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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容斋随笔最新章节!

    張文潛論詩

    前輩議論,有出於率然不致思而於理近礙者,張文潛云:「詩三百篇,雖云婦人女子小夫賤隸所為,要之非深於文章者不能作,如『七月在野』至『入我牀下』,於七月已下,皆不道破,直至十月方言蟋蟀,非深於文章者能為之邪?」予謂三百篇固有所謂女婦小賤所為,若周公、召康公穆公、衞武公、芮伯、凡伯、尹吉甫、仍叔、家父、蘇公、宋襄公、秦康公、史克、公子奚斯,姓氏明見於大序,可一概論之乎?且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本自言農民出入之時耳,鄭康成始幷入下句,皆指為蟋蟀,正已不然,今直稱此五句為深於文章者,豈其餘不能過此乎?以是論詩,隘矣。

    漢祖三詐

    漢高祖用韓信為大將,而三以詐臨之:信既定趙,高祖自成皋度河,晨自稱漢使馳入信壁,信未起,即其臥,奪其印符,麾召諸將易置之;項羽死,則又襲奪其軍;卒之偽遊雲夢而縛信。夫以豁達大度開基之主,所行乃如是,信之終於謀逆,蓋有以啟之矣。

    有心避禍

    有心於避禍,不若無心於任運,然有不可一概論者。董卓盜執國柄,築塢於郿,積穀為三十年儲,自云:「事不成,守此足以畢老。」殊不知一敗則掃地,豈容老於塢耶?公孫瓚據幽州,築京於易地,以鐵為門,樓櫓千重,積穀三百萬斛,以為足以待天下之變,殊不知梯衝舞於樓上,城豈可保耶?曹爽為司馬懿所奏,桓範勸使舉兵,爽不從,曰:「我不失作富家翁。」不知誅滅在旦暮耳,富可復得耶?張華相晉,當賈后之難不能退,少子以中台星坼,勸其遜位,華不從,曰:「天道玄遠,不如靜以待之。」竟為趙王倫所害。方事勢不容髮,而欲以靜待,又可嗤也。他人無足言,華博物有識,亦闇於幾事如此哉!

    蹇解之險

    蹇卦艮下坎上,見險而止,故諸爻皆有蹇難之辭。獨六二重言蹇蹇,說者以為六二與九五為正應,如臣之事君,當以身任國家之責,雖蹇之又蹇,亦匪躬以濟之,此解釋文義之旨也。若尋繹爻畫,則有說焉,蓋外卦一坎,諸爻所同,而自六二推之,上承九三、六四,又為坎體,是一卦之中已有二坎也,故重言之。解卦坎下震上,動而免乎險矣。六三將出險,乃有負乘致寇之咎,豈非上承九四、六五又為坎乎?坎為輿為盜,既獲出險而復蹈焉,宜其可醜而致戎也,是皆中爻之義云。

    士之處世

    士之處世,視富貴利祿,當如優伶之為參軍,方其據几正坐,噫嗚訶箠,羣優拱而聽命,戲罷則亦已矣。見紛華盛麗,當如老人之撫節物,以上元、清明言之,方少年壯盛,晝夜出遊,若恐不暇,燈收花暮,輒悵然移日不能忘,老人則不然,未嘗置欣戚於胸中也。覩金珠珍玩,當如小兒之弄戲劇,方雜然前陳,疑若可悅,即委之以去,了無戀想。遭橫逆機穽,當如醉人之受罵辱,耳無所聞,目無所見,酒醒之後,所以為我者自若也,何所加損哉?

