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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这话说的,凡事有黑就有白,剧毒所在五步之内必有解药,这叫辩证法懂吗。”老太太居然还能拽文。

    “行了行了,大妈,您就告诉我们戒毒所在哪儿吧。”徐步摇掏出纸巾擦着嘴。

    “喏。”老太太伸出手对着店外一指,“你们跟着那辆车走就行了。”

    两个人急忙跑出了小店。

    果然,店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的本田奥德赛,而且非常抢眼。

    我说抢眼不是因为这是一辆面包车体积大,而是因为就这当口,一个大叔正在扛着一个死人往车上装。

    姜老师和徐步摇面面相觑。

    那死人并不见身上血迹斑斑,只是从外表上看,衣着比较邋遢,头发、肤色啥的也很乱、很脏,怎么瞧都像是倒毙街头的叫花子。

    穿着黄色短袖衫的大叔将尸体扛上了车子后就把车门关上了。

    看样子是开车要走。

    徐步摇和姜老师赶紧跑了过去。

    “请问,这辆车是开去戒毒所的吗?”徐步摇赶紧问。

    “啊……对啊……你们是?是外地人?”那位大叔一脸的错愕,“有什么事情要去戒毒所吗?”

    “啊哈哈,我们是云南的游客,初来乍到,初来乍到。”姜老师客气的打开一包“玉溪”递上去。

    大叔将烟卷抽出一根,贴近鼻子仔细闻着。

    作为一名果敢人,那的确是有这种本事的,他只要闻一闻气味就知道你这烟卷里头有没有掺杂什么违禁的粉粉面面。

    啪!

    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忙活了一阵体力劳动的大叔畅快地吞云吐雾:“你们是游客?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啊?现在中国内地的旅行社还开发了果敢游的路线吗?”

    这话问的,倒也是啊,一个刚刚结束战乱,目前还充斥着黄赌毒的金三角,按照正常思维来讲,旅游线路是不应该朝这里开发的。

    “哈哈,我们是散客游,散客自由行。”徐步摇满脸堆笑。

    “唉,那你们真不该这样到处乱跑的,知道吗,虽然果敢停战已经三年了,但是还是很危险啊。”大叔严肃地说,“不说那些枪枪炮炮的反政府势力,就说这里的毒品吧,一不小心沾上那可就是祸害一辈子啊。”

    “是啊是啊,刚才我们在老街外围的荒地上都看到了,那些个铁皮屋子都是触目惊心啊。”姜老师深有同感,“那个,还没请教老哥贵姓?”

    “我姓钟,你们打听的那个戒毒所就是我负责的。”钟大叔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们,“外头天这么热,我应该请你们坐到车上聊的,只是,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车上有刚拖进去的尸体,不知道你们是否忌讳?”

    两个人当然表示“百无禁忌”啦,徐步摇一个箭步冲上去拉开了车门就往里钻。

    钟大叔发动了汽车,三个人在车上交谈着。

    原来这个所谓的戒毒所距离那些人吸毒的荒地并不远,往南走个三公里就可以到。

    但从性质上来讲,钟大叔折腾的那个地方,本质上并不是戒毒所。

    而是个天主教堂。

    “您是神父啊?”姜老师吃了一惊。

    “是啊,我那个地方,就是以信仰上帝的方式,劝导大家进行戒毒。”钟大叔开着车,“唉,可是你们也知道,强制戒毒还会复吸呢,更别说我这种模式了。”

    所以效果并不大,大部分时间,钟大叔每次到荒地进行劝导都是空手而归,一些吸毒者甚至还调侃他说:“钟大叔,现在我还没有吸够,等吸够了就到您那儿去报道啊。”

    “那这尸体?”姜老师不解地指了指车内地上那具男尸。

    “就是那些铁皮屋子里的,虽然说我差不多每次都是空手而归,但基本上我并不‘空车而归’,你们撩开他的衣袖仔细看看。”

    好家伙,密密麻麻的针孔。

    一看,生前就是个瘾君子。

    “现代社会很多人对毒品有误解,当然这个误解也是从古代、近代传下来的,古代人没有错,只是现代人的理解没有与时俱进罢了。”

    钟大叔这话讲的是“毒品的危害”。

    在我们传统的眼光看来,吸毒有三大危害。

    第一,烧钱。因为吸毒会上瘾,会有依赖性,而且每一种毒品你又找不到替代品,不同的毒品在市场上只能叠加效果,构不成竞争关系,那么它的价格就会受到利润驱使往上冲,久而久之吸毒者就会被搞得倾家荡产。

    第二,不卫生。艾滋病有一半的几率便是吸毒针头传染过来的。

    第三,对身体不好,长期吸毒的人,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内分泌失调,抵抗力下降……

    在钟大叔看来,这些都是过时的东西了。

    因为在古代、近代,吸毒者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鸦片膏、大麻烟……不就是这些玩意儿嘛。

    可是现在呢?

