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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未尝有篡弑之恶也。”

    初,宣公爱夫人夷姜。《左传正义》曰:“烝淫而谓之夫人,谬也。”

    《郑桓公世家》云“宣王庶弟”,《年表》云“宣王母弟”。《诗正义》曰:“《世家》、《年表》自乖异。”

    虢、郐果献十邑,桓公竟国之。《诗正义》曰:“《诗谱》武公卒取十邑,如《世家》,则桓公皆自取十邑。马迁见《国语》有‘史伯为桓公谋取十邑’之文,不知桓身未得,故傅会为此说耳。《外传》云:‘皆子男之国,虢、郐为大。’则八邑各为其国,非虢、郐之地,无由得献之桓公也。”《左传正义》曰:“案《郑语》,桓公始谋,未取之也。武公始国,非桓公也。全灭虢、郐,非献邑也。迁之言皆谬。”

    《齐世家》:胡公始徙都薄姑。周夷王之时,献公因徙薄姑,都治临淄。《诗正义》曰:“《诗?烝民》云:‘仲山甫徂齐。’《传》曰:‘古者诸侯逼隘,则王者迁其邑而定其居。盖去薄姑,迁于临淄。’以为宣王之时,始迁临淄,与《世家》异。毛公在迁之前,其言当有据。”

    顷公十一年,晋初置六卿。赏鞍之功,顷公朝晋,欲尊王晋景公,景公不敢当。《晋世家》:景公十二年,齐顷公如晋,欲上尊景公为王。景公让不敢。《左传正义》曰:“此时天子虽微,诸侯并盛,晋文不敢请隧,楚庄不敢问鼎。又齐弱于晋,所较不多,岂为一战而胜,便即以王相许?准时度势,理必不然。齐侯朝于晋,将授玉。迁之意所以有此说者,当读此《传》‘将授玉’,以为‘将授王’,遂饰成为此谬辞耳。”

    《鲁世家》:哀公奔越,国人迎哀公复归,卒于有山氏。《左传正义》曰:“《传》称国人施罪于有山氏,不得复归,而卒于其家也。迁妄耳。”

    《齐世家》:周西伯昌与吕尚阴谋修德以倾商政,其事多兵权与奇计,故后世之言兵及周之阴权,皆宗太公为本谋。石林叶氏曰:“其说盖出《六韬》。夫太公贤者也,其所用王术也,其所事圣人也,则出处必有义,而致君必有道。自墨翟以太公于文王为忤合,而孙武谓之用间。且以尝为文、武将兵,故尚权诈者,多并缘自见。”说斋唐氏曰:“三分有二而犹事商,在众人必以为失时;三后协心而后道洽,在常情必以为无功。二圣人信之笃,守之固,至诚恻怛之心,宽厚和平之政,浃于斯民,固结而不可解。此岂矫拂而伪为?亦出于自然而已。彼太史公曾不知此,乃曰:‘周西伯昌囚羑里,归与吕尚阴谋修德以倾商政。’又曰:‘周公闻伯禽报政迟,乃叹曰:“鲁后世其北面事齐矣!”’此特战国变诈之谋,后世苟简之说,殆非文王之事,周公之言也。迁不能辨其是否,又从而笔之于书,使后人怀欲得之心,务速成之功者,借此以为口实,其害岂小哉?”

    《晋世家》:鄂侯郄立六年,当鲁隐五年,卒;子哀侯光立。《诗正义》曰:“案《左传》隐五年,曲沃庄伯伐翼,翼侯奔随。秋,王命虢公伐曲沃,而立哀侯于翼。六年,翼九宗五正,顷父之子嘉父,逆晋侯于随,纳诸鄂,晋人谓之鄂侯。则哀侯之立,鄂侯未卒,《世家》言卒,非也。”

    献公使士瞂尽杀诸公子,而城聚都之,命曰绛。《诗正义》曰:“案《左传》‘士瞂使群公子尽杀游氏之族,乃城聚而处之’,则城聚以处群公子,非晋都也,言‘命聚曰绛’,非也。”

    天子使王子虎命晋侯为伯,周作《晋文侯命》。夹漈郑氏曰:“于时去文侯十有五世,而误以文侯为重耳。”

