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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想起那些过去,一去不复返的往昔……连徵眼眶红了。比带着巴掌印的脸颊还红。
“阿姨,对不起……”
连徵一眨眼睛,泪如雨下。
齐雪梅有些愤怒地瞪了老两口一眼,但终究是没敢说什么。连徵心中酸楚难言,终于找到出口,眼泪无声地汩汩而出。
“阿姨,我伤害了思斯……我并不想这样,但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对不起,可不可以原谅我……”
连徵泪眼模糊。
他知道他错了。他心里是真的苦。
“不可以。”
王思斯的母亲眼神冰冷,声音更冷,一丝怜惜和心软都没有,反手又给了连徵一耳光。
“没有人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王思斯的母亲咬牙切齿地说,“别让我再看见你,连徵。思斯没嫁给你,是她的福气。你不配!”
说完,她挽起丈夫,昂首挺胸地走出婚宴厅。
“媳妇儿,别动气……”王思斯的父亲被妻子的气场震慑住了,忍不住轻声安慰。
“我不气。我就是恨我自己瞎了眼……还是老公你有远见啊。你早就说连徵不行。”
王思斯的母亲笑了,一串眼泪落在胸前,“算了,都过去了。咱自己的闺女,咱以后好好疼她就是了。”
王教授拍拍妻子的手背,心中柔软起来。
“嗯,听你的。”
夜宵和林尽染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神色都有些惊叹。
……看着老两口的背影携手消失在走廊尽头,夜宵嘿了一声,“这新娘的妈妈可真酷啊!这两个耳光打的,真特么过瘾!”
林尽染怔了怔,弯唇一笑,“有其母必有其女。将来,王思斯也会这么酷吧。”
林尽染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
……如果有人胆敢伤他分毫,她也会将那人碎尸万段的。
将来,他也要娶一个这样的妻子。
15
王思斯在秦三苗的搀扶下走出酒店。
室外日光耀眼,跟方才的婚宴厅比仿佛两个世界。
王思斯脚步虚浮。秦三苗揽着她的肩膀,替她承担了大部分的体重。不过,她现在实在太瘦了,手腕一捏全是骨头,真是个柴禾妞儿了。
“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秦三苗决定好人做到底。
阳光下的王思斯,新娘妆已经全花了,面色苍白,双眼发红,却摇了摇头。
“我吃不下。”
一切都结束了。
她熬过来了。
可是她更迷茫了,她不知道以后该如何生活。
她所有的未来规划里都有连徵。
可是在这段感情里,连徵把她扔在半路,自己拔腿跑了,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来不及折返,又无法一个人走完全程。
现在只剩茫然。
“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王思斯侧过头,深深地看一眼秦三苗,他的侧脸真可以用“俊美”来形容,总之比之前顺眼多了。
“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
她知道,他不可能永远陪着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可以去哪。
也许她应该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不行,你必须得吃东西。不想吃饭的话,那就去吃肉吧。”
秦三苗觉得她再瘦就变成纸片人了。他决定带她去吃烤肉。
他停下脚步,在路边站定,打算打个车走。
这时有个衣着朴素的,还有些驼背的老头儿走了过来,双手背在身后,目不转睛地瞧着王思斯。
……这老头儿看她的眼神有点复杂。不像是路过的那么简单。
有审视,有狐疑,有歉疚……还端着一丝架子,但又有点儿自卑似的。
秦三苗碰了碰王思斯的手臂。
“你是不是认识他?”
