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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君又何嘗有一分氣力扶助耶老兄人物奇偉英特恐不但今日所未見向來得失短長正自不須更挂齒牙向人分説但鄙意更欲賢者百尺竿頭進取一步將來不作三代以下人物省得氣力為漢唐分疏即更脱灑磊落李孔霍張則吾豈敢然夷吾景畧之事亦不敢為同父願之也

    答陳同甫

    三才固未嘗有二道然天地無心而人有欲是以天地之運行無窮而在人者有時而不相似葢義理之心頃刻不存則人道息人道息則天地之用雖未嘗已而其在我者固即此而不行矣不可但見其穹然頽然便以為人道無時不立天地賴之以存之驗也盖道未嘗息而人自息之非道亡也幽厲不由也惟聖盡倫惟王盡制固非常人所及然立心之本當以盡者為法而不當以不盡者為凖故曰不以舜之所以事堯事君不敬其君者也不以堯之所以治民治民賊其民者也況謂其非盡欺人以為倫非盡罔世以為制是雖以來書之辨固不謂其絶無欺罔之心矣欺人者人亦欺之罔人者人亦罔之此漢唐之治所以雖極其盛而人不心服終不能無媿於三代之盛時也今必欲撤去限隔無古無今則莫若深考堯舜相傳之意湯武反之之功以為凖的而求諸身却就漢祖唐宗心術微處痛加繩削取其合而察其所自來黜其悖而究其所從起庶幾天地之經古今之義有以得之不當坐譚既往之迹追飾已然之非指其偶同者為全體而謂其真不異於聖賢也葢後之觀者於根本功夫自有欠闕故不知其非而以為無害於理抑或以為雖害於理而不害其獲禽之多觀所謂學成人而不必於儒攪金銀銅鐵為一器而主於適用則亦見其立心之本在於功利有非辨説所能文者矣夫成人之道以儒者之學求之則夫子所謂成人也不以儒者之學求之吾恐其畔繩墨畧規矩進不得為君子退不得為小人正如攪金銀銅鐵為一器不惟壞却金銀而銅鐵亦不得盡其銅鐵之用也竊恐後生傳聞輕相習染使義利之别不明舜蹠之塗不分眩流俗之觀聽壞學者之心術此熹之所深憂而甚懼者故敢極言以求定論

    答林黄中

    邵氏先天之説以鄙見窺之如井蛙之議滄海而髙明直以不知而作斥之則小大之不同量有不可同年語者示喻邵氏本以發明易道而於易無所發明熹則以為易之與道非有異也道既明則易之為書卦爻象數皆在其中豈曰道明而書不白乎熹請以邵氏之淺近疎畧者言之蓋一圖之内生出次第位置行列不待安排而粲然有序比之并累三陽以為乾連疊三隂以為坤然後以意交錯而成六子旋相加而後得為六十四者其出於天理之自然與人為之造作蓋不同矣況其髙深閎闊精密微妙有非熹之所能言者今不之察而遽以不知而作詆之熹恐後之議今猶今之議昔是以竊為門下惜之

    答韓無咎

    誨諭儒釋之異在乎分合之間既聞命矣頃見蘇子由張子韶書皆以佛學有得於形而上者而不可以治世嘗竊笑之是豈知天命之性而敘秩命討已粲然無所不具於其中乎彼其所以分者亦未嘗真有得於斯耳不審髙明以為何如

    答陳體仁

    來教謂詩本為樂而作故今學者必以聲求之則知其不茍作矣此論善矣然愚意有不能無疑者葢以虞書考之則詩之作言志而已方其詩也未有歌也方其歌也未有樂也以聲依永以律和聲則樂乃為詩而作非詩為樂而作也三代之時禮樂用於朝廷達於閭巷學者諷誦其言以求其志詠其聲執其器舞蹈其節以涵養其心則聲樂之所助於詩者為多然猶曰興於詩成於樂其求之固有序矣是以聖賢言詩主於聲者少而發其義者多仲尼所謂思無邪孟子所謂以意逆志得其志而不得其聲者有矣未有不得其志而能通其聲者也就使得之止其鐘鼓之鏗訇而已豈聖人樂云樂云之意哉況今千有餘年古樂散亡無復可考而欲以聲求詩則未知古樂遺聲今皆已推而得之乎三百五篇皆可協之音律被之絃歌已乎誠既得之則所助於詩多矣然未得為詩之本也況未必可得則今之所講得無有畫餅之饑乎愚意竊以為詩出乎志者也樂出乎詩者也然則志者詩之本樂者其末也末雖亡不害本之存顧所得之淺深如何耳有舜文之徳則聲為律而身為度簫韶二南之聲不患其不作此雖未易言然其理葢不誣也二南之應似亦不可專以樂聲之應為言蓋必有理存乎其間豈有無事之理無理之事哉