    申生母,齐桓女也,同母女弟,为秦穆夫人。夷吾母,重耳母女弟也。《左传正义》曰:“案《传》,申生之母,本是武公之妾。武公末年,齐桓始立,不得为齐桓女也。虢射,惠公之舅;狐偃,文公之舅,二母不得为姊妹也。皆迁之妄。”

    梦天谓武王曰:“余命女生子名虞。”《左传正义》曰:“邑姜方震而梦,明是邑姜梦矣,安得以为武王梦也?薄姬之梦龙据其心,燕姞之梦兰为己子,彼皆梦发于母,此何以梦发于父?是迁之妄。”

    《陈世家》:桓公鲍卒,弟佗,其母蔡女,故蔡人为佗杀五父及桓公太子免而立佗,是为厉公。太子免之三弟,长者名跃,中曰林,少曰杵臼,与蔡人共杀厉公而立跃,是为利公。《诗正义》曰:“案《左传》桓五年,文公子佗杀太子免而代之,则是佗自杀免,非蔡人为佗杀免也。六年,蔡人杀陈佗。庄二十二年《传》曰:‘陈厉公蔡出也,故蔡人杀五父而立之。’五父与佗一人,不得云‘为佗杀五父’也。六年,杀佗;十二年,陈侯跃卒,则厉公即是跃。跃既为厉公,则无复利公矣。既误以佗为厉公,又妄称跃为利公。《世家》言‘佗死而跃立,立五月而卒’,然则跃亦以桓六年卒矣。而《春秋》跃卒在桓十二年,非徒五月。皆《史记》之谬。”《左传正义》曰:“束睝言‘迁分一人以为两人,以无为有’,谓此事也。”

    舜居妫汭,其后因姓妫氏。《左传正义》曰:“《世本》:舜姓姚氏,虞思犹姓姚也。至胡公,周乃赐姓为妫,谓胡公之前已姓妫,妄也。”

    《楚世家》:高阳生称,称生卷章,卷章生重黎,高辛氏之火正,能光融天下,帝喾命曰祝融。《诗正义》曰:“《楚语》称‘颛顼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属民’,则黎为火正,高阳时也。言高辛者,以重黎是颛顼命之,历及高辛,仍为此职,故二文不同也。黎实祝融,重为南正,而《楚世家》同以重黎为祝融,谬也。《世家》又云:‘帝喾诛重黎,而以其弟吴回为重黎后,复居火正,为祝融。’《郑语》以八姓为黎后者,以吴回系黎之后,复居黎职,故本之黎也。《左传》:少皞氏有子曰重,颛顼氏有子曰黎,《史记》以重、黎为一人,又言以吴回为重黎,皆谬。”

    蚡冒卒,弟熊达立,是为楚武王。《左传正义》曰:“杜注:蚡冒,楚武王父。”不从《史记》。刘炫以《世家》规杜云:“蚡冒是兄,不得为父。”

    庄王即位三年,伍举入谏曰:“愿进隐。”愚按:庄王时,有嬖人伍参,其子伍举,在康王时。康王,庄王之孙。《吕氏春秋?审应览》云:“荆庄王立三年,不听而好讔。成公贾入谏曰:‘愿与君王讔。’”《新序》云“士庆”,然则非伍举也。

    《燕世家》:孟轲谓齐王曰:“今伐燕,此文、武之时,不可失也。”朱文公曰:“‘或问:劝齐伐燕有诸?’《史记》盖传闻此说之误。”

    《三代世表》:稷、契皆为帝喾之子,尧亦帝喾之子。《左传正义》曰:“《世族谱》取《史记》之说,又从而讥之。案鲧,则舜之五世从祖父也,而及舜共为尧臣。尧则舜之三从高祖,而妻其女。此《史记》之可疑者。”

    《杞世家》:其殷后,则初封武庚于殷墟,复以叛而诛之,更命微子为殷后。《诗正义》曰:“《书序》、《微子之命》,是宋为殷后,成王始命之。《乐记》武王投殷之后于宋,其实武王之时,始封于宋,未为殷后也。成王命为殷后,当爵为公,地方百里。《史记》以为成王之时,始封微子于宋,与《乐记》又乖。”

