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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儿，真的！”封天景将姜媛揽入怀中，头埋在她的肩窝。
姜媛双手环抱，一只手还轻缓地一下下抚顺封天景的头发，“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逞强的，爷爷也一定会没事儿的。”
“嗯。”
等待总是十分漫长，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一直紧闭的手术门终于被打开。
“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身穿白大褂，口罩帽子全覆盖的人，叹息一声，摇摇头，“病人现在还残存一口气在，你们可以去见他最后一面。”
“谢谢医生。”
三个人追着，一起到病房里。
满鼻子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呛人，感觉眼里都是泪水。
封天景难得也有了一点幽默感，“小媛，这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真的难闻啊！”
他仰起头，将那些泪水逼回去。
姜媛艰难地勾勾嘴角，“对啊。”
站在门口，三个人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推门入内。
姜媛坚定地看了封天景一眼，封天景点点头。
“爷爷……”
轻轻唤着，爷爷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爷爷看着封天景，抬抬手，封天景赶紧握上去。
“天景，听我给你说。”爷爷说话的声音很小，封天景不得不附耳上去。
“爷爷，您说，我听着呢。”
“天景，你知道的，虽然我很爱你，把你当我的亲孙子，但你我没有血缘关系，因此你并不是真正的海茨家的人，而且那个家族，内部很不安全，很乱。”
“我希望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海茨家，不要掺和他们家族的任何事情，一定要答应我！”
爷爷似乎是用上全部力气，手紧紧地握住封天景的手，手上的青筋都根根清晰。
“爷爷，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
“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爷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眼睛却不自主地合上，手的力气也一点点消失。
封天景双手握住爷爷的手，不断地挽留，“爷爷，你还没有看着我结婚，你还没有见过您的孙子，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但是，这一次，确实永永远远地没有人会回答这些问题了。
那个笑着逗弄自己的老人，那个会板着脸呵斥自己的老人，今后，再也不会有了。
姜媛站在封天景的身后，伸出小手握住封天景有些冰冷的手掌，将温暖和力量传递给他。
“海茨先生，爷爷已经……”放下爷爷的手，将爷爷的手好好地放回被窝里，封天景转身对海茨先生说道。
海茨先生一瞬间像是老了几岁一般，眉眼间满满的疲惫，“我知道了。”
封天景木着一张脸，神色如常，“我觉得先把爷爷带回宅子，然后去租一个冰棺。”
“嗯，都听你的安排吧。”海茨先生耷拉着肩膀，无力地扶着床栏。
封天景很快就安排好一切，直接将爷爷接回宅子里呆着，很快赵大力也带着人，将冰棺放置在合适的位置上。
爷爷的房间。
封天景坐在床边，眼神柔和地看着爷爷。
爷爷双眼紧闭，就像是安详熟睡着一般。
“爷爷，我知道你不喜欢太热闹的葬礼，到时候我只会请最亲近的一些人来送您的。”
“我也知道您不喜欢离别时候哭哭啼啼的场面，你放心，我不会哭。”
“您只是离开我，去到一个比这个世界更美好的地方。”
姜媛一双纤细的手指，绞着，一如她的内心。
她站在门口，隐隐约约听见门内传来封天景说话的声音。
封天景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爷爷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吧。
越是明白这一点，姜媛的手越是复杂纠缠，都快打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现在也是雾蒙蒙的一片，全被热泪给遮挡。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封天景这才起身。
门喀嗒一响，门外的姜媛像是被吓到，一颗颗饱满的泪珠突然就坠落下来。
啪嗒，落在地上，破碎成一朵小小的水花。
“小媛，你怎么哭了？”
姜媛抽抽两声，声音都碎成两端，“我也……不……不知道。”
“对不起，都怪我，让你担心成这样。”
封天景一把搂住姜媛，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姜媛抽抽一阵，才渐渐缓和下来。
“有我，一切都会没事儿的。”封天景双手捧住姜媛的脸，真诚地承诺到。
“那我们要一起。”姜媛也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泪水，顾着腮帮子，认真地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