    答袁機仲

    以河圖洛書為不足信自歐公以來已有是説然顧命繫辭論語皆有是言而諸儒所傳二圖之數雖有交互而無乖戾順數逆推縱横曲直皆有明法不可得而破除也至如河圖與易之天一至地十者合而載天地五十有五之數則固易之所自出也洛書與洪範初一至次九者合則固洪範之所自出也繫辭雖不言受圖作易然安知觀察求取圖非其中之一事耶至卦畫之説孔子而後千載不傳至康節先生始得之然猶不肯容易輕説非偶然也(横圖乃是今日以意為之寫出奇偶相生次第令人易曉)於此有得則知六十四卦天理自然不用一毫智力添助及至卦成之後逆順縱横都成義理千般萬種其妙無窮雖若各不相資而實未嘗相悖葢自未有畫時至於六畫邵子所謂先天之學也卦成之後各因一義推説邵子所謂後天之學也當日諸儒既失其傳而方外之流隂相付受以為丹竈之術至希夷康節乃反之於易而後其説始得復明於世然與今周易次第行列多不同者故聞者創見多不能曉而莫之信只據見行周易縁文生義穿鑿破碎此啟蒙之書所為作也若其習聞易曉則又何必更著此書哉更願髙明無以為熹之説而忽之

    答袁機仲

    來諭以東南之温厚為仁西北之嚴凝為義此鄉飲酒義之言也雖無隂陽剛柔之别但其後復有陽氣發於東方之説則固以仁為陽而義之隂從可推矣乃不察此而欲以仁為柔以義為剛又病夫柔之不可為陽剛之不可為隂也於是移北之隂以就南而使主乎仁之柔移南之陽以就北而使主乎義之剛其於方位氣候悉反易之又使東北之為陽西南之為隂亦皆得其半而失其半(北方雖曰嚴凝而東方已為温厚南方雖曰温厚而西方已為嚴凝也)葢嘗論之進而息者其氣强退而消者其氣弱此隂陽之所以為柔剛也陽剛温厚居東南而以作長為事隂柔嚴凝居西北而以斂藏為事此剛柔之所以為仁義也以此觀之隂陽剛柔仁義之位豈不曉然彼楊子雲所謂於仁也柔於義也剛乃自其用處末流言之葢所謂隂中之陽陽中之隂不妨自為一義但不可以雜而論之爾誠翻然改正仁義二字却將隂陽剛柔一切發回原處如熹新圖之位則易簡圓成不費詞説而三才五行天理人事已各得其所矣既未蒙省察執之愈堅區區之愚尚復何説竊意兩家之論各自為家不若自此閉口不談以俟羲文而正焉然以髙明自信之篤竊恐羲文復生亦未肯信其説也世間事吾人身在閒處言之無益此正可從容講論以慰窮愁而枘鑿之不合又如此是亦深可歎者而信乎其道之窮矣

    答趙提舉

    易之書本為卜筮而作故其詞必根於象數而非聖人己意之所為其所勸戒亦以施諸筮得此卦此爻之人而非反以戒夫卦爻者近世言易者殊不知此其説雖有義理而無情意雖大儒先生有所不免比因玩索偶幸及此私竊自慶以為天啟其衷而以語人人亦未見有深曉者

    答林巒

    辱示書及所為文三篇若以是質於熹者熹少不喜辭長復嬾廢無以副足下意然嘗聞之學之道非汲汲乎辭也必其心有以自得之則其見乎辭者非得已也是以古之立言者其辭粹然不期以異於世俗而後之讀之者卓然知其非世俗之士也今足下之辭富矣其主意立説髙矣然類多採摭先儒數家之説以就之耳足下之所以自得者何如哉夫子所謂徳之棄者葢傷此也足下改之甚善示喻推所聞以講學閭里間亦甚善記曰教然後知困知困則知所以自强矣

    答柯國材

    觀聖賢之學與近世諸先生長者之論所謂高遠者葢不在乎剏意立説之間伊川云吾年二十時解釋經義與今無異然思今日意味覺與少時自别尹和靖門人稱尹公於經書不為講解而耳順心得如誦己言此豈必以創意立説為高哉今吾輩望此地位甚遠大槩讀書且因先儒之説通其文義而玩味之使之浹洽於心自見意味可也如舊説不通不妨偶自見得意思但必欲於傳註之外别求所謂自得者而務立新説則用心愈勞而去道愈逺非學問之本意也且謂之自得則是自然而得豈可强求也哉今人多是認作獨自之自故不安於他人之説而必已出耳

    答范伯崇

    前書所詢民可使由之一段熹竊謂兩説似不相妨葢民但可使由之耳至於知之必待其自覺非可使也由之而不知不害其為循理及其自覺此理而知之則沛然矣必使之知則人求知之心勝而由之不安甚者遂不復由而惟知之為務其害豈可勝言釋氏之學是已大抵由之而自知則隨其淺深自有安處使之知則知之必不至至者亦過之而與不及者無以異此機心惑志所以生也

    答何叔京

    子莫執中與舜禹湯之執中不同葢聖人義精仁熟非有意於執中而自然無過不及故有執中之名而實未嘗有所執也以其無時不中故又曰時中若學未至理未明而徒欲求所謂中者執之則所謂中果何形狀而可執也殆愈執而愈失矣子莫是也既不識中乃慕夫時中者而欲隨時以為中吾恐失之彌逺未必不流為小人之無忌憚也中庸但言擇善不言擇中其曰擇乎中庸亦必繼之曰得一善豈不以善端可求中體難識乎夫惟明善則中可得而識矣