    海洛因都是过气的东西,现在都是工业化量产出来的有机制剂。

    “现代毒品,最大的危害,绝对不是上面那三条。”钟大叔双手把着方向盘,“首先它烧不了你的钱了,麻黄素,多便宜,你们每天的烟钱都不止它那个数吧,看看那些铁皮屋里的人吧,哪个是百万富翁了,都是些贫下中农,他们到死的那一天毒品都可以不间断,照样养家糊口供孩子念书;第二,你说传染病,这个东西其实不是绝对的,还是拿那些铁皮屋里的贫民来说吧,别看他们都是浑浑噩噩的瘾君子,可是人家的卫生观念比咱们都高。瞅见那些公益机构赠送的铁皮桶子了么,他们那些吸毒的都很自觉的将针头集中处理,每次给自己注射绝对是正规医疗器械店子采购的标准产品,吸毒前还要做皮肤清洁消毒,比急诊室还要正规。第三,说到对身体不好,我告诉你们,如果你是像古人那样抽鸦片的话,不用华佗再世,我就能让你像一个普通烟民那样抽到寿终正寝。但是现代毒品,那可是相当危险。”

    现代毒品最大的危害,就在于它能“秒杀”你的生命。

    因为工业化让毒品已经“提纯”到了人体根本无法承受的地步。

    “看到这具尸体了吧,这就是直接用海洛因把自己射死的。”钟大叔无奈的苦笑,“每次我到荒地去,都能从里头捞到吸毒猝死的尸体出来,他们有的甚至身体状况比这位仁兄强很多,但是工业化提纯出来的毒品,对人类的心脑血管的短时间刺激作用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个不留神就直接把人梗死。这跟你是不是长期吸毒造成身体状况下降已经没有必然的联系。”

    钟大叔告诉他们,因为他那里是教堂,所以经过在政府机关的登记备案,他有处理尸体的权限,而事实上无论是以前的果敢地方军阀,还是现在的缅甸官方政府,也都很需要他这样的机构来帮忙做这些事情。

    “铁皮屋的那些吸毒者也很配合,他们发现有毒友死去了,会采取一些简单的紧急处理措施——当然这些都是我之前教会他们的,譬如用石灰撒上去,把尸体抬到干燥的地方,做好铁皮屋室内的基本消毒等等。而我的工作,将尸体拖走,也是为了减少他们居住环境的疫源,所以大家都很支持。”钟大叔说。

    “那他们的家人能通知到吗?”徐步摇问了句。

    “家人?”钟大叔一脸的不屑,“好像中国国内的瘾君子都会被家人嫌弃吧?更别说咱们这里了,这些人早就已经和家庭绝缘了,当然了,也不能说一点儿都没有,之前你们不是进过一些铁皮屋吗?见过那里头的一些未成年孩子门吧?”

    “是的,我们刚才还和一对爷俩交谈过。”姜老师点点头。

    “现代社会跟以前不一样啦,你们看看金三角,曾经是罂粟花海,东亚垄断。可现如今呢,不仅毒品价格低廉,而且种类繁多,吸引了不少外地吸毒者慕名而来,当然也不乏一水之隔的中国人。我就见过很多中国商人,在果敢做生意的时候经不住诱惑尝了两口,从此家破人亡,滞留异乡。我就认识一个45岁的大姐,她来自中国的湖南,每天背着一岁大的孩子来铁皮屋吸毒。一进屋,她就将孩子丢给别的毒友照看,自己找了一个不透风的角落,点燃香烟,从包里面拿出海洛因开始吸食。你们不是问到‘家人’吗?那位大姐每次吸完毒,眼神都变得迷离,也就是这样她才有心情跟我聊起年轻时的往事。据她说她是20多年前,在广州染上的毒瘾。为了继续吸毒,她跑来果敢嫁给我们当地人,而就在一个月前,他那个丈夫,也因为一次毒品注射把自己给射成心肌梗死。我当时也和你们一样,就问她,你是否担心自己死去,小孩无人照顾?你们猜她咋说,她说她死掉后儿子就是铁皮屋众位毒友的儿子,吃百家饭就能长大。她给儿子取名叫‘鑫虎’,‘鑫’表示多金,老虎是山中大王。不过她这是用嘴巴说,旁边的毒友们误把‘鑫虎’听成‘幸福’,都嘲笑那位吸毒大姐人都半截进棺材了,还特么的幸福!唉,说起来,铁皮屋里让人瞅着最揪心的就是吸毒者的孩子了,啥也不懂,只会懵懂地盯着大人的一举一动。一些年纪稍大的孩子目睹过不少吸毒者暴毙后的模样,他们一看见自己的父亲、母亲吃药丸、扎针都会感到恐惧害怕。”

    “老钟啊,你坚持做这个,多少年了啊。”姜老师觉得话题太沉重了,急忙换了个问句。

    “哦,不用为我担心啦。”钟大叔笑了笑,“我们果敢的教会跟你们国内的教堂不一样,我可是在罗马受训,有梵蒂冈颁发正式牌照的。”

    啊?

