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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杀。……观政府杀人之手续,直等于强盗之行为。以冠冕堂皇之民国,而有此以强盗行为戕杀人民之政府,违背约法,破坏共和,吾人亦何不幸而睹此!且推此义也,则凡民国起义之功首,造成共和之巨子,皆可一一捕杀之,任凭其为帝为王矣。”

    左右墙壁上挂满了祭幛。落款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最后段祺瑞又补充道:“总之,现在政府以国家为前提,自不能不以临时之办法。不然,于国家大有危险。至此危险之时,将若何维持耶?手续虽有错误,祺瑞身当其咎,亦未为不可。”

    参议员刘彦扬眉道:“此事不仅在弹劾段总长,并在弹劾李大帅。李大帅以空空一电,毫无一句确证之语,徒有倡谋不轨,愈接愈厉之空话,以此种空话可杀张振武,将来即可以此种空话杀百姓。”

    段祺瑞答道:“本月13日曾经开会讨论,14日亦开会讨沦。且总统亦曾经在座。”

    李想知道他们的心思,都在怀疑他是杀张振武的幕后主谋,不禁摇摇头说道:“袁世凯说是我指使他杀的张振武,袁世凯是大总统,不是我儿子,我能指使得了他?谁都知道,现在鄂州是我的天下,我还需要杀人吗?真相如何,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孙武因为和张振武有旧怨,此次张振武来京即被杀,外间也有人颇疑孙武参与其事。而刘成禺、郑万瞻、罗虔等他们刚刚奉袁世凯之令赴鄂调解张振武与李想的矛盾,并向张振武劝驾来京,几日后,张振武即被杀,他们感到受了愚弄,又颇蒙卖友之嫌,表现的尤其愤慨。

    “李大帅以非罪要求杀人,大总统以命令擅改法律,均是违背约法。”参议员彭允彝观点鲜明,要求维护法律尊严。“从张振武案可以看出,参议院不能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对人民的生杀予夺可以依据总统命令,而不必依据法律,因此此时可以谓之无政府,无参议院、无法律、无政治;破坏约法,推翻共和,实属令人痛恨,提出质问书,不仅为振武一人言也,为民国前途起见耳!”

    在参议院还有二十余参议员,认为此案办理之法,亦多暖昧难明,须联名向政府提出质问案,要求袁世凯与李想给予答复。

    刘成禺首先起来对《质问书》作了简单说明,议长制止道:“质问不必说明。”

    张、方两人伏刑后,陆建章即命人将二人尸首送至长椿寺停灵,且为他们买了上好的棺木。

    段祺瑞立刻对他道:“军法会议亦系由高等军官研究罪状。”

    段祺瑞毫不迟疑的答道:“所谓证据,不过即系他所犯之罪状,除此电报之外尚有公文。”

    在参议院的压力下,袁世凯就想让李想承担责任,保全自己。根据参议院的质问书,袁世凯在复参议院咨文中很含糊地说:此事关系重大,系根据黎副总统密电处理,其所牵涉的人和所牵涉的事都极重大,非仅关系湖北治乱,而且关系全国的安危,还有军事秘密……

    袁世凯又请他们用茶,请他们休息,他们完全不理,带着愤怒和眼泪愤愤退出总统府,前往长椿寺。

    ……

    上首是:“为国家缔造艰难,功首罪魁,后世自有定论;”

    李肇莆又问道:“请问开会议之时,究系何日?”

    ……

    下首是:“幸天地鉴临上下,私情公谊,此心不负故人。”

    灵堂东边一间厢房里,挤满了张振武大大小小一群老婆和孩子,哭哭啼啼的闹腾。

    李想的脸色一凝。

    刘成禺痛快淋漓地来一篇激烈的演说。张伯烈更继之以嚎啕大哭,全院震动,议院内外方知张案的严重,非旦夕可了。

    “你这娃,怎么这么不懂事,收下!”说话的是张振武的弟弟张振亚。他双眼红肿,面孔清瘦,头上包着一块又长又大的白布,正在房中一角清理哥哥留下来的衣服。他怕因此抓破了李想的脸,赶紧的出来转寰。

    时功玖恨恨地说道:“这是冤狱,我们要替振武报仇,要报仇!”

    由陆军总长段祺瑞在参议院答复的会议更加激烈。

    幔帐上部一行正楷:“辛亥革命首义先烈张振武先生”。中间一个巨大的“奠”字,“奠”字下是身穿一品命服的张振武的黑白遗像。只见他端军服笔挺,英气勃勃,面带微笑。

    这时,一大捆一大捆檀香木开始在铁炉里燃烧。香烟在黄金堂里弥漫着,又被挤出屋外,扩散到坪里,如同春雾似地笼罩四周的一切。整个灵堂变得灰蒙蒙的,只有一些质地较好的浅色绸缎,在附近的烛光照耀下,鬼火般地闪烁着冷幽幽的光。换香火、剪烛头、焚钱纸、倒茶水的人川流不息,一概浑身缟素,蹑手蹑脚。灵堂里充满着凝重而神秘的气氛。

    北京参议院开会,由张伯烈领衔,共和党参议员20人署名,向参议院提出《质问政府枪杀武昌起义首领张振武案》。讨论相当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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