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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洪筱寒挠头一笑,说道:“虽然看丁大哥这般辛苦,但我越来越想做个大侠,哪怕是曾经做过也好啊。”

    这句话如同一杆标枪嗖的一声把马乾坤钉在了原地,他慢慢的转过头:身后那骑士放慢了马速慢慢的靠近了自己,然后轻松的从马鞍上翻了下来,背负双手缓缓朝自己走了过来,那条长长的刀疤在满面的嘲笑中抖动着。

    “站住!站住!”几个喽啰提着大刀和梭标迎了上去,大声呵斥着最前面的一辆车子。

    “我就算家破人亡,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不是?”王天逸冷笑着似问非问的说道。

    胸中重获自由的快意和复仇的烈火眨眼间就散了个精光,刚才还让他精神焕发的寒风此刻如同冰刀子一样切割着他陡地变凉的躯体,他弃了马转头朝路边跑去。

    “嘿嘿嘿嘿。”听见洪宜善的名字,王天逸绝没有半点惊奇的样子,他冲马乾坤一咧嘴:“洪宜善吗?那你只能白死了。”

    “有罪说罪,但不可滥杀无辜!”丁玉展却有些恼了,他倾过身体,和王天逸面对面,食指指在了他的鼻子上。

    那武师一听问王天逸的事情,说道:“管事今天去郊外佛狸庙为父母求寿去了。”

    但马乾坤转身一看之下,突然一下就僵立在了那里,任凭手上的鲜血顺着高举的手腕流进了袖口。

    马乾坤又疼又恼又怕,刚才他遇到部下设卡的时候,王天逸掀开了他的衣服,用一把寒冷刺骨的匕首生生顶在了他的腰上的赘肉上,在江湖上打滚多年的马乾坤冷汗直流,因为他知道腰上这个部位一旦一刀进去,人是立毙,比割吼死得都快。

    一群人都朝他看去,叶管事看得更仔细更真切:只见王天逸穿了一身普通衣服,脚下没有蹬武林战将常穿的战靴,而是一双白底黑面布鞋。浑身干净,绝没有什么血迹,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听身为减径抢匪的他大骂奸商,几个同伴都笑了起来,但这笑声嘎然而止。因为车厢窗帘一掀,露出一张白糁糁的脸来。

    车子顺从的停住了,后面的车子也跟着一辆一辆停在了隘口前面。

    在马乾坤看来,王天逸就如鬼魅一般,一闪陡地和自己拉开了距离,自己手里的石头自然落了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天逸却又已经冲到了近前,一膝盖狠狠顶到了自己肚子上,五脏六腑都被撞挪了位。

    要知道叶管事对王天逸是又恨又怕,因为他坏了他们洪家的生意,他可不是他家少爷一般的懵懂少爷,要不是被王天逸派手下武师看住了他们,他早逃跑找人报复了,而且他和马乾坤商量过了,让马乾坤一脱身就赶紧行动,一是找人往寿州报信;二是打点起手下精锐好手,赶来杀死曾一净解救自己和少爷。

    丁玉展扫了一下屋子,只见墙上挂着王天逸随身的三把剑,又凑近放在床边的一对靴子看了看,靴筒里还插着一把匕首,这些都是王天逸的随身兵刃。

    说罢转头对身侧洪筱寒笑着搭讪起来:“洪公子,你练的是什么刀法呢?这次对不住,恰好我见过一套少林达摩堂研究的刀法,教给公子权当赔罪如何?”

    想到这里,马乾坤就恨不得咬丁玉展两口:你不是大侠吗?不是扶弱助困吗?我的人现在突然被杀害,我们几个都受到曾一净的威胁和绑架,你怎么不出手相助,还和他一起绑架了自己和洪家主仆!我们虽然是受人歧视的黑道,可也是守江湖规矩的,你这大侠怎么能认人不认理?熟人就能不讲侠义吗?妈的,你这两面三刀的骗子!

    “什么?竟然敢运粮食?”听了武师的回答,山贼喽啰倒抽了一口凉气,有点难以置信的看了看那武师的笑脸,心道:这是什么江湖白痴,不知道打听打听一下吗?