    答何叔京

    龜山人欲非性之語自好昨來胡氏深非之來教謂不知自何而有人欲此問甚緊切熹竊以謂人欲云者正天理之反耳謂因天理而有人欲則可謂人欲亦是天理則不可葢天理中本無人欲惟其流之有差而人欲生焉程子謂善惡皆天理(此句若甚可駭)謂之惡者本非惡此句(便都轉了)但過與不及便如此(自何而有人欲之問此句答了)所引惡亦不可不謂之性意亦如此

    答程允夫

    能持敬則欲自寡此語甚當但紙尾之意以為須先有所見方有下手用心處則又未然夫持敬之功伊川言之詳矣只云但莊整齊肅則心便一一則自無非僻之干又云動容貌整思慮則自然生敬此便是下手用功處不待先有所見而後能也須是如此方能窮理而有所見惟其有所見則自然樂於從事欲罷不能而敬日躋矣伊川又言涵養須用敬進學則在致知又言入道莫如敬未有致知而不在敬者考之聖賢之言如此類者亦衆是知聖門之學别無要妙徹頭徹尾只是一敬而已

    答胡廣仲

    天下事物之理亭當均平無無對者惟道為無對然以形而上下論之則亦未嘗不有對也所謂對者或以左右或以上下或以前後或以多寡或以類而對或以反而對反覆推之天地之間真無一物兀然孤立者此程子所以中夜以思不知手舞而足蹈也究觀來教條目固多而其意常主於别有一物之無對故凡以左右而對者則扶起其一邊以前後而對者則截去其一段既强加所貴者以無對之名而於所賤而有對者又不免别立一位以配之於是左右偏枯首尾斷絶位置重疊條理交并凡天下理勢一切畸零贅剩側峻尖斜更無齊整平正之處凡所論隂陽動靜善惡仁義等説皆此一模中脱出也

    此書前文甚多中論性一條云性善之善不與惡對此本龜山所聞於浮屠常摠者宛轉説來似亦無病然謂性之為善未有惡之可對則可謂終無對則不可葢性一而已既曰無有不善則性之中無復有惡與善為對亦不待言而可知若善所以得名是乃對惡而言天理人欲雖非同時並有之物然自其反而言之亦不得不為對也今必别謂有無對之善此又熹之所疑者也(此一段尤關係故録)

    答吳晦叔

    泛論知行之理而就一事觀之則知先行後無可疑者然合夫知之淺深行之大小而言則非先成乎小亦將何以馴致乎大哉葢古人之教自其孩幼而教之以孝弟誠敬之實少長而博之以詩書禮樂之文皆使之即事物之間知義理之所在而致涵養踐履之功焉及其學於大學則所以涵養踐履畧已小成於是不離乎此而教之以格物致知因其所已知推而致之以及其所未知然後為知之至而所謂誠正脩齊治平至是而無所不盡其道焉故大學之書雖以格物致知為用力之始然非初不涵養踐履而直從事於此也又非物未格知未至則意可以不誠心可以不正身可以不脩家可以不齊也葢以為必知之至然後脩己治人始有以盡其道若曰必俟知至而後行則夫事親從兄奉上接下乃人生所不能一日廢豈謂吾知未至而蹔輟以俟其至而後行哉

    答李伯諫

    來書云儒佛見處既無二理其設教何異也葢儒教本人事釋教本死生本人事故緩於見性本死生故急於見性熹謂既謂之本則此上無復有物矣今既二本不知所同者何事而所謂儒本人事緩見性者亦殊無理三聖作易首曰乾元亨利貞子思作中庸首曰天命之謂性孔子言性與天道而孟子道性善此為本於人事乎本於天道乎緩於性乎急於性乎俗儒正坐不知天理之大故為異説所迷反謂聖學知人事而不知死生豈不誤哉聖賢教人盡心以知性躬行以盡性始終本末自有次第一皆本諸天理緩也緩不得急也急不得直是盡性至命方是極則非如見性之説一見之而遂已也上蔡云釋氏之論性猶儒者之論心釋氏之論心猶儒者之論意此語剖析極精細思之如何

    來書所謂發明西洛諸公所未言者即其過處也嘗聞之師曰二蘇聰明過人所説語孟儘有好處葢天地道理不過如此有時便見得到皆聰明之發也但見到處却有病若欲窮理不可不論也見到處却有病此語極有味試一思之不可以為平常而忽之也

    答吳公濟

    來書云儒釋之道本同末異熹謂本同則末必不異末異則本必不同一木之根無縁却生兩木之實來書云夫子專言人事生理而佛氏則兼人鬼生死言之不知死生人鬼為一乎為二乎若以為一則專言人事生理者兼之矣不待兼之而後兼也若須别作一頭窮究曉會則是始終幽明却有間隔

