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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夜香郎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我关注着张韵微的细碎表情。

    她有些局促不安,紧接着她开始打量我,似乎想要观察我到底会不会答应她的这个请求,  最后,她咽了口唾沫,  将遮挡在面前的珠子拨开,直接发问:

    “姑姑会答应么?”

    地牢阴寒,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身旁云雀瞧见后,忙去取了件披风来,  帮我穿上。

    我懒懒地歪在椅子栏上,微笑着看向浑身发抖的张韵微,  伸出两根指头:“丫头,  姑姑刚进来时,发现你有两个举动。”

    张韵微眼珠左右乱转,  虚弱地挪动身子,  两腿艰难地并拢,端端正正地跪好,  做出恭顺之样。

    我笑了笑,  接着道:“按理来说,  寻常女子落到你这样的境地,不疯也得傻,你手指甲被拔光,  却忍着痛从破碗里蘸脏水,整理自己的仪容。”

    我看向女孩的腿面:“可同时,你却大剌剌地敞开双腿,毫不避讳地让宫人太监看到你血肉模糊的私隐,  甚至挑衅似的冲本宫大吼大叫,说出些污秽话,是想让本宫想起当年的不堪罢?”

    张韵微低下头,没言语。

    我环视了圈空空荡荡的四周,笑道:“今儿为了恭迎本宫来,黄大人特将抚鸾司清空了,想来那些什么木驴、枷锁什么的也搬走了。丫头,二十多年前本宫也曾被关入过内狱,知道在里头会遭遇什么,羞辱、虐打,更可怕的是永不见天日,有些人受不了折磨,疯了;有些人被活生生打死……”

    说到这儿,我闭上眼,深吸了口属于内狱特有的腐烂而腥臭的味道,寒凉从脚底涌起,一路向上,慢慢地包裹住我。

    五姐撞墙自尽时,那脑骨崩裂的闷声萦绕在我耳边;

    丽华死后,那张七窍流血的面孔,历历在目。

    这是我一生也忘不了的梦魇。

    我睁开眼,对张家丫头笑道:“你是二月初被关进来的,至今已近百天。你身上遍布伤痕,被虐打到只剩一口气,可你什么都没有招,因为你知道,一旦说出点什么东西,小命立马不保,或者你还抱有希望,在等人营救,对么?”

    张韵微盯着我,没说话。

    我知道猜对了,接着道:“直到你听到,陛下要赐死你的消息,你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弃子,所以你提出见本宫,想给自己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对么?”

    “对!”

    张韵微掷地有声地承认。

    这丫头眼睛由混浊变得清澈,捂住口猛咳了通,等喘顺了气后,虚弱道:“这天下所有人都恨我,不管我有没有招供,都难逃一死,独有姑姑您和小女有相似的出身、相似的遭遇、甚至相似的未婚夫,也独有您能从陛下手里拉回小女的贱命。所以小女决定将您引到此处,试上一试。”

    张韵微小心翼翼地问:“姑姑会看在小女如此可怜的份上,高抬贵手吗?”

    我还未说话,一旁立着的胡马和秦嬷嬷同时凑过来。

    秦嬷嬷按住我的肩膀,皱眉摇头,提醒我莫要答应。

    而胡马则甩了下浮尘,斜眼觑向张韵微,阴阳怪气地冷笑:“你这贱婢在牢中隐忍到今日,想必全靠心里那点恨撑着,保不齐日后会反咬娘娘一口。”

    张韵微望向我,问:“姑姑,您…会放小女一条生路么?”

    我淡淡一笑:“丫头,姑姑让人给你清洗、更衣打扮,且早都同你说了的,是要你体体面面的走。”

    说到这儿,我顿了顿,观察些小张氏的一举一动。

    果然,她听到我这话,整个人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瘫坐在地上,顺着冰凉的石壁滑下去,最终晕倒在地,头上的珠花也随之跌落。

    她怔怔地落泪,苦笑了声,挣扎着重新跪好,给我磕了个头,良久,才道:

    “意料之中,小女叩谢娘娘赏赐体面。”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笑了:“你和张素卿,真的太不一样了,如果你是我姑姑,那该多好。”

