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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制,国必有成法,法久必坏,坏必更始然后例生焉。例也者,所以辅法而植事者也。故观法可以知其常,观例可以知其变。《易》曰:先庚三日,后庚三日。重变也。辑《漕例略》。

    永乐元年令於淮安用船可载三百石以上者,运粮入淮河、沙河,至陈州颍岐口跌坡下,用浅船可载二百石以上者,运至跌坡上,别以大船载入黄河,至八柳村等处,令河南车夫运赴卫河,转输北京。

    二年命总兵官一员、副总兵官一员,统领官(员)[军]海运。又以海运粮到直沽,用三板划船装运至通州等处交卸。水路阁浅,迟误海船回还,令于小直沽起盖芦囤二百八座,约收粮一十万四千石,河西务起盖仓囤一百六十间,约收粮一十四万五千石,转运北京。

    三年令总督粮储官于天津卫城北造露囤一千四百所。

    五年令山东布政司量起夫车,将济南府并济宁州仓粮运送德州仓,候卫河船接运。

    六年令海运船运粮八十万石于京师,其会通河、卫河,以浅河船相兼转运。

    八年令湖广、江西、浙江三处仓粮,除本处支用,其余粮本部差官督各该司府起运。

    十二年令湖广造浅船二千只,岁于淮安仓支粮,运赴北京。其太仓旧纳粮,悉改纳淮安仓收贮。

    又令北京、山东、山西、河南、中都、直隶徐州等卫,俱选官军运粮,各都指挥一员统领。

    十三年罢海运粮,令浙江嘉、湖、杭与直隶苏、松、常、镇等府,秋粮除存留,并起运南京,及供给内府等项之数。其余并坐太仓海运之数,尽改拨运赴淮安仓。扬州、凤阳、淮安三府秋粮内,每岁定拨六十万石,徐州并山东兖州府秋粮内,每岁定拨三十万石,俱运赴济宁仓。令浅河船于会通河,以三千只支淮安粮,运至济宁,以二千只支济宁粮,运赴通州仓。每岁通运四次。其天津并通州等卫,各拨官军,于通州接运至北京。

    又令浙江都司并直隶卫分官军于淮安,运粮至徐州置仓收囤。京卫官军于徐州运至德州置仓收囤。山东、河南都司官军于德州运粮至通州交收。淮安常盈仓、徐州仓本部各委主事一员监督收放。共攒运粮每石俱两平斛斗收放。官军攒运止一尖一平,定为例。

    又令各卫所运粮官军行粮,每员名不分远近,俱支三石。

    先,洪武二十六年以前,海运官军自三月十五日起至九月十五日止,每员名曰支口粮米二升。二十七年以后月支四斗。永乐十六年,礼部尚书吕震等议浙江、江西、湖广等卫官军仍留运粮不敷人数,于浙江等布政司并直隶应天、和州等处丁多民户内起取驾运,照例支与行粮。

    十六年令浙江、湖广、江西布政司并直隶苏、松、常、镇等府所属税粮,除存留及起运两京外,余粮坐拨二百五十万石,令粮里人户自备船只运赴北京、通州、河西务等处上仓。

    又令沿河闸坝,每三处差御史一员攒运。

    十七年令侍郎、副都御史并武职大臣各一员催督浙江等布政司、直隶苏松等府起运粮储,仍令各部差郎中、员外郎等官分投整理。

    二十一年秦淮每岁漕运以两运赴京仓,一运赴通州仓交收。

    洪熙元年令官军运粮船内许附载物货,资给盘剥折耗之费。

    先,洪武中,令许运粮船附己物自给,官司毋得阻挡。成化二十二年,都御史马文升申明之。天顺八年,令运军一名免除丁一名帮贴,不许别差,如本户无闲丁,于屯种摘拨余丁运粮者,亦于本店内摘除屯操一丁。参将杨茂议也。

    宣德二年令运粮军船工部及诸卫门不许拨载他物,致误攒运。

    又令浙江、江西、湖广并直隶苏、松等府起运淮安、徐州仓粮,拨民自运赴通州仓。其运粮军士于淮安、南京仓支运。本年,差侍郎五员、都御史一员催督浙江等布政司、直隶苏、松等府民运粮,及淮安等仓官军支运粮。

    三年奏准各都司卫所不差原委官及军缺不补者,正官并首领官俱罚俸半年。

    又令各都司卫所选委指挥等官,专一提督运粮,不许别项差操,军士缺即为拨补。

    四年仍令江西、湖广、浙江民运粮一百五十万石贮淮安仓,苏、松、宁国、池、庐州、安庆、广德民运粮二百七十四万石贮徐州仓,应天、镇江、常州、太平、淮安、扬州、凤阳及滁、和二州民运粮二百二十万贮临清仓,令官军支运山东、河南、北直隶府州县粮径赴北京。其攒运军船量地远近与粮多寡,如淮安上粮,民船十抽其一,徐州十三抽一,临清十五抽一,给与官军,兼旧船运载。本年,差侍郎、都御史、少卿、郎中、员外郎等官,催督各司府攒运粮储。

    五年奏准运粮官军船南京、中都留守及直隶卫所于淮安修理,山东等都司于临清修理,湖广、江西、浙江都司皆回原卫修理,有司给与材料。

    又令河南南阳、怀庆、汝宁三府粮运于临清仓,开封、彰德、卫辉三府粮运于德州仓交收。

    又令巡按、御史,布、按二司及原漕运都指挥,选举管运官员军多卫分指挥二员,少者一员。

    又令江南民粮兑拨附近卫所官军运载至京,量其远近给与路费耗米。

    六年奏准浙江、江西、湖广、苏松常镇太平等府,佥拨民丁及军多卫所添拨军士,与运军士通二十四万,分两班轮流转运。

    本年,令□督□漕□都御史于南京各卫会同该府堂上官在外会同各都司按察司堂上官及中都留守司直隶卫所点选运粮官军,其管运官员不能抚恤,以致逃故者,从总兵官处治,所亏粮仍令补还。

    七年令官军运粮各于附近府州县水次交兑。江南府州县民运粮于瓜洲、淮安二处交兑。河南府州县民粮运至大名府小滩,兑与遮洋船官军领运。

    先时,苏、松等府岁运粮俱送淮安等仓交收,官军各驾空船赴仓支领,民有往复之劳,军无脚耗之利。诸仓既收,支放经费无益。是年,议处诣府州县各于附近水次盖设仓廒,浙江、苏松等卫船各回本司府地方领兑,南京并江北船仍于瓜、淮交兑。其北边一带,如河南彰德等府,俱于小滩领兑,山东济南州县各于德州领兑,东平等州县于安山领兑,沂州等州县于济宁领兑,其余水次类多仿此。民粮送纳淮、徐、临、德诸仓者,仍支运十分之四。

    开扬州白塔河。

    置新闸、潘家庄、大桥、江口四闸,江南粮船由常州府西北孟渎河过江,由是河至湾头入漕河,以省瓜洲盘坝之费。正统四年,河淤浅,粮船不行,反泄漕水,河口遂闭。十年,因御史吴镒言,于大桥闸筑坝车船,后亦废。成化十年,会议挑浚河口淤泥,拆去旧闸,改造通江、留潮、新开三闸。又筑软坝三座,随水涨落,以时启闭。后因水涸仍闭。

    又令增拨南京豹韬左等卫所、各都司直隶卫所军余,并见运官军共一十六万,攒运粮储。

    八年令兑运民粮加耗,湖广每一石八斗,江西、浙江七斗,南直隶六斗,江北扬州、淮安、凤阳五斗,徐州四斗,山东、河南三斗,若民自运至淮安、瓜洲等处兑军者四斗。

    九年令漕运官军有犯,罚运淮安、徐州仓粮赴京赎罪,流罪五十石,徒罪五等,自四十至十五石,杖罪每一十五石,笞罪每一十五斗。

    又,令官军运粮五百万石,以三分为率,通州仓收二分,京仓收一分,各该兑粮处布政司委堂上官二员、按察司一员总理。

    十年令各处运粮官军但有软弱事故者,于见操屯田官军内兑补,其提督、运粮都指挥等官,许乘粮船一只,量带官粮。

    又,令湖广、江西、浙江耗米俱六斗,南直隶五斗,江北直隶四斗,徐州三斗五升,山东、河南二斗五升。

    又,令各卫官军行粮止支二石。

    又,令漕运总兵官每年八月赴京议事。

    又,令各处起运京仓大小米麦,先封乾圆洁净样米送部,转发各仓收,候运粮到日,比对相同,方许收纳。

    正统元年奏准兑运粮务二月以里兑完,其加耗江北淮安、凤阳四斗五升,浙江、苏松等府民自运至瓜洲兑运者三斗七升、淮安者三斗,余如旧。

    又,令民运粮至瓜、淮,就令扬州[淮安]府卫委官并该官攒见数交兑。

    又,令浙江、湖广、江西、山东、河南、中都留守司并南直隶卫所官军行粮,比于本处官仓支给,如仓无见在,于存留粮内平斛兑支,南京各卫于应天府原定各卫秋粮内兑支。旧支二石五斗,今增为二石七斗,山东、河南北、直隶路近者不增。

    令造船旗军不与操守之事。

    总兵官都督武(与)[兴]等题,岁运粮船损坏,产有物料者于本处,无产者,分拨各提举司修造,各拨官军前来,用工贴办,新完旧坏,连年不已,运粮者得以依时休息。今巡按御史将造船官军尽行点选,守戍操练,遗下船料无人管理,以致缺船误运。户部查得,前项官军(即)[既]系漕运之数,难比杂役,欲照旧存留。奉圣旨:是,钦此。

    二年令瓜、淮二兑就近出给通关。

    会议民载米至瓜、淮兑运,就仰扬州、淮安府卫委官见数交兑,出通关,付粮里纳户收照。

    三年令各卫所运粮官有比试违限者,俱住俸,于淮安仓支该运粮米数赴京完纳复职。

    又,令犯罪罚运者,仍运该运之数,无力者发极边卫分。

    四年选改各衙门额外官,河南按察司副使荣华仍留催攒粮储。

    户部题,奉敕谕:各衙门文武官员,自今悉照洪武年间诸司职掌官额,选其廉能者存留,其余悉送吏部改除。钦此。查得奏差河南副使荣华,前去总兵官王瑜处催攒粮储,系本部带俸官,欲行吏部定夺。奉圣旨:荣华还着催攒粮储不动。

    五年赏运粮官军钞:指挥八锭,千户、卫镇抚六锭,百户、所镇抚五锭,旗军四锭。如本处无钞,许赍本部勘合,徐州迤南卫分于淮安所属州县关支,徐州迤北卫分于卫辉府官库关支。

    令江南原坐淮、徐仓粮原兑者听。

    户部题,如耗照本处余数运至瓜、淮交兑,若民不愿者,仍本仓上纳。

    总兵官武兴定九江等府水次。

    奏略曰:九江等府兑粮水次在湖口县,边临大江,风浪险恶,运船难泊,合移于鄱阳湖东岸罗家渡,以便军民。

    令复河南、山东委官提督河道泉源。

    总兵官武兴奏,略曰:河南金龙口黄河并泰黄、凤池等口,水势接济张秋、徐州运河,原有工部主事辛泰提督,山东徂徕等处泉源,接济济宁运河,原有郎中史鉴提督,近俱裁革。缘前系紧要去处,合令河南布、按二司各委堂上官一员,山东令管河参政孙子良、副使袁文华管理。

    运卫辉府仓粮于通州。

    巡抚河南侍郎于谦题,卫辉□仓收各年税粮,见存一十八万余石,年久损坏,见存二万石备用,其余每石加耗二斗五升,令官军运赴通州仓收。从之。

    六年今各卫兑军粮,兑完就出通关,若路途窎(diào,深邃貌)远,卫所于本都司出给通关,填给勘合。

    令瓜洲置仓,暂收江南兑军粮。

    总兵官武兴奏,略曰:江南苏、松、常等府民运兑军粮米,俱在瓜洲沿江湾泊,江潮风飓,曾有淹没漂流,累及无辜者,合令兑粮州县设法于瓜洲高阜地方起盖仓房,暂收候兑。户部议宜从。侍郎周忱斟酌民力整理。

    七年令漕运官军若一卫有数船遭风漂流者,委官覆实,全卫改拨于通州及天津仓上纳。

    减浙江沿海卫所运粮旗军四千名备倭,议拨补之。

    工部侍郎周忱题,浙江沿海金乡等卫所官军专为备倭而设。宣德七年以来,摘拨九千四百二十五名里河运粮,缘卫所经隔路远,致将备倭之务废弛。正统四年,奏拨杭州等卫所军替回松门等卫所军三千三百六名,尚有金乡等八卫、瑞安等六所旗军六千一百一十九名依旧运粮,乞要开豁。户部会查得,正统六年分攒运粮四百五十万石,在京官军人等支过粮四百六十七万三千八百名,运少支多,难准减退。合将浙江沿海卫分旗军减退四千名守城备倭,于直隶九江等卫所调拨二千名抵补减数外,少二千名,少运粮七万石,就令苏、松等府民运赴通仓交纳。奉圣旨:是,钦此。