    答林擇之

    程子言敬必以整齊嚴肅正衣冠尊瞻視為先又言未有箕踞而心不慢者如此乃是至論先聖言克己復禮尋常講説於禮字每不快意必訓理而後已今乃知其精微縝密非常情所及爾近畧整頓孟子説見得此老真把得定常放到極險處方一斡轉便見天理人欲直是判然非有命世之才見道分明不能如此然此便是英氣害事便是才高無可依據學者亦不可不知也

    答林擇之

    前日中和之説看得如何數日來玩味此意日用間極覺得力乃知目前所以若有若亡不能純熟氣象浮淺易得動搖其病皆在此近看南軒文字大抵都無前面一截功夫也大抵心體通有無該動靜故功夫亦通有無該動靜方無透漏若必待其發而後察察而後存則所不至多矣惟涵養於未發之前則其發也自然中節者多不中節者少體察之際亦甚明審易為著力與異時無本可據之説大不同矣

    答胡伯逢

    男女居室人事之至近而道行乎其間此君子之道所以費而隱也然幽闇之中衽席之上人或褻而慢之則天命有所不行矣此君子之道所以造端乎夫婦之微密而語其極則察乎天地之高深也然非知幾慎獨之君子其孰能體之易首於乾坤而中於咸恒禮謹大昏而詩以二南為正始之道其以此與知言亦曰道存乎飲食男女之事而溺於流者不知其精又曰接而知有禮焉交而知有道焉惟敬者能守而不失耳亦此意也

    答黄直卿

    先天乃伏羲本圖非康節所自作雖無言語而所該甚廣易中一字一義無不自其中流出者太極乃濓溪自作發明易中大槩綱領意思而已規模不同而太極終在先天範圍之内又不若彼之自然不待思慮安排也

    答吕子約

    示喻縷縷備見篤學力行之意然未免較計務獲之病横此意方寸間日夕擾擾非所以進於日新也所讀書亦太多如人大病在牀而衆醫雜進百藥交下決無見效之理不若盡力一書令其反覆通透而復易一書之為愈葢不惟專力易見功夫且是心定不雜於涵養功夫亦有助也又謂不欲但為聞見之知固善然聞見之知要得正當亦非易事誠未可輕厭而躐等也

    答王子合

    致生之者如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是也致死之者如絶地天通廢撤淫祀之類是也若於所當祭者疑其有又疑其無則誠意不至矣是不得不致生之也於所不當祭者疑其無又疑其有則不能無恐懼畏怯矣是不得不致死之也人以為神是致生之以為不神是致死之然亦當見道理實處不是私意造作不然者即是觀法界性一切心造之説矣

    答吳伯豐

    所論看大學曲折則未然如看大學當且專看若不知有他書者逐字逐句一一推窮逐章反覆觀其血脈全篇反覆觀其次第終而復始莫論遍數通貫浹洽顛倒熟爛然後别觀他書今方觀大學一句便説向中庸上支離蔓衍彼此迷暗互相連累況所比校初無補於用力之意徒然枉費心力閒立議論語言轉多而於自家分上轉無交涉不可不察也元來道學不明不是上面欠闕功夫乃是下面原無根脚若信得及脚踏實地如此做去良心自然不放踐履自然純熟不但讀書一事而已

    答劉公度

    講學不厭其詳凡天下事物之理方册聖賢之言皆當反覆究竟至於持守其事無多若覺未安惟有黙自加功著力向前爾今聞廢書不講而反以持守之事為誦説之資是乃兩失其宜至謂彼中朋友只有季章一人可望此未論許與之當否而言之發亦太輕矣向見伯恭説孔子順答魏王問天下之髙士而曰世無其人此言非是孔氏家法此語有味試思之如何

    答項平甫

    所論義襲猶未離乎舊見告子之病葢不知心之慊處即是義之所安其不慊者乃是不合於義故直以義為外而不求今人因孟子之言固有見得此意而識義之在内者然又不知心之慊與不慊亦有不待講學省察而後能得其精微者故於學聚問辨之所得皆指為外而以為非義之所在遂一切棄置而不為此與告子之言雖若小異然其實五十百步之間耳以此相笑是同浴而譏裸裎也

    孟子之意須從上文看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上三句説氣下三句是字與非字為對襲字與生字為對葢曰此氣乃集義而自生於中非行義而襲取之於外云爾非謂義不是外襲也今人讀書不精細將聖賢言語錯看又復將此草本立一切法横説豎説狂嘑衆生恐其罪不止如范甯之議王弼而已

    答王季和

    學者之志固不可不以逺大自期然觀孔門之教則其所從言之者至為卑近不過孝弟忠信持守誦習之間而於學問之全體初不察察言之也若其髙第弟子多亦僅得其一體夫以夫子之聖諸子之賢其於道之全體豈不能一言盡之以相授納而顧為是拘拘者以狹道之傳畫人之志何哉葢所謂道之全體雖髙且大而其實未嘗不貫乎日用細微切近之間茍悦其髙而忽於近慕於大而畧於細則無漸次經由之實而徒有懸想跂望之勞亦終不能以自達矣故聖人之教循循有序不過使人反而求之至近至小之中博之以文以開其講學之端約之以禮以嚴其踐履之實使之得寸則守其寸得尺則守其尺如是久之日滋月益然後道之全體乃有所鄉望而漸可識有所循習而漸可能自是而往俛焉孳孳斃而後已而其所造之淺深所説之廣狹亦非可以必詣而預期也故夫子嘗謂先難後獲為仁又以先事後得為崇徳葢於此小差則心失其正雖有鑽堅仰髙之志而反為計功謀利之私矣仁何自而得徳何自而崇哉