    張全義治洛

    唐洛陽經黃巢之亂,城無居人,縣邑荒圮,僅能築三小城,又遭李罕之爭奪,但遺餘堵而已。張全義招懷理葺,復為壯藩,五代史於全義傳書之甚略,資治通鑑雖稍詳,亦不能盡。輒采張文定公所著搢紳舊聞記,芟取其要而載於此,曰:「今荊襄淮沔創痍之餘,綿地數千里,長民之官,用守邊保障之勞,超階擢職,不知幾何人?其真能髣髴全義所為者,吾未見其人也,豈局於文法譏議,有所制而不得騁乎?全義始至洛,於麾下百人中,選可使者十八人,命之曰屯將,人給一旗一牓。於舊十八縣中,令招農戶自耕種,流民漸歸。又選可使者十八人,命之曰屯副,民之來者綏撫之,除殺人者死,餘但加杖,無重刑,無租稅,歸者漸衆。又選諳書計者十八人,命之曰屯判官,不一二年,每屯戶至數千。於農隙時,選丁夫,教以弓矢槍劍,為坐作進退之法。行之一二年,得丁夫二萬餘人,有盜賊即時擒捕。關市之賦,迨於無籍,刑寬事簡,遠近趨之如市,五年之內,號為富庶,於是奏每縣除令簿主之。喜民力耕織者,知某家蠶麥善,必至其家,悉召老幼親慰勞之,賜以酒食茶果,遺之布衫裙袴,喜動顏色。見稼田中無草者,必下馬觀之,召田主賜衣服,若禾下有草,耕地不熟,則集衆決責之。或訴以闕牛,則召責其鄰伍曰:『此少牛,如何不衆助?』自是民以耕桑為務,家家有蓄積,水旱無饑人,在任四十餘年,至今廟食。」嗚呼!今之君子,其亦肯以全義之心施諸人乎?

    博古圖

    政和、宣和間,朝廷置書局以數十計,其荒陋而可笑者莫若博古圖。予比得漢匜,因取一冊讀之,發書捧腹之餘,聊識數事於此。父癸匜之銘曰「爵方父癸」。則為之說曰:「周之君臣,其有癸號者,惟齊之四世有癸公,癸公之子曰哀公,然則作是器也,其在哀公之時歟?故銘曰『父癸』者此也。」夫以十干為號,及稱父甲、父丁、父癸之類,夏、商皆然,編圖者固知之矣,獨於此器表為周物,且以為癸公之子稱其父,其可笑一也。周義母匜之銘曰「仲姞義母作」。則為之說曰:「晉文公杜祁讓偪姞而己次之,趙孟云『母義子貴』,正謂杜祁,則所謂仲姞者自名也,義母者襄公謂杜祁也。」夫周世姞姓女多矣,安知此為偪姞,杜祁但讓之在上,豈可便為母哉?既言仲姞自名,又以為襄公為杜祁所作,然則為誰之物哉?其可笑二也。漢注水匜之銘曰「始建國元年正月癸酉朔日制」。則為之說曰:「漢初始元年十二月改為建國,此言元年正月者,當是明年也。」按漢書王莽以初始元年十二月癸酉朔日,竊即真位,遂以其日為始建國元年正月,安有明年却稱元年之理?其可笑三也。楚姬盤之銘曰「齊侯作楚姬寶盤」。則為之說曰:「楚與齊從親,在齊湣王之時,所謂齊侯,則湣王也。周末諸侯自王,而稱侯以銘器,尚知止乎禮義也。」夫齊、楚之為國,各數百年,豈必當湣王時從親乎?且湣王在齊諸王中最為驕暴,嘗稱東帝,豈有肯自稱侯之理?其可笑四也。漢梁山鋗之銘曰「梁山銅造」。則為之說曰:「梁山銅者,紀其所貢之地,梁孝王依山鼓鑄,為國之富,則銅有自來矣。」夫即山鑄錢,乃吳王濞耳,梁山自是山名,屬馮翊夏陽縣,於梁國何預焉?其可笑五也。觀此數說,他可知矣。

    士大夫論利害

    士大夫論利害,固當先陳其所以利之實,然於利之中而有小害存焉,亦當科別其故,使人主擇而處之,乃合毋隱勿欺之義。趙充國征先零,欲罷騎兵而屯田,宣帝恐虜聞兵罷,且攻擾田者。充國曰:「虜小寇盜,時殺人民,其原未可卒禁。誠令兵出而虜絕不為寇,則出兵可也。即今同是,而釋坐勝之道,非所以視蠻夷也。」班勇乞復置西域校尉,議者難曰:「班將能保北虜不為邊害乎?」勇曰:「今置州牧以禁盜賊,若州牧能保盜賊不起者,臣亦願以要斬保匈奴之不為邊害也。今通西域,則虜勢必弱,為患微矣。若勢歸北虜,則中國之費不止十億。置之誠便。」此二人論事,可謂極盡利害之要,足以為法也。

    舒元輿文

    舒元輿,唐中葉文士也,今其遺文所存者才二十四篇。既以甘露之禍死,文宗因觀牡丹,摘其賦中桀句曰:「向者如迓,背者如訣。拆者如語,含者如咽。俯者如怨,仰者如悅。」為之泣下。予最愛其玉筯篆志論李斯、李陽冰之書,其詞曰:「斯去千年,冰生唐時,冰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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