王思斯抬起头来。
……与那老头四目相对,瞬间露出震惊的神色。
“连……连叔叔……”
连徵的父亲年轻时候长的不错,现在年纪大了,腰不好,驼背很厉害,他最早时候做过木匠,后来腰坏了,又赶上下岗,后来就一直打点零工。
好在他年轻时很爱美,所以现在看起来比一般北方老头干净些。
王思斯知道他不太喜欢自己,两个人之前也从未有过单独对话。
“嗯。”连父点了点头,背着手,眼神在秦三苗脸上绕了绕,“没吃午饭吧?喏,那有个面馆,一起去吃点儿吧。”
秦三苗听到王思斯的称呼,再看长相,已经猜到这老头时连徵他爸。
“思斯,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给我。”
因为对连徵的鄙视,他也没什么心情应酬连徵的爸爸,朝他礼貌而疏离地点点头,转身便要走。
王思斯却攥住他的衣袖。
“一起吃吧。”她看着他,脸色煞白,“你也忙了一上午。”
她不想单独面对这个老头。
她怕听到不想听的,或者愤怒失控,或者号啕大哭……最后难以收场。
秦三苗犹豫片刻,心里不太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人做到底,他决定把这个倒霉的新娘送回家为止。
16
牛肉面馆就在他们身后。
快餐店,一排排红色的塑料座椅生硬简陋。
像秦三苗这种虽然没什么钱,但大手大脚惯了的人,望着黏在桌上的黑色污渍,心里有点儿难受。
而连父跟王思斯,都对这种环境驾轻就熟。
这种店不是坐下点餐的,而是要去收银台,付完钱拿个号码牌,厨房做好了叫号,到时再到窗口去取。
连父点了三碗牛肉面,一盘拌土豆丝,一盘酱牛肉。
这一次,王思斯第一次没跟连父抢着付账。
她没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心里猜测着连父会跟自己说些什么。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是很奇怪的,她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也许因为她是白羊座。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秦三苗帮着连父把三碗牛肉面端回来。
然后又去拿筷子,王思斯坐着没动。
她浑身没劲儿。像是魂魄出窍,变成了一团仙气儿。
三个人准备好碗筷,沉默地吃着面。
连父吃的唏哩呼噜,声音很大,他习惯了,也不觉得这是不雅。
秦三苗把面夹到勺子里,吹一吹,细嚼慢咽。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脏兮兮的勺子,小心翼翼。
……在快餐店里缓慢而优雅地吃牛肉面,王思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其实他是怕弄脏衣服吧。
这时,连父一碗面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热汤也喝了一半,满头是汗。
王思斯觉着连父就要进入正题了。
她的手汗津津的,攥着勺子,喝了口汤。
“王姑娘……”
连父脑子转了好几个来回,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王思斯。
秦三苗一口汤差点呛到,王姑娘?王语嫣啊。
养猪看圈,连徵这个爹就不上道。
……一转念秦三苗又想到自己的爹。一颗心就沉默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是咱们老连家对不起你。但是,不怪连徵。”
王思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连父。像是一个极度疲惫的人,喝了特浓咖啡,心脏突突地跳。
就要说到关键了吗?
……关键是什么呢?为什么不怪连徵,他果然是有苦衷么?
连父咽了咽口水,刚要往下说。
“爸!”
是连徵的声音,他从门口冲进来,刻意一眼都没看王思斯,径直走到父亲面前。
“咱走吧,别说了。”
连徵黝黑的脸上露出难堪的神情。
王思斯记得这种神情。
大一的时候,连徵的父亲骑着自行车来给他送行李,当时正在军训,连徵脸上闪过的就是这样的神情。
……还有双方父母第一次见面,在饭店里,连父喝汤发出声音的时候。
每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她都替他难受,会站出来打圆场。
可是现在……已经轮不到她。
齐雪梅跟在连徵身后走进来,上前轻轻扶了扶连父的手臂,“爸,该回家了。”
王思斯愣住了。
……不只是因为称呼。
齐雪梅跟连父的肢体语言,已经说明,他们之间已经很熟,她已经不是什么未婚妻,准儿媳,根本就是已经入门多年,并且很得公公欢心的家庭成员了。
……连徵到底背着自己,跟齐雪梅开始多久了?
王思斯攥紧了拳头,一瞬间热血上涌。
连父神色复杂地瞧一眼连徵,瞧瞧齐雪梅,又看看王思斯,迟疑片刻,“你们俩既然来了,就坐下吧。咱今天把话说开了,不是挺好?”
王思斯一时无言,只是沉默而愤怒地看着连徵。
“不行!”连徵没看王思斯,目光全在父亲脸上,“啥也别说了,咱们走吧!”
连徵的语气甚至带了点哀求。
连父皱着眉,面露难色,鼻梁上方好大一个“川”字。
齐雪梅一脸无所谓,她只是想帮衬连徵,跟他一左一右搀起连父。
“爸,连徵以前总帮您网上叫车,为了方便,在您手机上弄了位置共享。您不接电话,咱们本想过来接您一起去火车站的,没成想还遇上了熟人……”
齐雪梅面色不善地瞥一眼王思斯,“都说北京大,首都了不起,我瞧着也就那么回事,人杂车多,有什么好?咱们仨回家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
说完,她挑衅地看一眼王思斯。
王思斯根本没看她,目光全落在连徵眼睛里。
绝望,愤怒,悲伤,被欺骗了的无奈和荒凉……她想拉住他逼他说清楚,或者给他一耳光,可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内心深处涌起无力感。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连徵不忍再看她,低下头,跟齐雪梅一起搀扶着父亲,往面馆门外走去。
“连徵。”
王思斯叫住他。
连徵的背影顿了顿,没有回头。
“这是我新男朋友,Samuel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