    终于这一天在一个小镇上歇脚的时候,王天逸点头了。他当着丁玉展和洪家主仆的面,让自己手下牵来一匹马,还亲自给马乾坤挂上马具。

    看王天逸对丁玉展有顾忌,马乾坤一把抓住了面前丁玉展的大侠,哀求道:“丁大侠,今个我有眼无珠冒犯了高人,我送你们过去,算将功补罪,念在我在地盘上和武林中名声不坏,丁大侠可要饶我一死啊!”

    ※※※

    马乾坤其实看不起大侠,因为他觉的大侠好说话,或者说白了就是好骗!

    野兽一般咆哮的马乾坤这一击又落空了,他呼呼的喘着粗气,举着手里的石头又转过身来,他要战斗、他要杀了这个混蛋、他恨、他怒。

    看着冲上来的马乾坤,王天逸发出一声冷笑,身形只一闪,又是一冲,马乾坤就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五官都因痛苦扭曲了形状。

    说着小心翼翼的躬身坐在车厢中间的马扎上,肩膀碰着了旁边人的膝盖。

    “好兄弟,我们是不打不成交啊,以后来伯牙做客!哥哥做东!”马乾坤流着泪说。

    到了午饭时候,洪筱寒进了丁玉展的屋子,问道:“丁大哥,曾大哥没在你这?”

    王天逸却躲开了丁玉展的目光,依旧笑道:“马先生信不过我这个小人物?好好好,丁大侠做个证,到了前面离你手下远一点的地方定然请您回去。”

    寒风凛冽中,商队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土道上,满载的拖板车排成了一条长龙,颠簸前行时,风中起了一阵阵负重木头所发出的吱扭呻|吟声,好像一条看不见的河淌过漫漫黄尘。

    惊魂未定的马乾坤出了小镇,一路拼命打马朝伯牙飞奔,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让他感觉到从死亡手里逃出的真实,复仇的渴望在心里熊熊燃烧,让他觉的自己心脏跳的都要破了,但也更让他浑身充满了力量,身体好像粘在了飞奔的马匹上面,宛如一只飞舞的燕子,一路上他屡次冲着虚空大吼,好像又回到年少热血时分。

    听了这话,马乾坤心里却发了狠:还登门道歉?你妈的,就算洪宜善不搞了你,我也要点起孩儿,赶过来灭了你!

    身后一声长笑传来:“马大哥,这里是平原,你还跑什么?”

    马乾坤正胡思乱想着,一直没有开口的丁玉展说话了:“你……为何……虽然他们是……但……你……”

    “被人做手脚了?”马乾坤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朝后看去,果然后面路上一匹快马如风一般朝自己这边冲来。

    “拉的是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喽啰恶狠狠的问着押队的一个武师。

    听了这杀气腾腾的话,马乾坤和洪家主仆三人一起哆嗦了一下。

    马乾坤肚里一股气上来,又暗暗的对叶管事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不长眼的混蛋,安心的做你我的粮食生意不好?非得带一个好看不中用的雏儿来捣蛋,也不把对方的水打听清楚,看看遭报应了吧?惹了一个亡命之徒!还把我绕进来了!俗话说擒贼檎王,离了我,我那些高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甚至连众都算不上,一眨么眼的功夫就他娘的猢狲四散了!现在我被逮了,你和那小崽子没了我的刀只是个屁!

    “吊!好大的架子!”喽啰不屑的骂着,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这是他们的地盘,后面的几十把刀就是他的脊梁,他自然可以趾高气扬。

    “这边请。这边请。”几个武师躬着腰簇拥着那几个喽啰往商队中间走去。

    马乾坤之所以要坐马扎是因为这马车很小,两边的椅子只能坐四个人,但现在却有五个人挤在这里,所以倒霉的马老爷只能苦着脸屈尊坐在车厢中间的马扎上了,车一颠簸,身体就碰到周围的膝盖。

    他已面红如赤,仇恨瞬间填满了胸膛,还“呲呲”的合着这声大吼往外冲。之所以仇恨,是因为你除了仇恨很难找到更合适的情绪来表达对想要你命的人的态度。

    “什么?”丁玉展一愣,马上领着他们来到了客栈里王天逸住的房子,里面只有王天逸雇佣的一个武师躺在床上歇息。

    丁玉展一愣,笑道:“你不是和他天天练武吗?练的如何?”

