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元也里可温教考最新章节!

石质剥落,间有影迹模糊,近而即之,一若无有,远而睇之,神态宛在者,正与所谓“远视炳然,转近转微”之说相合,则真足代表五世纪东方美术之一斑也。

    景明初,世宗诏大长秋卿白整,准代京灵岩寺石窟,于洛南伊阙山,为高祖、文昭皇太后营石窟二所。初建之始,窟顶去地三百一十尺。至正始二年中,始出斩山二十三丈。至大长秋卿王质,谓斩山太高,费功难就,奏求下移就平,去地一百尺,南北一百四十尺。永平中,中尹刘腾,奏为世宗复造石窟一,凡为三所。从景明元年至正光四年六月已前,用工八十万二千三百六十六。(卷同上)

    景明在迁洛之后,去复法之岁,约五十年,则伊阙石窟后于武州石窟,亦约五十年。从景明元年(西五〇〇) 至正光四年(西五二三) ,其间二十四年,仅造窟三所,已费工如此,武州石窟,奚止三所,则其工程之巨可知矣。

    《水经注》漯水条下:其水又东北流注武州川水,武州川水又东南流,水侧有石祇洹舍,并诸窟室,比邱尼所居也。其水又东转径灵岩南,凿石开山,因岩结构,真容巨壮,世法所希。山堂水殿,烟寺相望,林渊锦镜,缀目新眺。川水又东南流出山。《魏土地记》曰:平城西三十里,武州塞口者也。(校本卷十三)

    《水经注》撰于后魏太和之世,去石窟寺之建,不过四五十年,其所记载,至可信据。据《魏书》则昙曜所凿者只五所,而此已曰“山堂水殿,烟寺相望”,可知昙曜开山以后,凿者甚众,皆在郦道元注《水经》以前,而不尽在齐、隋以后。又曰“林渊锦镜,缀目新眺”,则当年景色,美丽可想。武州川水自西北来,先经石祇洹舍,则今石佛寺以西诸窟,必有比邱尼所居之遗迹,惜不能指其处矣。其水东转所径之处为灵岩,是灵岩者本地名。有称石窟寺为灵岩寺者,寺因地得名也。

    《续高僧传·元魏北台恒安石窟通乐寺沙门释昙曜传》:释昙曜,未详何许人也。少出家,摄行坚贞,风鉴闲约,以元魏和平年,任北台昭元统,绥辑僧众,妙得其心。住恒安石窟通乐寺,即魏帝之所造也。去恒安西北三十里,武州山谷,北面石崖,就而镌之,建立佛寺,名曰灵岩。龛之大者,举高二十余丈,可受三千许人。面别镌像,穷诸巧丽;龛别异状,骇动人神。栉比相连,三十余里。东头僧寺恒供千人,碑碣见存,未卒陈委。先是太武皇帝太平真君七年,司徒崔浩,令帝崇重道士寇谦之,拜为天师,珍敬老氏,虔刘释种,焚毁寺塔。至庚寅年太武感致疠疾,方始开悟。帝既心悔,诛夷崔氏。至壬辰年,太武云崩,子文成立(子,应依《开元释教录》作孙),即起塔寺,搜访经典。毁法七载,三宝还兴。曜慨前陵废,欣今重复,以和平三年壬寅(此七字照《开元释教录》加入),故于北台石窟,集诸德僧,对天竺沙门译付法藏传,并净土经,流通后贤,意存无绝。(卷一)

    “魏帝所造”,魏文成帝所造也。文成以前塔寺,既为太武所毁,则此灵岩石窟,必为文成复法以后所造,盖即昙曜白帝所造也。曰“东头僧寺,恒供千人”,疑即今石佛寺东之最大石窟,然已荒落不堪矣。既曰通乐,又曰灵岩,则寺非一寺,名非一名,记载缺略,至为可憾。此传成于贞观十九年,当西历之六百四十五年,《古今译经图记》、《开元释教录》、《贞元新定释教目录》,均沿用其文。《贞元释教录》,成于西历八百年,而于“碑碣见存,未卒陈委”二语,亦复沿用,未识当时碑碣,果否有流传也。清初迄今,不过三百年,而道旁摩崖诸碑,已无一可辨。盖此山之石,松而易泐,不耐风雨,造像犹可,刻碑未见其能永年也。

