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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住那人衣领,笑道:“我这怎地不是待客之道了?你脸上有蚊子,我帮你打还不算诚心待客?别动,左脸还有一只。”那人大声嚎叫,却被赢天连抽数记耳光,见身旁众人仍没人发话阻拦,心中登时怯了,大叫道:“别打,别打,投降,投降……”

    吴晨笑道:“是了,你高叫‘投降’,我才当你是俘虏,其余时候可不是你想当便能当的。赢天,放开他。”赢天哈了笑了笑,将那人放开,整了整他的衣领道:“蚊子打完了,不过不知还有没有,小心了啊。”

    吴晨忍住笑意,向那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今天要来突袭我军?”那人捂着红肿的双颊,道:“我们是白波……”

    马超屯驻安邑时,曾在巫咸山和白波交过一战。其时吴晨远在三辅,对大战的细节所知甚少,此后的战报上也没有再提及白波,心下便以为白波经过那次大战之后已销声匿迹,此时忽然听到“白波”的名号,不禁一鄂,道:“你们……你们一直都在中条山中?”

    那人双手托着脸颊点了点头。吴晨笑道:“你们有多少人?”那人道:“三……三百人。”吴晨笑道:“三百人?今天突袭我们的至少也有一千。”那人道:“是……是一千,并州大人好眼力。”赢天忽然叫道:“咦,好大的蚊子,又飞来了……”那人大叫道:“两千五百一十七人,少一个我不是人。”

    吴晨道:“你们的豪帅是哪个?”那人道:“李……乐。”吴晨点头道:“胡才,李乐,嗯,这两人我在三辅时就已非常仰慕,只可惜当日我们两家受人挑唆,以至相击成仇……兄台怎生称呼?”那人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道:“我就是李乐……的妻弟,妻弟,李……暹。”吴晨道:“原来是李兄,劳烦你回去给李乐李豪帅送个消息,就说我此次来河东,只是路过,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原本想拜望李豪帅,但曹操追兵极紧,倘若去拜访豪帅,担心惹曹操侧目,只能留待日后再当面拜谢。”向梁兴道:“子都,送李兄出营。”李暹霍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叫道:“放了我?你……你真放了我?”

    吴晨道:“原本还想让子都带同礼物拜访李豪帅,但我军也在逃难,没什么拿得出手,只好等下次见面时再将这次的谢礼一并送上。子都,送客。”梁兴道:“李兄,请。”李暹道:“好汉子,你那手抛绳的绝技当真了得,我可不是你对手。”梁兴道:“倘若知道李兄是李豪帅部下,我说什么也不会和李兄动手。李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李暹笑道:“好说,好说。”抱拳向众人一一作揖,道:“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便在这时,就听脚步声响,一名斥侯奔了过来,望见吴晨,拱手禀道:“使君,我们在山边捉到一人,那人说是白波的使者,有要事见使君。”

    吴晨向李暹望了一眼,道:“请他进来。”李暹笑道:“一定是来救我的人,我和他去说。”吴晨点了点头,李暹拉着梁兴大步向营外的空地走去。赢天向李暹的背影连吐数口口水,道:“大哥,你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放了他?”

    吴晨道:“真的放了他。白波是黄巾别支,里面的人也多是逃难的河东百姓,自卫固一事后,咱们算是把河东的豪门世族都得罪了,倘若能借此事与河东平民化敌为友,自然最好。即使不能化敌为友,咱们放了他的豪帅,他也不好意思再跟咱们为难,否则若让白波和曹操联手,这小小河东恐怕是不好走出去了。”

    黄忠沉吟道:“若放的是李乐,白波恐怕会认帐,就不知道这李暹说话管不管用。”吴晨和诸葛亮相视一笑,诸葛亮悠悠地道:“这李暹说话怕是和李乐一样管用。”话音未落,李暹和梁兴已拖着另一人大步奔了过来,李暹气急败坏地道:“坏了,坏了。他们以为并州大人捉到我,一定会将我生吞活剥,就将大人的手下捉了去,还说要大人亲自送我回去,才肯放人。”

    吴晨鄂道:“手下?”向周围的兵将扫了一眼,见人人摇头,便知没人被捉,笑道:“他们捉了谁?”李暹道:“马成。听说是并州大人所设的安邑郡丞,安邑城破后,他领着五百多人逃入巫咸山,后来被于禁剿了几次,就逃到了中条山……他们捉的就是马成和他的手下。”