    八年令运粮船损坏,拨附近地方产有物料,于清江、卫河提举司修造,每处工部差官一员监收督造,各所仍差拨官军盖立厂房,相兼匠作用工及贴办物料。

    九年令各处民粮每岁该起运京师之数,先尽本都司卫所兑运。其有不尽者,布政司坐拨各府县轮流运送于淮安、徐州、临清、德州等仓交收。

    巡按御史陈鉴奏也。

    十年令许把总官乘坐粮船。

    总兵官武兴奏,提督运粮都指挥李琮等,自永乐间合令官船一只乘坐催攒,近御史吴镒奏革,给与站船廪给。缘驿船有限,占住不便,令于该管卫分摘船一只,量带官粮乘坐。户部议准所言,不给廪给。明年,山东把总都指挥狄瓛奏,仍要廪给脚力。本部会议合照旧例,兑粮之时,总兵官各都司填给符验,应付站船廪给,兑完住给,各乘坐船赴京交粮。

    令京库折钞银布米并南京仓粮改拨兑军。

    户部侍郎刘奏:今年南直隶并浙江、江西、湖广俱有灾伤,无征数多,不勾攒运,合将原坐南京各卫仓粮内拨四十万石,并京库折钞银布米内改拨补凑,务全攒运。从之。

    十一年差户部主事一员于各处提督军民兑粮。

    十二年令遮洋船顺带绵布花绒至林南泉店支给军士。

    阔白棉布一十万匹、绵花绒五万斤,蓟州官库收贮,听候给用,至今行之。

    令南京水军左并淮安等卫所军运粮于近京仓收。

    户部题南京水军左并直隶淮安等卫所该运粮□十万石,将一十二万六千石□□□□□□□□万二千石一半粮□□□

    □□□□□□

    □□□常盈仓收,遮洋原兑黑豆仍□□□□□□

    □□。

    十三年令各处兑运民粮每二石□□□□□□□淮安等处仓支运者,每二石领垫仓基蓆□领至京、通二仓,每百领除损坏,止纳七十领。

    令兑运粮料于东安等门并五府六部都察院□□门及京仓收六分,通州仓收四分,□□□□□淮安、徐州、临清、德州等仓关支,于□□□□□□□□□东店仓收十万石,□□仓□□□□□□□□□□奏准各处原坐兑运京粮□□□□

    □□□□□□徐州、淮安、南京等卫□□□□□□□□□□

    □□□□□□□□□□□□□□□□俱一尖一平斛收,两平斛放支,民粮送纳临清、淮安仓者,每石俱一尖一平斛收,两平斛放支。官军攒运俱一尖一平斛支,赴京、通二仓交收。

    令湖广、江西、浙江加耗俱六斗五升,南直隶五斗五升,江北扬州、淮安、凤阳四斗五升,河南民粮于萧县水次兑者四斗,民自运至瓜、淮等处兑军运者三斗。其运料豆加耗亦准此例。

    令明年该运粮以三分为率,支运一分。

    户部奏,淮、徐、临、德四仓,见贮粮三百二十二万石,系正统八年以来所收,诚恐陈腐,合令官军将正统十四年该运粮,以三分为率,兑运民粮三分,于各仓支运一分,高邮以南都司卫所并泗、寿、凤等卫分淮安常盈仓,德州以北卫分德州仓支。

    河决汴梁,东北趋漕河,决沙湾东堤。命工部尚书石璞、侍郎王永和、都御史王文继塞之。

    十四年命邹干、汤节送粮船回。

    户部题,将运粮军存留在京操备旗军内,选软弱之数驾船回还,奉圣旨:是。着邹干、汤节去整理,送交与徐恭毕,邹干、汤节着回京来。

    暂令苏州府属县里出一夫运粮,替运军操守。

    因苏州卫奏也。

    运粮旗军留京操练,明年,粮改委有司官督粮里人等运纳。

    户部拟奏也。浙江郎中卢钦、江西郎中陈翌提督运纳山东、河南、湖广并江南江北苏、松、淮、扬等府州。从尚书周忱酌派。

    景泰三年始命都御史王竑总督漕运。

    与总兵官、参将统领其事,自通州至扬州水利有当蓄泄者,督所司行之。

    命总督漕运都御史王竑兼管巡抚监督常盈仓粮储。

    户部题,该吏科给事中李瓒题,淮、扬、庐三府,徐、滁、和三州,就令漕运都御史王竑兼管巡抚,监督常盈仓粮储,将员外郎冯諲取回,郎中虞钦所理系京储,仍令督运。

    四年命左佥都御史徐有贞治沙湾决河,五年塞成。敕总兵官徐恭、都御史王竑、徐有贞整理粮船。

    户科给事中卢祥题,要将浙江等处该征民粮尽数起运,量拨淮、徐、济宁等仓收。奉圣旨:是。便写敕与徐恭、王竑、徐有贞,上紧去整理前项粮船,今年务要过尽。时有贞以治河在张秋,故有是命。

    令苏、松、常、镇等府民粮自运至瓜洲兑军者,加耗四斗五升,淮安兑军者四斗。

    五年令河南、山东布、按二司管粮官催督兑运军粮,青州、济南二府运送德州仓,兖州、东昌二府及河南布政司所属运送临清仓,每石加耗四斗。

    令山东、河南布、按二司各委官一员,督征兑运粮一员,公同户部主事收受。

    巡抚山东、刑部尚书薛希琨等题,恐插和糠秕也。

    令每卫指挥一员,分番修船运粮。

    总兵官徐恭奏,江南船只经涉江湖,车坝损坏,原拟各卫掌印官措料协同整理,近年多不遵守,往往稽迟起运。先年各卫原有指挥二员,运粮后暂停止,今合照旧每年一员管运,一员整理船只,听候下年轮运守御。千户所亦同。

    七年令扬州迤南卫所运粮官军每员名支行粮三石,淮安迤北卫所每员名二石。

    差侍郎同郎中、员外郎催攒。

    户部题:该本部侍郎孟题,先带郎中董昱,差遣不敷,令本部员外郎夏时先差,沿途直抵湖广,整理粮草未到,将本官存留在彼,同董昱分投催攒粮草。

    天顺元年命总兵官徐恭兼理河道。

    先是总兵官徐恭题,换制敕,奉圣旨:河道既有部里委官及御史管理,只着徐恭专管漕运,换敕与他。钦此。既而恭力陈欲遵平江伯故事,兼理河道。事下工部议,漕运与河道事实相宜,须令恭兼理河道,有与本部委官相干之事,令所在官司抄案转行。从之。

    二年开蓟州河十里,例三年一浚。

    大河卫百户闵恭言,命都督宗胜、御史李敏、主事李尚发军夫万余,开河自新开沽至蓟州四十里中十里。先是河两头皆通,惟此不通,蓟州粮由直沽海口涉历海洋,船多覆没,至是由此以达,船粮无虞,公私便之。

    刑部复差官理漕运刑名。

    总兵官徐恭题,漕运衙门词讼繁多,先年奏差行在刑部郎中刘礼让,提督兑粮管河兼理刑名,后差官接管。近都御史王竑奏减取回,就委有司官问理内有干都备挥等官,不便,合令该部选精骁刑名郎中或主事一员,照旧管理。

    复令清江、卫河二提举司匠役,二年一班。

    先年,原拨苏、淮二府各色共四千名,二年一班,二千名在厂上工造船。近因新编勘合该四年一班,班稀匠少,造船不起,总兵官徐恭奏照正统间例,二年一班。户部会议依拟。

    复差御史、按察司官整理河道。

    总兵官徐恭题也。户部议,济宁迤南差御史一员整理,济宁迤北添除山东按察司副使一员专管,北直隶河道,就令长芦巡盐御史兼管。

    四年令运粮官军杂犯死罪者,比流罪、加纳米三十石,共八十石,于淮安、徐州仓支运。

    六年差侍郎杨鼎催攒粮船,量宜收贮。

    太监牛玉传奉圣旨:如今天气寒冷,河道将冻,粮船未到的,着侍郎杨鼎上紧催攒,不要冻阻了回船,便写敕与他,户部知道,钦此。其敕书略云:如令河道将冻,粮船未到通州者尚多,今特命尔前去看视催攒,可到天津者,就于天津收贮,可到德州者,就于德州收贮,量留耗米,以待下年带运。

    令德州、天津、河西务各收来迟粮。

    户部题,粮船来迟,恐致冻阻故也。将南昌左等三卫德州收,荆州左等六卫所天津收,宁波等一十二卫所河西务收。

    七年令运粮官军犯罪者照例纳米收赎,罢淮、徐支运粮例。

    八年令官军运粮或遇风水不测损坏船粮,若在百里内者,务要府州县正官,在百里外者,许所在有印信官司勘实,结申总兵等官处。如有诈妄,罪坐原勘官粮米,仍依原定分数交纳。

    成化元年以荆襄等五卫官军兑粮运荆襄备用,暂令各卫支运补之。

    先是襄王奏,封内房县贼众猖獗,有旨将荆襄、安陆五卫运粮官军存留本处操守杀贼。户部议奏支兑粮数分派见运官军酌量运赴通仓,上纳足数。继该襄王奏,奉旨就将五卫兑粮委官部运荆襄备用。至是兵科都给事中袁恺奏,该支运少之数,在淮安常盈仓支补,运军不敷,拨空闲余丁代运一遭。

    令各处运粮旗军附带土产物货,河西务、张家湾处免其税课。

    二年定浚仪、瓜二港之例。

    先是仪真坝下黄泥滩、直河口二港,瓜洲坝下东、西二港,江潮往来,涌沙填淤,潮不登坝,船不得过。是年始定例,每三年冬月江涸之时,发军民人夫挑浚一次。

    令浙江、江西、湖广、南直隶卫所并南京各卫,俱于本处支行粮三石,江北凤阳等八卫所并直隶庐州、安庆、六安、滁州、泗州、寿州、仪真、扬州八卫,俱于淮安仓支米麦二石八斗,高邮、淮安、大河、邳州、徐州、徐州左六卫,俱于徐州仓支米麦二石六斗,遮洋船并南京水军左等八卫,于南京各卫仓,大河等五卫于淮安常盈仓、山东于临清仓,俱支米二石四斗,德州、天津等九卫,于德州仓支米二石。

    六年浚烟墩桥河至三里河,作平水坝,置船盘剥。

    总兵官杨茂奏,略曰:通州张家湾河道上接浑、白等河,每年山水泛涨,损坏粮船数多,况堤岸坍塌,逼近民屋,无处下橛系船,上用绳缆互相连系,一遇风浪,俱被冲流。今年水涨,将徐、邳、淮、泗等卫运船冲坏,漂流粮米,淹死人命,甚为不便。看得京城南原有三里河直通张家湾烟墩桥,自桥往西疏浚深阔二十余里,却将烟墩木桥改作吊桥,粮船到彼湾泊,可免漂流之患。若将此河浚深直至三里河,作平水坝三四截,于内置匾浅剥船,令运船由此盘坝以达京师,岁可省车脚数百万。乞命工部踏勘明白,将在京操备旗军暂借,分工毕事,诚为经久之利。

    七年始令瓜、淮水次兑运官军下年俱过江,就各水次兑运。

    总督苏松粮储都御史滕昭奏,该应天、苏松等府粮长徐汉等各告,近年民运过江瓜洲、淮安二处水次兑军并淮安府常盈仓上纳粮米,俱照该部原定正耗则例起运,又加盘用船车等米。每年于十二月以里运赴前项水次,但军船先后不齐,民人守候月日难论,未免将粮入仓,或被人盗取。其该纳常盈仓之数,又被官攒刁蹬,筛晒亏折,要将成化七年分民运瓜、淮二处兑军并常盈仓上纳粮米,俱令官军过江,就与各该水次仓,分听其交兑,每石照依江南官军兑粮则例,增与加耗,又再加船脚盘用等米,及将该运常盈仓粮,亦照各年加耗,就彼支与官军领运。户部议得,常盈仓粮已议就彼支与官军领兑,瓜、淮二处兑军粮米,准令官军过江,就各水次仓交兑,每石除加耗外,再添脚价米六升。

    议修芦沟桥河决堤。

    工部题,据本部主事沈熊呈,奉本部札付顺领土作头并督顺天府委官人等,亲诣芦沟桥冲决堤岸处所踏勘,得冲开两岸决口五处共六百七十丈五尺,淹没官民田地不计其数。其西一处冲开南北通行大路,水流成渠,往来病涉,东南一处冲成河道,水流涌急,直入南海子,弘仁桥等处尤为紧要,其余三处俱冲低洼,俱合修补筑塞。缘所用工料浩大,审据里老人等供称,前项堤岸专以防御西北后山一带水患,正统年间,被水冲决之时,钦差内外大臣起拨军民夫役二万余名修筑,方得完成。今又冲决,若不趁时修筑闭塞,夏秋水涨,为患愈甚。将丈量过冲决缺口画图贴说,计算合用工料开呈到部,查得先该都知监左监丞蒋宗等题,本年二月初九日以来,河水增溢,将夹当河口桩木冲开三空。臣等看得海子内沙河,旧春水泛涨,盖因成化六年被水冲开芦沟桥南东堤,渐成河道,未曾闭塞,恐山水泛涨,冲毁桥梁,要行修筑,已经踏勘。今看得冲开岸口,系南北总路,有碍经行。况连接南海子弘仁桥等处,尤为紧要,不早修治,贻患非小。欲将合用桩木,行令芦沟桥抽分局,抽有松木并长柴板片尽数存留备用,荆囤、荆笆、石块,拨人于附近山场采打编织,拨运白麻,于丁字库关支,檾麻于本部收有数内支用,材木于芦沟桥分局选用。该用人夫一万名,后军都督府于属卫起军余一千名,兵部行五军三千,神机等营次拨官军内拨八千员名,于顺天府起民夫一千名,各委官管领。限本年三月十五日兴工修筑,户部照耍儿渡口事例,于附近仓分每月支口粮四斗,仍敕文、武大臣各一员提督,工完奏缴。

