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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子言,我这里还有一份他给你的股权转让书,他让我对你说声对不起,”左淑紧紧的抓着儿子的手,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僵硬的如一块石头。
“我失去了这么多,他只是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欧子言开口,声音里透着骇人的冰冷。
“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是为了你爸爸还有死去的爷爷,这件事就忘了吧,而且他的下辈子也只能在监狱里度过。”
忘,他也想!
可是他忘了不该忘的,谁能还给他一份完整的记忆?
夜深了,欧子言上楼,经过昨天去过的房间,他不由的推开门,看着墙壁上穿着婚纱的女孩,他的心微微的疼着——
冉柠,当真如他们所说,我们那么真切的爱过,我却亲手把你推离,那你现在是不是在远方的某个地方恨我?
照片上的她淡淡的笑着,让欧子言想起了在医院里醒来,第一眼看到她的样子,还有她拥抱他时的用力——
眼睛有些酸痛,只因她的笑脸。
欧子言随手脱掉外套,手轻轻的解开钮扣,褪掉粉蓝色的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膛,赤脚走进浴室,让水冲洗着他的疲惫,伸手去拿洗发水,却发现原来他一个人的物品架上都摆了两份,一份是他的,另一份应该就是她的。
欧子言看着她的毛巾、她的沐浴露,她的牙刷……不禁失愣,原来她已经渗入到他生活的各个角落,这样的渗透除了生活,还应有更深的感情。
想想和左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不曾这样的溶合,他可以每天睡到她的房间,但他的东西和她的永远是分开的,而冉柠这个他忘记的女孩,却是那么真实的侵占了他的空间。
洗浴过后,习惯性的将浴巾围在腰间,走过镜子不经意间的一看,想到冉柠画过的那张画,沐浴过后的男人和一个女人,任谁都想到会发生什么。
他们的亲密,他亦不记得。
从浴室里出来,他去了她的房间,那张褶皱的画还好好的铺在画板上,晚风轻轻的吹过,掀起了画角,他的样子在风中摇曳的模糊。
时间能冲淡一切记忆,从他失忆到现在有多久,他不知道,她也离开了好久,是不是时间长了,他的样子在她的记忆中也会变淡,想到这个,他突然有些慌了。
找她,即使他还没有想起,他也要她在自己身边,如果哪天他恢复记忆的时候,她却忘记了自己,恐怕痛的该是他了。
男人是自私的,即使自己不能确定爱是不爱,但也不想失去,却不知道女人也是一样。
欧子言掀开了被子,轻轻的躺在她的床上,萍姨说过,他常在这里过夜,今夜,他想试着回味他们共同的味道。
被子被换过,枕巾亦是,他们的味道早已被清洁水的气味代替,欧子言有些烦躁,伸手将被子、枕巾全部扔掉,而穿过枕巾她的味道竟然附在了枕头上,他离近,她的气息就清清的进入他的呼吸。
女人的气息总是细腻的,欧子言莫名的安心下来,竟然没有盖被子就睡着了。
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欧子言睁开了眼睛,怀里一个软软的东西让他一惊,低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个枕头。
对自己的行为甩甩头,何时他竟抱着枕头睡觉了?
冉柠,他又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透着阳光他希望她能听到,希望她不要那么快的把他忘记了……
上海的黄浦江边,凉风习习的吹过,卷起她的发丝,她瘦弱的身体在这样的风里,显得摇曳不定,她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心疼。
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他的身体也应该恢复的差不多,那他的记忆呢?应该还没有恢复。
如果他恢复了记忆,又怎么会不来找她,除非之前的那些爱,都是他骗她的,冉柠想着想着,心就跟着痛了起来。
从签下那份离婚协议时,冉柠就告诉自己,那个爱她疼她的男人死了,可是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她想他,想的心都发慌。
从湘江回来,她就用他给的钱在黄浦江边租了一套楼房,过着简单的日子,每个清晨和黄昏,她都会来这里眺望,看着太阳升起、落下,然后计算着对他的想念。
他现在应该和左亚在一起,他的记忆里只有她,那她现在应该祝福他们。
祝福,两个字让冉柠心酸,谁又给她祝福呢?
想的出神,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走来的人,直到那个人并排着和她站在一起,她才侧脸去看——
“小浦,”她惊奇的叫出口。
这些天来,她都是一个人,甚至想说话都没有人陪她,“你怎么来了?”
问出口的时候,她竟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的瞬间,她觉得这些天来所有的孤单一下子找到了依靠。
左承浦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道歉让她软软的心更疼了,泪水流的更凶!