    答陳抑之

    年歳以來私家多故不獲以聲問先自通於隸人兹承枉書感媿無量顧陳義髙逺雖古之賢人君子懼不足以堪足下之意而熹之愚何敢當之然曩亦嘗有聞於先生長者矣勤勞半世汩沒於章句訓詁之間黽勉於規矩繩約之内卒無髙奇深渺之見可以驚世而駭俗者獨幸年來於聖賢遺訓粗若見其坦易明白之不妄而必可行者私竊以為儻得當世明達秀穎之士相與講之抑彼之過强此之不及吾道庶其明且行乎三復來書果若有意於此幸甚幸甚竄伏窮山未知見日繼此書疏之往來猶足以見區區也

    答陳正已

    示喻為學大致及别紙數條皆已深悉但區區有不能無疑者葢上為靈明之空見所持而不得從事於學問思辨之實下為俊杰之豪氣所動而不暇用力於格致誠正之間是以所論常有厭平實而趨髙妙輕道義而喜功名之心絶不類聖門學者氣象不知向來伯恭亦嘗以是相規否也熹自十四五時即嘗有志於此中間非不用力而所見終未端的所幸内無空寂之誘外無功利之貪全此純愚以至今日反覆舊聞而有得焉乃形也上下千有餘年之間言者非一人記者非一筆而其説之同如合符契非能牽聨配合而强使之齊也此義理之原不可不察

    答林徳久

    易象説似未條暢熹所論别紙録去然其大意不過欲姑存而未論耳後書所疑不知後來看得曉然未耶熹嘗愛韓子説所以為性者五而今之言性者皆雜佛老而言之所以不能不異在諸子中最為近理葢如吾儒之言則性之本體即仁義禮智之實如老佛之言則先有虛空之性而後有此四者不然亦謂性為虛空之物而可以包乎四者爾不知性之為體不離四者而四者又非有形象方所但於渾然一理之中似有界限而實亦非有遮闌間隔也然此處極難言故孟子只於發處言之

    答歐陽希遜

    程子曰四徳之元猶五常之仁偏言則一事專言則包四者惻隱之類偏言之也克己之類專言之也然即此一事便包四者葢亦非二物也論語集註云仁者心之徳愛之理也此言有味可更思之不可謂孟子之言不如孔子之周徧孟子亦有專言之者仁人心是也孔子亦有偏言之者愛人是也又謂孟子以世人好殺而言惻隱尤非也孔子雖不以義對仁然每以智對仁更宜思之

    答黎季忱

    示及兩卷各已批註封還幸細考之語孟更須寛心游意看令通徹易則恐未易讀如此穿鑿枉費心力也葢易本卜筮之書故先王設官掌於太卜而不列於學校學校所教詩書禮樂而已至孔子乃於其中推出所以設卦觀象繫辭之意而因以識夫吉凶進退存亡之道葢聖人當時已曉占筮之法及其詞意所在故就其間推出義理若在今日則已不得其法又不曉其詞而暗中摸索横起私意竊恐聖賢復生亦未易通曉與其虛費心力於此不若且從事於詩書禮樂之為易知也大學論孟中庸又在四者之先尤須理會透徹

    與湖南諸公論中和第一書

    中庸已發未發之義前此認得此心流行之體又因程子凡言心者皆指已發而言遂目心為已發性為未發然觀程子之書多所不合因復思之乃知前日之説非惟心性之名命之不當而日用功夫全無本領葢所失者不獨文義之間而已按文集遺書諸説似皆以思慮未萌事物未至之時為喜怒哀樂之未發當此之時即是此心寂然之體而天命之性具焉以其不偏不倚故謂之中及其感通天下之故則喜怒哀樂發焉而心之用可見以其無不中節故謂之和此人心之正情性之徳然也然而未發之前不可尋覓已覺之後不容安排但平日莊敬涵養之功至而無人欲之私亂之則其未發也鏡明水止而其發也必中節矣此是日用本領功夫至於隨事省察即物推明亦必以是為本而於已發之際觀之則其具於未發之前者固可黙識向來講論思索直以心為已發而日用之間亦止以察識端倪為下手處以故闕平日涵養一段功夫使人胷中擾擾無深潛純一之味發之言語事為亦常急逼浮露無雍容沈厚之風葢所見一差其害如此程子所謂凡言心者皆指已發而言此葢指赤子之心而謂凡言心者則其為説之誤故自以為未當而復正之固不可執其已改之言而盡疑諸説也不審諸君子以為何如

    元亨利貞説

    元亨利貞性也生長收藏情也以元生以亨長以利收以貞藏者心也仁義禮智性也惻隱羞惡辭讓是非情也以仁愛以義惡以禮讓以智知者心也性者心之理也情者心之用也心者性情之主也程子曰其體則謂之易其理則謂之道其用則謂之神又曰言天之自然者謂之天道言天之付與萬物者謂之天命又曰天地以生物為心皆謂此也