    始筑淮安清江坝。

    是年秋,淮河泛涨,灌入新庄闸口,至清江浦二十余里淤浅不通,遂筑坝于清江浦北以蓄水,令粮船俱由淮安东北仁字、义字二坝车过,又于浦东、西置二坝以助不及。

    八年请治扬州至淮安湖塘。

    总理河道侍郎王恕题,略曰:看得扬州一带河道南临大江,北抵长淮,别无泉源,止藉高邮、邵伯等湖所积雨水接济。湖身虽与河面相等,而河身比之湖面颇高,每遇干旱,湖水消耗,则河水辄为之浅涩,不能行舟。若将河身比湖面浚深三尺,则虽干旱亦不阻船。前项河道自南至北四百五十余里,中间除深阔不用挑浚外,其浅窄可挑浚去处尚有二百余里,约用九万余工,每人日给口粮二升,该用粮米一十万八千余石。卷埽打坝共用桩木一万六千余根,草二十余万束,及看得高邮湖自杭家嘴至张家沟南北三十余里,俱系砖砌堤岸,每遇西风大作,波涛汹涌,损坏船只,失落钱粮人命不可胜纪。况前项堤岸之外,地势颇低,再浚三尺,阔一十二丈,起土以为外堤,就将内堤原有减水闸三座改作通水桥洞,接引湖水于内行舟,仍于外堤造浅水闸三座,以节水利,虽遇风涛亦无前患。若兴此役,约用一万三千余工可完,每人日给口粮二升,该用粮米一万五千六百余石,合用筑堤桩木五万四千余根,草二十三万余束,造减水闸并改造通水桥洞,约用砖石桩木等料并工价银二百余两。又看得扬州湾头镇迤东河道,内通通、泰等四州县、二千户所、富安等二十四盐场,其间有鱼盐柴草之利,在前河道疏通之时,二千户所运粮船只俱在本所修艌,客商引盐装至仪真,每引船钱不过用银四五分,扬州柴草每束只卖铜钱二三文。近年以来,河道淤浅,不曾挑捞,加以天寒雨少,河水干断,舟楫不通,鱼盐柴米等项俱用旱车装载,二所运粮船只不得回还,本所牛车脚价迥贵,柴米价高,以致客商失陷本钱,军民难以遣日。前项河道自湾头起至通州白浦止,三百四十余里,俱用挑阔八丈、深三尺,约用八万五千六百余工可完,每人日给口粮二升,该用粮米十万二千七百九十余石。再看得雷公上下塘、勾城塘、陈公塘,俱系汉唐以来古迹,各有放水减水闸座,年久坍塌,遗址见存。近年以来,止是打造土坝拦水,随修随塌,不能蓄积水利。若每塘修造板闸一座、减水闸二座,潦则减水不致冲决塘岸,旱则放水,得以接济运河。以上四塘,共造放水板闸四座、减水闸八座,除旧有砖石外,约用砖石桩木料价值并匠作工价银二千余两,杂工止用各塘见在人夫,不必劳民动众。臣虽尝询之于众,咸以谓若将此三(件)[条]河道依前整理,庶几舟楫疏通,水无浅阻风涛之患,而为往来军民无穷之便。但缘前项工程浩大,合用人力钱粮数多,况扬州府地方连年灾伤,人民困穷,仓库空虚,兼且迩来玄象示警,黠虏犯边,人心惊疑,如斯之役未易轻举,须候时和岁丰,人力宽纾,方可为之。为修理陈公等塘闸座一事,既不可起倩人夫,止用前项工价,为之颇易,合无于本府收贮解京船料铜钱内,委官支给,收买物料,修造闸座,亦可以蓄积水利,接济运河。

    请募车运通州粮赴京仓。

    总理河道刑部侍郎王恕题,扬州地方河道干浅,恐迟粮运,合出榜召募有车之家,趁今路干,支运通州仓粮以完京仓之数,待粮船到日,将该运京粮照数补还通仓。奉圣旨:是,钦此。

    命永平、涿州等卫官军关支天津仓寄囤粮。

    户部题,成化八年,官军攒运本色粮尚有一百一十余万石,于天津等五处仓寄收,加脚价耗米,候明年带运。缘粮多露囤,恐春气上蒸,秋水泛涨,或风吹雨湿,损坏亏折。查得永、涿等卫官军粮米,俱蓟州、通州仓关支。合将各卫该在通州关支之数,照先事例,就于天津露囤关支,准其明年正月五月该关通州粮数,仍加与原收脚钱,自行雇脚。其德州等处寄收粮米,行移漕运总督等官,斟酌分派各都司卫所带运,免其京仓六分不给原收脚价,俱支与原收芦席耗米,以便交纳。原寄卫所多增石数,每石与原收耗米六升,临清、东昌七升,济宁八升,每石一尖一平放出,仍一尖一平通州仓纳。

    运粮军缺,许于城操杂差内选补。

    总督都御史张鹏题,南京南直隶、浙江等都司运军,每船止十名,内精壮者畏惧艰辛,中途逃回,投托卫所官吏,改差新江口等处操备并当匠备倭等项,却将软弱幼小贫难余丁临期拨补,及到中途,又复在逃,以致缺人驾船,负累包运。合行南京各卫所并各巡抚直隶去年行巡按,公同把总都指挥等官,清查选补,如是缺军,就于见在城操并杂差精壮军余内照名选补。原系投托者,查取上运,若卫所仍将运军余丁更换别差者,听总督漕运等官先提首领官问罪,军职参提。

    荆襄该运粮犹令各卫包纳。

    户部题,平江伯陈锐题,成化六年,户部奏准湖广荆州等卫存留操守该运粮分派各卫代运,陪补无辜,乞仍照旧攒运。本部议得,官军照旧存留,该运粮仍派见在官军包纳。

    十年令官军攒运上年寄收粮米,准作支运之数。

    户部奏,先因成化年间官军攒运来迟,准将粮米寄于临、德等处,陆续放支外,尚有余米,着令官军带运通州仓上纳。为因水浅不曾带运,合行总督运粮等官查照,如果淮、徐常盈等仓粮放尽绝,各处兑运并支兑数内有灾除兑别项仓粮补凑,就将别项寄收粮米分派各都司卫所照数带运,准作支运之数,通州仓上纳。

    命总兵官平江伯陈锐、都御史李裕催攒运船,巡河等官纵容不理,听指实参奏。

    敕略曰:该户部奏,今年河道有水,粮船到者甚少,显是各该都司卫所把总官员纵容,官军在途买卖私货,故意迁延,候至天寒,觊以往来寄收对放。尔等务要用心往来戒约,及差人分投昼夜催攒,计其程途远近,定与到京期限,仍行巡河御史、管河郎中、副使等官,一同用心逐节催行,不许无故在彼湾泊。运粮指挥以下官员有违纪者,许巡河、管河等官量加惩治。巡河等官纵容不理,亦听尔等指实参奏。

    令军卫有司管河官不许别项差委。

    总兵官陈锐奏,沿河一带有司俱有添设管河官员,军卫亦有委官管理,无非欲其职有所专,功有责成。近被该管上司往往差遣理办他务,稍有迟违,辄便加咎,以此管河官员畏俱刑宪,奔走奉承,却将本等河道置之度外。查得漕运官军有犯,俱送总督、总兵官处径自问理,及官军有故,亦不许该管卫所擅自差遣。今管河官与管运官事体相同,合行各地方巡抚、巡按并司府等官,今后有司原设管河官员,止令管河道,一应事务不许擅自差委,有妨职业。若与闸坝官有犯,行移总理河道转发巡河御史、管河副使等官问理,亦不许怀挟私愤,径自提问。其军卫管河官,俱以漕运衙门选委常川管理,倘有事故,该卫所呈报漕运衙门选补,不许别项上司并卫所擅自更替。从之。

    十一年令下年支运粮七十万石减半折银解纳。

    户部奏,京、通二仓粮米旧例四六分收,成化十年,为因通州缺廒,议改京仓收七分,通仓收三分。今该本部员外顾孙义等呈,查得成化十二年,该运粮米以四六分收,则通州缺廒三十余座,三七分收则京仓缺廒三十余座。欲令军士打卷露囤,未免劳费。会官议得,二仓见俱缺廒,合将支运粮米七十万石,于水次仓支三十五万石,通州仓上纳,其余三十五万担,将原坐淮安等仓粮每正耗一石折银五钱八厘,与官军带送太仓交收。其兑运粮照旧四六,分拨京、通二仓上纳。

    加添军代民运耗米。

    总兵官陈锐奏,照得漕运官军,永乐年间俱于淮安常盈、徐州、临清等仓支粮转运。至宣德六年,该臣曾祖平江伯陈瑄奏漕运事,内一件为见民运仓粮俱是雇觅船只,经涉大江,掣过西坝盘滩剥浅,费用数多,每粮一石,彼处征收二三石方可够纳。每年自十月起至次年八九月间方得到家,有误耕种生理。官军却又赴仓支出转运,彼此稽迟不便,欲将浙江等布政司并直隶府州县该纳前项常盈等仓粮米,令民运赴过江水次,以近就近兑与官军攒运等因。节该钦奉宣宗章皇帝圣旨:都准他说。钦此。除钦遵外,其湖广布政司每正粮一石,外加脚钱耗米八斗,江西、浙江二布政司七斗,南直隶六斗,江北直隶五斗,徐州四斗,山东、河南三斗,是以民免远运上仓之苦,军得加耗盘剥之助,两为便益。一向兑运,近年以来兑运民粮加耗比前日渐减少,且如远者,每石原额八斗,今止得六斗五升,近者六斗,今只得四斗五升,至于三斗者。查得景泰年间,为因存留军士在京操备,暂令浙江等布政司并直隶苏松等府民运赴京、通二仓粮米,每正粮一石,外加耗米一石三斗五升,每民夫一人,止运正粮十石,每名又官给盘缠银一两、食米三石,不及二三年间尚称路远疲民。续该巡抚苏松都御史邹来学奏准,仍令军士代运。臣等查得,运粮军余每名运正粮二十七石八斗零,仓支四石六斗有零,及遇火烧漂流并买补不及船只,其粮又要洒派代运,以一名运粮三十四五石者有之,比与民运实多三倍,而耗米盘剥银且又减少,比民多运三倍之数。今经五六十年,往来江湖,昼夜攒运不息,略无虚日,兼以盘剥车脚之费,虽有耗米,不偿所费,只得揭借银两买米完纳,遂使典当产业,鬻卖男女,倍还债主,尚不足其原债,是以疲困至极。若不从宜拯恤,委的情实不堪。乞敕户部,合无将该兑各处民粮耗米,照依先年事例加添,惟复量增一斗,以甦军士积年之苦。

    请议疏浚通州至京大通河道。

    总兵官陈锐、右副都御史李裕奏,钦奉敕:近该尔等奏称,通州至京原有运河一道,闸座见存,但年久沙淤,闸座板石多有损坏。今特命尔等会同户部左侍郎翁世资、工部左侍郎王诏从长计议,设法整理,提督漕运军夫自下流为始,逐一挑浚,修补闸座,置立闸板,成造船只,合用口粮并物料匠作等件,于各该衙门支给取用。尔等须同心协力,务求成功,不许虚应故事。钦此。臣等钦遵,已于本年八月初十日兴工,提督官军挑浚,至九月十七日工完。具题外臣等会议得,前项河道今虽浚通,舟楫经行,终恐岁久沙淤,滩浅不等,及各闸底石被水冲突,多有损坏,与原砌规矩高低不平,若是水大时月,船只可以通行,春间秋末水耗之时,恐致阻碍剥运。及查得原该户、工二部奏议,窄处挑宽五丈,宽处仍旧。臣等督率官军,俱已浚开六丈,尚且河身窄狭,碍船往来,必须再加挑浚深阔,改修闸底,方可行船无阻。为此,今将合行事宜开坐谨题,请旨。计开:

    一大通桥至通州东水关止,共三十六里五十八步,必须再将积年浮沙泥土尽行挑去浚深,其两边俱要挑至旧岸,以十丈为止。其闸底高低去处相度改砌,庶得经久,行船便利。

    一看得通州北门外旧有停船湖泊一处,已被沙淤,合宜挑浚深阔停船,却将北门土坝添置石闸一座,如遇水大时月,船只俱住北门北闸,进至湖内湾泊,却将通州新城开置北门一座,便于搬运通州仓粮米。其该纳粮,听从大小船只载运由闸河上京。

    一通州东水关至张家湾新开河口止,计一十二里二百二十六步,合照尚书杨鼎等所奏,两岸挑开十丈,河底浚深一丈,如此两岸俱可湾船,庶便往来船只于中行使。

    一修砌闸座马头,涉路起盖闸厅等项,合用匠作木料、砖瓦、钉板、石灰、糯米、油麻等物,乞敕该部预为措置齐足,委官管领,运赴沿河去处收贮,候来年二月中旬兴工应用,庶不临期有误。