    《管蔡世家》:武王同母兄弟十人,蔡叔,周公弟也。《左传正义》曰:“僖二十四年《传》,富辰言文之昭十六国,蔡在鲁上,明以长幼为次。贾逵等皆言蔡叔周公兄,故杜从之。”

    聃季载,杜云:“毛叔聃。”又不数叔振铎者,杜以振铎非周公同母,故不数之。或杜别有所见,不以《管蔡世家》为说。

    《魏世家》三十六年,惠王卒。《左传后序》曰:“《古书纪年篇》:魏惠王三十六年改元,从一年始至十六年而称惠成王,卒即惠王也。疑《史记》误分惠成之世以为后王年也。”朱文公曰:“惠、襄、哀之年,见于《竹书》明甚,《史记》盖失其实。邵子《皇极》之书乃从《史记》而不取《竹书》。”

    太史公曰:“天方令秦平海内,其业未成。魏虽得阿衡之佐,曷益乎?”《史通》曰:“论成败者,当以人事为主。必推命而言,则其理悖矣。”

    《赵世家》:赵朔娶晋成公姊为夫人。《左传正义》曰:“案《传》,赵衰适妻,是文公之女。若朔妻成公之姊,则亦文公之女,父之从母不可以为妻。且文公之卒,距此四十六年,庄姬此时尚少,不得为成公姊。贾、服先儒皆以为成公之女,故杜从之。”

    屠岸贾诛赵氏,杀赵朔、赵同、赵括。又云:“公孙杵臼取他儿代武死,程婴匿武于山中,居十五年。”《左传正义》曰:“栾书将下军,则于时朔已死矣,不得与同、括俱死也。晋君明,诸臣强,无容有屠岸贾辄厕其间,如此专恣。”吕成公曰:“《史记》失于传闻之差。是时晋室正盛,而云‘索庄姬子于宫中’,晋宫中自有纪纲,不容如此。赵朔已亡,而云‘与同、括同时死’。以二者考之,见其误。”

    《孔子世家》,王文公曰:“仲尼之才,帝王可也,何特公侯哉?仲尼之道,世天下可也,何特世其家哉?处之《世家》,仲尼之道不从而大;置之《列传》,仲尼之道不从而小,而迁也,自乱其例。”淇水李氏曰:“欲尊大圣人而反小之,其所以称夫子者,识会稽之骨,辨坟羊之怪,道楛矢之异,测桓、釐之灾。斯以为圣而已矣,何其陋也!”《皇王大纪》曰:“迁载孔子言行,不得其真者尤多。”

    《伯夷传》,朱文公曰:“孔子谓求仁得仁,又何怨?《传》但见伯夷满身是怨。”致堂胡氏曰:“叩马之谏,孔氏未尝及也。”程子曰:“《史记》所载谏词,皆非也。武王伐商,即位已十一年矣,安得父死不葬之语?”

    《仲尼弟子传》: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通鉴外纪》曰:“战国之时,齐、鲁交兵者数矣,一不被伐,安能存哉?田氏弱齐,一当吴兵,安能乱哉?吴不备越而亡胜齐,安能破哉?四卿擅权,晋以衰弱,修兵休卒,安能强哉?越从吴伐齐,灭吴乃强,此安能伯哉?十年之中,鲁、齐、晋未尝有变,吴、越不为是而存亡,迁之言华而少实哉!”

    有若状似孔子,共立为师。宋景文公曰:“此邹、鲁间野人语耳。观《孟子》书,则始尝谋之,后弗克举,安有撤坐之论乎?”