    吴晨心头巨震。一直以来吴晨都以为徐晃攻城后,安邑再没有兵士留下,乍听马成的消息,心中登时涌起一股酸涩难明的滋味。深吸一口气,道:“好,李兄,我随你到白波营寨走一趟。”

    ※※※

    白波的营寨深入中条山足有十里。从营寨一路向北,经一条羊肠小路入山,走了一个多时辰便被巡山的白波兵士发觉,就见山崖四处火把晃动,居高临下将吴晨等人围了起来。白波使者大声叫道:“是我,郭冲,不要放箭。”就听山崖上数人叫道:“郭冲,咱们豪帅呢?接回来了么?”郭冲干咳一声,大声道:“李暹我已经接回来了,来的还有并州牧吴晨吴大人。”

    山崖上那些人嘀嘀咕咕,几人探头向这里瞧了瞧,李暹大怒道:“老子就在这里了,还不快点让他们出来迎接……迎接并州牧使君大人。”

    那些白波兵士当即便有一人转身而去。几人顺着山坡慢慢滑下,叫道:“豪帅,咱们以为你都回不来了……”郭冲又干咳一声,道:“并州牧大人在这里,不要乱叫……”李暹啐道:“听到了没有,并州牧吴使君在这里,什么豪帅不豪帅的,叫起来让人笑话。”

    吴晨早就料到李暹便是李乐,几人欲盖弥彰的把戏并不放在心上,微笑道:“客随主便,如何称呼还是以你们自家习惯为好,我倒是没什么不妥。”

    突然间,山头上一条火舌蹿跃而起,迎风摇曳,跟着数里外的一处山巅上,一点火光闪了两闪,像是与这处火势遥相呼应一般。吴晨顺着火光传递的方向望去,就见山势起伏,就如大河奔湍,向四面流泻,远近交驰,层层叠叠。满天星斗下,山峰明暗交错,更令山势陡峭突兀,直如斧皴刀削一般,几令吴晨错觉此刻是行在陇山中。

    赢天道:“还有多远?我看这火头一处处冒起,好像是挺远的。”李暹被他打了几记耳光,这时还有些恼恨,听他说话也不回答,郭冲道:“不远,至多还有半个时辰。”见赢天一幅不以为然地神色,笑道:“那些火光是知会驻守各处险要的弟兄,我带着咱们豪……咱们的人和并州大人回来了。”赢天笑道:“这些山处处相连,山势险峻,我看有上十几个人把手险要,我和大哥就出不了中条山了,用不上将所有的人都召来吧。”郭冲脸色尴尬,半晌才挤出笑容道:“赢护军说笑了……”赢天嘎嘎大笑,道:“每次说笑大哥都当我是在冷嘲热讽,还是你这老小子知情识趣,一点便透。”说着顺势在他肩上拍了拍。郭冲就觉他手掌压处,就像万斤巨石陡然压在肩上,胸口登时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几乎喷口而出之际,赢天的手已拿开,嘻的笑了一声,又去逗弄乌鸦嘴起来。郭冲惊骇若狂,面色登时一片惨白。

    吴晨仍是凝望着向大山深处不住传递的火把,似是对身旁赢天作弄郭冲的事一无所知一般,道:“离天亮最多不到三个时辰,我们还要接人,走快些罢。”李暹道:“是,并州大人说的极是。”郭冲急忙领路,再不敢靠近赢天身旁。

    到白波营寨已是月近中天。白波的营寨驻在一处峡谷,这时消息早经火把传到,见几人来到,便有数人迎了上前,领着吴晨等人向谷中一块空地走去。离空地仍有三十余丈,就已听到嘈杂的人声,再向前走了十余丈,眼前豁然明亮。原来那山谷右侧石壁由两山交错而成,两山间隙正对山谷空地,星光从间隙透下,照得谷中一片银白,就见数百人聚在谷中空地上,人人瞪大眼睛瞪着吴晨、赢天两人慢慢走近。

    吴晨早知要带马成回去并非那么容易,脸上笑容不变,低声向赢天道:“待会他们前面的人让开,我一人进去就好,你在人群外面等着。”经过这数年沙场纵横,赢天早非当年随吴晨出使金城的雏儿,点了点头,将步子压下。

    两人再走十余丈,距最外层的白波兵卒不过三丈远时,那些人一人大叫道:“安定贼匪吴晨到了。”那数百人齐声喊道:“宰了他,宰了他。”