    一令疏通河道各闸,俱置有板索等项,无人看守,及行船时月俱要用人依时启闭,最为要紧,乞敕该部通行查照,如缺闸官闸吏,就便选除拨补,及每闸照旧添设人夫一百五十名应役。缘前项官吏人夫数多,近该钦奉敕谕,着令运粮都指挥一员管理,但今粮完,各领运船回还原卫修艌船只,听候下年攒运,合无照依南边运河管洪管闸事例,添设工部官一员,职专常川,管束河道闸座官吏人夫。仍将青龙桥、高梁桥、广原等闸,与西山流济前河一带泉源,俱令本官往来提调整理,如此事有责任,河道、闸座不致废弛。

    一前项该挑河道工程浩大,必须多用人力方可成功。况运粮官军一时不能齐到用工,臣等查得直沽迤东新开海运河道,先年奏准开挑,此后三年一次,起夫一万余名疏捞,永为定例。今该成化十一年正月内疏挑,所司不曾起夫整理。其挑河人夫例该通州、天津、蓟州等处起倩,但蓟州等处相去新开河二百五十余里,到京止该一百六十里,通州去二百余里,到挑河处三五里,及天津卫到京不过两日之程,甚为近便。合无将蓟州、天津、通州等处今年该起人夫,除边军仍留在彼听候挑浚海运河道,其余卫府州县军民人夫,乞敕工部差官二三员,今冬分投前去,会同彼处巡按、御史督同卫府州县官吏,点选精壮,除火头、杂使在外,务足一万名,合用锹、锄、框、担等项,就令官为措办齐备。俱委佐贰的当官一员管领,限明年二月初旬到京,听臣等派工挑浚,完日疏放。其来年运粮官军,候交粮毕日,照依原拟每卫所仍借用工十日,若有余处置,务必成功,却将海运新开河淤沙,着落遮洋把总指挥陈鉴督令所部运粮官军七千员名,兼同存留边军,并工挑浚,遮洋官军一体验日关给口粮食用便益。成化十一年九月二十二日具题,当日奉圣旨:是,该部知道,钦此。

    十二年令遮洋船于下年加运粮七万石于蓟州仓收。

    户部奏,该提督粮草通政司参议李某题称,蓟州仓粮数少,不敷供给等因。本部议得,遮洋船该运天津等仓六万石照旧上纳外,其蓟州仓比上年合再加运米七万石,共前二十四万石,照依支兑分数运去上纳,以便支用。

    申明运船遭风漂流粮米之例。

    户部奏,漕运船只偶然遭风漂流者固有,其乘机作弊虚捏者亦多,仍敕总兵官平江伯陈锐遇有遭风等项,所在官司验实,随即具奏。今后漂流粮米,补除脚价,俱要当年完足,延待下年者,管运官通行住俸,粮完关支。如各军奏告不实,将把总管运等官通提问罪。

    十五年复取荆襄四卫官军攒运粮储。

    总官兵陈锐奏,据湖广都司把总都指挥呈,该安陆、沔阳等卫运粮旗军李贵等告称:荆州并左右与襄阳四卫原运旗军三千八百五十六名,成化六年,地方有事,存留操守。该运粮米派令各卫所旗军一千九百二十八名遗下粮米共六万余石,仍各代运,递年负累。要乞行令荆襄四卫,将存留一半原运旗军照旧攒运,该用浅船行湖广布政司打造驾运。从之。

    议请运船遭风漂流粮米者免送问。

    总督漕运都御史李纲题:据南京骁骑右等卫运粮指挥田玺等呈,合无将遭风失火官军船粮,仍照旧(何)[可]于所在官司投告,验实具奏免问。粮米照旧分豁补纳。本部查得,先该给事中张海等题准,漕运漂流粮米虽经勘实,亦将原运官军送问。今又奏前因,合暂照旧例,令于所在官司查勘是实,官旗免其送问。奉圣旨:是,钦此。

    差工部主事管理山东泉源。

    总兵官陈锐奏,济宁等一带河道,全藉山东徂徕山等处泉源接济。先年工部差官一员在彼专管,续因减革不用其泉源,止委布政司分守官带领,巡历不周,又有分巡事务,未免顾此失彼。是以泉脉不通,阻滞粮运。要行工部照旧差主事一员专理其事。从之。

    十六年苏、松、常、镇四府该瓜、淮兑运粮,仍令民运赴水次交兑。

    瓜洲水次南京户部差官一员督兑,淮安水次本部常盈仓收粮官督兑。从总兵官陈锐议也。

    十七年差侍郎潘荣催攒。

    十八年请令二提举司人匠征银解纳。

    总兵官陈锐奏,清江提举司每年造船人匠二千名,卫河提举司二千一百八十四名,共四千一百八十四名,止有一百七十九名见到兴工。虽有纳银者,不过六百二十名,未到三千三百八十五名。要行各该司府,今后不必解送人匠,令其照名出办银两,每年印封解送两提举司,如数给军雇人造船,庶得船只有完,军士不累。从之。

    十九年请复漕运理刑官。

    刑部题,该漕运都御史徐英题,漕运事重,官军玩法者多,及该管府州俱系直隶衙门,不相统摄,比之外省都、部、按三司去处不同。况有直隶泗州等一十六卫、中都留守司凤阳等九卫所、两淮运司(安富)[富安]等三十盐场,又有南京屯种、英武等卫所,俱在地方衙门相参,军民杂处,人多奸诈,易于犯法。凡军民词讼有干各属官吏,悉付该管官司问断。其漕运官旗并府卫运司官员有犯,或应奏请,或就行提,未免仍付各该衙门勘问,非惟事体有碍,抑且情罪难明。及南京卫分屯军暴横,违法害民,被告事发,所在官司会官提人,经年提调,民被久禁,事难归结。虽有巡按、巡河、巡盐御史,各有所理政务,该问刑名不能兼理。查得在先总督漕运都御史俱有刑部主事一员问刑,三年一替,后因任满,一向停差。乞敕该部照依先年漕运都御史旧规,差委刑部主事一员,跟臣理刑,三年一替,庶得法易通行,狱无淹滞等因。奏奉圣旨:该部知道,钦此。查得先年漕运衙门本部差主事一员前去理刑,虽有旧规,一向停止,及照得本部浙江等十三司主事额设,已有定员,别无多余,况狱讼浩繁,见在各官分理不暇,难以摘差。合无行移吏部,于相应官员内铨注本部主事一员,给批前去本官处,专一问刑,三年一替,庶于事体便利。具题奉圣旨:是,钦此。

    二十年请添工部主事一员管理徐州迤北上下闸座。

    总兵官陈锐奏:据直隶等处把总都指挥官缨等呈称,徐州沽头上下二闸,并金沟浅一带河道,每年粮船到彼,为因水浅,闭闸积水,或三四日、五六日开放一次,被官豪势要擅自启放,耽迟粮运。要照济宁、临清二处事例,添委工部主事一员管理,及于仪真县添设管河主事一员专理闸坝。从之。

    命户部郎中同总兵等官严督催攒。

    七月二十七日敕总兵官:今年五月间,虽天时亢旱,河道水浅,自七月以来,天雨接连,河道有水,船只无阻,京、通二仓各处攒运粮斛到者,比之上年数少,诚恐运粮官军乘机在途托故迁延,向后粮船齐到,晾收不及,逼冬河冻,不得回卫,有误来岁攒运。今命户部郎中陈清星驰前去,会同尔锐与副都御史徐英、参将署都指挥佥事都胜,照未到漕运卫所官员严督催攒,作急依限前来完纳,方许尔等赴京议事。

    二十一年德府请业南旺湖,以碍运道,不许。

    户部题:先该德府奏讨济宁州南旺湖,山东省臣勘奏,令本府自备船只采取菱藕鱼虾之数。看得近湖千万家皆赖此养赡,若许王府采取,则军民不得入矣。且碍运河。奉圣旨:既碍运河,罢。

    复议漕运粮漂流之例。

    户部奏:漕运粮遭风漂流者,勘实具奏。将兑运京仓减除通州仓上纳,如漂流十石,减除一百石,每石省脚价米一斗。正粮照例加耗,所省米两平收受,以补漂流之数。

    弘治二年户部侍郎白昂开复湖于高邮堤东,名康济河。

    先是高邮之甓社湖风涛倏作,多覆舟,或舟触岸辄坏。至是,侍郎白昂以治河余功,议开复湖于东岸,以避其患,亘四十余里。

    四年申运粮军逃及改差之例。

    户部题:议得运军多在屯营潜躲,或中途弃撇船粮逃回,买嘱卫所改拨轻便杂差,却将老幼军余顶补。合令今后逃军随即挨拿,并改差者逐一查出,依律问拟,仍发运粮卫所官吏提问,干碍指挥等官照例参究。奉圣旨:准,拟行。钦此。

    复浚扬州(杨)[扬]子桥湾头河道。

    从总兵官都胜言也。凡发丁夫万余。渠中掘得都巡检、寿亭侯、都统制、观察使印四颗。

    五年查追私债虚约支太仓银借给贫军。

    户部题:南京豹韬左卫管运指挥蒋鉴奏,本卫前官借银应用,有在京势豪家放债,故将不成色银五七两、货物二三两,凑作十两,令官旗同领立作不行利银二十两文约,跟随到卫追取。一时不敷,递将文约换四十两,限下年到京交还。至期先将轻赍粮价挪还原借本银二十两,余银仍作四十两,立新约。如期不敷,却将四十两约又改作八十两,积三四年间,如至本利一百四五十两,年年交还不得了绝。续蒙准借太仓库官银应急,又被债主凶徒擅捉官军,私家锁打,百般侵害,及到兑粮处所,威逼将粮粜卖准还。今有虚债一万余两,经手官员俱已革退,乞敕给榜禁约。户部看得,非特一卫为然,各该卫所俱被此害。盖递年转换文约不曾拘收涂抹之,故本部行漕运都御史着落把总官,督令官旗供报,其官旗某年月日借某处某人本银若干,某年还过若干,转换虚利文约几次,明白造册,呈报漕运衙门指实开坐具奏。但系弘治二年十二月以前借者,已经年远,计其得利不止数倍,即便革罢。仍行债主原籍官司,拘收原约缴报,涂抹附卷。若有倚势不缴,仍执逼取,许官旗拿送把总官,转呈都御史发问刑衙门问罪,照例发落,追出虚约,涂抹欠债一例不偿。官军愿借者照律,年月虽远,不过一本一利,敢有恃势将不成色银两货物勒逼放债,及擅拿官军绑缚拷打,强将官粮粜卖准折者,许于漕运都御史、总兵官处陈告拿问,军发边卫充军,民发口外为民。应参奏者参奏拿问,果有穷困卫所缺少脚价,甚不得已者,漕运衙门勘实具奏,照例于太仓银库内量支银两,散与雇脚完纳,候下年照数送还,免其利息。都察院出榜通行京、通二仓并沿河一带,及浙江等司府兑粮去处,张挂禁约,仍行各巡按御史并按察司照便施行。奉圣旨:是,钦此。

    六年请修黄陵冈古堤及作张秋镇石坝。

    总理河道都御史刘大夏题,略曰:会同河南、山东巡抚、都御史徐恪、熊翀,巡按、御史余昇、陈振,都、布、按三司左右布政使孙仁、吴珉等,及巡河御史曾昂、管河郎中陈绮议得,河南、山东、两直隶地方,西南高阜,东北低下,黄河大势日渐东注,究其下流俱妨运道,虽该上源分杀,终是势力浩大,较之漕运数十余倍,纵有堤防,岂能容受?若不早图,恐难善后。其河南所决孙家口、杨家口等处,势若建瓴,皆无筑塞之理,欲于下流修治,缘水势已逼,尤难为力。惟看得山东、河南与直隶大名府交界地方黄陵冈南北古堤,十存八九,贾鲁旧河尚可泄水,必修整前项堤防,筑塞东注河口,尽将河流疏导南去,使下徐、沛由淮入海,水经州县御患堤防,俱仍于张秋镇南北各造滚水石坝一条,俱长三四十丈,中砌石堤一条,拟长十四五里,虽有小费,可图经久。若黄陵冈等处地方委任得人,可以长远。仍照旧疏导汶水接济运河,万一河再东决,坝可以泄河流之涨,堤可以御河流之冲。倘或夏秋水涨之时,南边石坝逼近上流河口,船只不便往来,则于贾鲁河或双河口径达张秋北下,且免济宁一带闸河险阻,尤为便利。臣等仰知皇上洞见黄河迁徙之害,深为国计生民之忧,凡智力所及不敢不尽,但欲兴举此等工役,未免劳民伤财。今山东等处荒歉之余,公私匮乏,人夫尚可起倩,财用无从取办。况好逸恶劳者怨谤易兴,听声蹑影者议论难据。如蒙乞敕户、工二部会同在廷群臣从长计议,斟酌前项工程于理应否兴止,倘以臣言可采,则其事宜速举。其买办木石等项银两,应与何处取用,应付匠作等项口粮,该于何处支给,或此外别有治河长策可以不费财力,逐一分处明白定夺,令臣等遵守施行。

    七年请减安庆卫军船六十只,令九江、新安二卫拨军补之。

    巡抚江南都御史彭奏开:安庆卫五所见在旗军实有一千六百九十八名,内南京操备三百八十五名,运粮并杂差止有一千三百九名。今派船二百只,该军二千三百二十七名,实是军少差多。及查九江卫六所见在旗军三千名,又无南京操备,只派船一百五十五只,新安卫见在旗军二千三百余名,内南京操备止三百名,尚有二千名,止派船一百五只,实是军多差少。欲将安庆卫原领船二百只减去五十只,着令九江卫再领三十五只,共凑一百九十只,新安卫再领十五只,共凑一百二十只,行各知府会各卫掌印管运指挥拣选殷实军余攒运。从之。

    命太监李兴、平江伯陈锐同都御史刘大夏治张秋决河,以通运道。

    先是命都御史刘大夏往治未成,至是又有兹命。敕略曰:尔等至彼,会同刘大夏相与讲究,次第施行,仍会各该巡抚、巡按并管河官,自河南上流及山东直隶河患所经去处,逐一躬亲踏勘,从长计议,何处应疏导以杀其势,何处应修备以防其决,何处应筑塞以制其横溃,何处应浚以收其泛滥,或多为之,委使水力分散,以泻其势,或疏塞并举,使挽河入淮,以复其故道。虽然事有缓急,而施行之际,必以当急为先。今河既中决,运渠干浅,京储不继,事莫急焉。尔等必须多方设法,使粮运通行不致过期,以亏岁额。斯尔之能或敕内该载不尽事理,此时(频)[濒]河军民方困饥疫,不幸值此大役,甚不聊生,万一有不成,物为徒费,或生他变,悔之何及!其见用官属非不胜任者,不必改委。所委文武职官敢有误事作弊者,轻则听尔量情责罚,重则文职五品以下拿送问刑衙门问理,四品以上并方面军职参奏究治。必思广询博访,事不必专于一己,深谋远虑,计必出于万全,不然则劳民于无用之地,弃民财于不测之渊,咎将谁归?