    张韵微头垂下,静等着死亡的到来,眸中已没了方才的神采,尽是万念俱灰。

    我沉默不语,微笑着享受张韵微的这份绝望。

    我说过,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

    我也喜欢和聪明人交易,一本万利。

    我太知道小张氏为求存的这点伎俩和话术,不过她想拿捏我,还差了点道行。

    我扭头,给秦嬷嬷使了个眼色。

    秦嬷嬷立马会意,将伺候着的宫婢、太监和女卫军全都打发出去。

    没一会儿,牢狱中只剩下我、秦嬷嬷云雀、胡马和黄梅,不知是不是人少了,这地方越发显得空荡死寂,鬼气森森。

    “蝼蚁尚且偷生,更别提人了。”

    我翘起二郎腿,指尖在腿面上轻轻点,笑道:“丫头,你说得没错,这天下兴许只有姑姑我才能给你一条生路,机会是自己争取的,愿你这回能说真话,懂么?”

    张韵微登时楞住,眼里重新写满了希望,她胳膊撑住墙,重新跪好,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银牙咬住下唇,不住地点头。

    我收起笑,皱眉问:“你父亲是不是已经回长安了?”

    “是。”

    张韵微承认。

    我心里一咯噔,果然。“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

    张韵微神色复杂,摇头。

    许是见我面上浮现出厌烦表情,韵微急道:“我是真不知道!真的!我只知他回长安已有六七年,且早都娶妻生女。”

    我皱眉:“他是在澄心观和大皇子见面的?这些年陛下的密探从未在道观附近发现过貌似张达齐的男人,他改头换面了?”

    “……”

    张韵微犹豫了,最终重重地点了下头。

    “他…他故意烧毁自己半张脸,饿得只剩皮包骨,他大隐隐于市,以倒夜香为生,因为只有夜香郎才能光明正大地走街串巷,接触上三流下九流的人。”

    夜香?

    我脑袋嗡地一声炸开,猛地记起在一月底的时候,我得知公主和小张氏去了丽人行,匆匆前往的路上,就遇到一个倒夜香的粗野汉子撒泼,当时我为了息事宁人,顺手赏了那臭汉枚金戒指。

    难不成,那人就是张达齐?

    我顿感一阵恶心,头皮阵阵发麻。

    此时,云雀仿佛也想起来了,急忙蹲到我跟前,急得摇我的腿,咿咿呀呀地叫,眼里尽是惊恐。

    “没事没事。”

    我轻抚着云雀的头,安抚她。

    随后,我轻咬了下舌尖,让自己镇静下来,凝神看着张韵微:“张达齐既化作夜香郎,方便到各高门贵户走动,倒也不必亲自见要紧人物,澄心观的密道是开平十年建成的,从这时候起,他就开始亲自会见临川王了么?”

    “是。”

    张韵微承认。

    “这事萝茵和梅鉴容知道么?”

    我不禁攥紧拳头:“梅鉴容是不是受人指使,故意接近的萝茵,后以私会为由,撺掇着萝茵修密室和密道?”

    “这倒不是。”

    张韵微否认,许是精神不济,她几近晕倒。

    我忙让秦嬷嬷去把杜太医唤进来,给她扎了针,连灌了数口汤药,这才把她弄醒。

    张韵微手按住心口,疲累地喘着气:“当、当年,我爷爷拼着性命为萝茵争取到袁家的亲事,为的是谁,咱、咱们其实都清楚。首辅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李璋小儿巴结都来不及,怎、怎会为了修密室,就授意萝茵和容郎私通。”

    说到这儿,张韵微面带羞惭之色,欲言又止,耳朵都红了,低头咬牙道:“我、我妒忌萝茵,也、也曾和容郎偷偷在一起过,拐弯抹角地问过他,有没有见过李璋?容郎说,若是能巴结到王爷,谁还愿意当面首,伺候干涩无趣的蠢货?我猜想,他多半是为了报复他老子毁了他仕途,这才千方百计地勾引萝茵。”

    我对这话半信半疑,身子略微往前探了些许,紧着问:“容郎可知本宫?”

    张韵微摇摇头:“未曾听他提起过。”

    我起身,在原地拧了几个来回,径直走到牢笼前,问:“你知道张达齐和临川王说什么了?”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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