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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的一声呼唤,“爷爷……”
胡麦麦连忙扑上去捂住她的嘴。
魏满江捡起地上的刀,擦了擦泪,眼中凶光一闪而逝。
“爷爷,报仇!”
胡麦麦继续捂住她的嘴,低喝道:“报个屁!想死别拉我们娘俩下水!”
一屋子女人孩子,满眼血泪,滔天恨意,总得有人顶着,让这个家撑过去。
魏满江在几人的脸上一一看去,凶狠之色也渐渐收敛,摇头长长叹息,拎着刀离去。
他小心谨慎一辈子,不能在快死的时候一时冲动葬送大家。
琥珀、远志和天冬,这条街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日子还长着呢。
天冬又扑上前抱住琥珀,轻轻哭泣,“姐姐,我见过的死人太多了,你不要冲动……”
琥珀没有听懂,或者说根本什么都没听到,咬着被子,发出压抑的呜咽和怒吼。
魏满江站到院中,收敛心神看着残败的梅树,满面肃然,捻须不语。
郝三黑带着黄大狗和牛鹏走出来,看来谈得颇为满意,脸上得意洋洋。
看到魏满江和梅树上的白灯笼,郝三黑到底还是想到这是一个刚刚痛失儿子的老人,连忙收敛得意之色,打躬作揖,“老爷子保重身体。”
魏满江嗯了一声。
郝三黑一挥手,带着两人匆匆离去。
魏远志垂着头走到魏满江身边,伸出手要搀他。
魏满江推开他的手,“这种人你惹不起,你以后躲着走。”
魏远志默然点头。
魏满江跺了跺拐杖,“哈尔滨现在不是人呆的地方,你带着他们赶紧走,去上海,去西安,去延安……去哪都行!”
魏远志沉默摇头。
魏满江急了,“几年前风声没这么紧,我劝你走,你不听,非得在家耗到现在!你看看,这些年轻人谁不是血气方刚,稍有不对的苗头,安个反满抗日的罪名,一个个全抓走了!”
魏远志反而沉静下来,“以前能走,现在已经走不了了,我要走了,你们和裴家可就麻烦了,日本人的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
魏满江苦笑,“亏你还惦记他们……”
魏远志疑惑道:“爷爷,您说什么?”
魏满江叹道:“我是看着裴家两兄弟长大的,他们有能耐……算了,不管他们来不来,等送走远志,你再过去看看。”
魏远志点头:“六爷派了人,自己应该不会来了,裴爸爸……他应该还病着呢……”
魏远志声音渐渐微弱,毫无底气,魏满江嗯了一声,嘴角有冷冷笑容。
裴六爷如果不是心狠手辣和懂得审时度势,置办不了这么大的家当,该来的,他们早就来了,如果今天没来,以后也不会来了。
“爷爷,别看现在天这么黑,再过几个时辰,天总会亮起来。要捱不过这几个时辰,那么我们遭的罪全白捱了。”
“进屋吧,有什么事情等送走你父亲再说。”
魏远志扶着他进门,压低声音道:“爷爷,我跟您说个方子,您看怎么配药合适……”
魏远志附耳说了什么,魏满江一愣。
魏远志低声道:“您开好方子,明天一早我去抓药。”
“还是我去吧。”魏满江一把抓紧他的手臂,满脸痛苦。
风雪呼啸,白灯笼摇摇晃晃。
胡麦麦收好被子,满脸愁容坐下来,她确实做好了各种应付困难的准备,却完全没有想到会有投亲两头落空的可能。
如今张剑凡生死未卜,魏山岳被害,魏家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和天冬两人根本无路可走。
“天冬他妈?”
听到魏远志嘶哑的声音,胡麦麦抹了一把头发,叫他进来。
门开了,魏远志抱着几块布料走进,“爷爷让我先给你们做几身衣服。”
胡麦麦欲上前接过,魏远志径直放在桌上。
两人相对无言,颇有几分尴尬,胡麦麦冷哼一声,提起水壶倒水,自己咕咚咕咚一口喝尽。
魏远志低声道:“你……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没谁!我就是你爸始乱终弃的老婆!”胡麦麦还是咬死这句。
“我爸是老实人!”
“老实人才好做坏事!”
“嫂子,你叫什么?”
“胡麦麦,小麦的麦。”
魏远志低头黯然道:“我爸没了,你休息两天,还是……还是另作打算……”
胡麦麦打断他,“你爸是好人,他没了,我要替他守寡!”
“你投奔错了人,这个门你能进来,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知道呢。”魏远志突然抹了一把泪,“我爸被害,不管是不是无辜,依照他们过去办事的手段,魏家反满抗日的嫌疑一时半会摆脱不了。”
“我敢进这个门,就能活着出去。”胡麦麦这一句说的不是大话,她在上海跟日伪军警周旋了很多年,说不怕是假的,可是怕也不能让她活得更好,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对着干。
“你别胡说,哈尔滨满街的特务军警……”
琥珀怒喝声传来,“人都死了,你们还来干什么!”
两人交换一个惊恐的眼色,迅速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