    这数百人出奇不意齐声大喊,直震得山谷回音四起,嗡嗡隆隆,当真如山崩地裂一般。吴晨哈的大笑一声,道:“我是应约送人来交换我们的人,所谓盗亦有道,我便是贼匪,也是守信守义的良贼好匪。白波只仗人多,有约不守,有信无立,怪道河东之人提起白波,都要骂一声‘乃无信之贼也’。”

    那数百人哇哇大叫:“他妈的,你是狗屁良贼好匪。”“呸,呸,不要脸,自夸自话。”“好大的狗胆,我看你才是‘无信之贼’。”众人七嘴八舌,谷中登时嗡嗡一片。吴晨笑道:“我已守约将李暹带来,我们的人呢?可见白波‘无信之贼’,并非旁人乱传。”

    便在这时,一人道:“所谓‘兵者诡道’,两军交战,各出奇谋,吴并州自入白波,乃是白波以智取胜。并州牧乃用兵之人,岂会不知上兵伐谋之理。己之不智反诬旁人无信,可笑啊可笑。”身旁众人轰然大笑,叫道:“自投罗网,你白痴么?”“吴晨吴晨,无智之臣。”“好笑啊好笑,果然好笑,哈哈。”

    吴晨大笑道:“我今天既然敢来,第一就是不怕。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河内之战,曹操动用十万精锐将我重重包围,我趟之也如闲庭信步。白波有多少人?一万?还是两万?没有十万八万,围我不住,便是有了十万八万,自信能有曹操大军一般精锐?所以不怕。二是反对,安定和白波素来毫无仇怨,即便是两次交战也是因人成事。安邑之战,神威天将军没有攻打白波的打算,是白波受卫固郭援挑唆,要来偷袭天将军,其后又被卫固出卖,将计划向神威天将军和盘托出,才被天将军突袭。说起来,我们两家都是遭人陷害。现在被陷害的不找陷害的人报仇,反倒去寻另一个寻衅,让天下人知道了,岂不会笑掉大牙?说有智,我看也有限的很。”

    那些白波兵士大叫道:“这臭贼伶牙俐齿,别和他废话,绑起来砍了。”“他奶奶的,把他舌头拔出来,看他还敢胡说八道。”

    先前那人道:“吴晨,就算你伶牙俐齿,颠倒黑白,但我白波豪帅胡才死在马超手里,却也不是你拨拨舌头就能说的过去的。胡豪帅这笔账,你赖也赖不掉啦。”吴晨道:“死者已矣,我为什么要赖?但生者可追,我这次就是为了这谷中数千白波将士今后的生死而来,这也是我为什么反对白波和安定再斗下去的第一个原因。白波势力所及只到河东和并州数县,安定却据凉州、三辅两州之地,地跨黄河两岸,交通潼关东西,论兵力,白波不如安定,论财力,白波不如安定,论兵器精良,白波不如安定……真要斗下去,白波根本讨不了好。”

    那人嘿嘿冷笑道:“但现在安定有曹操在身后追击,白波可没有被什么人追击。”吴晨道:“这是我说的第三个原因。如果我记得不错,曹操和白波之战从韩暹豪帅在时便有了。而且也是在被曹操击败后,白波才一蹶不振。白波可以和安定算老帐,曹操难道不会和白波算老帐?曹操若能灭安定,自然也不会放过白波。曹操既是我两军大敌,为何不能同仇敌忾?”

    那人大笑道:“安定被追得满河东跑,天下白苕黄邵,有哪个不知曹强吴弱,强的不投却去投弱的,并州牧大人的脑壳是不是被夹坏了,满嘴胡话?而且白波和曹操有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旧事,现今曹操遇得之而后快的,却是并州牧大人,我们将大人擒下,交给曹操,岂不正化解白波和曹操之仇?”