    马乾坤把头从车窗里缩回来的时候,脸已经变成绿色的,满头冷汗的他讨好的强笑望向身后那年轻人,那年轻人脸上的刀疤抖了一下,那是他轻轻一笑。

    “姓马的,你还不认命?”面对这疯虎一般的垂死挣扎,空手的王天逸并不想硬碰硬,他一侧身闪了开去,厌恶的看着马乾坤裹着血和口水的巨大的身影冲过了他前面。

    马乾坤又抬头瞅了瞅了叶管事,他正满眼焦灼着盯着对面的少爷和曾一净,曾一净很狡猾,他故意和洪筱寒并肩坐着,就是看洪筱寒这种江湖雏儿根本不能起屁用,根本不担心他敢对自己暴起偷袭,而叶管事和他对面坐着,这样的布局下,根本不能偷袭,若是叶管事非要生事,只能是和他比武功,而他眨眼间就能把叶管事变成一具死尸,哪怕对面坐着的是章高蝉,曾一净也不怕,因为他又能把身侧洪筱寒当人质。

    马乾坤强忍剧痛抬起头,口水就不受控制流了下来,在前面是一双踱过来的布鞋,他的腿已经被酒肉灌注了太多肥肉,但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这双腿颤抖着用力蹬地,推动着肥硕的身躯弹了起来,马乾坤大吼着直朝面前的敌人扑去,剧痛拉开了他的嘴,口水在寒风中划了一条透亮的水线,眼睛已经变得赤红,手因为全力发力让石头割破了,鲜血从石头和肉间飞溅出来,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红色铜锤,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朝面前的敌人打去。

    面对这样一个无信无义的杀手,马乾坤嘴里好像被塞进刚才那块石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到对方跪地求饶、听到对方叫爷爷,王天逸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朝马乾坤走来的脚步却丝毫不乱,仍然是不疾不徐。

    丁玉展嗯了一声,马乾坤这才放开了手。

    所以现在对着王天逸假模惺惺道歉的时候,他只能面目扭曲的强自陪笑:“不碍事,不碍事,一点小伤口。”

    看那武师还在喋喋不休,手里还捏着一张银票直往自己怀里塞,那喽啰收了银票,叫道:“你一边去!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说话!”

    要不是他们看这队货数量惊人,觉的主持运输的人可能也不是常人,他们早把那管事揪出来一顿狠揍了。

    然后马乾坤翻身上马,在拐角处和一众人挥手告别后,别过拐角后就是死命抽马,落荒而逃如此之急,让看见他的居民还以为他背后有恶鬼追命呢。

    随着他一笑,马乾坤只觉的腰里顶着肉的硬物离了开去,冷冰冰的坚硬感觉刚消失,马上腰里又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他撩起衣衫朝下一看,腰里白净净的肉上已经流下了一串血珠。

    “你家管事呢?”

    王天逸一愣,马上笑道:“怎么会?叶管事喝多了?我可是发过誓了的。”

    发觉有异的他翻身下马仔细查看,终于在马腿内侧和尾巴上发现了几个粘粘的黑色泥点,一见之下马乾坤宛如五雷轰顶:这马拉稀!

    “我对活人守信,但对死人有什么信好受?”王天逸左手握住了马镫的上面,像握着一把长剑一般顺直了马镫:“在我眼里,你早死了。”

    “马大哥别客气了,兄弟一定会去找你的。”王天逸用力拥抱着马乾坤。

    洪筱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是指丁玉展为了侠义不为名利的奔波,这样能不辛苦吗?但这话却是不能说,曾一净对他说过丁三,他说:在大侠眼里,侠义比饭还重要,所以只有豪富弟子才能做大侠。

    洪筱寒笑道:“曾大哥做过武功掮客,见多识广,这段时间我学了不少呢。”

    “他是我兄弟。”丁玉展终于发话了:“而且言出必践是做人的起码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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