    程子養觀說

    程子曰存養於未發之前則可又曰善觀者却於已發之際觀之何也曰此持敬之功貫通乎動靜之間者也就程子此章論之方其未發必有事焉是乃所謂靜中之知覺復之所以見天地之心也及其已發隨事觀省是乃所謂動上求靜艮之所以止其所也然則靜中之動非敬其孰能形之動中之靜非敬其孰能察之故又曰學者莫若先理會敬則自知此矣然則學者豈可舍是而他求哉

    太極説

    動靜無端隂陽無始天道也始於陽成於隂本於靜流於動者人道也然陽復本於隂靜復根於動其動靜亦無端其隂陽亦無始則人葢未始離乎天而天亦未始離乎人也

    元亨誠之通動也利貞誠之復靜也元者動之端也本乎靜貞者靜之質也著乎動一動一靜循環無窮而貞也者萬物之所以成終而成始者也故曰雖不能不動而立人極者必主乎靜惟立乎靜則其著乎動也無不中節而不失其本然之靜矣

    靜者性之所以立也動者命之所以行也然其實則靜亦動之息耳故一動一靜皆命之行而行乎動靜者乃性之真也故曰天命之謂性

    情之未發者性也是乃所謂中也天下之大本也性之已發者情也其皆中節則所謂和也天下之達道也皆天理之自然也妙性情之徳者心也所以致中和而立大本行達道者也天理之主宰也

    知明道先生所謂天理二字却是自家體貼出來者真不妄也

    答鄭子上

    易之為書本為卜筮而作然其義理廣大精微不可以一法論葢有此理則有此象有此象則有此數各隨問者意所感通如利涉大川或是渡江或是濟險不可預為定説但其本指即是渡江而推類旁通則各隨其事(論易傳)此書從前為人説得太高更不細推文意若詳讀而深味之其條理脈絡曉然可見非是固欲剖析自是合并不聚以此知古人文字關鍵深密直不草草如庖丁眼中自是不容有全牛也請更詳之

    答黄道夫論中庸

    天地之間有理有氣理也者形而上之道也生物之本也氣也者形而下之器也生物之具也是以人物之生必稟此理然後有性必稟此氣然後有形其性其形雖不外乎一身然其道器之間分際甚明不可亂也若劉康公所謂天地之中所謂命者理也非氣也所謂人受以生所謂動作威儀之則者性也非形也今不審此而以魂魄鬼神解之則是指氣為理而索性於形矣豈不誤哉所引禮運之言本亦自有分别其曰天地之徳者理也其曰隂陽之交鬼神之會者氣也今乃一之亦不審之誤也詩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則周子曰無極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所謂真者理也所謂精者氣也所謂則者性也所謂物者形也靜而無不該者性之所以為中也寂然不動者也動而無不中者情之發而得其正也感而遂通者也靜而常覺動而常止者心之妙也寂而感感而寂者也

    定性説

    定性者存養之功至而得性之本然也性定則動靜如一而内外無間矣天地之所以為天地聖人之所以為聖人不以其定乎君子之學亦以求定而已矣故擴然而大公者仁之所以為體也物來而順應者義之所以為用也仁立義行則性定而天下之動一矣所謂貞也夫豈急於外誘之除而反為是憧憧哉然常人之所以不定者非其性之本然也自私以賊夫仁用智以害夫義是以情有所蔽而憧憧耳不知自反以去其所蔽顧以惡外物累心而反求照於無物之地亦見夫用力愈勞而燭理愈昧益以憧憧而不自知也艮其背則不自私矣行無事則不用智矣内外兩忘非忘也一循於理不是内而非外也不是内而非外則大公而順應尚何事物之為累哉聖人之喜怒大公而順應天理之極也衆人之喜怒自私而用智人欲之盛也忘怒則公觀理則順二者所以為自反而去蔽之方也夫張子之於道固非後學所敢議然意其彊探力取之意多涵泳完養之功少故不能無疑於此程子以是發之其旨深哉

    讀吕氏詩紀桑中篇

    詩體不同固有鋪陳其事而意自見者清人之詩是已至於桑間洧外之篇則雅人莊士葢難言之孔子之稱思無邪也必曰彼以無邪之思鋪陳淫亂之事曷若曰彼以有邪之思作之而我必以無邪之思讀之耶若夫雅鄭衞之説雅則小雅大雅是已鄭則鄭風是已衞則邶鄘衞風是已是則自衞反魯以來未之有改桑中小序政散民流而不可止其文與樂記合則是詩之為桑間又不為無据今曰三百篇皆雅而大小雅不獨為雅鄭風不為鄭邶鄘衞風不為衞桑中不為桑間篇帙混亂邪正錯糅非復孔子之舊矣夫二南正風房中之樂也鄉樂也二雅之正朝廷之樂也商周之頌宗廟之樂也是見於序義傳記皆有可考至變雅固已無施於事而變風者又特里巷之謳謠其領在樂官以為可以識俗變知土風而賢於四夷之樂爾今曰三百篇者皆祭祀朝聘之用則未知桑中溱洧之詩當以薦何鬼神奉何賔客耶古者天子巡狩陳詩以觀民風固不問其美惡悉陳以觀也既已陳之固不問其美惡悉存以訓也然與雅頌之正篇帙不同施用亦異固不嫌於龎雜也今於雅鄭之實察之不詳龎雜之名畏之太甚引風刺之美説文浮放之鄙詞而置諸先王雅頌之列是反為龎雜之甚而不自知也

