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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方和莎一刀对视一眼，果然，一秒消停。
“姐，一辈子，两姐弟，我还会坑你啊？”汤方表忠心状，“项哥真算是很不错的了。真的，人帅多金，走哪都惹得一群饿女扑食，但他真的很洁身自好的。”他拍胸脯：“我保证。他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当然……”
他撇嘴：“你要还这么作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证了。三十几岁的男人，需求很旺盛的，你这样，是违背人性的。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汤圆的脸色阵红阵白。她狠推一把弟弟：“滚出去！”
汤方还不死心：“张慕之是不错，但是，跟项哥比，还是差了好几个段位的。最重要的是，你吃的是项哥啊。”
汤圆被弟弟这一通闹腾，闹得心烦意乱。她一路推着他出门：“滚出去！”
汤方还在叫嚷：“项哥现在又没说不跟你结婚咯，你还作什么呀。”
砰！
汤圆把老弟推出房，就狠狠地甩上了门。她扭头，就见莎一刀耸肩摊手地装无辜。
“可不关我的事啊。”莎一刀赶紧跟汤方撇清关系，“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什么事啊？”汤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很疲倦，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就是冷冻卵子的事啊。你向张慕之打听得怎么样了？”莎一刀眨巴着电眼，巴巴地看着她。
汤圆捶了捶额：“不好意思啊，太忙，搞忘了。”她叹气：“你是认真的啊？不是心血来潮？”
莎一刀郑重地点头：“真！绝对认真！”她长叹一声，坐在了床上：“看着伍姐姐的遭遇……”她摇头：“兔死狐悲，我不得不未雨绸缪啊。”
“你就是杞人忧天，你体检明明都正常。”一提起小薇，汤圆更加沮丧，几乎是瘫坐在莎一刀身旁。
莎一刀挎过她的肩：“要不，咱一起去冷冻卵子？”
汤圆震惊地扭头看着她，继而拨浪鼓似的摇头：“取卵很疼的，你疯了？我才不要。”
莎一刀撇嘴：“你说我杞人忧天也好，多此一举也罢。反正，小薇姐的事，让我觉得哪哪都不踏实。我不像你。”她苦笑：“身边有好几个优质美男任你挑，跟谁生都不差。我啊……”她叹：“这么多年，身边没一个靠谱的。指不定就要孤独终老。先把好种子留下来，再慢慢找男人吧。实在不行，将来去精子库给娃找个名人老爹，也不错。”
“莎莎。”汤圆愧疚地看着闺蜜。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她压根都没时间关心莎一刀的近况，“相亲……不顺利吗？”
莎一刀又撇嘴，仰头瘫倒在了床上：“靠谱的，不是别人的老公，就是别人的男友，剩下的，都是些毛都没长齐的。美其名曰小鲜肉，吃起来比老肉还塞牙。”
汤圆哭笑不得地摇头。莎一刀总有一种能耐，再苦逼的话题到了她嘴里，都能成为黑色幽默。她靠着她躺了下去：“缘分的事，急不来的。”她偏过脑袋：“不过，既然你前卫地选择冷冻卵子，作为死党，我义不容辞地照顾你过月子。”
莎一刀扑哧笑出了声：“又不是小产，做什么月子啊？你可真逗。”
“取卵跟过月子也差不多，得好好休养，一点都马虎不得。”汤圆一本正经。转念，她就想起，她也如是对小文说过，甚至还自告奋勇地在医院照顾过她。到头来，竟然成了又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她不由地就叹了口气。
“圆子，你跟我说老实话。”莎一刀一个咕噜趴在床上，定定地盯着她的脸，“跟项邺轩真的OVER了？再没可能了？”
汤圆好不容易才从刚刚的缺氧状态缓过气来，被这么一逼问，就又有些染上了哮喘的错觉。她闷声：“我和慕之相处得挺好的。”
“那你这副德行是怎么回事？”莎一刀毫不客气地瞪着她。
“我怎么了呀？”汤圆有些心虚地翻身扭过头去，“我就是有点累。”
“屁。”莎一刀翻身躺了下来，“方不懂你，我懂。张慕之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幸福。项邺轩却像海市蜃楼。你的选择，其实是对的。可是啊……”她摇头：“人心不足，这是人性。”
汤圆不满地一骨碌翻过来：“你胡说什么呢？”
莎一刀瞪着她，一针见血：“张慕之是稳稳当当的婚姻，而项邺轩是激情澎湃的爱情。这种选择，我也曾经面对过。可是，我没你聪明。我选择了爱情，结果……”她苦笑，躺平了，盯着天花板：“我就沦落到要去冷冻卵子的地步啦。”
汤圆怔住。莎一刀总能戳中她的心事，害她不得不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
莎一刀扭头，笑道：“别多想了。你比我幸福。你和张慕之曾经也是有过爱情的。他会是个可靠的好丈夫。项邺轩嘛……”她皱眉：“你再观察观察吧，如果他耐得住寂寞，非你不可，也可以考虑。”她怂恿：“只要没结婚，你就骑驴找马呗。项邺轩那儿，去使点力气，先把钱盛楠赶跑再说。”
汤圆愣了愣，等缓过神来，抡起胳膊就是一拳砸在了莎一刀肩上：“你都把我当什么人了啊？”
“干嘛呀，疼死了。”莎一刀嚷嚷。
“活该！你也滚出去！”汤圆一骨碌爬起，再度逐客……
待再度回归寂静，汤圆的心，再难平复了。她满脑子都不争气的占满了那个男人的影子。才短短几个月，他跟钱盛楠的关系竟然近到这个地步了？都愿意照顾她的儿子了？那个男人冷漠成那副德行，竟然愿意照顾她的儿子，可想而知，他们的关系早已不是当初剑拔弩张的状态了，应该是缓和了很多吧。
几个月前，还口口声声向她求婚，如今却整一副喜当爹的架势，连继子都接纳了？
光想想，汤圆就觉得整个人像被架在炭火上炙烤一样。明知道这样抓狂，既不值当也不应该，她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自己的心。她挠了挠头发，一骨碌爬起，扑到写字桌前抓过手机，一口气输入那串刻意尘封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