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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湘一听，立刻一个激灵，在老陈还没做出反应之前，迅速把收音机的电源给拔了下来，房间里嘈杂的声音顿时清净了下来。
百合点点头：“现在的我从正面攻击它，毫无胜算。”
李果骇然，这果然是个当官的料，说谎吹牛居然可以如此信手拈来……
“不过……你刚才怎么就……”李果其实想问他，为什么一北京警司居然跑到上海这边来维护治安，但是语言组织了半天，愣是没组织好……
李果和百合对视了一眼，李果突然笑了：“谢谢你。”
“算你聪明，条件等下再提。”百合伸出手指在李果的鼻头上点了一下，然后表情瞬间阴转晴：“其实这种东西，相似的太多了。我看不到实物，不能确定。”
李果倒也没在意，顺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那叠没有封皮，只是简单装订的一本小册子，随手翻开，借着小吃街的灯光看了起来。
百合听到李果的呼唤，眼角带笑：“再叫一声。”
李果捂着嘴，上前了一步：“你这是在干什么……”
在李警官絮絮叨叨的自述过程中，李果三人辗转来到一间散发着森森冷气的房间里，然后由李警官熟练地掏出钥匙打开了十六号柜子。
“你怎么看？”李果把资料递给身边的百合：“你应该知道。”
李湘摇头叹了口气：“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对吧，不算朋友也算个熟人了。”
李果一听，顿时收手……然后带着一丝侥幸地把手放在衣服上蹭了蹭。
“你挺熟的嘛。”李果上下打量着周围黑洞洞，像一张张大嘴似的门洞：“你学什么的？”
李然看了看表：“现在十一点四十，我要在二十分钟内结束。我耐心有限。”
“这什么地方？”李果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发现这栋房子孤零零地戳在这。这个地方四面都环山，只有一条水泥路通向外面，大冬天的还有一阵阵的猫头鹰叫唤声，格外刺耳。
百合没说话，但是手却突然一顿，表情诡异：“什么人对猪最了解？是屠夫。而我，对人的身体构造最了解。”
“我现在调到特勤队了，全国各地跑。”坐在一个小摊子上，李湘一边吃着甜滋滋的炸豆腐，一边说着话，脸上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你怎么来这了？”
“那我警告你，用最快的速度停止调查。”百合从自己硕大的像哆啦A梦的兜兜似的包里拿出几包零星东西：“这是它的资料。”
李湘愣了愣，然后突然搂住了李果的肩膀：“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
“这是一种蛊，很低档的蛊。”百合用手按住那只虫子，然后麻利地抄起一把近乎半透明的解剖刀，顺着那虫子的纹路一刀划开。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切成两半的肥虫子居然变成了两个，正在一拱一拱地向前扭动。
“法医。”李湘用手揉了揉鼻子：“从小就爱好，老陈是我导师。不过我老爹觉得我一天到晚一身尸体味不好，就强迫我改行了。都是当警察，不过我觉得……法医更能让人沉冤得雪，我偶像可是宋慈。”
所以李果本能的就认为百合应该认识这些奇怪而且恶心的东西，可百合只是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没兴趣。”
“我谢您了，您可千万别提我，万一尸体没了，我还得跟你一起倒霉。”李果摇摇头，然后指着百合手上的卵，最少半斤多重：“这东西像鱼子酱……”
李湘没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把嘴上的烟，吸到了烟屁股。然后又抽出一根，连吸了三口，并且在缓了几分钟之后，他才真正地回过魂儿：“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尼玛就是主要原因！你这蠢驴……李果心中真的是有千言万语，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去开口打击一个热血满满的上进青年……
所以，李果很为难，表情自然就苦涩了……
百合虽然被夸着，但是表情还是像死了爹似的。就好像她的笑容只为李果绽放，在其他人面前，她就冷得跟冻豆腐似的。
李果觉得百合应该知道，其实是有理有根据的，因为百合第一次和李果接触，就是用的那个身价不菲的蛊虫，那玩意现在还在小新妹子手里当玩具，经常用来恶搞可怜巴巴的小葵和老实巴交的李果……
话音刚落，百合把手伸到女尸的脖子下面，似乎没用什么力气的一拧，李果只听见一阵牙酸的骨骼摩擦声，然后一截完整的脊椎骨就刺破皮肤透了出来，再接着，百合用手捏出那一段脊椎骨：“真正的伤在这。”
百合深呼吸了一口，扭头看向李果：“他没死，就已经是开恩了。”