    八年请定江南造船料价期限之例。

    都御史李蕙、总兵官郭鈜奏开:湖广、江西、浙江、南直隶四总运船,俱军三民七出料打造,各司府卫所不依时给领料银,有守至三四月之久,官旗只得加利借银将船造完,负累益甚。要立领料期限,行令造船卫所差官赍文,限十月以里到各该衙门支领,如遇期不到,漕运衙门查提领料人员究问;出料官司限十一月以里支给,十二月回厂造船,正月船完。如料银征解不敷,司府量查在官银两照数借支,仍立文案,待后补还。若过十一月终不给料价,就将经该误事官员住俸,年终不给,听漕运衙门参行各该巡抚、巡按官提问,庶造船及时,粮运无阻。从之。

    运粮逃军问发沿边守墩瞭哨。

    都御史李蕙、总兵官郭鈜奏:查得江南、江北直隶并南京共六总运粮旗军,递年营求该管军政官改拨闲便差使不下五六千名,逃亡事故不止一万四五千名,管运官旗只得雇觅游食光棍凑数,致坏清规。要行南京兵部转行存恤新军,给事中、御史、主事等官外卫行巡按御史会同三司掌印巡抚等官,将运粮旗军改拨逃故等项,照旧拨补上运,正军不敷,务将余丁拨补。自后运军敢有脱逃者,管运官呈把总官转呈漕运衙门拿问,解发沿边墩台瞭哨,不许仍前包雇无赖之人顶名上运,庶军有实数,粮无外虞。从之。

    令江西、湖广僻远山县兑运粮米折银给军以为轻赍之用。

    都御史李蕙、总兵官郭鈜奏:查得江西、湖广二布政司,有该兑县分僻居山谷,不通舟楫,人阨负载,官军守候日久,累苦不能。要将前项县分该兑粮米免其兑支本色,每正粮一石连耗折银一两,扣算给军,准作(概)[该]卫转易轻赍车脚之费。其近便水次耗米不许变易,留抵正粮加四装运,庶官民两便。户部会议:准拟每石折银一两一钱。

    请定运粮职勤惰之例。

    都御史李蕙、总兵官郭鈜奏开:要将漕运十二总卫所管运等官,自弘治九年为始,听臣等严加考察。若兑运在先,过淮及期,私债不借,完粮又早者,考为上等,三年如前勤慎,奏请量给綵币奖劝;若起运在先,过淮又早,完粮不后,借债不多者,为中等,量行责罚;若起运稽缓,末尾过淮,累债数多,九月终不能完粮者,考为下等,重加惩治,如三年之内仍前怠慢,罢软无为,照例拿问,发回原卫常川带俸差操,不许管军管事。从之。

    九年令外江漂流粮船有司勘实,免送问。连年者虽有勘实文凭,仍旧送问。从都御史李蕙、总兵官郭鈜议也。

    十年令卫所掌印官监同运粮委官征收减存运军该办料银,从都御史李蕙、总兵官郭鈜议也。

    令定卫所不补运军分数参问住俸。

    总兵官郭鈜、都御史李蕙奏:据江南、江北直隶把总指挥彭缙等呈,闻运粮旗军逃故数多,卫所官员不行挨补,致误漕运等因。臣等欲行南京并各都司直隶卫所,今后运军逃回,官旗不行拿解清补上运者,听运官具呈漕运衙门查勘,一卫至一百名、一所至二十名者,将掌印军政等官住俸拿解,候事完申报方许关支;年终不完者,照例参究;如有受财纵放,营求改差,从重发落。从之。

    十一年以久雨免违限运官参问。

    户部题:该都御史李蕙等题,各卫所运到粮米俱在限前到京,只因天雨守候日久,有违钦限,乞免参问。粮米不拘常例,晒晾收受。本部议得:晒米日期已有定例外,查得前项粮米到仓日期虽在限内,缘无纳完通关,亦系过违钦限。但天雨阻间,耽误日久,诚为可悯,合免参问。奉圣旨:是,这违限官员都免参问。钦此。

    改京仓粮十一万八千余石于通仓收。

    户部题:都御史李蕙咨,京仓久欠廒座,将湖广武昌等九卫并南京龙虎左卫京仓粮米共一十一万八千七百五十石零,改通仓空廒收。其米每石省下脚价米一斗,另廒收贮。奉圣旨:是,钦此。

    诏免明年兑运粮十分之二。

    时以灾异,从户部尚书周经请也。先是免粮,俱以拖欠之数利于奸猾, 而小民不受其惠,故准(汉)[按]诏行之。

    十二年差侍郎李孟旸催攒。

    户部议:今年漕运粮储七月将尽,尚有未过淮者,诚恐阻冻。本部堂上官请点差一员前去,会同漕运总兵等官催攒。奉圣旨:是,着李孟旸去,写敕与他。

    借太仓银应脚价用。

    户部题:该都御史徐镛等题,本部议得:今年水路自天津至通州,河水浅涩,盘剥频数,陆路自通州至京仓道途泥泞,装载艰难。加以江南米价太贱,所卖银两数少,比之往年脚价诚有不敷。今准所奏,不为常例,仍行都御史徐镛会同总兵等官,先将不敷脚价船只逐一查审,所奏各总船只某船用银若干,某船不用,每船止以十五两为则,造册送部,仍令各该把总官赍册前去太仓照数借领,候本部差郎中及都察院行通州巡仓御史会同,照数唱名给散各船,雇脚应用。势豪债主不许指以旧债为由,逼取官银,事发,把总官问拟监守自盗。立功满日,革去见任,带俸差操。债主以盗官物论罪,势豪官员奏请发落,家人伴当发广西烟瘴卫分充军,遇赦俱不原宥。以后再有豪势之家仍蹈前非,放债违禁取利,坑陷贫军者,一体治罪。银两候弘治十三年兑运加耗粮米,着令官军自行变卖银两,交与各总解部,转发太仓还官。奉圣旨:是,钦此。

    守冻粮船月给米有差。

    侍郎李孟旸题:见在守冻军船行本部委官督同地方各该州县委官查审数目,每军月给米三斗,德州迤南者给与一个月,天津迤北者一个月,造册行移漕运衙门,候明年上运,将口粮扣除还官。题奉圣旨:准议。

    十三年考察漕运把总官。

    户部题:户科都给事中卢宁等题议,行漕运衙门,除南京署都指挥刘点、汪富、彭瑨,巳该都御史张敷华参提查究,及山东署都指挥王琦,该兵部别项委任,并湖广署都指挥荀恺,先系惨刻迟误,行查未报,又该兵部另行差委外,其徐恭等七员,臣等会同兵部尚书马文昇等考察,得南京、江西等处署都指挥王宪等四员勤慎有为,纪钊系新任,俱存留照旧管事;徐恭负债数多,亦合革罢,但莅事颇勤,亦姑存留;若吴邈者,贪惰不谨,合当提问,照例降黜。其别委并黜退员缺,另行漕运衙门,或于见在运粮,或于各该地方卫所,另行精选更替管事。奉圣旨:是,钦此。

    立样米之限。

    户部议得:各该府县分解样米,虽系会议题准事例,原未立定限期,仍行浙江等布政司并南直隶府州兑运。衙门今后务要原兑米样眼同官军底面计同,照粮各开州县比照运军程限,先期一日。山东并直隶限三月以里,江北直隶凤阳等处五月以里,南京并江南等处六月以里,浙江、湖广、江西七月以里到部,如仍迟违,先将差来人送问承役,并管粮官吏行巡按御史拿问。奉圣旨:是,钦此。

    令江南该兑粮折银二十五万石,每石六钱。

    户部题:总兵官郭鈜、都御史张敷华题照先年事例,江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弘治十三年分该兑粮米内,再将二十五万石,每石连耗并席折银六钱,派拨各该有司交兑。各卫所随运太仓交收,明年照旧兑收本色。

    十四年改京仓粮五十万石于通仓收,以久雨故也。

    户部题:都御史张敷华咨,所运粮米到京,阴雨连绵,守候日久,不得收受。又值亲王之国脚价涌贵,要将该京仓五十万石,每石量加脚价五分或六分,就于通仓上纳,免其晒扬。每石除止耗外,另加四升作正支销,每石扣除脚价银五分。行令通仓坐粮委官查明送太仓银库交收。通州廒座不敷,将该纳芦席板木打作露囤收受,不拘挨陈支放。奉圣旨:是。

    十五年令军民运船与王府官校船漕河两岸分行。

    先是户部题准都御史张敷华咨,要将回空粮船与王府马快等船两岸分行,不致阻冻。如遇王船,即当回避,其余船两岸行,至临清听其东西分行而去。题准外,今议得:各卫所官军攒运京储并民运船只,如遇王船经过,即当回避一时,具令官吏军校人等船只两岸分行,不许混争阻塞,致误粮运。奉圣旨:是。王府官校人等船只与粮船两岸分行,不许混争挪塞,致误粮运。

    凡闸惟进贡鲜品船只,到即开放,其余船只务要等待积水而行。若积水未满,或积水虽满,上面船未过闸,或下闸未闭,并不得擅开。若豪强之人逼胁擅开,走泄水利,及闸已开不依帮次,争先斗殴者,听所在闸官将应问之人拿送管闸并巡河官处究问。因而阁坏船只,损失进贡官物,及漂流系官粮米,若伤人者,各依律例从重问治。干碍豪势官员,参奏以闻。运粮旗军有犯非人命重情,待候完粮回日提问。其闸内船已过,下闸已闭,积水已满,而闸官夫牌故意不开,勒取客船钱物者,亦治以罪。

    凡漕运军人许带土产换易柴盐,每船不得过十石。若多载货物沿途贸易稽留者,听巡河御史、郎中及洪闸主事盘检入官,并治其罪。

    凡船非载进贡御用之物,擅用响器者,其器没官。

    凡河南省内有犯故决河防及盗决,因而淹田庐,计所漂失物价,律该徒流者,为首之人并发充军;军人犯者徙于边卫。

    凡闸溜夫受雇一人,冒充二人之役者,编充为军;冒一人者,枷项徇众一月毕,罪遣之。

    凡漕河所征桩草并折色银钱以备河道支用,毋得以别事擅支及无故停免。

    凡故决山东南旺湖、沛县昭阳湖堤岸,及阻绝山东泰山等处泉源者,为首之人并遣从军;军人犯者徙于边卫。

    凡南京差人奏事,水驿乘船私载货物者,听巡河御史、郎中及洪闸主事盘问治罪。

    凡南京马快船只到京,顺差回还,兵部给印信揭帖备开船数,及小甲姓名,付与执照,预行整理河道。郎中等官督令沿途官司查帖验放,若无官帖而擅投豪势之人乘坐回还及私回者,悉究治之。

    凡运粮马快、商贾等船,经由津渡,巡检司照验文引。若豪势之人不服盘诘,听所司执送巡河御史、郎中处罪之。

    十八年五月十八日,诏明年漕运米折银十分之二。

    以十分为率,内二分照例折银,以苏民困苦,后不为例。

    正德元年漫砌京、通二仓晒场。

    总兵官郭鈜、都御史张伟奏:该户部会议题准工部查,行内外官员会同工部堂上官一员,将各仓晒场计量丈尺,用砖漫砌,以为永久之图。

    挑浚漳河小滩水次,移下临清交兑。

    总兵官郭鈜、都御史张伟奏:据山东都司把总运粮指挥同知李正呈,切照本总平山等七卫所,每岁该兑河南布政司府州县粮米,水次坐落大名府元城县,地名小滩镇,官军依期驾船往彼交兑。看得去年以来,漳河河上北岸自广平县南岸、大名府魏县至地名重村,被沙淤断约有五十余里,粮船重载难行,军士今岁日夜涉水疏挑抗拽,不能前进,只得盘剥,所费比昔加倍。且小滩至临清三百余里,昼夜兼行,尚用一月之程。及思河南兑军粮米,惟彰德、卫辉二府虽收本色,临期亦有不敷,其余府分俱收轻赍银两,尽被小滩镇积年歇家光棍贪图营利,前去邀接兜揽,专往临清、东昌等处籴买粗秕不堪粮米,展转迁延,致使军民递年争讼不已。今思临清见有北直隶山东造船官厂地基广阔,俱各空闲,堪立粮厂。况本处又系出米辐辏之所,使于大户自行籴买,乞将小滩水次移来临清,立厂交兑等因。会议乞敕该部,合无行令二部,着落管河郎中商良辅,亲历漳河淤塞去处,督同各该司府州县官各照地方,起倩人夫,趁令各闲时月疏浚深阔,务引漳水复归故道,以济漕运。及将小滩兑军水次奉时移下临清以上地方,与军交兑。如此则军民两便,而粮得早完。