    《大唐内典录·后魏元氏翻传佛经录》:元氏之先,北代云中虏也。西晋之乱,有拓拔庐,出居晋楼烦地,晋即封为代王。至庐孙拾翼鞬,或言涉珪,《魏史》云即道武皇帝,魏之太祖也,改号神瑞元年,当晋孝武太元元年也,出据朔州东三百里,筑城立邑,号为恒安之都。为苻秦护军,坚败后,乃即真号。生知信佛,兴建大寺。恒安郊西大谷石壁,皆凿为窟,高十余丈,东西三十里,栉比相连,其数众矣。谷东石碑见在,纪其功绩,不可以算也。其碑略云,自魏国所统赀赋,并成石龛,故其规度宏远,所以神功逾久而不朽也。(卷四)

    神瑞元年(西四一四) 当晋安帝之义熙十年,非晋孝武太元元年也(西三七六) ,其间相去,几四十年。改号神瑞者,是魏太宗,非魏太祖也,其间相去,亦三十年。《大唐内典录》皆误。魏太祖天兴元年(西三九八) 始自云中徙都平城,即今大同县,所谓恒安之都也。《魏书·释老志》,天兴元年,下诏敕有司于京城始作五级佛图,太宗践位,始于京邑四方,建立图像。曰京城五级佛图,则郊西石窟寺,必非建于太祖天兴之世也。曰京邑四方建立图像,则谓郊西石窟寺建于太宗神瑞之世,亦非绝无影响。然未有确切不疑之据。《释老志》明谓文成复法以后昙曜白帝所凿,魏收北齐人,《魏书·释老志》著于北齐天保元年(西五五〇) ,去后魏之世至近,去昙曜开山之岁,亦不过百年,其言至为可据。

    《大唐内典录》撰于麟德元年,当西历之六百六十四年。云“谷东石碑见在”,此碑当即释道宣撰《续高僧传》时所见之碑。碑称魏国,并言神功久而不朽,则疑非魏碑,或齐隋以后之碑也,惜乎今不可得见矣。是录与《续高僧传》,皆言石窟相连,三十余里,以今考之,实无此数,则石窟圮夷者众矣。特未知撰者有信口大言否耳。外人讥吾国游记,里数至不足据,此或其一端也。

    《雍正朔平府志·古迹·左云县石佛寺》:在县东九十里云冈堡,又名佛窑山。传自后魏拓拔氏时,始于神瑞,终于正光,凡七帝,历百十余年。规制甚宏,原寺十所:一曰同升,二曰灵光,三曰镇国,四曰护国,五曰崇福,六曰童子,七曰能仁,八曰华严,九曰天宫,十曰兜率。其中有元载所造石佛二十龛。石窑千孔,佛像万尊,由隋唐历宋元,楼阁层凌,树木蓊郁,俨然为一方胜概。迤东数武,有石窦喷水,清冽可饮,行道多藉焉。题曰石窟寒泉,即四景之寒泉灵境也。康熙三十五年冬,圣祖仁皇帝西征回銮幸寺,御书扁额“庄严法相”四字。(卷三)

    武州石佛寺,唐以前均称石窟寺,今《山西通志》亦称石窟十寺。曰“始于神瑞,终于正光”,不知何所据。然康熙《通志》已言之,或《明志》沿《大唐内典录》神瑞元年之说及《魏书·释老志》正光四年之说而云然欤?神瑞之说,辨已见前;正光之说,乃指伊阙石窟,非武州石窟也。十寺之名,亦见康熙《通志》,未知其为魏寺乎,抑隋唐以后所建之寺乎?曰“中有元载所造石佛二十龛”,康熙《通志》作元载所修石佛十二龛,雍正《通志》则曰内有元时石佛二十龛,光绪《通志》因之。修者修其所本有,造者造其所本无,未知是造乎修乎,元载是否即元时,二十与十二孰当,无可考也。