    記程門諸子論學同異

    熹讀程門諸子之書見其所論為學之方有不同者因以程子之言質之而竊記之如左

    胡氏曰物物致察宛轉歸已楊氏曰物不可勝窮也反身而誠則舉天下之物在我矣 程子曰所謂窮理者非必盡窮天下之物又非止窮一物而衆理皆通但要積累多後脱然有貫通處又曰物我一理纔明彼即曉此不必言因見物而反求諸身也然語其大至天地之所以高厚語其小至一物之所以然學者皆當理會

    胡氏曰只於已發處用功却不枉費心力楊氏曰未發之際以心體之則中之體自見執而勿失無人欲之私焉發必中節矣 程子曰思於未發之前求中即是已發但言存養於未發之時則可惟涵養久則喜怒哀樂之發自中節矣學者莫若先理會敬能敬則自知此矣

    謝氏曰明道先生先使學者有所知識却從敬入又曰既有知識窮得物理却從敬上涵養出來自然是别正容謹節外面威儀非禮之本尹氏曰先生教人只是專令用敬以直内習之既久自然有所得也 程子曰入道莫如敬未有能致知而不在敬者又曰動容貌整思慮則自然生敬存此久之則自然天理明又曰涵養須用敬進學則在致知又曰敬只是涵養一事必有事焉須當集義只知用敬不知集義却是都無事也

    右諸説之不同者以程子之言質之唯尹氏之言為近所少者致知集義之功耳不知其言之序有未及耶抑其意果盡於此也然大本既立則亦不患於無地以崇其徳矣故愚於此竊願盡心焉因書其後以自詔云記

    論性答稿後

    此篇出於論定之初徒以一時之見驟正累年之失向背出入之際猶有未服習者又持孤論以當衆賢心不自安故自今讀之尚多遺恨如廣仲之言既以靜為天性之妙又論性不可以真妄動靜言是知言所謂歎美之善而不與惡對者云爾應之宜曰善惡真妄動靜皆以對待而得名者也不與惡對不名為善不與動對不名為靜既非妄又非真則亦無物之可指矣今不知性之善而未始有惡也真而未始有妄也主乎靜而涵乎動也顧曰凡有對者皆不可以言性而别有無對之善與靜焉然後可以形容天性之妙不亦異乎當時酬對既不出此他所自言亦多曠闕如論性無不該不可專以靜言此固是也然其説當云性之分雖屬乎靜而其藴則該動靜而不偏故樂記以靜言性則可廣仲以靜形容天性之妙則不可如此則語意圓矣如論程子真靜之説以真為本體靜為未感此亦是也然當云下文所謂未發即靜之謂也所謂五性即真之謂也然則仁義禮智信乃所謂未發之藴而性之真也與如此則文義備矣

    論語課會説

    古之學者潛心乎六藝之文退而考諸日用有疑則問問之弗得弗措也古所謂傳道授業解惑者如此而已後世設師弟子員學校以羣之師之所講不待弟子之問而弟子之聽於師亦非其心之所疑也汎然相與以具一時之文學問之道豈止此哉秦漢迄今千有餘年所謂師弟子不過如此此聖人之緒言餘旨所以不白於後世後世之風流習尚所以不及於古人也與學者將求古人之所至不可以不務古人之所為今將以論語之書與諸君相從學而惟今之所謂講者不足事也是以不敢以區區薄陋所聞告諸君其因先儒之説以逆聖人之志孜孜焉蚤夜精思考諸日用必將有以得之而以幸教熹也其有不合熹得為諸君言之諸君其無勢利之急而盡心於此一有得焉守之以善其身不為有餘推之一鄉一國而至天下不為不足熹不肖不敢以是欺諸君也

    講禮記序説

    學者博學乎先王六藝之文誦焉以識其辭講焉以通其意而無以約之非學也故曰博學而詳説之將以反説約也何謂約禮是也禮者履也謂昔之詳説者至是可踐履也故夫子曰博學於文約之以禮顔氏之稱夫子亦曰博我以文約我以禮禮之義不其大哉然古禮非必有經葢先王之世上自朝廷達於閭巷其儀品有章動作有節故曰禮儀三百威儀三千待其人而後行則豈必簡册而傳哉其後禮廢儒者惜之乃始論著以傳於世今禮記四十九篇則其遺説已學而求所以約不可以莫之習也今柯君直學將為諸君誦其説而講明之諸君其聽之毋忽易曰知崇禮卑禮以極卑為事故自飲食居處灑掃欬唾之間皆有儀節聞之若可厭行之若瑣碎而不綱然惟愈卑故愈約與所謂極崇之智殆未可以差殊觀也夫如是故成性存存而道義出矣此造約之極功也諸君其聽之毋忽

