雌一雄,鸭五雌一雄。鹅初辈生子十馀,鸭生数十;後辈皆渐少矣。[常足五谷饲之,生子多;不足者,生子少。]

    欲於厂屋之下作窠,[以防豬犬狐狸惊恐之害]。多著细草於窠中,令暖。先刻白木为卵形,窠别著一枚以诳之。[不尔,不肯入窠,喜东西浪生;若独著一窠,後有争窠之患。]生时寻即收取,别著一暖处,以柔细草覆藉之。[停置窠中,冻即雏死。]

    伏时,大鹅一十子,大鸭二十子;小者减之。多则不周。数起者,不任为种。数起则冻冷也。其贪伏不起者,须五六日一与食,起之令洗浴。[久不起者,饥羸身冷,虽伏无热]。

    鹅鸭皆一月雏出。量雏欲出之时,四五日内,不用闻打鼓、纺车、大叫、豬、犬及舂声;又不用器淋灰,不用见新产妇。[触忌者,雏多厌杀,不能自出;假令出,变寻死也。]

    雏既出,另作笼笼之。先以粳米为粥糜,一顿饱食之,名曰“填嗉”。[不尔喜轩虚羌[丘尚切]量而死]。然後以粟饭,切苦菜、芜菁英为食。以清水与之,浊则易。[不易,泥塞鼻则死]。入水中,不用停久,寻宜驱出。[此既水禽,不得水则死;脐未合,久在水中,冷彻亦死]。於笼中高处,敷细草,令寝处其上。[雏小,脐未合,不欲冷也]。十五日後,乃出笼。[早放者,非直乏力致困,又有寒冷,兼乌鸱灾也]。

    鹅唯食五谷、稗子及草、菜,不食生虫。[《葛洪方》曰:“居‘射工’之地,当养鹅,鹅见此物能食之,故鹅辟此物也。”]鸭,靡不食矣。水稗实成时,尤是所便,啖此足得肥充。

    供厨者,子鹅百日以外,子鸭六七十日,佳。过此肉硬。

    大率鹅鸭六年以上,老,不复生伏矣,宜去之。少者,初生,伏又未能工。唯数年之中佳耳。

    《风土记》曰:“鸭,春季雏,到夏五月则任啖,故俗五六月则烹食之。”

    作杬子法:“纯取雌鸭,无令杂雄,足其粟豆,常令肥饱,一鸭便生百卵。[俗所谓“谷生”者”。此卵既非阴阳合生,虽伏亦不成雏,宜以供膳,幸无麛卵之咎也。

    取杬木皮,《尔雅》曰:“杬,鱼毒。”郭璞注曰:“杬,大木,子似栗,生南方,皮厚汁赤,中藏卵、果。”无杬皮者,虎杖根、牛李根,并任用。《尔雅》云用。《尔雅》云:“蒤,虎杖。”郭璞注云:“似红草,粗大,有细节,可以染赤。”]净洗细茎,剉,煮取汁。率二斗,及热下盐一升和之。汁极冷,内瓮中,[汁热,卵则致败,不堪久停]。浸鸭子。一月任食。煮而食之,酒食俱用。咸彻则卵浮。[吴中多作者,至数十斛。久停弥善,亦得轻夏也。]

    ●养鱼第六十一  种莼、藕、莲、芡、芰附

    《陶朱公养鱼经》曰:“威王聘朱公,问之曰:‘闻公在湖为渔父,在齐为鸱夷子皮,在西戎为赤精子,在越为范蠡,有之乎?’曰:‘有之。’曰:‘公任足千万,家累亿金,何术乎?’

    “朱公曰:‘夫治生之法有五,水畜第一。水畜,所谓鱼池也。以六亩地为池,池中有九洲。求怀子鲤鱼长三尺者二十头,牡鲤鱼长三尺者四头,以二月上庚日内池中,令水无声,鱼必生。至四月,内一神守;六月,内二神守;八月,内三神守。‘神守’者,鳖也。所以内鳖者,鱼满三百六十,则蛟龙为之长,而将鱼飞去;内鳖,则鱼不复去,在池中,周绕九洲无穷,自谓江湖也。至来年二月,得鲤鱼长一尺者一万五千枚,三尺者四万五千枚,二尺者万枚。枚直五十,得钱一百二十五万。至明年,得长一尺者十万枚,长二尺者五万枚,长三尺者五万枚,长四尺者四万枚。留长二尺者二升枚作种。所馀皆货,得钱五百一十五万钱。候至明年,不可胜计也。’

    “王乃於後苑治池。一年,得钱三十馀万。池中九洲、八谷,谷上立水二尺,又谷中立水六尺。

    “所以养鲤者,鲤不相食,易长又贵也。”[如朱公收利,未可顿求。然依法为池,养鱼必大丰足,终天靡穷,斯亦无赀之利也。]

    又作鱼池法:三尺大鲤,非近江湖,仓座难求;若养小鱼,积年不大。欲令生大鱼法:要须载取薮泽陂湖饶大鱼之处、近水际土十数载,以布池底,二年之内,即生大鱼。盖由土中先有大鱼子,得水即生也。

    莼:

    《南越志》云:“石莼,似紫菜,色青。”

    《诗》云:“思乐泮水,言采其茆。”毛云:“茆,凫葵也。”《诗义疏》云:“茆,与葵相似。叶大如手,赤圆,有肥,断著手中,滑不得停也。茎大如箸。皆可生食,又可汋,滑美。江南人谓之莼菜,或谓之水葵。”

    《本草》云:“治痟渴、热痹。”又云:“冷,补下气。杂鳢鱼作羹,亦逐水而性滑。谓之淳菜,或谓之水芹。服食之家,不可多啖。”

    种莼法:近陂湖者,可於湖中种之;近流水者,可决水为池种之。以深浅为候,水深则茎肥而叶少,水浅则叶多而茎瘦。莼性易生,一种永得。宜净洁,不耐污,粪秽入池即死矣。种一斗馀许,足以供用也。

    种藕法:春初掘藕根节头,著鱼池泥中种之,当年即有莲花。

    种莲子法:八月、九月中,收莲子坚黑者,於瓦上磨莲子头,令皮薄。取墐土作熟泥,封之,如三指大,长二寸,使蒂头平重,磨处尖锐。泥乾时,掷於池中,重头沈下,自然周正。皮薄易生,少时即出。其不磨者,皮既坚厚,仓卒不能生也。

    种芡法:一名“鸡头”,一名“雁喙”,即今“芡子”是也。由子形上花似鸡冠,故名曰“鸡头”。八月中收取,擘破,取子,散著池中,自生也。

    种芰法:一名菱。秋上子黑熟时,收取,散著池中,自生矣。

    《本草》云:“莲、菱、芡中米,上品药。食之,安中补藏,养神强志,除百病,益精气,耳目聪明,轻身耐老。多蒸曝,蜜和饵之,长生神仙。”多种,俭岁资此,足度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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