    宰予与田常作乱,龟山杨氏曰:“田常为乱于齐,齐君盖弗胜也。宰予附田常,则谁得而杀之?使其为齐君而死,则予何罪焉?当是时,有阚止,字子我,死于田常之乱,是必传之者误而为宰我也。”

    《孟子列传》:梁惠王谋欲攻赵,孟轲称大王去邠。葛氏曰:“于《孟子》无所见,但有对滕文公之语。”

    《刺客传》,说斋唐氏曰:“诸侯弃甲兵之雠,为盟会之礼,乃于登坛之后,奋匕首而劫国君,贼天下之礼者,非沫乎?君臣之义,有死无陨,专诸感公子光之豢养,而亲剚刃于王僚,贼天下之义者,非诸乎?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政才终母之年,遂杀身以为仲子,贼天下之仁者,非政乎?樊将军以困穷归燕丹,轲说取其首以济入秦之诈,贼天下之信者,非轲乎?以贼礼贼义贼仁贼信之人,并列于《传》,又从而嗟叹其志,不亦缪哉?豫子以不忘旧君,杀身而不悔,抗节致忠,行出乎列士,乃引而置诸四子之间,不亦薰莸之共器乎?”

    《张叔传》未尝言案人,吕成公曰:“景帝诛晁错,时丞相青翟、中尉嘉、廷尉敺,劾奏错之大逆无道。错当要斩,父母妻子同产,无少长,皆弃市。廷尉敺,即张敺也,安得为不案人哉?则敺固谨于细而略于大也。”

    《商君传》赵良曰:“五羖大夫相秦六七年,而东伐郑,三置晋君。”吕成公曰:“秦穆纳晋惠,在僖九年;纳晋文,在僖二十四年。相距十九年。”

    《司马相如传》赞扬雄以为劝百而风一,江氏楶曰:“雄后于迁甚久,迁得引雄辞何哉?盖后人以《汉书赞》附益之。”

    《滑稽传》,韩、魏处战国之时,而云其君陪楚庄王葬马。《史通》谓:以后为先。

    《货殖传》子赣废著鬻财,《史通》曰:“太史公述《儒林》,则不取游、夏之文学;著《循吏》,则不言冉、季之政事。至于《货殖》为传,独以子贡居先。成人之美,不其缺如。

    《酷吏周阳由传》:与汲黯俱为忮,司马安之文恶,俱在二千石,列同车,未尝敢均茵伏。《汉书》作“冯”。吕成公曰:“吾观汲黯,廷折公孙弘,质张汤,揖卫青,所谓眼高四海,空无人者也。彼周阳由,孤豚腐鼠,何足以辱同车,而反谓黯不敢均茵冯?班固之陋至此。”愚按:班史实本于《史记》。

    《自序》:桀、纣失其道而汤、武作,周失其道而《春秋》作,秦失其政而陈涉发迹。夹漈郑氏曰:“汤、武仗大义,平残贼,《易》谓顺天应人,乌可与陈涉同日而并议哉?”

    猎儒、墨之遗文,明礼义之统纪,绝惠王利端,作《孟子荀卿传》。郑氏曰:“孟子距杨、墨,荀卿亦非墨子,儒、墨固异矣,岂尝猎其遗文哉?”

    仁者有乎,义者有取焉,作《游侠传》。郑氏曰:“游侠之徒,未足为煦煦孑孑之万一,况能当仁义之重名乎?”

    太史公论六家之要指,西山真氏曰:“列儒者于阴阳、墨、名、法、道家之间,是谓儒者,特六家之一尔。而不知儒者之道,无所不该。五家之所长,儒者皆有之;其短者,吾道之所弃也。谈之学本于黄、老,故其论如此。”

    《封禅书》,《皇王大纪》曰:“自史迁载管仲言,上古封禅之君七十有二,后世人主希慕之,以为太平盛典。然登不遍于四岳,封非十有二山。入怀宴安,不行五载一巡守之制;出崇泰侈,无纳言计功行赏之实。镌文告成,明示得意,而非所以教诸侯德也。泥金检玉,遂其侈心,而非所以教诸侯礼也。心与天道相反,事与圣人相悖,故太平之典方举,而天灾人祸随至者多矣。”梁许懋曰:“燧人之前,世质民淳,安得泥金检玉?结绳而治,安得镌文告成?是故考《舜典》,可以知后世封禅之失;稽懋言,可以知史迁著书之谬。”

    《鲁世家》开金縢书,吕子进曰:“考之于《书》,启金縢之书,在周公未薨前,而无揃蚤事。此盖一事,传之者不同耳。”

