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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的咒语。”
那晚，她祷诵过两次。
第一次，是大剑环绕挥舞一周后，利用环形的金芒光环碾压俯冲而至的妖气，陆明秀口中祷诵的咒语是：
“天地玄黄，正气泱泱！破——”
第二次，是楼妖灵体拧合成一条“复合大麻花”后，陆明秀催动数十米剑气斩妖的时候：
“天佑轩辕，破邪显正！杀——”
太子的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
“太子，我记得当时你在监控器屏幕前就说过——‘这么浩然正气的视觉效果怎么会是妖术……不过，在我的所学中，貌似道家术法也没有这么玩的，难不成越王古剑是一把神兵？’——我说的没有错吧？”徐步摇提醒道。
“是的，这话是我说的。”太子点点头，“仅就这两句话来看，并非是道家的咒文。你们知道，茅山宗是中国道家符箓派的顶尖山门，可以说道家符咒技术无出其右，就我生平所学，绝对没有句法如此古怪的道家咒语。”
专案组里的修行者不少，大家都对太子的结论表示认同。
“不光是你们道家。”徐步摇补充说，“大家或许都清楚，我那三个哥哥，一个学佛，一个修道，还有一个阴阳师，包括我自己，练傩音蛊法，平时所见所闻，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古怪的念叨。”
“看来这种可能性是相当高了。”邵祖江叹了一口气，“哼，‘天佑轩辕’，多明显啊，我看秘社两个女人的推断，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老段，你是考古专家，你有什么看法？”
段天鸣早已陷入了极度兴奋的状态，之前也没有参加众人的讨论，而是趴在电脑上噼噼啪啪地查着什么。
“史学界将夏朝以前的岁月……嗯，教科书上称为‘原始社会’，其实是掩人耳目的说法。我们圈内人都称为‘太古时代’。”段天鸣扭过头来，“从夏朝开始，中华文明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进化过程，生产力、科技水平是处于一个由低往高，缓缓进步的状态。但是太古时代就没法子说了，那个岁月的很多东西，比起现在的技术还要黑科技，到现在也无法说清楚。就拿这把越王勾践剑来说吧，秘社那两个女人的分析很有道理，事实上学术界的确对它的铬、钛合金防腐工艺存在很大的疑点，不排除这把剑并非越王勾践命人打造，而是从太古时代传承下来的古代遗物的可能。”
古代遗物……
以后我的书里一旦再提及这四个字，大家注意了，那就是说它是太古时代的东西，是中国地区“史前文明”技术的制造品。
“太子刚才提到的，东山大宇公司出品的电脑游戏《轩辕剑》系列，我其实也玩过，老实讲，他们DOMO工作组的脚本师鲍弘修的确是个天才，在世界观设定，剧本创作上都非常完美，拿轩辕夏禹剑来说吧，他们在游戏里有精准的功能定位——最强力量。”段天鸣一脸的赞赏，“当然了，现实世界不是这么个虚构法，那把剑在太古时代的真正用途是什么，谁也搞不清楚，或许，也有可能真的像秘社女人推断的那样，其中一项很重要的功能，便是‘控魃’。”
“对了太子，你在米乐那里打听到什么了吗？”龚琪总算是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非常好，”太子说，“唐笑雨撺掇秘社的人给专案组投递了匿名举报信，省厅对外进行了公开立案，我们可以名正言顺调查陆明秀。在酒店里我见到了她姐姐米奇，这个……嗯，这么说吧，虽然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和米奇言谈交流，给我一个很奇怪的感觉，她姐姐说话的嗓音，似乎很沙哑。”
“卧槽，该不会是伪娘吧！”徐步摇突然乐了，周围的人一阵鄙视。
“这个，我总不能在酒店里把人家扒光吧？”太子郁闷的说，“我跟她们说我在公安系统内部有熟人，说这个陆明秀已经被立案了，很有可能她们和江湖上的对头之间的恩怨还来不及了结，就要先应付政府的调查。”
“对，打草惊蛇，要她们自己先乱起来，我们就有机会了，你也可以打听到更多的线索。”罗文冲着太子一竖大拇指。
“米奇很紧张，当时就问了米乐一句‘水胆石还在不在陆明秀那里’，看起来，她们对什么石头的关注，比那把剑还要大。”太子疑惑的说。
“水胆石！”廖明洲猛地一拍脑袋，“我明白了，就是唐笑雨提到过的，当时在曾大山架锅煮人肉的时候，放进锅里一块儿煮的那颗雨花石！”
“您怎么这么肯定啊？”罗文扭头问。
“亏你还是南京本地人，对雨花石一点儿都不了解。”廖明洲骂道。
前两章我应该不止一次向读者们介绍过南京雨花石这种东西。
是的，它是一种“玛瑙”。
玛瑙本身是一种混合型宝石，也就是说它内部包裹的东西，其实都是五花八门的，有的包裹了玉髓，有的包裹了石英，有的包裹了云母，有的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玛瑙当中，也有一种石头，它里面包裹了水！
这种宝石，我们称为“水胆玛瑙”！
水胆玛瑙这种东，它需要在历史久远的形成时期，当成分复杂的地下岩浆在地质作用的影响下冲破地表时，由于温度和压力的骤降，岩浆就会迅速冷却凝固，同时溢出大量含有二氧化硅的溶液，这种极高温的溶液会沿着冷却中的岩石的裂缝流动，继而将空洞填充。岩石继续冷却凝固就开始形成玛瑙。
这个玛瑙形成的过程，前两章我已经讲得很详细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石内成分，就是这样混合进来的。
但是，还有一种情况，二氧化硅的热液也会把空洞中的水分包裹起来，这就形成了今天人们所见到的水胆玛瑙。
雨花石里面，也会有水胆玛瑙的形态。
水胆石的主要成分为依然是二氧化硅，它的颜色一般为浅灰色、紫灰色、紫色或者紫罗兰色。个头较大，收藏价值较高的水胆玛瑙在我国主要产于辽宁、内蒙古、黑龙江、新疆等省，而目前市场上的进口水胆玛瑙多来自于非洲巴西等国家，就质地而言，巴西的玛瑙色泽纯净，少瑕疵，少裂纹，出成品率高。所以体积微小的南京雨花石，即便形成水胆，在收藏市场也卖不出什么特别的高价。
“收藏品一定要讲究一个视觉效果。”廖明洲解释说，“只有在摩氏硬度为7的情况下，才能把‘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则显得更难，所以小个头的南京雨花石做不到这一点，在玩家买石头的时候，也不会去刻意计较你这块雨花石的内部究竟包裹的是玉髓还是水。”
段天鸣对此也比较懂，他补充说：“水胆玛瑙的形成，学术界有人提出过有的属先天形成，有的属后天形成，即有空洞的玛瑙裂开后进入水，再自己弥合上。现在看来，陆明秀手中的这块雨花石，很有可能是一块水胆雨花石，而且，这块石头内部包裹的水，或许跟术法界的某些东西有关，否则她当年不可能用那样的法阵火炉加上活剐人肉片去熬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