    吴晨笑道:“曹操在青州也曾收编三十万黄巾,强者为兵,弱者屯田。这十余年,这些黄巾兵累积军功也该官至校尉偏将,只是恕我孤陋寡闻,曹操手下的将校中可有人出身黄巾?可以肯定的说,没有。既然征战十余年没有累积军功,就是说,这些人都成了曹操和人鏖战中的炮灰。再说屯田,我倒是听说曹操手下屯田兵为世袭,一代屯田,则代代屯田。这位渠帅果然智究天人,深思熟虑为大伙谋得好出身,此刻将我擒下送给曹操,此后不当炮灰,便代代屯田,恭喜,恭喜。”

    那人勃然大怒,叫道:“恭喜个屁。”但骂声混杂在数百人嗡嗡的窃窃私语中,早已失了方才一语方出、百人唱和的声势。

    一人叫道:“白波和安定联合,又有什么好处?”这些白波兵士听这人问的正是心中所想,登时静了下来。吴晨道:“我如果现下就说有好处,那是骗你们。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有安定和曹操对峙,曹操就腾不出手来对付白波,你们目下的生活可以继续下去。二,想来你们也知道,三辅和凉州都实行均田制,只要过到河西,每人都有授田。”

    一人失望地叫道:“吴并州,万一你死了,我们的那些田呢?”吴晨大笑道:“为了你的田,怎么不多想想我活着呢?而且我告诉你,曹操追不上我,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妨在河东保持中立,放手看我和曹操争逐,等我们分出胜负,你们再选择去留不是更好么?”

    众人交头接耳,显是意动之极。吴晨心知打铁趁热,说道:“李暹我已经送回来了,我们的人就让我带走,否则白波扣着我们的人,就谈不上中立,只能算是安定的敌人。”当下那些兵士哗的转身跑了百余个,争先恐后的向山后跑去。白波中本也有持重的人,原本想扣着马成,等吴晨和曹操分出胜负之后再决定将马成送给曹操还是还给吴晨,但见吴晨呼喝之下,人人争先恐后,已知人心向背,将心思藏在心中,不敢再提。

    人群散开,漏出空地上的一丛篝火,火光吞吐,柴木吡啵之声不绝于耳。其时正是五月初,一弯新月低垂谷口,星斗璀璨,布满整个夜空。山风从两山交错的空隙习习吹来,吹荡胸怀,直有将胸中闷气一扫而空之感。吴晨扫视还站在身周的白波兵卒的眼眸,早已没有了自己刚来时恨不得食己之肉的仇恨,心知终于在白波和曹操间撬出一道缝隙,千里转折之路虽仍是生死未卜,但也再不似初时那般豪无把握。

    便在这时,猛听得一人厉声喝道:“你们这些狗贼,我并州大人怎会来你们这贱地,放开我,放开我……”吴晨循声望了过去,就见数百人从谷中深处涌了过来,为首的那人被人用绳子绑着抬了过来。吴晨叫道:“马成,是我。”马成身躯一震,登时停了呼喝,突然摇头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并州大人,并州大人不可能来这里,不可能来这里。”

    李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叫道:“马成,并州大人不是我们捉来的,也不是我们请来的。若不是我们先请了你来,并州大人才不会纾尊降贵到我们这里来。”说罢,向吴晨深作一揖,道:“使君,我便是白波豪帅李乐,前里心有忌讳,捏造名号,还望大人见谅。”吴晨笑道:“现在不装李暹了?”李乐笑道:“不装了,大人方才剖析利害,直指人心,我是心服口服,以后也不会在大人面前装劳什子李暹啦。”吴晨哈哈大笑。李乐陪着笑了几声,招手道:“把人放下来,松绑。”白波兵士缓缓将马成放下,一名兵士抽出匕首割断绳索,马成听到李乐解说,已知来的肯定是吴晨,只是苦于被人高高抬着,双眼只能望天,不能平视。被放下后,目光定定的望着吴晨,嘴角抽动,半晌说不出话。吴晨走到他身边,道:“马成,是我,你连我也忘了么?”

    马成嘴角一阵哆嗦,叫道:“弟兄们,是并州大人,是并州大人,并州大人来接我们了,并州大人来……”声音还没有发出,眼泪先掉了下来,说到“来”字,一阵哽咽,泣不成声,再说不出半个字来。那些身后相互搀扶的兵士,纷纷涌了过来,见到吴晨又跳又叫,有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吴晨就觉鼻中一酸,视线登时一片模糊。也不知众人哭喊了多久,就听一人在一旁叫道:“大哥,你走不走,再不走,就天亮了。”听声音正是赢天。吴晨挥袖擦了擦眼泪,道:“走,我们这就走。”排众而出,却见谷中只剩下自己和两百余名安邑守卒,白波兵卒早已走了个清光。吴晨向两侧崖壁拱了拱手,道:“李豪帅,这次放人的大恩,我记下了,以后定有回报。”提声喝道:“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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