    《张释之传》:事孝文帝,十岁不得调。张廷尉事景帝,岁馀为淮南王相。洪氏曰:“《汉百官公卿表》:文帝即位三年,释之为廷尉。至十年,书廷尉昌、廷尉嘉又二人,凡历十三年,景帝乃立,而张敺为廷尉。则是释之未尝十年不调,及未尝以廷尉事景帝也。”

    《匈奴传》:夏道衰,公刘变于西戎。其后三百有馀岁,戎狄攻大王亶父。王氏逨曰:“自后稷三传而得公刘,自亶父三传而武王灭商,则公刘在夏之中衰,而亶父宜在商之季世,不啻五六百年。而曰三百岁,未知何所据?”

    秦穆公得由余,西戎服于秦。后百有馀年,晋悼公使魏绛和戎翟。以《左氏》考之,鲁文公三年,秦始霸西戎。《史记》差一年。襄公四年,晋魏绛和戎,裁五十馀岁。

    《田敬仲世家》齐人歌之曰:“妪乎!采芑。归乎!田成子。”《史通》曰:“田常见存,而遽呼以谥,此之不实,昭然可见。”苏氏曰:“田常之时,安知其为成子而称之。”

    《周本纪》:秦取九鼎宝器,而迁西周君于憚狐。《秦始皇本纪》:还过彭城,斋戒祷祠,欲出周鼎泗水。使千人没水求之,弗得。潏水李氏曰:“是时泗水在彭城宋之分,九鼎何缘而至宋?夫取九鼎者,秦昭襄王也。始皇乃庄襄之子也,世数年岁相去不远。始皇东游过彭城,于泗水欲出周鼎,竟不得。两说抵牾如此。”

    《宋世家》:襄公之时,其大夫正考父美之,故追道契、汤、高宗,殷所以兴,作《商颂》。曹氏曰:“自戴公至襄公,凡一百五十有一年,正考甫既佐戴公,而能至于襄公之时作《颂》,何其寿耶?”朱氏曰:“太史公盖本《韩诗》之说。《颂》皆天子之事,非宋所有。其辞古奥,亦不类周世之文。”

    《殷本纪》曰:“微子数谏纣,不听,乃与太师、少师谋,遂去。比干强谏而死,箕子佯狂为奴,而后太师、少师挟其祭乐器,以奔于周。武王乘此东伐。”刘氏度。曰:“以《书》考之,太师即箕子也,少师即比干也。若已杀比干,囚箕子,则所谓太师、少师奔周者,又何人也?”《宋世家》曰:“箕子不忍彰君之恶,乃佯狂为奴。比干见箕子谏不听,乃直谏而死。微子曰:‘义可以去矣。’于是太师劝微子遂行。及武王伐商,微子遂持其祭器,造于军门,肉袒面缚,以降于周。”今以《论语》考之,微子则先去,箕子奴次之,比干死又次之。圣人之言固有次第,且微子已行矣,则武王伐商之际,何反归于国,以自取面缚之辱也?蔡氏沉。曰:“按《左传》,微子适周,乃在克商之后。所谓去者,特去其位而逃遁于外耳。”

    《伯夷传》: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者,可谓善人非邪?程子曰:“天道甚大,安可以一人之故,妄意窥测?如曰:‘颜何为而夭?跖何为而寿?’皆指一人计较天理,非知天也。”

    秦废太后,逐穰侯。朱文公曰:“《经世书》只言秦夺太后权,盖实不曾废。”

    《孔子世家》:匡人拘孔子益急,孔子使从者为宁武子臣于卫,然后得去。致堂胡氏曰:“穆公末,武子之子相已与孙良夫将兵侵齐,武子非老则卒矣。穆公卒,历定公、献公,凡三十七年。至灵公三十八年,而孔子来。使有两武子则可,若犹俞也,其年当百有五六十矣,何子长之疏也?”

    三年不蜚不鸣,《楚世家》谓伍举进隐于庄王,《滑稽传》谓淳于髠说齐威王。此一事而两见,然庄王时嬖人伍参,见《左氏传》。举其子也,《新序》以为士庆,《吕氏春秋》以为成公贾,不言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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