    申明官军犯罪粮完提问。

    总兵官郭鈜、都御史张伟奏:据湖广都司把总运粮署都指挥佥事吴溥呈,据武昌等卫运粮指挥等官高经等呈,切照漕运衙门所辖一十二总一百四十余卫所,先年事无大小,俱在漕运衙门参提,待候过淮问理,所以粮无稽迟。近年以来,各处衙门不分事犯轻重,一概提解,奈何正在交兑紧要时月,卫所提拿纷纷,以致缺人领兑,误事匪轻。见止查得,即该钦奉武宗皇帝圣旨:如今里河有水,正紧关要运粮,这斯却躲来告状,那派下的粮不知着谁运,便将这状子送平江伯处整理,不问告得虚实,宜待运粮毕日,整理停当,还具奏来定夺。今后运粮官军有来告状的,都照这例行。钦此。又查得见行条例内一件,运粮官员旗军人等犯该人命强盗等项罪重者,官拘系奏提旗军人等就便提问外,其余一切小事,候交兑毕日官参奏与旗军人等各提问。今据前因,臣等议得,近年以来,漕运官军词讼被害委如各官所呈,乞敕该部计议,合无再须申明通行各处。今后各衙门务要遵例施行。

    查处临、德二仓不必支运。

    总兵官郭鈜、都御史张伟奏:据把总运粮都指挥佥事崔谦呈,照得漕运 每年共运粮四百万石,临、德等仓支运七十万石。后因路远及上仓费用多端,民称不便,及支运官军又无耗米,不免累军,揭债贴补。后于成化年间议行,官军不必支运,就于各处与民交兑。由是民免上仓费用,军得耗米完官,两皆便益。近于弘治年间,因山东灾伤,复将改兑粮米九万二千石,仍令官军赴临、德二仓支运,照旧分派各总,不免累军等因。议照前项支运,于军委有不便,改兑于民亦皆有益。如蒙乞敕该部计议,合无将临、德二仓粮米今后不必支运,就令官军于各该有司水次与民交兑。其耗米仍照改兑则例加与,不许升合过多。如此则民免上仓而费用自省,军得加耗而债负可除,诚一举而两得矣。

    庐、扬二府粮米互相交兑。

    都御史张伟奏:庐州府该起运凤阳仓粮,先后征收本色,必须陆路搬载,后虽改征折色,又要变易银两,展转不便。众谓比之就于本处水次兑军者俱难,民皆情愿与军交兑。其扬州府兑军原多,外有凤阳仓粮,却是一水之路,众谓比之兑运者较易,民皆情愿上纳凤阳仓粮。今查得扬州府起运兑军六万石,委的数多,办纳不前。庐州府起运凤阳仓粮二万五千石,民亦称征收不便。如蒙乞敕该部计议,合无暂将扬州府兑军粮米内扣出二万五千石,改拨与庐州府起运,州县行兑军之数行令与军交兑,庐州府起运凤阳仓粮二万三千石,却改拨与扬州府,令其照例于凤阳仓上纳,彼此互换,庶几各得其便。以后永为定例。

    交兑军储江西、湖广水次。

    南京户部主事汪鈜奏:户部会议题准,该地方兑粮水次,荆州三卫并岳州卫在城陵矶交兑,武昌、武昌左、沔阳、襄阳、安陆、德安六卫所在汉口交兑,蕲、黄二卫在蕲州河下交兑。除钦遵外,臣切照武昌府所属州县粮米俱派武昌二卫兑运。其该兑水次该在汉口,缘兴国州及武昌县俱在汉口之下,兴国州去汉口五百余里,武昌县去汉口三百余里,民船逆水而上,诚为不便。至于黄州府所属州县粮米俱在蕲、黄二卫兑运,其交兑水次该在蕲州,缘黄梅、广济二县俱在蕲州之下,亦不免有逆水而上之病。臣切惟漕运国之大计,军与民俱不宜偏损,合无酌地里之上下,计江流之顺逆。凡民粮顺水而下就军交兑者,俱照原定水次,不得变更;而其逆水而上如兴国等州县,则许令于沿江仓分交兑,俾军顺水就民。如此则军民两便,事体相宜,而漕务永济矣。

    二年开报兑粮限期事例。

    总兵官郭鈜、都御史张敷华奏:查得节该奏准事例,有司兑军粮米,当年十二月终不完者,府州县管粮官截日住俸;次年正月终不完者,革去冠带,住俸催征;延至三四月不完者,经该官吏管粮官员参提问罪。若初违一年二年附过还职,三年者就以罢软,起送吏部定夺。其该司分巡(汾)[分]守管粮官员,以十分为率,五分不完者亦照此例施行。浙江布政司湖州一府,湖广、江西二布政司所属各府与应天、安庆、池州等府,递年将该兑粮米延至三四月甚至五月方将粮米兑军,且多是临期旋征旋买粗湿不堪粮米搪抵。缘此两下不免争竞,互执情词,申扰不便。如蒙乞敕该部,合无行令递年不依期限兑粮等司府,仍将征完兑完日期并二司管粮巡守及府州县掌印管粮官员职名,一面备申各该巡抚径自具奏,一面行漕运衙门稽考。其违限者照例查究,若在限内兑完而官军中途迁延违限者,漕运衙门照例只将官军究治。如此则责有所归,免致争论,而运粮不致于迟误矣。

    征收造船价银。明《漕船志》作“料银”

    总兵官郭鈜、都御史张敷华奏:议得料银齐足则造船早完,粮无迟误,否则军必倍加利息赊料,又非良材,一经江险多致漂没,及照民七料银,非独湖广一省耽误,军三料银,亦非袁州一卫拖欠,而他卫他省亦莫不然。如蒙乞敕该部,合无通行湖广、江西等布政司并江南直隶苏松等府,造船七分料银,俱照浙江布政司一体务遵前例,预征完足。该布政司者,解赴布政司,该直隶府分者,解赴各府收贮。若一时征解不及,照例查将见收别项官银挪借支给,明立文案,待后征补。其军办三分料银,亦照原拟预征在官属都司者,解赴都司,属直隶南京卫分者,解赴各卫收贮,各听造船卫所支领。若延至正二月料银不完,以致无船装粮,有司军卫听漕运衙门参行各该巡抚衙门,照依迟粮事例住俸,革去冠带催给。若延至三四月不完者,亦照中途寄囤事例查究。其南京卫分迟误者亦听漕运衙门参行南京兵部,俱照前例施行。仍将湖广江陵县、江西袁州卫拖欠料银者,本部行移巡按御史,各将经该官员查提问罪完解。如此庶宿弊可革,而船料易完矣。

    三年复北直隶各卫照旧运粮。

    总兵官郭鈜、都御史王琼奏:伏惟我圣朝自永乐年间开设里河漕运以来,定拨湖广、江西、浙江、南京、江南、江北并中都留守司卫所官军一十二万七千八百余员名,分为十二总,岁运粮储四百万石,于京、通、天津、蓟州等仓交纳。其江西、湖广、浙江、南直隶都司卫所官军运粮由扬子大江至江北里河,由仪真、扬州、淮安、邳徐、济宁、东昌、临清、德州、天津,直抵通州等九卫,皆隶漕运所辖者,不过欲其程途接续制统联络便攒运也。其直隶德州、天津、通州等九卫,又其临近京师,天下根本,万一天时亢旱,边务缓急不同,稍有不继,必须用此直隶官军转搬至京,得以一呼而集,是北直隶通州等九卫之官军,尤重于迤南漕运卫所官军矣。缘北直隶一总所辖德州二卫、天津三卫、通州四卫共九卫官军一千七百六十四员名,该运粮米五万四千一百三十四石有零,系是旧制,到今攒运百十余年。近于弘治十三年,为因声息紧急,团营缺人,暂掣正军千名补操,却连原运余丁七百名一概退掣闲旷。其北直隶一总漕运原运粮米五万四千余石,摘令江南北直隶遮洋把总内折银米粮减存办料官军轮流代运,赴京交纳。盖一时权宜之法,非为经久之计。合无将掣去北直隶一总通州等九卫运粮军余一千七百余名俱还原运,照旧领运粮米五万四千一百二十四石,京营操军另于空闲卫所拨补,或将通州等九卫见操正军一千名不动,各从本卫选补余丁一千名,同原运掣回在卫余丁七百名照旧漕运。其遮洋船该运蓟州折银粮一十四万石,照旧交兑本色,运赴通仓交纳。却将湖广、江西、浙江等处卫分内缺军疲弊者,折运一十四万石,每石连加耗并两尖,共折银七钱,解蓟州交纳。若遮洋船内有运船少者,于各卫折银减下船内凑补代运。如此漕运旧规不致破坏,近者运本色,远者运折色,又得《禹贡》纳总纳秸之义,最为利便。蓟州原兑粟米每石折银六钱,今改南方糙米每石折银七钱,照依时价折色,月粮又有积余,以足军食。兴利除弊,莫大于此。

    准南京各卫照江北加过江脚米六升。

    总兵官郭鈜、都御史王琼奏:查得南京两总所管旗手等卫,虽衙门设在江南,其运粮船只却在仪真坝上湾泊。官军前去浙江、江西、南直隶水次交兑,雇船装运前来仪真坝上船,比与江北三总官军江南兑粮事体一同,其耗米每石只依原定则例,并无加与过江脚米,以此南京各卫运粮官军年年借债,转相负累,日见逃亡。论运军疲弊之极者,必以南京各卫为言,众所共知,屡经议奏,曲折之情未能便达。且如今年江北三总官军船在江北不过坝,前去南直隶苏州府兑粮装运,每石止得耗米五斗六升,两处运军同在一处,兑粮船只不过坝,与雇船装运皆同,而所得耗米不同,其为不均较然明白。盖南京各卫运粮耗米议定在前,江北三总加添过江脚米议定在后,方议加添江北脚米之时,偶未及于南京各卫,非故有轻重于其间也。且据事论理,两处耗米不宜有异,合自正德三年为始,将南京两总所管卫分酌量加添,庶使事体均平,运军甦息。

    准易实征以便转输。

    总兵官郭鈜、都御史王琼奏:照得广运仓系水次四仓之一,所贮粮米例该漕运官军转输赴通州仓交纳。所以先年有例,将夏税小麦抵斗纳米,以便久贮。又将原在淮安仓关支行粮,凤阳等二十八卫所改来广运仓关支,其淮安仓米麦亦又无支。议得若欲为便益经久之法,必须将递年原坐广运仓征实夏税小麦,改坐徐州永福仓,实征秋粮粟米,改坐广运仓交纳。永福仓官军俸粮常缺,不致陈腐,广运仓粟米自可久贮以备转输,彼此各便。况查二仓实征夏税秋粮,存留数目相当,彼此易换坐派,易于反掌,经久便利。

    运军行粮水次支领。

    总兵官郭鈜、都御史王琼奏:会议得,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运军终岁勤苦,全赖月粮行粮养赡。今建阳卫月粮三年之间止关六七个月,安庆、九江二卫过期不支,镇江卫行粮违例支麦,又与一半处州卫行粮,占留官旗守支半年不到,经该官吏若非坐视不为处置,必是阘茸不行催征。据陆潮等所呈如此,其余卫所似此违欠难保必无。合无行移南京直隶总理粮储都御史并江西、浙江二布政司,查勘前项欠粮卫所在有司,原会计坐派税粮是何州县拖欠未纳,将府州县掌印管粮官参提问罪,作急征完补支。若原会派数少别无拖欠,或因灾伤停免,亦要从长区处,以足军饷。将查究并区处过缘由回报户部,并漕运衙门稽考。内各处州县行粮若已关支,被委去官军迟延不到,亦提问罪。仍通行各处有运粮卫所去处司府州县,及各把总运粮官,今后每年官军攒运粮储,起程月粮行粮拖欠米支,把总官备开各府州拖欠数目,开呈漕运衙门,议事到京具奏提问,永为定例。

    修浚通州河道。

    总兵官郭鈜、都御史王琼奏:查得各部原议,以后漕运衙门预先差委能干官员相看前来,或有淤塞损坏去处,呈户部差官会同工部管闸主事督同运官,照前量借银两,雇觅工力挑浚修理,完日查扣补还。切缘运官各有执守,难再差委,况淮安相离通州路远,差官前来难以久住,合无照依通州迤南一带河道事例,就委工部管河郎中会同原设管闸主事提督整理,应该添设闸官夫役人等事务,斟酌举行。合用工料,就于通州等处收贮桩草银两支用。如有不敷,听管河郎中将别处收贮多余桩草银调用,如再不敷,于太仓借用,将漕运衙门省下脚价补还。臣等遵照钦奉敕谕提督,如此事有常规,经久可行。