    諭諸生

    古之學者八歳而入小學學六甲五方書計之事十五而入大學學先聖之禮樂焉非獨教之固有以養之也葢理義以養其心聲音以養其耳采色以養其目舞蹈降登疾徐俯仰以養其血脈左右起居盤盂几杖有銘有戒養之之具可謂備至爾矣夫是故學者有成材而庠序有實用自學絶而道喪至今千有餘年學校之官有教養之名而無教之養之之實學者挾策相嬉其間有傑然者乃知以干禄蹈利為事至語聖賢之緒旨究學問之本原罔乎莫知所以用其心者其規為動息無以異於凡民而有甚者焉嗚呼此教者過也而豈學者之罪哉然君子以為亦有罪焉爾夫今所異於古特聲音采色之盛舞蹈降登疾徐俯仰之容左右起居盤盂几杖之戒至推其本則理義之養心者固在也諸君日相與誦而傳之顧不察耳此之不為而彼之久為又豈非學者之罪哉

    補試榜諭

    君子之學以誠其身非直為觀聽之美而已古之君子行之其身推之教其子弟莫不由此此其風俗所以醇厚而徳業所以崇高與近世之俗不然自父母所以教使之假手程文以欺罔有司而已新學小生自為兒童時習見其父兄之誨如此因恬不知愧而安受無實之名内以傲其父兄外以驕其閭里終身不知自力以至卒就小人之歸未必不由此也故今勸諭縣之父兄有愛其子弟之心者其為求明師賢友使之究義理之指歸而習為孝弟馴謹之行禄爵之不至名譽之不聞非所憂也何必使之汲汲俯心下首因人成事幸一朝之得貽終己之羞乎今兹試補縣學弟子員屬熹典領故兹勸諭

    論語訓蒙

    口義序書所以作取便於童子之習而已故名之曰訓蒙口義嗚呼小子來前予幼承父師之訓從事於此二十餘年材資不敏未能有得今乃妄意採掇先儒有所取捨度徳量力夫豈所宜然施之汝曹取其易曉本非述作以是庶幾無罪夫其訓釋之詳且明也日講焉則無不通矣義理之精且約也日誦焉則無不識矣通者已知而時習識者未解而勿忘予之始學亦若斯而已矣嗚呼小子其懋敬之哉汲汲焉毋欲速也循循然毋敢惰也毋牽於俗學而以為迂且淡也毋惑於異端而以為近且卑也窮理盡性修身齊家葢取諸此亦終吾身而已矣嗚呼小子其懋敬之哉

    孟子集義序

    二程先生出然後斯道之傳有繼其於孔孟之心葢異世同符也其所以發明二書之説言雖近而索之無窮指雖逺而操之有要讀者非徒可得其言而又可得其意非徒可得其意而又可并其所以進於是者得之可謂至矣間嘗蒐輯條疏以附本章之次既又取横渠張公范氏二吕氏謝氏游氏楊氏侯氏尹氏凡九家之説附之名曰論孟精義以備觀省抑嘗論之論語之言無所不包而所以示人者莫非操存涵養之要七篇之指無所不究而所以示人者類多體驗充擴之端夫聖賢之分不同然而體用一源也顯微無間也非夫先生之學之至其孰能知之張公之於先生論其所至其猶伯夷伊尹之於孔子而一時及門之士又未知孰為孔氏之顔曾也今録其言亦曰大者既同則淺深疏密毫釐之間正學者所宜盡心焉至於近歳以來學於先生之門人者又或出其書則意者源逺末分醇醨異味而不敢載矣

    江州重建濓溪先生書堂記

    道之在天下者未嘗亡惟其託於人者或絶或續故其行於世者有明有晦是皆天命之所為非人智力之所能及也夫天高地下而二氣五行紛綸錯糅升降往來於其間其造化發育品物散殊莫不各有固然之理而最其大者則仁義禮智之性君臣父子昆弟夫婦朋友之倫是已是其周流充塞無所虧閒夫豈以古今治亂為存亡者哉然氣之運也則有醇醨判合之不齊人之稟也則有清濁昏明之或異是以道之所以託於人而行於世者惟天所畀乃得與焉河圖出而八卦畫洛書呈而九疇敘而孔子於斯文之興喪亦未嘗不推之於天聖人於此其不我欺也審矣若濓溪先生者其天之所畀而得乎斯道之傳者與不然何其絶之久而續之易晦之甚而明之亟也葢自周衰孟軻氏沒而此道之傳不屬更秦及漢歴晉隋唐以至於我有宋聖祖受命五星集奎實開文明之運然後氣之漓者醇判者合清明之稟得以全付乎人而先生出焉不由師傳黙契道體建圖屬書根極領要當時見而知之有程氏者遂擴大而推明之使夫天理之微人倫之著事物之衆鬼神之幽莫不洞然畢貫於一而周公孔子孟氏之傳煥然復明於當世有志之士得以探討服行而不失其正如出於三代之前者嗚呼盛哉非天所畀其孰能與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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