左承浦被她哭的心乱,这些天来,他几次想过来,只是不放不下姐姐,这个世界上,就是情字太绊人,放不下这个,又舍不得那个。
终于把心里的压抑哭完,冉柠抬起脸,“左姐姐怎么样?”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左承浦知道她和姐姐的感情在经历了那次共同绑架以后,已经得到了升华,不是那种情敌之间的对立,而是彼此深深的关心。
“她去做了修女,”一句话惊的冉柠后退好几步。
“为什么?他怎么会同意?”冉柠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左承浦走近她,看着她削瘦的脸,“姐姐说他的爱只是活在过去的记忆里,他忘记了,可她却是清醒的,而且她知道他的幸福不是她。”
心里一下子像被什么堵住,噎的她难受,良久,她喃喃的问出声,“那他呢?”
左承浦看着她,苦涩的一笑,她终究忘不了他,也放不下他。
“他回湘江了,而且又做了欧氏的总裁,”左承浦的话如一个搅拌器,将她的心彻底搅乱。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看着灰暗的天空,心里默默的说,原来你什么都好。
他除了忘记她,什么都没有失去,而她呢?却在这场婚约里丢失了一颗心。
想起签过的那张离婚协议,她知道或许已经生效,而他和她终究不再有任何关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风中被吹的冰凉,似乎冷的都要结冰。
“忘了吧,忘了吧,”她每对自己说一遍,心就像被别人扒去了一层,到最后全是血淋淋的痛。
左承浦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回到她租住的小窝,整间房子简单的让人难以相信,却给人很温馨的感觉。
冉柠看着左承浦眼里的诧异,她惨淡的笑了,“这样的住处,还是用他的钱买来的。”
左承浦低叹,“这样的生活才最真实,不是吗?”说出这句话时,左承浦竟感觉到了一种作男人的责任。
“小浦,你不是还要上学吗?”想到湘江大学,冉柠只觉的像做了一场梦。
“你都不上了,我干嘛还要上?”左承浦笑着反问她。
冉柠摇摇头,“我和你不同,我只是个……”
左承浦伸手,指腹按在她的唇边,“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平等的。”
他不喜欢她的自我贬低,不喜欢她的自卑感,他喜欢那个就算流泪都还带着倔强的她,他喜欢那个面对危险,仍然淡定自如的她。
喜欢。
第一次,左承浦承认自己的感觉,他真的喜欢上了眼前的女人,明知道不可以,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在她离开以后,他的心总会不由的牵挂她,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担心她肚子里的宝宝,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担心总是不由自主。
他仿佛欠了她什么,只想努力的去还。
她看着他的眼圈再次泛红,左承浦摇头,“都说过了,孕妇不能掉眼泪,不能哭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眼里的酸涩更重,泪水还是掉了下来,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温温的,还带着她身体的热度。
“我饿了,能给我做点吃的吗?”知道劝说已经没用,他岔开了话题。
冉柠用手背抹干眼泪,露出尴尬的笑,“你等一下,我给你做饭!”
这样的话落在他的心底,格外的温暖,让他突然想到了家,想到了姐姐。
趁冉柠去厨房的空档,左承浦查看了一下房间,两室一厅,除了她睡的一间卧室,还有一间空着,他淡淡的一笑,脱掉身上的外套,将空着的房间收拾一通,然后将自己的行李全部搬到那间卧室。
冉柠端着一碗面和一盘炒菜出来,“你只能吃这个了,家里的菜都被我吃光了,我准备明天再去买的。”
“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左承浦没有一点介意,洗过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看着他吃的香甜模样,冉柠仿佛又看到那个人,两个人的样子交织在一起,她恍惚的以为是他来了——
这就是爱情的错觉,想到极致会把别人当成他,可是真正的他却遥不可及。
冉柠虽然不同意他住在自己这里,可他却坚决以照顾她为由留下,而且说怀孕的女人随时会出现意外情况,他有这个责任保护她,算是为第一次伤掉她的孩子补错。
终是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其实她也有私心,一个人的时间真的难捱,而她终是害怕了那份孤单,那份在孤独时的思念。
左承浦的到来给冉柠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他几乎用所有的办法来挤占她的时间,不给她想念另一个人的空间,她也在这样的简单里,将那颗想他的心慢慢封锁起来。
如果可以,或许不久她也可以将他忘记——
五十平米的小屋被左承浦收拾的像模像样,甚至她的房间都被他刷成儿童的世界,看着这些,冉柠好期望宝宝的快点到来。
她的小腹已经有些隆起,走路也没有以前轻便,左承浦看着她笨笨的样子,就叫她大企鹅或企鹅妈妈,两个人在这样干净的世界里,简单的过着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