    曰“由隋唐历宋元”者,笔误也。由辽迄金,三百余年,大同朔平,终非宋有,则此中石窟,宋人何尝梦见。

    “石窟寒泉”,或作石窑寒泉,窟、窑形近易混。今犹有水涌出,亦在道旁一巨窟中也。

    “西征回銮”者,康熙帝西征厄鲁特噶尔丹回銮,由归化城入口,志称其以十二月初十日次左云县,驻跸生员范澎宅,十一日幸云风石佛寺云。今御书扁额犹在。

    《雍正朔平志》,载清人题咏甚多,附录如后,以当 轩之采。

    胡文华《游石窟寺》

    西林天竺迹,春日上方游。片石三千界,微尘四部洲。香花金粟现,钟磬白云悠。俯此群生劫,何缘彼岸舟。

    孙鲁《重阳后一日过云冈次曹侍郎韵》(曹溶,秀水人,康熙初大同守道)

    郊原秋色满山椒,出郭盘崖石蹬遥。峦隐旃檀藏宝相,碑残拓拔纪前朝。雕甍丹臒开金刹,月渚依微涌海潮。披拂霜华寻鹫岭,西风马首上苕荛。(此首并见《康熙山西志》卷三十二)

    王仪《石佛寺》二首

    巉崖暂憩啸临风,却爱空楼望不穷。淡淡湍烟移嶂岫,泠泠倒水出溪 。碑遗古院神工罕,经晒高台夕梵同。净接青莲天地辟,石床深洞月朦胧。

    千仞孤峰百尺楼,云天高并两悠悠。西秦风雨当轩梦,北魏烟岚半偈收。更有寒山支介石,岂无轮海泛虚舟。远鸥独立坡沙浅,分得寻常几点秋。

    王度《云冈佛阁》

    耸峰危阁与天齐,俯瞰尘寰处处低。亿万化身开绝嶂,三千法界作丹梯。乾坤再辟雷初奋,海岳重光月指迷。(指西征回銮) 我欲凌虚朝玉陛,好从灵鹫问金泥。

    刘士铭《石泉灵境》(刘宛平人,雍正间朔平知府)

    崒嵂崇冈远泼蓝,天容树色落寒潭。千寻翠壁云为幔,丈六金身石作龛。在昔鸾旗朝鹫岭,于今水月照瞿昙。灵湫清澈浑如镜,手把龙团望朔南。

    赵允烜《云冈石佛寺》(赵闽人)

    云冈遥望近莲台,胜概留人去复回。色界有堂皆法相,化身无石不如来。楣题凤篆龙飞额(指康熙御书) ,梦入金光目绝埃。剞劂料非人力就,昔年端得五丁开。

    郑中选《前题和韵》

    偶然登眺上楼台,苍翠层层至北回。峭壁远从天际削,御书遥自日边来。寒泉清冽多幽致,划石烟笼绝俗埃。不是神灵能效顺,化身亿万那从开。

    石碣韵《石佛寺》四首

    崚嶒龛峇倚云开,昙影缤纷天际来。三十二观随处是,石莲浮动现金胎。

    茎草原从帝释开,妙同宝月印川来。推开慧海留生面,亿万恒沙结髻胎。

    宝宫杰构五丁开,金粟飞花匝地来。何处是空何处色,须弥芥子一般胎。

    心眼关头不易开,维摩悟后谒飞来。饱参玉版三乘愒,笑指摩尼五色胎。

    王达善《寒泉灵境》

    一脉元从石罅来,湛于秋境绿于苔。羌人不解煎茶法,下马争分涤酒杯。(以上均见卷十二)

    * * *

    [1] 载于《东方杂志》第十六卷第二、三号(1919年2、3月)。据校订本校订,并加了标点。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