“钻进皮肤的时候，这些小东西不会给人带来任何痛苦，很难防。”百合的手上突然绿炎闪动，她那一手的卵在突然的极冷的火焰面前，顿时化作了一片一捧散落一地的粉末，然后迅速地化作了汁水：“不过这种蛊，对普通人影响不大，但是对有修为的人来说，在还不能精神力或者剑气护体之前，是绝杀。”
“你吓着人家了。”李果凑到百合耳边：“你答应我了，不能这样的。”
老陈一听，反倒笑了：“女娃娃，胆子不小嘛。”
“没错，是卵。”百合说话间，已经用手刮下了一大把这种圆形的东西，捏在手上极为恶心：“化梦蛊的卵，温度一高立刻孵化。”
柜子哗啦一声打开，里头是一个被包在塑料袋里冻得发青的尸体，这尸体是个女性，大概二十岁出头，容貌还不错，算得上一个娇俏的小美女，只不过现在俨然已经香消玉殒了，像个雕塑似的，神态安详。
李警官忐忑地走上前观察着那两只虫子：“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
“而且能把低档蛊弄得如此霸道和销魂，干这事的人，绝对一代宗师级。”百合抬手在尸体上抹了一下，绿炎瞬间就好像凝固汽油似的，把女士覆盖到了满满当当，然后突然骤热，那尸体陡然化作了片片的蒸气，渐渐消失在风中，并被送风装置的排气扇给抽出了大气压……
在熟人面前，李湘身上的傲气倒是收敛了不少，而且身在魔都，没有了帝都的繁多耳目，土生土长的北京胡同味儿就突然窜了出来，灌口儿贫嘴一溜一溜儿的。
李果和李警官好奇地凑上前，赫然发现这节脊椎的中间，已经完全成了一个空洞，而且空洞的外面还留着一圈细密的牙印。
百合仰起头，看了李果一眼：“你就不怕是我干的？”
“实物？”李湘突然一个激灵，然后瞬间大喜：“有！有！”
上到三楼，李湘径直推开了整栋大楼里唯一亮着暖色灯光的房间，李果也跟了进去，一进房间，一股暖风呼的一声就冲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股掺着福尔马林味的酒气，和一股淡淡的茉莉花清香。
说着，百合伸出两只没带任何防护措施的手指头，顺着左右半脑的缝隙里插了进去，然后似乎在摸索什么似的，慢慢扣着：“站开一点，脑浆沾到身上，一年都会有腥味。”
百合看到李果这副样子，鼻子先是一皱，然后居然笑了出来，就好像一个小少妇看到了自己儿子干了什么让人苦笑不得的调皮事时的样子，或许这个比喻用在李果和百合之间并不恰当，但是事实上，百合刚才那个表情里的意思，就是这样……
大不了就是肉偿！有什么还不起的！李果虽然没直接说明，但是心里硬是横得紧，丝毫没有前有狼后有虎的觉悟……
李湘这时候转身去工具柜里想找出解剖刀和碎骨器，可当他拿到工具转身的时候，却立刻表情当机……
看到李果和百合的样子，李湘识趣地闭上了嘴，自从知道李果的身份之后，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被这些人给弄死了，那死了就白死。而且这又是在外面，谁知道这帮怪物会不会突然凶态毕露，直接把自己给灭成猪油渣……
“关上！”收音机一开，百合的呵斥声接踵而来：“快点！”
“这种虫子在造梦之后，就会开始蚕食人的脊髓。”百合说得非常非常专业：“任何设备都找不出原因。”
“蛊。”百合接话，然后拿起手术刀在女士腋下划开了一道口子：“你们看这里。”
说着，百合扭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李警官：“你和李果是朋友？”
李果颇为诧异地看了百合一眼，如果说在车上百合要求关上收音机，是因为嫌吵，可在这个没有生气的地方，有点响声，李果觉得还是挺不错的呀……
“关上。”百合声音淡淡的。
汽车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开到了一栋带着阴森气息的大楼前，李果刚下车，就闻到了一股浓郁到粘稠的福尔马林味，还有一种诡异的蜡制品味……
而李果看着这些东西，思绪却飘向了另外一边：“那这肯定就是同一个人干的了……为什么？”
李果哎哟的叫了一声，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李果自认为抵抗力已经超好了，可看到彩色照片上那被撬开的脑壳子里，那种粗细和小手指头差不多的蠕虫时，还是忍不住的一股酸水从胃了翻了出来，虽然没吐出来，但是也恶心的把面前的炸豆腐推到了一边。
所以李果见他主动套近乎的时候，也就没有出溜点什么话来调侃，反倒顺势点点头：“其实你要不死追我姑姑，我们八成能当朋友。我就是受不了个跟我一般大的姑父。”
她的语气很冷，李果从她的表情里可以看出带着丝丝缕缕煞气的怨毒，而且这煞气明显是冲着李湘去的，似乎是李湘打扰了她的什么好事似的。
李湘下车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依在车门上结结实实地抽了一根烟。而且李果发现，他抽烟的时候，手指头哆嗦的厉害，就好像是得了帕金森的拳王阿里，脸色更是难看，在车灯的映射下，白得都泛黄……
李湘用镊子把手上那个已经把隔离手套钻出一个小坑的怪虫子夹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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