    二年令各司府委佐贰官征兑。

    都御史李瀚、参将庄椿奏:查得上年会议奏行事例,兑运粮米各司府州各委堂上佐贰官一员催攒,交兑事完,方许回任。若转委属官并粮未湿碎粗糙过期误事,及民运粮米依期前来交兑,其官军生事刁勒,俱听分守分巡各府州县并漕运委官具呈总督等官斟酌处置,应拿问者拿问,应奏请者照例施行。立法虽严,各该官吏愚昧未能加意奉行,合无行移各该巡按、监察御史,吊卷查勘,有罪官吏提问如律,以警其余。今后司府州县管粮等官务要各专其事,设法征收,依期亲诣水次监兑,不许避难托故,改委所属杂派,仍前违错,听把总等官具呈臣等照例究治。事完之日,开具勤惰缘由,类报吏部,以候黜陟之年裁处。若民粮到早而军船来迟,亦听所司开呈,将运官住俸提问。粮里旗军有犯,管粮管运等官就便公同惩戒,偏私回护,查出均坐以枉法重罪。

    申明派拨交兑之例。

    都御史李瀚、参将庄椿奏:查得正德二年会议奏行事例,一州县粮米许兑与本卫,兑支不尽方许兑与别卫,不许一州县分作三四卫,亦不许一卫分作三四州县,交兑以近派远,以远派近,致使官军陈告漕运衙门依律照例拿问,已经通行去后,今呈前因。宜再为申明,行移巡按浙江监察御史查究所由,以示惩戒。

    江北官军江南领兑,比照江南卫分八月完粮。

    都御史李瀚、参将庄椿奏:查得旧例,江北直隶各卫所限七月初一日完粮,江南直隶各卫所限八月初一完粮。今江北直隶三总过江军船水次既已改远,程限亦须从宽,若今照例七月初一日完粮,实是期限短促,不无贻累。合无今后江北卫所悉照江南卫所事例,限八月初一日完粮,载作议单,永为遵守。

    五年疏塞黄河水患。

    总兵官陈熊、都御史邵宝奏:据工部管闸兼管河道主事王宠呈,依奉勘得黄河水势,自弘治七年修理之后,向在清河口入淮。弘治十八年北徙三百里至宿迁县小河口,正德三年又北徙三百里至徐州小浮桥,正德四年又北徙一百二十里至沛县飞云桥,俱入漕河。因单、丰二县河窄,水流漫溢,将原筑黄陵岗堤岸尚家东冲决三口,共长二百二十步,尚家西冲三口,共长三百二十步,温家口冲决二百八十步,唤家口冲决一百二十二步,各深丈尺不等,致令丰、单二县军民田地芦舍多被淹没。丰县城郭被水围绕,两岸相对阔百余里,无法疏浚。自六月以后,其水随消随长,诸口既被冲决,若经鱼台县塌场口入漕河,则有利无害;若经钜野、阳榖二县故道,则济宁、安平运河难保无虞等因,并画图呈缴到职。切惟水性无恒,而黄河迁徙尤难定拟。今既冲决如此,所幸秋暮水消,未成大患,若非预为之防,来年春夏水溢,或有钜野、阳榖之决,患不可测。合无转行山东、河南镇巡并都、布、按三司,各委能干熟知水利官员前去黄河上源,再行逐一踏勘。要见河水此时果从何处流行,势将何往,定拟应疏塞处所,作急起倩军民夫役,趁此水消时月,预期疏塞,以杜将来之患。其原设夫老人等,严加戒饬,日夜从事,慎终如始,不许因循怠玩,致民曲防窃决,以小妨大,以私害公。或工程重大,遽难措集兴修,明白会奏议处,庶几河安故道,有备无患。

    遮洋运军比例加耗。

    总兵官陈熊、都御史邵宝奏:议得兑粮加耗有等,盖为道途远近,所费不同,是以多宽均足其用。今遮洋官军先因仓临水次,故比里河少耗米一升,交纳多用一升,最为允当。其后改仓入城,陆路车脚,所费过于京仓,又加包陪带运布花脚价,并买补折纳之数,委的亏纳。合无将遮洋官军领兑山东、河南二省粮米,照依里河官军一例加耗三斗一升,到仓交纳亦照京、通二仓明加七升。

    清解逃军以足驾运。

    总兵官陈熊、都御史邵宝奏:近年各该有司清军官员,奉兵部发册清勾,视为常事,任凭书手人等欺隐破调,捏报搪塞。合无行令缺军卫所将各年逃故运军,自祖贯址、充发来历查对明白,造册赍送兵部,转送都察院,发清军御史督同布、按二司府州县清军官员照名挨拿起解。如正身不获,先将的亲壮丁连妻解赴漕运衙门审发,驾船攒运,务足原额。仍定议有司清军官清解分数,以为殿最,从吏部施行。若卫所并领运官将解到新军逼害逃窜,以致仍前缺伍,照役占军人事例降级,京军俱发边方,遇革不宥。

    各卫殷实运军不许掣改别差。

    总兵官顾仕隆奏:查得近年南京卫所掌印军政官员,轻视京储,擅将殷实运军掣改快船等差,以致粮运乏人。如蒙乞敕该部会议,合无行移南京兵部转行运粮卫分,着落经该掌印官员公同把总运粮等宫,将见运旗军余丁逐一查点,如有事故,俱十一月以里补完,各具数径送该部查照,仍呈漕运衙门稽考,以后各总卫所敢有擅将殷实运军纵放,及掣改快船军吏等项杂差,官听把总官举呈漕运衙门具奏,转行法司提问,坐赃问罪,革去管军管事,带俸差操。

    各卫所运粮并造船官不许掣差。

    总兵官顾仕隆奏:查得近年以来,各该卫所遇有军政京操等项缺官,不独将运粮指挥、千百户更改替补,而管厂千百户亦被掣改京操,遂致事体纷更,人难遵守。如蒙乞敕兵部会议,合无通行南京兵部并浙江等六都司、江南、江北及直隶卫所,今后运粮并造船厂官遇有事故更换者,把总官推访堪代官员,开呈漕运衙门覆实取补。其各该卫所军政京操等官差用,并不许将运粮管厂官员朦胧取补。如或故违,听把总官举呈,参究改正。

    七年遮洋兑军比照里河则例加添耗米。

    总兵官顾仕隆奏:查议得遮洋兑运加耗三斗一升,委系正德四年会议奏准事例,已经通行,钦遵兑运外,今把总周正见得正德五年会议单,止间照旧加耗三斗为无续加一升,所司不肯加兑,致累官军,以此为言,无非申明前例,以足其用。如蒙乞敕户部会议,合无行山东、河南二布政司遮洋官军,兑运粮米每石加耗三斗之外,照前再加一升,到仓交纳,仍照京仓事例,明加七升,庶几例有常久之规,军免包陪之累。

    镇江、庐州二卫比照南京各卫加耗。

    总兵官顾仕隆奏:议得镇江、庐州二卫与南京卫分,运船俱十年一次改造,同在江北瓜洲、仪真坝上湾泊,过江兑粮,雇船搬运,事体相同,应合申明前例。如蒙乞敕户部会议,合无行令浙江等布政司并直隶苏、松、庐州等府州县,各将兑改粮米,该兑与镇、庐二卫官军领兑者,比照南京各总卫分每石除例该加耗外,照例加与过江脚米六升,附载议单,以备雇船盘坝之费。

    复设主事专理南旺一带闸河,催放粮船。

    八年查处料银,补造火烧船只。

    总兵官顾仕隆奏:查得正德六年南京、浙江、湖广、江西、山东、江南、江北直隶、中都留守司十总,被贼烧毁运船共计一千五百五十二只。该臣会同总督漕运右都御史张议,将正德七年兑改粮米每石量加钱三分,以为造船之费,具题续准工部咨。该本部议得,正德五年收积轻赍银五万二百两,杭、芜二厂拖欠正德二年料银一万三十余两,变卖烧毁席板银二百八十七两,酌量船少卫所先行给造,其余不足之数,查系年限已满,属直隶卫所者,清江、卫河二提举司支领该年料银打造,属各都司,照依旧例军三民七打造。中间若有年限未满,听各官从长计议区处等因。题奉钦依,备咨前来,俱经通行钦遵外,今照前因,臣等议得,山东、中都、江北等总烧毁船只,俱例该卫河、清江提举司补造,给军领驾,船数不多,措办颇易。其南京、浙江、湖广、江西等总,共烧毁船计一千四百三十三只,已及年份者少,未及年分者多。前项该补打造船只,完给者十无一二。如今年该补完造船只,所得工料止有收积轻赍银五万二百两,各总支用讫尚欠十万余两。其杭、芜二厂料价拖欠如故。再查年限已满,属直隶者,清江提举司领料,缘前料又系常年军士借价造完,该令补还之数,尚且挨候五年之上,方领得出。纵使旧欠完解,亦与火烧船只无干,席板变卖,累催未完,就使完解数亦不多。再照火烧船只,工部原不曾计料加添,又不知将何银两支领打造。尝闻谋大事者不计小利,乃今粮船遭此变故,急在目前,岂可以寻常计之?若照军三民七事例追征造船,明年必然有误漕运。且军三银两,乃是各卫空闲余丁出办,如南京豹韬左卫该船二百只,常例止有办料军余一十三名,其余卫所亦有三二十名者,有四五十名者,递年拖欠不完,此军三之例如此。岂知自来造船,多是运军于该造年分预先一年休息办料代役,空闲军余出办,以凑军三之数,累苦迄今,无计可除。若论民七出办,各处皆系科派里甲,经年不完,及至收完,又被收头揽户侵欺,病民误事,又不可言。此民七之例如此。而欲救急济用,诚难矣。如蒙乞敕该部从长会议,合无将山东、南京、江北等总仍照咨文内事理,移咨工部,必须计添烧毁船数料价,行杭、芜二厂,于常例打造船价之外,另给火烧船八十四只料价,各领打造,方得明白。其江西、湖广、浙江等布政司及直隶等府,合行各该总理粮储都御史,查照抚属军卫有司烧毁船只,或将两浙两淮运司盐价,及各钞关银两,或各布政司府自有收贮见在官银,不为常例,准令借与原拟不够支用银八万余两。务加严谨,期在明年正月以里措办完备,查给各该运粮把总等官,督同造船委官,严限打造,给军领驾。待候各该司府卫所将军三民七出办料价征完,抵补前项所借银两,照数解送各该衙门交收,取具库收备照。事完之日,各总理都御史将借给过官银,打造过船只数目,具奏,及送户、工二部与漕运衙门查考。

    令运粮官员复听漕运衙门推用。

    从都御史张缙、总兵官顾仕隆奏也。

    兑军余耗折银,许明载议单。

    从都御史张缙、总兵官顾仕隆奏也。

    拖欠官军月粮府州,行监兑官督征。

    从都御史张缙奏也。

    守冻船只官军口粮。

    总兵官顾仕隆奏:切照正德七年该运粮储,除已过淮催攒赴京上纳外,尚有江西一总粮船,先因有司征兑稽迟,后因江上流贼阻滞,臣等不次差人催攒,又拨官军协同拽送,务期到京交纳。但今九月中旬,而粮船方才过尽,恐于北河或有冻阻,亦当赶至临清、德州,不必寄囤,就令官军尽数在船守候,明春河开之日攒运赴京上纳。其空回船只,若令回还本处领兑,未免缓不及事。臣等通融处置,合将近处总下船只次第攒向南去领兑,遗下近处(与)[于]临、德二仓支运,扣计合用船数,却令今次守冻官军领兑交纳,庶使人免往复,事克有济。其守冻官军口粮,合将来年应得行粮内,先于附近水次仓每名支给一石五斗食用,及修船工料帮贴银两与船只湾泊事宜,臣等与之整理。若有赶至天津者,则去京不远,不若雇车将粮装运上京,虽称大有所费,而亦大有所补。况天津去京系是通车平坦大路,比之穵运边粮,山路崎岖,易难不啻什百,熟思审处,似亦可行。合用脚车之费,自张家湾到京路程,该六十里,着令各军自备,其外多余路程,并通州原计无车脚之费者,先于太仓库借用,然后查究误事有司粮里,责其照数抵补还官。再照有司兑粮违限,不分司府官员,在五六月不完者,照依钦奉敕旨提问罢黜。军卫运船到迟,不分把总卫所官员,在六月不到水次者,亦合比照见行寄囤事例,提问降级调卫,或照新例一体罢黜。中间如系新造船只,军三民七工料不完者,另行查究。前件米一石准作明年口粮军卫有司交兑迟误,照例行;因造船迟误者,另行查究。天津起车太仓,准借银,虽空回船只,通融处置。守冻官军口粮,于本船该上仓耗米内支。

    存留寄囤粮米,省下余耗修船等用。

    都御史张缙、总兵官顾仕隆奏:查得递年额运天津仓改兑粮六万石,即今天津地方冻阻寄囤粮二十万石有余,合无比照上年事例,于便存留一十二万石于该仓上纳,准作正德八年、九年额运之数。却将正德八年、九年该运天津粮石,改于通州仓补纳,省下寄囤脚价余耗,给与宁波等卫完粮并修船等用。其宁波等卫借过脚价,待以后年分陆续偿还,存作债本收用,庶几脚价有补,额运不失矣。

