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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离着他们很远的地方,水面突然又“哗啦”一声,灯光往那边一扫,隐约另外一具尸体也浮出了水面。
有人说这是湿疹,也有人说是风疹,农村人也叫起风块,可是多少种药下去就是不管用,身体日渐不如一日,皮肤上是新抓痕贴着旧疤痕。医院不行,又上土方,各种偏方全部尝试了一遍过后,还是不奏效,那时候才有人问起这事情的起因。
就在一片来来回回已经走了无数次的地方,阿爸手上的杆子和之前一样朝着水里戳去,突然水面“哗啦”一声,一具裸尸面部朝上突然窜出水面,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竹排上的人,负责照亮的那个当时就吓得扔掉了手里的电筒,在水里泡了两天两夜的少年尸体已经开始发胀。
这片茶叶山的上部是块竹林,当时农村里都搞田地承包制度,经济林也被承包给了农户,恰好这片林子就是其中那个会游泳淹死少年家的,他死后,家里人便在这片茶叶地与竹林中间选了个地方建坟埋了。
那阵子,我们家出了点事儿。
在轰轰烈烈的大跃进年代,地方先后建立了一批小型水电站。我们村是个山区,当时民用电可是个稀罕物件,不过胜在有水源,齐着两座大山便筑坝修了这么一个水库。
会游泳的那个已经游好了,准备穿衣服,那个旱鸭子却脚下一滑跌入了水库。当时在水库里头游泳的人不少,我的姐夫也在,他看到另外一个少年一个猛子扎下去救自己的同伴,但是很快,水面上开始泛起了水花,接着便是一串串的水泡。
阿爸心头一惊,就把那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查文斌说道:“你别急,这事我会给你试试看,如果我没算错,那两个淹死的人怕是葬在你们夏家祖坟山上,如今刚好是千日忌辰要到了,我先去瞧瞧。”
送进村里头的卫生院挂了几天点滴,丝毫未见好转,家里人着了急,托了人给送进了县医院。各种检查一下来,医生告知阿爸的各项身体指标都在下降,可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着他身上奇痒难耐,常常夜里自己把自己抓的皮破血流的,阿妈也只能干流泪。
遇到这种情况,赤手空拳的人是不敢下去救的,即使是专业的,他也没有把握在无装备的情况下去救人。
当时,在落水的区域一共有五条竹排,说来也怪,那时候的水深已经不足一米,可就是找不到落水的两个少年。
阿爸的胆子是很大的,年强的时候独自背着猎枪进荒山老林里头一摸就是一宿,什么荒坟地还是老坟窝子,坐着就坐着,躺着就躺着,可那一次就不知怎的可吓着了。
阿爸说他是那一晚才开始的,有人听了说阿爸怕是糟了邪,阿爸只是笑笑,他没敢往那里想,因为三年前的一个夏天,那个水库确实出了一庄子事情。
下山后的查文斌先是来了我家,嘱咐我妈晚上炒几个半生的菜,三荤三素,准备一点香烛纸钱,让我晚上陪着去,我就是代表我阿爸。
他是何人,只瞧了瞧,就断定阿爸这皮肤病是糟了邪了,开口便问:“老夏,你们这村里头是不是有人淹死过,我算了算该快有三年了。”
后来没法子,那两个少年的父母硬是下跪让围观的人们往上下退,也算是活马当司马医。整个现场只留下几条筏子,每个筏子上一人负责照亮,一人负责找人,阿爸就是其中那个负责找人的。
我们村里头有一个水库,水库面积不大,也就四五十亩的水域面积。
他身上的疹子开始越来越厉害,后来又送去省城,找了专家瞧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手臂的血管都让点滴给挂的没地方好下针了,阿爸终于决定还是回家,在逼的没办法的时候,他想到了查文斌。
那一日他回来有些晚,家里的饭菜都已经凉了,阿爸回来觉得有些累,吃完便睡了。一觉醒来,他的身上便开始出疹子,大块的疹子,从头到脚,皮肤红肿的一大片一大片,人也开始发烧。
从山到家的这段路,他们已经走过无数趟,说还没我的时候,家里缺粮食,山区又少田地,他们便进山开荒种玉米,常年走这条路经常也是半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