    我们国家奉行的是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但是还有后半句,那就是宗教自主政策。绝对不允许外国宗教以什么什么总部的名义来干涉国内宗教机构的事务。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梵蒂冈和中国至今也没有建交。

    所以中国的天主教神父是全球的特例,不受梵蒂冈罗马教皇的册封。

    钟大叔似乎怕两个人不相信,炫耀似的从衣领内掏出了悬挂的十字架吊坠。

    姜老师瞅着没什么,但徐步摇一看之下,两眼放光。

    那是一股非常特殊的灵力,所释放出来的气场。

    “大叔,真没想到,您竟然是圣灵骑士啊!”

    嘎吱——

    徐步摇话音刚落,钟大叔一脚急刹车狠狠踩到底。

    姜老师整个人差点儿从车窗飞出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钟大叔整张脸都换了一副神色,冷冷地问。

    “哎呀,大叔别紧张,自己人啦。”徐步摇也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样东西。

    “卧槽!”

    钟大叔大吼一声,徐步摇赶忙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捏着的,是当初血族亲王在布达佩斯颁发给自己的勋章。

    “不对不对,我拿错了。”徐步摇挠着头翻开背包,找出了一本类似荣誉证书的东西。

    还真是荣誉证书,是当初在布达佩斯庆功宴上,罗马教皇亲自颁发的。

    “哦,你们就是去年找到维克托·弗兰肯斯坦教授的中国人啊!”钟大叔惊喜交加,“这件事传遍了整个罗马教廷,听说今年初你们还把那个科学怪人罗杰斯给搞定了,英雄,英雄啊!”

    钟大叔兴奋地热泪盈眶,跟遇到了偶像似的紧紧握住了徐步摇的手。

    呕——

    不和谐的杂音来自于姜老师,刚才那一脚急刹车实在是令他的肠胃受伤不轻,打开车窗就开始狂吐。

    钟大叔不好意思地重新发动了车子,继续向南行驶。

    三公里的车程其实很快的,一下子就到了。

    但是刚下车,徐步摇和姜老师便大跌眼镜。

    “那个,我们这个地方资金有限,做不到欧洲那些大教堂的富丽堂皇,简陋,简陋。”钟大叔陪着笑,打开车门拖尸体。

    “别,您这不是简陋,您这里是霸气啊。”

    姜老师说这话是有根据的。

    一般的天主教堂,或者基督教堂,有读者去过的都知道,建筑物造型不去说,你总该有个十字架吧?

    教堂建筑外部的十字架,一般是高高的杵在屋顶,据说可以直接接驳钢条到地面,索性就当避雷针用了。

    钟大叔这里,所谓的教堂并不是高大上的哥特式建筑,而就是普通的砖混结构平房,只是象征性地搭了个三角形的斜面尖顶,上头也杵了个小型十字架。

    果敢地区财力所限,可以理解。

    而姜老师所说的“霸气”,是指他院子里的电线杆。

    我们现在居住的城市里,很多主干道、新规划的社区,你们都很少看到电线杆了,能够杵在路边的只是路灯,大量的电力和通讯缆线,都尽量走地下埋放,这样可以美化市容。

    当然,一些县城、镇子里,还是在使用电线杆。

    乡镇里用水泥电线杆,农村里偶尔用木头电线杆。

    钟大叔的教堂所处的院子里,他那些电线杆都是木头的,很高,而且都是两根粗原木搭出来的。

    我说两根粗原木,不是说为了增加高度而“续接”的形态,而是“交叉”!

    是的,他把所有的电线杆都造成了十字架的形态。

    你想啊,这么多巨型十字架杵在院子里,顶上就是纵横交错的电力蜘蛛网,那阵形,能不霸气吗。

    “其实吧,既然是自己人,我就实说了。”钟大叔无奈的走向一座“十字架”,伸出手用指关节扣了扣圆木,“这下面,全都是尸体。”

    啊?

    姜老师立马就联想到了刚才同车运回来的那一具吸毒者的尸身:“我说钟大神父,您就是直接将这些尸体埋在巨型十字架的底下啊?”

    “瞧您说的,十字架当电线杆用的,就算不架电线,它那么重,我在底下刨个坑埋尸体,丫要是倒下来怎么办,这不作死吗!”钟大叔皱着眉头,“当然是先把尸体埋好,然后再立十字架啊。”

    按照钟大叔的介绍,其实院子里专门有个坑是埋放他运回来的吸毒者尸体的,“等到了一定的数量,我也会在那个坑的上面立一尊圆木十字架。”钟大叔指着院子里,“这些已经矗立起来的,它们的地底下都是掩埋的士兵和难民,也就是果敢这么多年死于战火和瘟疫的人们,我也是才用同样的办法,每收集和填埋一定数量之后,就立一尊这样的圆木十字架。毕竟都是横死啊,按照中国人传统的观点,那都是些戾气超强的主,缅甸的和尚们来看了都直摇脑袋不愿做法超度,我只好采取圣灵骑士团的净化方法了,老实说,这样对死者并不好,影响轮回的。”

    不过你从外面观察,要不是这么多的十字架,还真不觉得这里是一座教堂。

    因为门口一个好大的标牌上写着汉字——

    果敢老街·福音戒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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