    冻阻粮米俱改通仓上纳,驾回空船修艌。

    都御史张缙、总兵官顾仕隆奏:查得漕运船只先被流贼烧毁一千五百五十二只,补造止完三分之一,今年又因流贼扰攘,被阻重船二千一百八十五只,回空船一千三百一十五只。其攒运正德八年粮储,例该正月初旬船到水次,若待守至冰消,驾回领兑,未免稽迟,又行误事。且使有司得以藉口称说军船未到,不肯依限完粮。合无行令湖广、江浙、南直隶把总官员,将前冻阻船只,守候河开,空船先回,重船完粮之日,即便作急驾回,俱至仪真、瓜洲坝上摘拨官军,设法备料修艌坚完住泊。若数内有及年分打造并不堪修艌者另行,其余一只不许放回。一面先行督率官旗人等前去水次,将粮米领兑完足,自雇大样江船装赴瓜、仪坝下,复载攒运交纳。前件冻阻粮斛,仍令本卫所船装运,内该京仓交纳者,俱改通仓上纳,与该通仓上纳者,俱免晒以便船只早回。京仓改通仓,照便每石加收脚价米一斗,免晒每石加收三升。其脚价并免晒米每石俱准折银五钱,太仓银库交纳。愿纳本色者听。前项米石俱不挨陈,先行放支。

    九年遭风船粮所在官司勘实奏豁。

    户部奏:查得前项运官漂流粮米减存通仓上纳,或免晒收受。缘此等官军既不严谨,以致损失官粮,免其陪纳,又得将见粮改远就近,免晒省费,无以示戒。今后通查一年漂流损失之数,行通州仓坐粮委官将最后运到卫所该京仓上纳粮米,改拨通州仓,及将该通州仓上纳粮米,免晒上纳,以补漂流损失之数,不许似前就将漂流卫所粮米零碎改拨。仍照旧例,漂流万石以上,都御史、总兵官具奏定夺;千石以上,把总官提问;千石以下,止提问本管官旗。

    带纳席板折色分数。

    户部奏:旧例免运民粮,每二石与新芦席一领;其支运仓粮,每二石领旧芦席一领;到仓交纳,每一百领内除三十领准作破碎者支(附)[付]。余粮米原无收到芦席者不领,其兑粮之时,以三分为率,二分纳本色,务要支领本处长大堪中芦席前来交纳;一分折纳价银,每席一领,折银一分。又每米二千石纳楞木一根,俱本色;松板九片,亦以三分为率,二分纳本色,一分折纳价银。每板一片,折银三钱五分;木板本色,俱令运军就于本地收买,到京送纳,务要登样。席板折银俱随粮收受,一处出给通关,以便查考。其银两,太仓银库另项收贮,以备修仓等项支用。

    支运仓粮七十万石,听漕运衙门拨船改兑。

    十年轻赍银两务随正粮征兑。

    都御史丛兰、总兵官顾仕隆奏:据南京把总运粮署都指挥佥事余果呈备,金吾前等卫运粮指挥等官江岳等呈,(切)[窃]照各卫所官军领运各司府粮,其折耗二六不等,轻赍银两例该随本色粮兑,以备中途盘剥上仓车脚之费。奈何近来各该管粮官员,止知交兑本色,其轻赍往往置之度外,官军领兑本色粮米,畏惧迟误,只行攒运先行前进,摘留官旗在彼守候轻赍,或两三个月或四五个月,方才得完。而船至前途搬盘、上仓急缺使用,只得加利借贷,凋敝亦由于此,呈乞转达议处等因。臣等议得,轻赍银两原系随粮交兑之数,今本色粮米兑完,却就出与通关去讫,有司亦得通关到手即便以为了事,再不顾念军士轻赍的系到京。完粮紧急脚费之用,近则两三个月完者有之,远则隔年尚且拖欠不足,雇车剥船雇脚于仓中使用等项,只得加倍借钱以了官事。似此故违新例,合当申明禁治。如蒙乞敕该部会议,合无行令浙江等司府,今后轻赍务随本色一并征收,交兑完足方许出与通关。而有司必以得通关之日,为始完粮期限。敢有止将正粮完足,勒逼官军出给通关者,听漕运衙门并监兑官指实参奏,照例施行。

    有司管粮或佐贰官征兑,不许转委属官。

    从都御史丛兰、总兵官顾仕隆奏也。

    禁运粮官不许索取有司财物。

    从都御史丛兰、总兵官顾仕隆奏也。

    查议各闸积水及改建滚水坝。

    从都御史丛兰、总兵官顾仕隆奏:查得淮安清河口,直抵扬州瓜、仪两坝,运河延长四百余里,全赖高邮、宝应二湖蓄积无源之水,而淮安瓜、仪设有闸坝,扬州一带设有涵洞,以时蓄泄,防御浅涩冲决之患。每年春初水涸,正宜固蓄以通舟楫,不意往来马快船只到来,不肯由坝车放,辄便用强开闸放出放入,自由自在,莫敢谁何。及遇天时亢旱,漕河水落,鲜船、粮船起剥尚不能行,而高邮、宝应一带临河豪民乃敢蛊惑人众,赴官告要放水救田。岂知宝应湖延长只有十七八里,高邮湖不过三十里,湖底虽深,湖面得济漕河者止有一尺之余,湖东高邮、宝应、兴化、盐城并各卫所屯种低田环绕二三千里,以二三十里湖面尺余之积,而欲济此数千百里无涯之田,能救不能救,此不待言而后知也。又岂知此湖一放,其涸可立而待,将来千斯舟而万斯航,不分鲜品、粮运、仕宦、商贾、四夷与诸色供应人等,皆坐困矣。于时不免下浚河渠,以掣取湖底深处之水,淮、扬二府高邮等五卫,兴化等四所,通、泰等州、江都、山阳等十有余县灾盗余存呻吟之民,起倩挑捞,盖亦不胜其困苦矣。臣等思惟后艰,恐贻朝廷之忧,夙夜不遑处也。近据高邮州申称下河奸民因见天旱,田禾枯死,聚积五百余人,各执锹、锄、短棍,齐声呐喊,将塘岸穵开五丈七尺,泄水救田等因,到臣除行管河郎中及该府州掌印管河官用工筑塞,将得水之家并盗决之人提拿追问外,切缘此河专为进贡鲜品及漕运而设,如何可与江南湖塘积蓄水利特为灌溉民田者之比。臣等往往督令管河官员用心巡视防守,奈何无知奸豪全不畏法,而且兴言怨谤。再照涵洞闸座初意专为水大泄水而建,乃今临湖小民通同管塘夫老,凡遇水大时月封闭坚厚,使水无处所泄,水小时月却将涵洞偷开,闸座从底窍放,或如今日聚众强决,使水无所积蓄,是皆不利于漕河。先年管河官员有见于此,曾取前项涵洞改建滚水坝数座,水大从上漫流,上仍加板三层,以备干旱公私之用,水小勺水无泄。一蓄一泄不独于官河有便,而于民亦有大便。众皆称便,但不利于临湖田。多富豪排沮而途止之,今皆废弛。再照管河郎中及管闸管泉主事,事为河道而设,分理其事,而近年南旺并各闸浅涩少水,妨误粮运为甚,俱各相应议处。如蒙敕该部会议,合无行令总理河道都御史,除临清、仪真两处主事管运砖料,代管彼处闸座照旧外,其宁阳管泉主事,旧例每年春夏常在南旺驻扎,捞浅放船。近年以来,因循不来。其济宁、嘉祥、钜野、鱼台四处一带河道闸座,旧皆济宁管闸主事兼管;徐州、沛县二处河道闸座,旧皆沽头等闸主事兼管。今后必须严督各官,务要仰照朝廷设官之心,不惮勤劳,往来巡视,储蓄水利,禁约势要人员,不许私擅开闸。又,旧日徐州管河郎中常在高邮、扬州两处驻扎,近来只在徐州驻扎,虽或间常往来巡视河道,亦不过旬日耳。况徐、沛管闸管洪既设有主事管理,而郎中应照旧在于扬州、高邮两处有事地方驻扎,与安平等处管河郎中,各于分管河道往来巡视。其管徐州郎中,仍将仪真并扬州一带涵洞,查照先年改造滚水坝事体,将一带闸洞俱各改建滚水坝,务使河水与坝面相平,而下深及河底高下量留四尺有余,必须以河道浅处为准,庶便船行永无所阻,且可以消奸豪觖望之心。臣等又伏睹《大明会典》内:宣德四年,令凡运粮及解送官物并官员、军民、商贾等船到闸,务积水至六七板方许开。若公差内外官员人等乘坐马快船或站船,如是急务,就与所在驿分给与马驴过去,并不许违例开闸。进贡紧要者,不在此例。成化间,令凡闸惟进鲜船只随到随开,其余务待积水。若豪强逼勒擅开,走泄水利,及闸开不依帮次争开者,听闸官将应问之人拿送管闸并巡河官处究问。因而各坏船只损失进贡官物及漂流系官粮米并伤人者,各依律从重问罪。干碍豪势官员,参奏究治。其闸内船已过,下闸已开,积水已满,而闸官夫牌故意不开,勒要客船钱物者,亦治罪。钦此。钦遵外,为缘日久之心废弛,合当申明前例,刊给红牌,于各闸坝禁约往来船只。敢有故违强开闸座,及指称势豪名头,夹带民船过闸者,听所在官司指实参奏,与豪民盗决堤岸者,俱照例究问。

    十一年官军关支月粮仓分。

    都御史丛兰、总兵官顾仕隆奏:据江北、江南等总把总运粮署都指挥等官张辅等所呈,窃为民出赋以养军,军舍生以卫民。今漕运军士长江大湖而冒风波之险,暑雨祁寒而甘冻馁之苦,出百死而得生,则所望者惟止月粮。奈何经年累岁不得关给,又乃逼借私债以偿官费,将欲不逃其可得乎?如蒙乞敕户部会议,合无转行各该巡按衙门,查照正德八年事例,行令各卫所,将运军欠缺月粮的数造册,发送该支官司,务要刻期照名给领。若见在仓粮不够支放,亦要设法区处,依数补关,完日具本造册奏缴。

    湖广运船通改楠木打造,催解料价。

    都御史丛兰、总兵官顾仕隆奏:据湖广把总运粮指挥佥事周正呈,窃惟漕司急务重在运船,而成造运船必(籍)[藉]料价。先因司府卫所料价稽迟,节次题奉钦依,责限催督。奈何各该官司不遵法例,仍前迟误,且如湖广产木地方比与江南积木所在不同,而原定料价因而高下难拘一例。若不各立严法征解,则料银愈迟,船只愈误,漕运益见废弛矣。如蒙乞敕工部计议,合无备行湖广都、布二司,查照该总额造运船若干,通改楠木料价,七年一造,每年该造若干,合用军民料银若干,军料行武昌等卫所比依襄阳卫佥补军余,民料行各府县,俱限本年十月以里征完起解本布政司,各贮库听候给军买料打造。若有临时征办不前,俱令布政司将官库见银借给应用,候征收前价照数补还。如有违慢,比照稽迟粮运事例,十二月终不完者,各该掌印官住俸,次年正月终不完者,革去冠带,仍将首领官吏提解漕运衙门问罪发落,若延至四月终不完者,掌印官一体参奏问罪,起送吏部降级。其江南直隶卫所浅船,难拘湖广定例,合令照旧成造。其征解军民料价期限,悉照前例施行。

    令挑浚常州一带小河,修理损坏闸座。

    都御史丛兰、总兵官顾仕隆奏:据浙江把总郭琮呈称,镇江、常州河道浅涸,运船俱由夏港孟渎河出江,逆上瓜洲,风涛险恶,人船不利等因。乞敕南直隶巡抚都御史严督管河郎中等官设法挑浚,仍照瓜洲河道事体,三年两次举行。

    令寄归在运物故遗骸,官给银三两、军二两,仍存恤二年。

    从都御史丛兰、总兵官顾仕隆奏也。

    十二年甄别运官贤否升降黜陟事例。

    都御史丛兰、总兵官顾仕隆奏:议得自正德十一[年]为始,凡运粮把总官员攒运勤慎,通不借债三年者升俸一级;五年者升署一级。如该总一岁借债至五千两者,罚俸半年;积至万两以上者,降俸一级,仍留再用,以后二年通不借债,军士称便,许复原俸;三年皆满万者,降官一级,就行黜退。仍查任内钱粮并所借债银,若有侵欺情弊,从重问拟。其卫总指挥并守御千户所所总千户,不借债负并借债积千两以上,及卫所分千百户借债积至五百两以上,或有侵欺者,亦照此例升降俸级问罪,俱止终本身,子孙照依原职袭替例,该罚俸降俸者,漕运衙门径行;例该升官降官者,移文该部施行。若该部于把总官内推选并卫总内推选别用,亦照在外文职官员事例。查系漕运衙门曾经旌奖者,再行访察相应,然后举行。其把总官有缺,就于卫总内亦曾旌奖熟知运事者推补。卫总官有缺,听漕运衙门先尽升俸升级至于卫官相等者取用。如所官累升至卫官者,卫总无缺,仍管所总运事,若各该官员任内借有债负,目下弥缝侥幸迁转离运,日后败露,事迹显著,有入己者,一体从重问结;无入己者,仍照前例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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