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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
“那么你为什么不问问屋子里的女人和孩子，她们有什么罪？”张添寿马上反驳。
“是他们违规在先，如果他们不祸及妻儿，我们自然也不会滥杀无辜。”张添寿心里很清楚，种族仇杀这种事一旦开了头，仇恨就无法消除，留着那些“无辜”的人，难道让他们长大了以后继续找华人报仇？
说实话，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殖民地官员自己的家庭，那么他会忍不住杀光所有的土著。
“先生，不要闹得太厉害，您不可能杀光所有人，毕竟这里很多人也是无辜的。”殖民地官员不放弃自己的职责。
特别是一个小女孩绝望而又惊恐的脸上凝固的鲜血和泪水，彻底击溃了自认坚强的张添寿。
殖民地官员刚才也看过现场，他知道那里面究竟有多惨。
群体效应这东西很神奇，只要有人开始吃螃蟹，所有人都想去尝尝什么味。
于是三轮摩托马上启动发动机，但没有马上去追。
婆罗洲华人的处境，其实就是荷兰殖民当局一手造成的，对此，荷兰人难辞其咎。
眼见几乎是所有人都跑了，张添寿才冷酷的下达命令：“追！”
就目前来说，殖民地官员肯定已经无法制止张添寿的报复，那么他就只能想办法尽量缩小范围、降低影响，否则局面一旦失控，他本人也难辞其咎。
张添寿冷眼旁观，即没命令人去追，也没有拔枪。
“……”
一名年轻人趁身边的警察不备，起身撒丫子就往村外的野地里跑。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操你八辈祖宗的私刑！你敢不敢进去对着那些被虐杀的人说一遍？你敢不敢对着那些无辜的生命说法制？如果你特么的法制有用？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张添寿怒不可遏，冲到殖民地官员的面前破口大骂。
确实，乌鸦别说猪黑……
“不得不？你居然好意思说不得不？为什么第一个人开始逃跑时你不制止？如果你当时制止，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跟着跑，就不会有接下来的屠杀，你这是在纵容犯罪，你就是谋杀！”殖民地官员气急攻心。
所谓的绅士风度，其实就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还得是强到一定程度。而女人和孩子，一般意义上都是弱者的代名词。
现场一片混乱，仅靠几名警察吆喝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种族仇杀这种事，只要开了头，那就没有办法收拾，除非是某一个种族消失。
秦致远组组织了一个考察团，主要由法国的律政界人士组成。
想到这里，张添寿硬起心肠：“无辜……怎么可能有无辜，他们抢东西的时候那么开心，抢来的东西又不会是某个人单独享用，这种情况下，会有无辜？”
秦致远没打算放过荷兰人，但在一切都有规律可循的欧洲，不可能直接找荷兰人报复。
殖民地官员想上报，张添寿也不想沉默。
实际上，自从华人部队到来，这些警察就开始自动扮演维持秩序的形象。婆罗洲的警察更多的是由本地土著担任，这些人眼皮子活得很，见风使舵的本事令人望尘莫及。
大雅人是婆罗洲的土著民族之一，他们是高山原住民，这个民族对外打交道不多，人数也不多，但非常团结，睚眦必报的那种。
那个小女孩只有五六岁年纪，也张添寿的女儿差不多大小。
“你去，带他们去挨家挨户的搜，只要家里有你们的东西，就给我把全家都抓起来。”张添寿杀气杀气腾腾，命令士兵跟着这个年轻人去搜查。
“如果他们没有做错什么，那么他们就不用逃跑。逃跑证明他们知道自己罪无可赦，所以才会跑。”张添寿逆推，反正已经死无对证。
刚从现场出来的张添寿只能这么形容。
而如果要修法，那就表示荷兰人承认这一切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人间地狱！
“哪怕是那些杀人犯有罪，也只能是杀人犯受到惩罚，你这样做是迁怒于人，这本身就是在助长犯罪。”殖民地官员毫不示弱。
“你这是谋杀，你这是谋杀！这位先生，我一定会上报的，你会付出代价！”殖民地官员大叫。
“不用找，这里所有人都有份，因为就在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抢我们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身上都带着刀，恐怕我们也会被乱刀砍死！”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情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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